陳川走了,離開了他北漂了六年的帝都,他帶著爸媽一路南下回到了老家。(.棉、花‘糖’小‘說’)


    他爸雖然被他拖上了火車,卻是一臉的抗拒:“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在帝都好好的,為什麽要回去,你是嫌我不得早死嗎?”


    陳川正在編輯發給周靜文的道歉加道別短信,他抬頭看了他爸一眼道:“你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外麵,帝都再好,那都不是你的家。人做錯了事就要自己負責,有我跟你在一塊扛著,有什麽好怕的!再說了,你的那點賭債跟帝都的房價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光是靠我是能幫你還上錢,但卻是買不起房子的。”


    他爸從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其實他心裏覺得陳川說的好像也是有那麽一點道理的,所以沒有再發牢騷。


    一家人出了火車站,暫時一路平安的到了家。他們戰戰兢兢地下了公交車,一棟破舊的筒子樓出現在他們眼前,在這日新月異的城市之中,眼前的建築十分的格格不入。這棟舊樓本來在十年前就該被拆遷,但是因為某幾家釘子戶的存在,開發商放棄了這塊地方,於是一棟已經分不出什麽年代建造的建築一直□□到了現在。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拆還是不拆了,樓上老張家真是作孽,要不是因為他,我們這早拆了,誰還用受這份罪。”他爸一路爬著樓梯一路吐槽,“他家有錢,是不用住這了,但我們沒辦法,還得回這破地方。”


    陳川覺得他爸也挺作孽的,當年在與開發商的對抗中他爸也沒少折騰。結果開發商寧願放棄這裏,也不願意和釘子戶們妥協,大家竹籃打水一場空,個個都是後悔不已。


    陳川提著大部分行李艱難地爬到了樓上,他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健身,不僅馬甲線練出來了,體力也好了不少,一口氣爬上來,氣都不用喘一下。不過當他看到他家大門上用紅色油漆噴寫的“欠倩還錢”時,他差點噴了。


    進了門稍作整理之後,陳川就去樓下五金店買了一些電白油,開始擦大門上的油漆,這幾個字寫的頗大,陳川廢了半天勁,才擦掉一個“欠”字,正當他開始處理“倩”字時,樓梯口出現一陣腳步聲。


    “老大,我就說這家人回來了吧,剛剛我在樓下,正好看到他家燈亮了,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回來了。(.)”聽到身後有人說話。


    陳川回頭看了一眼,樓梯上站著幾個男人高矮胖瘦都有。就是因為太不統一了,一點氣勢都沒有。慫包子陳川這時有如陸遙遠附體,他站起身,冷冷地看著那幾個人:“有什麽事?”


    “我不跟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說話,叫你老子出來!”為首的一個胖子道。


    “現在這個家是我當,有什麽事跟我說吧!”陳川橫在門口。


    “這個家誰當我無所謂,誰還錢我就跟誰說話!”胖子道。


    陳川笑笑,一臉的無賴:“你有什麽證據說我們欠你錢了?”


    胖子見他不相信,掏出一張紙給陳川,那是一張借條的複印件,上麵寫的借款十五萬,利息每日千分之五,下邊署名赫然簽著他爸的大名,陳川看完,把紙疊了疊:“複印件可是沒有法律效應的,誰知道你是不是蒙我。”


    胖子也笑了:“特麽笨蛋才把原件帶來給你看呢,誰知道你會不會一把撕了,你當我傻啊!”


    陳川撓了撓鼻子:“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胖子見他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用眼神示意幾個小弟上前圍住他,陳川道:“這是想動手嗎?”


    “不還錢就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胖子惡狠狠地道。


    就在剛才說話的功夫,陳川已經不動聲色地把抹布纏在了電白油的瓶子上,就在胖子示意動手的時候,陳川掏出了打火機,對準了瓶子:“別過來!”他警告著,“這玩意要是點燃,就是一個□□,誰不怕死,就過來!”


    這些小弟不過也是為了討口飯吃,當然不會為了一口飯把小命丟了,於是眾人紛紛退後了一大步。


    “你說是□□就是□□啦,你真把我當弱智啊,大家別信他,燒死人了,他也活不了,誰會為這一點錢把命搭上?”


    “是啊,就為這一點錢,誰想把命搭上呢?”陳川冷笑,“不過我還沒成年,大概弄死了人,也就關個十幾年吧,你要不信我這裏麵是汽油,就過來試試吧!”陳川使勁誆他。


    胖子和手下麵麵相覷,最終還是信了,他緊張地道:“小兄弟,有話好好說,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搭進去十幾年,不是嗎?”


    “是,十幾年也是很寶貴的!”陳川兩隻手挺著有點累,一絲一毫都不敢鬆懈,“但是誰要把我逼得沒活路了,那大家就一起玩完!”


    他這些狠話成功地嚇到了胖子:“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嘛!”


    “談你大爺!”陳川咒罵道,“每天千分之五的利息,你怎麽不去搶劫啊!”


    “我們這行也不好混啊,賺的都是辛苦錢,你看這一天利息也不過就七百五,我們這一下就來了五個人,每個人也就賺這麽一點錢,現在哪份工作不比這個賺的多啊,我們也要養家糊口啊!”胖子企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陳川被他強大的邏輯給打敗了,竟然挑不出一點破綻:“那你倒是換份工作啊!”


    “我們大家沒什麽本事,也沒什麽背景,又都有前科,就是出去找工作,人家也不敢要我們,不要萬不得已,誰幹這一行啊!”胖子抹了一把辛酸淚。


    “是啊,是啊,我以前是送快遞的,有一次,明明買家都簽收了,還說沒收到,公司說我有前科,不信我。去了派出所,警察也說我有前科,最後叫我賠錢,我也想改過自新,但是這個社會不給我機會。”一個小弟控訴道。


    大家都是一臉愁眉慘淡,就差一首二泉映月來應應景了。


    “所以說小弟啊,你可千萬不能走上我們這條老路啊!”胖子痛心疾首地道。


    “行了行了,我又沒說不還錢,但不能你弱你有理啊!”陳川想了想道,“你們的利息也太高了,已經超過了我的能力之外。”


    “隻要你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我們一切好商量。我們讓你一厘行不行!”


    “一厘?”陳川大聲道,把打火機跟□□又湊進了一分吧,“那跟讓不讓有什麽區別!”


    “別別別,你說多少就多少!”胖子們趕緊嚇得往後退。


    “那就讓四厘!”其實一厘的利息還是高了,但是陳川不想把他們逼得太狠,不然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了。


    “四厘?你也太狠了吧!”胖子苦著一張臉。


    陳川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道:“既然你這麽為難,那就算了,我們還是同歸於盡吧!”


    “我同意!”胖子當機立斷道。


    “這個不是從今天算起的,之前的利息也必須算作一厘。”陳川加緊談判的腳步。


    “好!”胖子也答應了。


    “那你寫個字條吧!”陳川道。


    “啊?”胖子猶猶豫豫的。


    “快寫,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陳川的手已經很酸了。


    “好好好!”胖子趕緊找紙筆,最後從本子上撕下來一頁,交給陳川看。


    “把你身份證給我看一下!”陳川又吩咐道。


    “什麽?你要身份證幹嘛?”胖子不解。


    “誰知道你會不會拿個假名字來糊弄我!”陳川很謹慎。


    胖子無奈,隻能掏出身份證給他看,在確認無誤後,陳川點了點頭:“紙條放地上,人就滾吧!錢我會盡快還上的。”


    胖子們如蒙大赦,趕緊溜了。


    等看不見人影了,陳川才終於放了手,他甩了甩酸痛不已的胳膊,進了門。


    他爸媽躲在屋子裏,但對外麵的動靜是聽得一清二楚,見他進來,趕緊問道:“他們走了?”


    “嗯。”陳川心神俱憊,也沒精神再去管大門上的油漆了,以葛優躺的姿勢坐了下來。


    “你這麽蒙他們,他們回過頭發現不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爸心有餘悸。


    “那也沒辦法,白紙黑字為證,他們要賴也賴不掉!他們要真的耍無賴,我們就隻有報警了。”


    “這種事報警沒用的!”他爸歎了一口氣。


    陳川也知道沒用,所以他咬了咬牙道:“那就魚死網破!”


    “小川啊,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陳川猙獰的表情嚇到了他爸,“說到底,還是我不好啊,都是因為我,你要出了什麽事,我也不想活了!”直到這一步,他爸終於後悔了。


    陳川動容,他坐直了安慰他爸道:“您別擔心了,他們肯定也不敢胡來的,我就說說而已,錢我們一定能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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