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遠案結束,局勢進入了一個詭異的平衡期。


    不過,沈北莘告訴顧景,現在的局勢有利於他們這方,對對方來說,失去沈承遠不算什麽,但是,沈家倒下,確是不容忽視的,於是,他們終於想起了沈家唯一現存的血脈——沈北莘。


    很快,就有人找上了門。


    宣宅,會客室。


    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發福的男人,圓臉上天生帶笑,看著十分無害,眼中卻時不時閃現一道精光,那人輕咳一聲,有些為難地看了顧景一眼,轉向沈北莘,“小沈啊,可以單獨和你說幾句嗎?”


    沈北莘優哉遊哉地喝了口茶,“陸司長,有什麽話請直說吧。”


    顧景看了半天,終於認出來,這人是和沈承遠平級的一個領導。


    中年男子看沈北莘和顧景似乎毫無配合的意思,不愧是做慣領導的人,迅速調整了麵部表情,熱絡地開口,“小沈啊,今天呢,我是得葉老的囑咐,特地過來看看你的,他老人家現在才知道,小沈你竟然是沈老的外孫,得知你的遭遇後,葉老非常地痛心和遺憾,一直悔悟自己識人不清,常常跟我們念叨,他無顏去見好友啊,如果沈老先生還在世的話,不知道得有多傷心難過呢。”


    顧景心中不由冷笑一聲,早幹嘛去了。


    沈北莘淡淡地開口,“替我謝謝葉老,我現在很好,就不勞他老人家掛心了。”


    陸司長熱臉貼了個冷屁股,笑容有些僵硬,轉瞬即逝,臉上很快又堆滿笑容,“小沈啊,葉老心中有愧啊,如今真是太委屈你了,葉老的意思呢,希望你能出任財政司司長,小沈啊,先別忙著拒絕,好好考慮一下,這對你來說,並無壞處。”


    顧景心中一個咯噔,財政司的上任司長,正是沈承遠。出任財政司司長,沈北莘的年紀未免有點年輕了,不過,如果他換一個身份,作為沈家家主的話……


    沈北莘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才開口道:“好的,我會考慮。”


    顧景喝茶的動作一頓。


    對麵,陸司長眼睛一亮,他原本以為,沈北莘必然會毫不猶豫地拒絕,早已準備好了大段的說辭,卻沒想到會如此順利。此時他的表情更為熱絡,仿佛已經把沈北莘當做了自己人一般,“哈哈,小沈,內閣正缺你這樣有才能的年輕人啊。”


    沈北莘不置可否。


    陸司長也不在意他冷淡的反應了,又噓寒問暖了一番,直到覺得已經充分將葉老的體恤和慰問傳達得一清二楚之後,才告辭離去。


    等人一走,顧景著急地開口,“哥,你真要去做那什麽財政司司長。”雖然他相信沈北莘不會轉換陣營,但是,以沈北莘的性格,如果不去的話,會直接拒絕,而不是模棱兩可。


    沈北莘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繼而勾起嘴角,臉上滿是玩味的表情,“他們主動將財政司拱手相送,為何不要呢?”這情形嚴老早有預料,況且,以對方現在的態度,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去奪回沈家的話,將毫無阻攔,他對沈家並沒有興趣,不過……


    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人,隻有獲得更大的力量,才能更好的保護他,以及,牢牢抓住他,他的隱瞞總像一根刺一樣,埋在心裏,他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顧景恍然大悟,想了想,還是有點疑惑,“他們難道想不到嗎?”


    “自然沒有那麽簡單,財政司都是他們的人,不過,如果到了我的手裏……”沈北莘眯了眯眼,沒有繼續說下去。


    過了一段時間,沈北莘接任了財政司司長的職位,卻因為太過年輕,引起了很多非議,但是,他強勢的作風,出色的能力,尤其是一係列的雷霆手段,將財政司整肅一新,他的一些列措施得到了葉老這方的大力支持,連嚴老那邊,也沒有什麽動靜,議論很快被壓了下去,眾人紛紛納罕,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沒有人再敢小覷他。


    沒過多久,又傳出一個消息,沈北莘竟然是已故的沈老先生的外孫,眾人才恍然大悟。


    沈北莘重回沈家的事,也異常的順利,葉老為了表示拉攏的態度,大開方便之門,他如此放心是有原因的,沈家早已與他們牢牢綁在一起,關係千絲萬縷、根深蒂固,就算沈北莘不願,也沒那麽容易斬斷這種聯係。


    時隔六年,顧景又一次來到了沈宅,宅院曆史悠久,高牆上爬滿了藤蔓,樹木蔥翠,園子裏看得出經過了修葺,幹淨整潔。


    透過車窗,顧景看著路旁的一草一木,有些感慨,又有些忐忑,沈承遠死了,沈北莘也奪回了沈家,任務是不是完成了?那他是不是要去下一個世界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腦中問道:“係統,任務完成了嗎?”


    “是的。”


    顧景心一沉,手無意識地握緊,“那我是不是要走了?”


    “不會,升至a極後,宿主可自主選擇是否停留在當前世界,除非觸發特定禁製。”


    “特定禁製是什麽?”


    “屬於s極權限範圍,無法查看。”


    顧景心中稍微放心了一點,他想起了第二個世界,特定禁製難道是係統阻止他說的那三個字?“我愛你”?當初李瀾去世後,他說了這三個字,就到了下一個世界,所以,隻要不說這三個字,就可以了吧?不過,為什麽這會是特定禁製呢?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手突然被握住,顧景回過神,對上了沈北莘的雙眼。


    沈北莘拉過他的手,將他握緊的手掰開,十指相扣,又舉了起來,吻了吻,聲音帶著一絲安撫,“沈承遠已經不在了。”


    顧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沈北莘是以為自己回憶起了第一次來這裏的事了吧,他回握住他的手,道:“我沒事。”既然自己不會突然離開了,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形勢漸漸好轉,表麵上看,沈北莘是站到了葉老一方,實際上,他並沒有轉換陣營。葉老雖然漸漸覺察到了什麽,卻無可奈何。一方麵,動了沈家,他們也會傷筋動骨,另一方麵,沈北莘有嚴老力保,他們輕易也動不了。他現在總算明白過來,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不過,沈家早已和他們牢牢綁在一起,沈北莘也奈何不了他們。


    於是,內閣出現了奇特的一幕,沈北莘似乎成為了一個重要的紐帶,雙方無法融合在一起,卻也無法繼續對抗,漸漸地,兩邊都習慣了這種模式,雖然依然免不了爭鋒相對,卻都會把握分寸,留有餘地。


    葉老也不得不歎服,沈北莘確實是個人才,這手玩得高明。雖然沈北莘行事強硬,卻不偏不倚,即使時常讓他氣得吹胡子瞪眼,卻也挑不出錯來,再加上他酷似沈老爺子的臉,讓他心中存著一絲愧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宣宏森很快也調了回來,一家人又團聚了,顧景十分高興。


    然而,太高興就結果就是樂極生悲。


    這天晚上,幾人吃完飯,在花廳坐著閑聊消食,沈北莘不在,他新官上任,最近正是忙碌的時候,有時候顧景睡著了他都還沒回來。


    氣氛十分和諧,直到宣宏森突然扔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寧寧啊,你也不小了,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顧景剛喝的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忙拚命吞了下去,還是嗆到了氣管,劇烈咳嗽起來,眼角都咳出了淚花。


    沈卉忙順了順他的背,嗔怪地瞪了宣宏森一眼。


    宣宏森嘴角抽搐,“怎麽了這是,有就有嘛,爸爸又不是老古董。”


    顧景接過沈卉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角,心中翻了個白眼,要是我真說出來,你還能這麽說,才有鬼。


    要是他真的說出來?一定會遭到嚴厲的阻止吧,先不說沈北莘是男的,他還是自己法律意義上的哥哥。


    他心情又低落下來,如果宣宏森和沈卉真的無法接受,他該怎麽辦?


    宣宏森看到他漸漸失落的表情,小心問道:“沒有?”


    顧景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宣宏森忙安慰道:“寧寧啊,不傷心,我兒子這麽優秀,還怕找不到老婆,你張叔的女兒還記得嗎,小時候經常來咱們家玩的,後來因為你張叔工作調動去了外地,現在又回來了,跟你同年的,你小時候不是很喜歡這丫頭,明天張叔過來咱們家吃飯,你們年輕人可以聊聊嘛。”


    顧景抽了抽嘴角,這是什麽節奏,相親?他忙擺了擺手,“爸,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宣宏森哈哈大笑,又歎了口氣,“咱們寧寧也長大了。”


    第二天,那個張叔果真帶著夫人女兒來了,顧景的預感是準確的,他爸和那個張叔,目的果然不單純!女孩長得十分漂亮,對顧景也很有好感,顧景一頓飯吃得是坐立不安。


    他暗自慶幸,幸好沈北莘不在,否則以他那脾氣,恐怕當場就要和宣宏森攤牌。顧景不知道宣宏森和沈卉對此會有何反應,肯定不會是高興,所以,他希望能慢慢來,能找到一種最溫和、對所有人傷害最小的方式,來揭開這件事。


    相親的事他自然不敢告訴沈北莘,還囑咐過沈卉和宣宏森不要說,然而,沈北莘還是知道了。


    深夜,臥室的大床上,交纏著兩個身影。


    顧景緊緊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頭發被微微打濕,貼在額頭,眼角也被逼出了淚花,身體無力地隨著身上人的動作而晃動,終於忍不住嗚咽一聲,顫聲道:“哥……我不行了,慢……嗚……慢點……啊……”


    沈北莘俯身下來,吻住他的嘴唇,舌頭侵入口腔,用力舔舐翻攪,不容他閃躲,將他的嗚咽堵在喉嚨口,動作更加強勢猛烈,仿佛要將他撞碎。


    顧景躲無可躲,隻能無力承受,雙手緊緊抱著他,仿佛抱著一塊救命浮木。


    ……


    *初歇,顧景無力地趴在床上,奄奄一息,昏昏欲睡,已經無法再去思考任何事情,然而,當他被翻過來抱進一個懷裏,身下感受到一個硬熱的東西時,猛地睜開了眼,手無力地推拒,聲音沙啞,“哥,不要了,我受不了了。”


    沈北莘親了親他的眉心,“還早呢。”說完,身下一挺。


    顧景嗚咽一聲,身體顫抖,抓緊他的胳膊,睡意一掃而光,“別、別動……”


    沈北莘停下了動作。


    顧景輕輕喘了口氣,委屈地看著身上的人,他終於意識到了他的反常,雖然沈北莘在床上一貫強勢,但是不會不顧他的感受。


    他顫抖著開口,“哥,你怎麽了?”


    沈北莘靜靜地看著他,良久,說:“那個女孩長得漂亮嗎?”


    顧景楞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說的什麽,他著急地解釋,“哥,不是你想的那樣,那都是爸爸自作主張。”


    “為什麽要瞞著我?還讓我媽和宣叔都不要告訴我?”


    “我怕你生氣……”


    “是不是有一天,你要結婚了,我也是最後一個知道?”沈北莘長期以來的不安,終於因為這個□□而爆發。


    顧景不知道,為什麽沈北莘會如此生氣,這隻是一場不成功的相親而已,對他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不告訴沈北莘也是怕他生氣,不過,自己也有私心,不希望刺激到他,讓他現在就揭穿這一切。


    身體內還能感受到那東西的脈動,被使用過度的地方火辣辣地脹痛,他一動也不敢動,“哥,對不起,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瞞著你了。”


    沈北莘一言不發。


    顧景委屈地伸出雙手,眼巴巴地看著他,沈北莘敗下陣來,低下頭,讓他抱住自己,顧景在他臉頰蹭了蹭。


    沈北莘吻了吻他的臉側。


    顧景為自己的小心思有些愧疚,是的,他現在不敢打破這平靜的表象,他太自私了,他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不想失去任何一份愛,卻傷害了他最重要的人,也許正因為自己的自私,才讓沈北莘如此沒有安全感,或許,他應該做點什麽,想了會兒,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湊到了沈北莘的耳邊。


    “哥,之前瞞著你的事,我現在告訴你……”


    顧景娓娓道來了一切,從第一個世界開始,到現在為止,他覺得頭有點痛,當他說完了一切,腦中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他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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