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初臨,海庭夜總會一樓大廳內,已是燈紅酒綠,群魔亂舞,高高的舞台上,性感的舞女貼著鋼管,扭腰擺胯,眼神魅惑,暴露的著裝幾乎要擋不住青春熟透的*,引得台下性別為男的觀眾看地口幹舌燥,幾欲要伸手觸摸那近在咫尺的挑逗。


    與樓下的狂熱截然不同,位於頂樓的vip層,奢華卻不失雅致的空間裏,寂靜無聲,空氣中還飄散著淡雅的香氣,與樓下仿佛是兩個世界。


    此時,電梯“叮”的一聲,緩緩打開,正對電梯的前台服務員就看到一行人走了出來,走在前麵一人,身材高大修長,剪裁得體的西服包裹在身上,被眾人簇擁著,氣質冷冽。


    能在vip層服務的工作人員自然都是素質良好的,也見過不少世麵,然而,當何婷看清當頭走來的那人時,內心卻如同爆炸一般:‘臥槽好帥啊啊啊啊!’


    經過一代代基因改良,有錢人裏總是不乏長得好看的,但她卻沒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看上去還不是一般的有錢,連一向不怎麽出現的經理也跟在那人身邊,神色緊張,帶著小心翼翼,她突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句話,總有那麽一些人,生來就是上帝的寵兒。


    這時,何婷注意到,那人身邊有一個長相十分俊秀的年輕人,年輕人似乎突然被掛在牆上的一幅畫吸引了注意力,停下了腳步。那人往前走了幾步,察覺到身邊的人沒有跟上,回過頭去,看到年輕人停在一副畫前,男人轉身走了過去,年輕人似乎情緒有點奇怪,兩人說了幾句話,也沒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


    當他們轉身時,何婷突然發現,剛才還一臉冷肅的男人,此刻雖然臉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但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溫柔的神色,如同冰雪初融,讓人意外地窺見了一絲底下的溫度。


    顧景有點沮喪,剛才他無意間瞟到牆上掛著的一幅畫,乍一看還以為是梵高的《星夜》,心情激蕩間竟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顧不上李瀾還在身邊,走過去想要看清楚一點,結果讓人大失所望,那並不是《星夜》,隻不過有幾分相似罷了,畫的底下也有介紹的銘牌,作者並不是梵高,雖然沒有抱太大希望,心裏卻還是免不了被勾起了一點失落。李瀾還過來問他是不是喜歡這幅畫,要不要買下,有錢人果然任性。


    此時,走在李瀾身邊的嚴經理,心裏卻默默的擦汗,身邊的人是boss親自交代要好好招待的,不能出一絲差錯,不知道此人是什麽來頭,連boss都特別關照,看年紀似乎是哪家的公子,但a市有頭有臉的公子自己基本都認識,卻從沒見過這個年輕人。


    嚴經理發現,和一般紈絝子弟不同,這人身上的氣質十分沉穩,難道是新貴?可是也沒聽說最近有新冒出頭的,劉經理想著,發現已經到了目的地,海庭最奢侈的包廂之一,即使有錢也不一定可以進去消費,已被a市上流社會視為身份的象征,當然,這些包間數量不多,且都是有主的,而眼前這間空置已久的,也自此被打上了烙印。


    嚴經理將人引進了包廂,便退了出去。


    顧景打量眼前的房間,不由暗暗咋舌,嘖嘖,有錢人的生活真是紙醉金迷,不過,如果他能見識到這裏真正頂級的服務,恐怕就要換個詞了——酒池肉林。


    來的一行人中,除了保鏢,隻有李瀾,顧景,李管家和孟律師,至於孟律師為什麽會在這裏,顧景心知肚明,李瀾恐怕要和李鬆年攤牌了。


    李瀾懶散地靠在中央的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酒,也沒有喝,垂眸不知在想什麽。顧景經過了上次的一杯倒事件,不敢再喝酒,李瀾吩咐人上了酒精度數低一些的果酒,因為顧景堅決不喝果汁,果酒味道意外的還不錯,後勁也不大,至少顧景是這麽覺得的。


    沒過多久,包廂門被敲響,嚴經理去而複返,身後跟著一列年輕男女,顧景看的咋舌,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特殊服務?不過,這些男男女女並不像顧景以為的那樣,要麽是奶油小生,要麽是濃妝豔抹,反而更像是衣著光鮮的普通人,隻不過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長得好看。如果是在別的地方看到這些人,他一點都不會想歪,隻不過現在這種場合,就毋庸置疑了。


    顧景側頭去看李瀾,隻見他連眼神也欠奉一個,臉上顯出了一絲不耐,可能由於光線不太明亮的緣故,嚴經理並未發現,他走上前來,討好地笑道,“李公子,您看看,有沒有您喜歡的?”


    李瀾懶得開口,見他還不識趣,突然,手一伸,勾住身邊人的腰,一個用力帶到懷裏,淡淡道,“不用,我帶人了。”


    顧景被突然的力道帶倒,撲到李瀾身上,差點撞到了鼻子,腰上橫著一隻手,正要發怒,卻聽到李瀾的話,又忍住了,顧景暗暗磨牙,難道你不這樣,他們還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嚴經理看到伏在李瀾懷裏的人,暗暗懊悔,自己也太沒眼力勁兒了,剛才在路上好像就依稀感覺到這位爺對這人不一般,自己為了表現,還上趕著帶著人過來,忙滿臉賠笑,“那好那好,您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我就不打擾了。”說完,趕緊帶著一溜人退了出去。


    包廂門又被關上,顧景想坐起身來,誰知,腰上的手卻紋絲不動,顧景抬頭去看李瀾,小聲道,“放手。”說著又去拉他的手,身體小幅度掙了掙。


    李瀾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收緊了手臂,慢條斯理抿了口酒,低頭去看懷裏的人,“別動,再動我就在這裏吻你。”


    顧景臉一下漲紅,抓住李瀾的衣服,有點咬牙切齒,“你......”你了半天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威脅?他覺得李瀾的威脅對他更有效,因為他知道他說到做到,顧景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連耳稍也染上了一絲粉紅。


    顧景側頭去看,發現其他人坐在稍遠的地方,似乎沒人注意這邊,就算注意到了,恐怕也會當成空氣。


    顧景又掙了掙,發現李瀾的手臂跟鐵鉗似得,自己的掙紮仿佛蜉蝣撼樹,突然,李瀾將頭低了下來,好像要吻過來,顧景一驚,怕李瀾真的親他,忙低下頭,這下,就真的像投懷送抱了,顧景緊緊貼在李瀾身上,頭埋在他的胸前,似乎還能聽到有力的心跳聲,他恨地牙癢癢卻無可奈何,這人到底是老板還是流氓啊,磨了磨牙,恨不得一口咬下去,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傷害宿主。


    李瀾看著懷裏不動了的人,眼裏浮現一絲笑意,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的腰間和脊背,仿佛安撫一般。


    就在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敲響,顧景回頭去看,昏暗的光線中,李鬆年走了進來。


    李瀾將顧景的腦袋又按到懷裏,抬起頭,“叔叔,你來了。”


    李鬆年微笑,依然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侄兒請我,當然得赴約。”


    李瀾嘴角勾起,沒有起身,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李鬆年也不在意,走到一邊沙發坐了下來,孟律師和李管家這時也走了過來,在沙發另一邊坐下。


    顧景趴在李瀾懷裏,隻能用耳朵去聽,孟律師先開了口,“李先生,請您先看看這個。”說著,起身朝李鬆年的方向走了兩步。


    接著有紙張的沙沙聲傳來,屋裏靜默了片刻,李鬆年平靜的聲音傳來,“你以為你有這個,就能改變什麽嗎,誰知道這是不是你捏造的。”


    “叔叔,是不是我捏造的,你應該最清楚,難道不是嗎?”李瀾的聲音響起,顧景能感受到他說話時胸腔帶出的振動。


    李鬆年冷笑,“嗬嗬,我不承認,你又能怎樣。”說著,將手中的紙撕了個粉碎。


    李瀾輕笑一聲,“叔叔,你在李家的房間,還好好給你留著。”


    李鬆年大驚失色,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尖銳,“你說什麽!”說完,像意識到了什麽,又馬上閉嘴。


    李瀾懶得再跟他繞彎子,“叔叔,你看到的,隻是複印件。”說完,眼神示意孟律師。


    孟律師從公文包中,抽出了一份文件,朝李鬆年展示了一下,李鬆年看到了上麵的紅色印章,目呲欲裂,起身撲過來,就想搶奪。保鏢早有準備,圍上來製住李鬆年,孟律師又將文件收回了公文包裏。


    李瀾眯了眯眼,語氣中帶著一絲危險,“看在你是我叔叔的份上,選擇的機會給你,要麽,我們溫和解決,要麽,法庭上見,不過,如果事情鬧大,可就別想那麽簡單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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