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尚皺眉,還沒開口,電話裏,沈北莘的聲音傳來,有些低沉。 {}


    『那個人,想要我的命。』


    高文尚手一抖,電話差點滑落,忙握緊手機,“少爺,您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高叔,現在不安全了,您先去外地避一避。』


    高文尚有些遲疑,“那您呢?”


    『我在宣家,暫時是安全的。』


    高文尚心往下沉,“好吧,少爺,您一定要當心。”


    『嗯。』


    高文尚掛了電話,心中沉重,終於來了,比想象中早了太多,少爺如今才15歲,羽翼未豐,但好在,宣家已今非昔比,自從宣宏森進了內閣,宣家一躍躋身上流社會,他若是想動少爺,也要掂量掂量了,也難怪,這麽早就發現了少爺的蹤跡。


    沈北莘將電話扔到一旁,解開襯衣扣子,朝浴室走去,走到門口,停住了腳步,想了想,轉身出了房間。


    隔壁臥室。


    顧景低頭站在洗手台前,單手掬起一捧熱水,朝臉上胡亂撲了撲,拉下架子上的毛巾,正要擦臉,突然,有人走了進來,顧景抬頭看了一眼鏡子,又低下頭,將毛巾蓋到臉上,隨便擦了兩下,隨手搭在架子上,轉身朝外走去,沒有要理會沈北莘的打算。


    沈北莘挑了挑眉,在顧景走到他身邊時,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需要幫忙嗎?”


    顧景甩了甩胳膊,沒有甩掉,“不用了。”


    “手好之前,你都不打算洗澡了?”


    “跟你無關。”


    沈北莘愣了愣,對他冷淡的態度有些不適應,前兩天還跟隻小狗似得,圍著他打轉,不管怎麽嫌棄,都要黏過來,現在突然這麽冷淡,讓他竟莫名其妙有些不爽。


    他這樣……是因為剛才那番話麽?沈北莘難得的心中有了一絲愧疚,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因為自己受傷的。


    “放開我。”顧景用力想抽回胳膊,奈何沈北莘手跟鉗子似得,越抓越緊,顧景氣悶地瞪向他。


    “別鬧了,我幫你洗澡。”沈北莘手放鬆了一些,不過沒有鬆開鉗製。


    “我不需要,你不是說了,井水不犯河水。”


    果然如此,沈北莘拉著他,朝裏麵的浴室走去,雖然心中有些許的愧疚,嘴上卻習慣性地針鋒相對,“我是不想管你,不過你的手是因為我受傷的,我不想欠你人情。”話說完,沈北莘有些後悔。


    顧景沒有生氣,愣道:“那個人是衝你來的?”


    沈北莘的動作一頓,假裝沒有聽到,放開他,拿起一邊的花灑,“泡澡不方便,淋浴吧?”


    顧景拉住他,又重複了一遍,“那個人是衝你來的嗎?”


    水流的“刷刷”聲響起,沈北莘打開了花灑開關,試了試水溫。


    過了半晌,顧景好像聽到了一個“嗯”字。


    沈北莘轉頭看向顧景,意識到他現在無法完成脫衣服這個簡單的動作,將花灑關了,走了出去。


    顧景心往下沉,當時就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他在腦中問道:“今天襲擊沈北莘的,是那邊的人?”


    “沒錯。”


    “他們不是還沒有發現沈北莘的存在嗎?”


    “宣家現在太惹人注目了。”


    顧景眼中劃過一抹擔憂,“那沈北莘現在不是危險了?”


    “暫時應該沒事,還有宣家在,雖然惹人注目,但是,也是一把□□。”


    沈北莘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把剪刀和一卷保鮮膜,輕車熟路地將顧景的衣服剪了,顧景也沒心思與他生氣了,任由他將衣服脫下,然而,當沈北莘的手伸向牛仔褲拉鏈的時候,顧景一驚,慌忙抓住他的手。


    沈北莘抬頭,挑眉看向他。


    顧景有些結巴, “我,我自己來。”


    沈北莘拉開他的手,“都是男的,害羞什麽。”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明顯的促狹。


    顧景孤掌不敵雙手,隻得任由他將褲子脫下,臉上有些發熱。


    沈北莘看著顧景不知道是由於熱氣蒸騰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微微泛紅的臉,突然覺得,這張一向讓他討厭的臉,好像也不是那麽討厭了。


    沈北莘本來還想幫顧景將短褲脫下,顧景抵死不從,別扭的轉過身自己脫了。


    已經脫光的顧景,看著依然衣冠整齊的沈北莘,突然覺得萬分不自在,然後,一句不經過大腦的話脫口而出,“一起洗吧。”說完就恨不得撞牆,忙道,“哈,我開玩笑的。”


    沒想到沈北莘卻很配合,開始脫衣服。


    顧景瞪大眼,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呢,說好的不想兄友弟恭呢,這麽積極的脫衣服,是想幹什麽啊摔。


    沈北莘三兩下脫了衣服,對顧景招了招手,顧景走過去,沈北莘替他在繃帶外麵裹上了保鮮膜。


    顧景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他結實精瘦的身體,不像自己白斬雞似的身材,肌肉漂亮,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可以直接去拍內褲廣告了,他突然覺得浴室裏更悶了,讓他有些缺氧。


    沈北莘打開了花灑,看向顧景,“手抬起來。”


    顧景將受傷的胳膊抬高,沈北莘舉起花灑,想了想,道:“眼睛閉上。”


    顧景閉上眼睛,頭被按低了一點,溫熱的水流打在頭上,順著臉頰,匯聚到尖尖的下頜,向下滴落。


    接著,顧景聞到了洗發水的味道,一雙手插入發絲間,力道不太溫柔的揉搓起來。


    沈北莘看差不多了,將花灑對準白花花的泡沫,衝掉,又讓顧景抬起頭,將他的頭發梳到後麵,替他衝洗。


    浴室暖黃色的光線打在顧景白皙的臉上,頭發全部被梳到後麵,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沈北莘看著閉著眼睛、仰起頭的少年,臉上濕漉漉的,連睫毛也被打濕,貼在眼瞼處,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水流一直打在一個地方,顧景有些不舒服,微微動了動。


    沈北莘回過神,收回視線,接下來,動作快速地替顧景洗完了澡。


    顧景裹著浴袍坐在椅子上,看著沈北莘有些匆忙的背影,疑惑地眨了眨眼。


    這時,門被敲響,沈卉走了進來,看向顧景,“寧寧,還沒睡嗎?”


    “卉姨,馬上就睡了。”


    顧景單手擦著頭發,有些費勁。


    沈卉走進浴室,出來時手裏拿著吹風,走到顧景身後,開始替他吹頭發,手指插入發間輕輕摩挲,顧景舒服的眯了眯眼,好像被順毛後的貓咪:“謝謝卉姨。”


    沈卉看到他乖巧的模樣,眼梢帶上笑意,替他吹幹了頭發,囑咐他早些睡覺,就出去了。


    顧景躺在床上,卻有點睡不著,他……已經對沈北莘下手了,直接撕破臉皮了麽,還是在自己在的情況下,如此肆無忌憚,看來,他並未把宣家放在眼裏,宣家雖然是新貴,卻也比不上沈家這名門大族,但是,如果宣寧父親追究起來,他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在意?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如此急迫地要將沈北莘除掉……


    +++++++++


    沒有鬧鍾的侵擾,顧景睡到日上三竿,揉了揉眼睛,外麵已經大亮,肚子發出咕嚕咕嚕聲。


    簡單洗漱了下,走到樓下,顧景一眼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正在同沈卉說話,宣宏森終於回來了。


    宣宏森長相有些陰柔,頭發偏長,十分年輕,站在顧景身邊,不像是他父親,反而有點像他哥哥。


    他看到顧景,幾步走了過來,盯著顧景吊在胸前的手,一把抓住他沒有受傷的胳膊,眼露焦急,“寶貝,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顧景有點囧,“爸……爸,是我自己不小心。”


    宣宏森抬起他的臉,“寶貝,跟爸爸說實話。”


    “我和哥去醫院換藥,碰上了搶劫的。”


    宣宏森眼中劃過一抹陰鷙,顧景的肚子叫了一聲,宣宏森揉了揉他的頭發,“餓了嗎?”


    顧景點點頭。


    沈卉走了過來,“宏森,別太擔心,醫生說隻是皮肉傷,寧寧,餓了吧,來吃飯。”說完,她轉身對站在一邊的傭人吩咐了一聲。


    顧景看著宣宏森焦急的模樣,果然跟資料上一樣,宣家上上下下,對宣寧都十分寵愛,尤其是宣宏森,他對宣寧,寵到了骨子裏,簡直是含在口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也養成了宣寧不可一世的性子,才那麽容不下沈北莘。


    顧景看著桌上離他最遠的一道紅燒魚,有些饞,自從額頭被打破,就一直忌口,嘴裏快淡出鳥了,他伸長手,想夾一筷子。


    誰知,宣宏森突然開口,“寶貝,你最近是不是應該忌口。”


    沈卉也溫聲道:“是啊,寧寧。”


    顧景有些蛋疼,桌子上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有顏色的菜了,全是清湯寡水,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道有顏色的菜。


    宣宏森看著顧景盯著紅燒魚眼冒綠光,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乖,等你好了,想吃什麽都行。”雖然是哄勸的口氣,卻不容置疑。


    顧景垂頭喪氣地收回筷子,生無可戀地繼續啃菜葉子。


    吃完飯,宣宏森帶著顧景去醫院換藥。


    車上,兩人說著話,本來沒什麽特別,宣宏森卻突然問了一句,“寶貝,你說那天去醫院換藥碰到搶劫的,是換什麽藥?”


    “啊,是額頭上…..”說到一半,顧景猛地閉上嘴,糟了。


    “額頭什麽?”


    “啊,沒什麽,怎麽還沒到?”顧景蹩腳地轉移話題,這件事好不容讓沈卉瞞著宣宏森了,沒想到,還是讓自己說漏嘴了。


    “寧寧。”宣宏森一隻手扳過顧景的腦袋,另一隻手將顧景額頭的劉海拂開,然後,看到了額角那道粉色的傷疤。


    “寶貝,這又是怎麽回事?”宣宏森指腹滑過疤痕,聲音有些低沉。


    顧景拉下宣宏森的手,將劉海撥了回去,“不小心撞的。”


    這時,車停了,顧景忙道:“爸爸,到了,走吧。”說著,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顧景換藥的時候,宣宏森走到走廊盡頭,撥了一個電話。


    “沈家最近有什麽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晚安</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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