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珍娘扭捏了一下,然而這也不過是麵上做做態而已,她心裏頭不服氣沈棲,早想著同人說道說道。[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可尋常人又沒什麽用處,這安綏郡主卻是個再好不過的人選。不定自己跟她提了這話也能少捎帶著壓壓沈棲的風頭,左右自己也沒抖摟出她的真實身份,實在談不上虧待她的。“郡主不知道,這府裏頭也不是人人都原意跟我們這樣出身的人多說兩句的。”許珍娘一邊說著一邊歎著氣,一副命不由己的淒苦模樣。


    她既然這樣說了,安綏肯定要問個清楚,現在同住在裴家,而這孫家上下又是有恩的,不能怠慢了。“這是什麽話?嫂嫂有什麽不如意的地方大可完全告訴我。”


    許珍娘搖頭,苦著連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就不過是先前給人送了碗咱們那的吃食過去,沒被瞧上還算了,反而被笑了幾句。”許珍娘嘴裏頭說的話雖然不是真的,可說話的神情語氣卻是惟妙惟肖,讓人覺得真有那事情。


    安綏又問了兩句,卻還是沒有得到肯定的話,她朝著許珍娘來的方向看了兩眼。這……她之前是打算過去找沈棲,走的也正是這一條道。安綏想了想,又聽她之前吞吞吐吐的念叨了兩句什麽裴家自己人客氣裴家外人不盡然,難道說的真是沈棲?


    “不會,沈棲不是這樣的人。”安綏吐出這話的時候神情堅定,沒有半點轉圜,像是十分相信沈棲這人。


    這可叫許珍娘傻了眼,怎麽也沒想到這郡主會這樣看得起沈棲,竟半點不肯相信這些話。可郡主不相信,這不就成了是自己在故意編排撒謊了?許珍娘既然開了這個口,就再難將話收回去,隻好強硬著頭皮往下頭說。“郡主平日跟她走動,她自然不會在郡主麵前這樣。可我不過是個鄉下婦人,沈姑娘不願招呼也是應當的。”許珍娘一麵說著這話一麵去打量安綏郡主,又見她神情擰得的更深,也再沒膽子一味往不好的地方編排,畢竟自己這邊也才是頭一次跟這郡主相處。


    許珍娘牽強的扯出了一個笑來,神情也跟著黯然了許多,叫人瞧著可憐委屈,“許是因為……那東西我做了端過去已經冷了,沈姑娘不愛吃也是可能的。[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她這是已退為進,也方便再觀望觀望這位郡主的態度。


    安綏道:“沈棲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她不是做那人前人後的功夫。”一番強硬的話語下來,倒是對待的許珍娘冷硬了幾分。,


    許珍娘心裏頭懊惱不已,心想著早知道就不這樣急衝衝的提這件事情了。現在倒好,反而白白的惹惱了郡主。倒是那個沈棲,可真是個伶俐的,這才跟著裴棠來鎮國公府幾日,就已經籠絡了個郡主替她撐腰。許珍娘心中又是嫉又羨,也更加厭惡沈棲。“這世上可有一句老話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許珍娘在鄉裏頭是再潑辣不過的性子,這時日長了就難以改過來,她心中又氣一個沒當心就念叨了出來,念完了之後也是忽然反應了過來,呆滯了一下。


    安綏臉色也跟著變化了幾遍,仿佛在這個時候也已經看穿了許珍娘這人的底細,冷著麵孔起了身,不願聽她再說半個字的沈棲不好。


    許珍娘心中大叫壞了,這下自己可將人得罪了!眼見安綏郡主要的轉身出去,自己也跟著追了上去,“郡主,民婦可不敢說假話,這些……這些都是民婦親眼所見。”


    “好一個親眼所見!”安綏郡主的冷然一笑,這會神情態度也再叫人感受不出半點平易近人。“難道沈棲平日的為人難道不是本郡主親眼所見?何況你才見過她幾回麵?”


    許珍娘那話已經到了最邊上,可倏然止住了,心也在撲通撲通的跳著,險些說出了裴棠交代了不能說的事情。徐珍娘何止了是見過沈棲幾回麵,自從她嫁過去,就一直跟沈棲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這話要是說出來是最有力不過的,可……徐這娘暗地裏咬著牙,懊悔得鑽心,恨不能有後悔藥吃的。


    安綏淡淡的掃了她兩眼,“要沈棲真那樣做……我也信她是有什麽緣故在的。”


    許珍娘麵上火辣辣的,這話不就在指著自己打臉,說自己才是搬弄是非那個小人?沈棲沈棲!沈棲又有哪裏好的,還不是真自己一個屋子裏出來的!許珍娘越想越生氣,既然沈棲是個這樣不知深淺的,那自己為何還要這樣處處替她遮掩著。要是這會她能讓安遂郡主相信了自己,指不定她往後也不必指望裴棠那邊。“郡主人心善,可這的防不住有些人心懷叵測。郡主當沈棲是好姐妹的,就是不知道沈棲是不也將郡主當好姐妹了。”


    安綏身子已經出了亭子,這話實在是太透著人心,她又忍不住回頭多看了眼,詫異問:“你這是什麽意思?”之前沒覺得什麽,現在再看這年輕婦人隻覺得十分可疑,從嘴裏頭說出的話也透著古怪。


    “民婦是覺得……郡主交了一個心思不純的人!”這時的許珍娘再也顧不上其他,隻滿心著急著讓人知道自己可沒編排沈棲,她所說的一切都是沈棲的真事。“不知道郡主是不是清楚,她根本不是沈家姑娘,之前也不過是個鄉野村姑,是忽的撞了好運這才有了假身份成了什麽沈家小姐。”


    安綏原本是不信這些話的,可許珍娘神情激動,一副立馬就要賭咒發誓的模樣。“這……怎麽可能?”


    沈棲不是大夫人沈氏的娘家侄女,而是冒名頂替的?


    許珍娘篤定了道:“民婦哪裏敢欺瞞郡主,這一切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郡主您想想看,若不是事先認識的,民婦哪裏會這樣眼巴巴的送了自己弄的吃食過去。民婦原本想著好慰一慰她的思鄉之情,可哪裏想到……這人非但裝得不認識民婦,還加人扔了民婦的東西。”


    而安遂郡主還兀自停留在許珍娘的說這番話中,搖了搖頭,仍是不可思議:“怎麽可能,再則,哪裏來的這樣的機緣巧合?”若真是許珍娘說的這樣,那……可真要叫派人去好好查這事了……


    倒不是許珍娘故意捏著不肯說,而是她忽然醒悟她頭腦發熱已經說了太多的話了。旁的她也不在乎,隻是……不知道會不會連累了自己的兒子,何況這時候話說了一半半遮半掩的才是最好。


    之後,任憑安綏郡主再怎麽問,許珍娘咬死了不開口,一切都隻推說不知。


    ――


    再說沈棲這邊,那許珍娘走了之後奉燈才探頭探腦的出來,“姑娘,這就是孫家人啊……”


    沈棲點。“往後叫個眼力好的就守在門口,不論是誰過來遠遠瞧見了就過來稟告我。”


    奉燈這就立即明白沈棲是還在為著之前的事煩著,可按照道理來說,孫家那個也該是自己人才對。話說如此,她還是恭順的應下了這事,轉身出去安排。剛走了出去,就瞧見四少爺裴昭已經在院子中了,正朝著沈棲那兒去。奉燈還記著沈棲剛才吩咐的事,呆了一下轉瞬高聲叫喚了起來。“四……少爺!”


    裴昭正走到她近前,眼見這丫鬟坐一直不聲不響的瞧著自己,這刻又忽然出聲,猛不提防的被嚇了一跳,眉頭緊蹙了起來。


    奉燈也是沒辦法,立即一臉歉然的朝著裴昭見了禮,規規矩矩的喚了一聲:“四少爺。”


    裴昭麵上無甚表情,心中卻暗誹沈棲這人古怪,教得身邊伺候的丫頭也古怪,這一驚一乍也不知做什麽。他眼尾掃兩眼,不做耽擱就朝著敞開屋門過去。


    之前被奉燈那底氣十足的一聲示意,沈棲也已經知道了裴昭過來。這位四少爺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回也不知是不是有了什麽歪心思才來找自己的。


    裴昭也懶得在沈棲一人麵前做戲,惡聲惡氣的說道:“你收拾收拾,小舅舅下午就要到了。”


    小舅舅?哪裏來的什麽小舅舅。沈棲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是你爹的兄弟――”裴昭望著沈棲的眼中透了蔑視。


    沈棲:“……”這怎麽到了年底,各種親戚都要輪番過一遍場子麽?


    “人下午就到,你也準備準備,可別到了那個時候認錯了人。”裴昭不客氣的繼續,心中默念若不是她現在身上也掛了個沈家的名號,他是寧可沈棲不出現的。這是她跟沈家那邊人頭一回見麵,也不知當外人的麵會不會被瞧出端倪。裴昭怕沈棲到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隻好親自又添了一句交代:“小舅舅這次來也是為了娘和妹妹的事,你要是跟著勸上老夫人兩句最好,如果不能,也別再添事了。”


    沈棲默然,這還真當自己是使喚丫鬟在用了。她滿身躺在了圈椅上,整個人都散發從容閑適的氣質,隨口道:“四表哥不放心方可讓找個借口讓人別露麵就成。”


    裴昭惹怒不住朝她翻了個白眼,示意此事行不通。“阿嬈落得被送去庵堂的下場,也有幾分跟你賭氣的緣故在。你半點不肯出力,也真是難為了娘對你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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