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頁
周末的時候, 楊錦凝也回到老家了。這次特別的熱鬧, 因為馮娟的父母和哥哥也來了，似乎暗示著馮娟和楊一森的好事將近。楊錦凝對此沒有太大感受，說不上高興, 卻又說不上難受，隻是聽著老一輩的人說他們那個時候的感情, 反正就是兩個人被綁著一起，然後便由此過了一生, 哪裏會像現在這些人這麽自由。
吃過飯, 楊一森便抱著楊藝璿坐在外麵的院子中，馮娟住過去在楊一森耳邊說了什麽，他突然笑了起來, 兩人又說了一些趣事。
楊錦凝遠遠的站在一邊, 瞧著這一幕，陷入沉思。
在回這裏之前, 楊錦凝很無意很無意的撞見了一幕, 馮娟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看起來兩個人的關係很不一般。因為好奇，楊錦凝便跟上馮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她也一直覺得馮娟看上去簡簡單單，應該屬於那種沒有什麽心機的好女人, 就如同大家一同的觀點，是個當妻子的好人選。
可馮娟看上去和那個男人，關係很不一般。
那一對糾纏了很久之後, 男人才離開，馮娟盯著那個男人走開之後，才準備離去。楊錦凝沒有能控製住自己，直接上前去將馮娟攔下，“我們聊聊。”
馮娟等的那一班公交車已經開過來，但她隻是愣愣的看著楊錦凝，隨即笑了起來。這個笑一度讓楊錦凝困惑，不明白，因為馮娟的表情不是被人撞見了“□□”的難堪和自嘲，很是普通的一個笑。
可這個笑，卻讓楊錦凝覺得生動無比。
馮娟指了指一邊的一個小店，是一家做得不錯的奶茶店，外麵有著朱紅色的桌椅，很有格調。楊錦凝點點頭，這個時間人不多，確實也適合談話。
馮娟點了兩杯飲品，端給楊錦凝的是香草黑森林奶昔，這讓她對馮娟很是側目。以前很長一段時間，楊錦凝都酷愛喝這種味道的奶昔，甚至一種研究著她是鍾愛香草味道還是旁的配料，最終得出結論，她喜歡香草的味道，滑膩卻又不會膩味，清甜的味道觸上舌尖，洋溢著一股幸福的味道。於是她很愛很愛，隻是後來很少再喝這種飲品了。
從馮娟坐下後開始，楊錦凝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到對麵的人身上，她在想對方究竟是無意中撞見了還是真的知道她的喜好。
馮娟表現得十分的坦然，並且用這種坦然的目光應對著楊錦凝審視的目光。
“剛才那個男人和你是什麽關係？”楊錦凝想了下，還是決定直接說出，而非打著太極或者暗示對方，那樣的效果太慢，她喜歡直接的東西，哪怕很多時候都不能如願以償。
“前男友。”與楊錦凝相對的也是馮娟的坦然。
“你們還在暗中來往？”楊錦凝蹙緊了眉頭，很難的不去這樣想，而這樣想的後文則是馮娟和他們以為的樣子並不相同，由此又得出表裏不一的結論……
“沒有。”馮娟否認，卻又解釋道，“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能解決。”
“什麽問題？”
“你一向都這麽喜歡追根問底？”馮娟臉色並未有太大的改變，卻很明顯的讓人知道她並不太開心，至少不喜歡別人這樣問及自己，“也不管別人是不是願意說。”
“沒有見不到人的東西你怕什麽？”楊錦凝凝著眉，既然讓她撞見了，就沒有就此罷了的說法，何況如果馮娟真是那樣一個女人，她不會眼睜睜看著楊一森和其走得近。
馮娟閉了閉眼，“你看到的那個男人是我前男友，準確點來說，如果我沒有遇到楊一森，這個男人會成為我的丈夫。”她睨了楊錦凝一眼，“他的家人給他買了婚房，為了表現他們對這樁婚姻的重視，所以婚房上寫上了我的名字。我突然反悔了，他來找過我幾次，現在是讓我和他一起去去掉房子上我的名字。”
楊錦凝聽完，臉色不鬱，“意思是如果你沒有遇到我哥，就不會和那個男人退婚？”
“是。”
楊錦凝笑了，“也是，有了我哥豈止那麽一套房子……”笑容中說不出的諷刺。
馮娟沒有生氣，平靜的看著楊錦凝，“你都這麽習慣性的去按照你自己的偏向判斷事實嗎？”也不在意楊錦凝在想些什麽，她繼續開口，“我知道你最喜歡喝香草黑森林奶昔，因為你在高中時，最喜歡去學校對麵的那家奶茶店坐著，並隻點這一種奶昔。而在你身邊坐著的人是楊一森，那個時候，你總是會帶著十分享受的表情，而他就用一種寵溺的表情盯著你。我從未看過這麽溫柔的笑。可那不屬於我，我隻能夠當一個看客，然後在我有空閑的任何時間去那家奶茶店，隻希望能夠碰上你們。我就像一個偷窺者，一直偷窺著你們的幸福，但我沒有想過要做什麽。畢業後，我按部就班的考大學，然後去工作，想著找一個普通的男人結婚生子，可上蒼讓我再次遇見了他，哪怕是腿受傷嚴重的他。我每天陪著他複健，鼓勵他，陪伴他，不是因為我多麽善良，也不是因為我多麽有愛心，僅僅因為他是楊一森。他隻是你隨便放棄的一個男人，可對於我而言，那是我這麽多年的生命中唯一的彩虹。能和他在一起，就是我唯一的信仰，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不能放棄，也不可以放棄。”
楊錦凝動動嘴角，她想說，那個男人，她沒有隨便放棄。但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用？
她發現，她確實沒有資格去說馮娟什麽，如果是她，應該會做得比馮娟更決絕吧。女人，在麵對愛情的時候總想試一試，除非絕望，否則不願意放棄，尤其在有希冀的時候。
她沒有想過，她過去的那段歲月，也曾這樣印在別人的生命中。
見楊錦凝不說話，馮娟也隻是平靜的吐出，“隨便你怎麽看我，你也可以告訴楊一森，都隨你吧。”
馮娟難得的表現出一絲無奈，讓楊錦凝有一點感傷，那點無奈是馮娟對自己的不自信，好似楊錦凝去對楊一森說了什麽後，那個男人隻會聽信楊錦凝的說辭，從而和自己拉遠距離。
楊錦凝沉默，沒有說會告訴，也沒有說不告訴。
其實，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
隻是楊錦凝想到，原來我們以為的真相和真實的未必都一樣，可大多數時候卻想著一定要弄清楚弄明白，可那真相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楊錦凝回過神來，楊一森身邊的馮娟又被叫進去了。
楊錦凝這才走到楊一森身邊，“哥。”
小家夥看到媽媽，便撒嬌著讓楊錦凝抱。她無奈的接過自己女兒，而楊藝璿則用手指著天空中的星星，指出哪一顆最大，哪一顆很小。
楊錦凝搖搖頭，很幹脆的讓楊藝璿自己去玩。
楊一森眼見著小家夥跑開，很是無奈的笑笑。
“你真的想好了，要結婚嗎？”楊錦凝帶著點小心翼翼，雖然馮娟說出那段暗戀史，可那樣美好的東西也不過建立在楊一森的家世不錯和外表不錯的雙重優異上。
女人總是現實的，並且在很多時候願意給這種現實附加上感動自己和感動別人的理由。
“總要結婚吧。”楊一森笑笑。
楊錦凝沒有再說這個話題，她似乎忘記了，楊一森才是當事人，他應該最有發言權。何況，楊一森未必就真是過去那個她心中純潔無暇的少年，也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也做過讓她無法理解的事。隻是我們常常以自己看到的事物為真相，而且恨不得立即告訴全世界那個人的真麵目，也許那個人的真麵目隻是別人麵前那樣，而你隻是不小心的碰到了她最難堪時候的摸樣。
楊錦凝又和楊一森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小時候的事，真值得懷念，哪怕是明明那時候的自己特傻，當然現在也聰明不了多少。
這一頓飯吃得十分歡快，結果就是雙方都非常滿意。楊錦凝沒有過問後來，感情是別人的，自己也不願意多作幹涉。隻是左秦方和楊立海卻決定在幾天後一同出去旅遊，這讓楊錦凝挺吃驚，想了想，很是支持。在中國這個大環境，其實他們這個年齡才是最好的戀愛年齡，不用負擔小孩，不用養父母，真正的沒有太大可以影響自己的因素了。
楊錦凝帶著小家夥本來是打算送他們一段距離，但在車上，楊藝璿聽外公把那風景名勝說得如此美，當下要求一同去，楊錦凝自當是反對，奈何兩位老人都十分樂意帶著這個小累贅。在經過很長的思想鬥爭之後，楊錦凝終於決定成全楊藝璿小小的夢想。
小家夥勾著楊錦凝的脖子，“媽媽，我愛你。”
楊錦凝撇嘴，“如你意就是‘我愛你’，不如意的時候還給我臉色看。”
小家夥撇嘴，“比你好，聽你話時是‘璿璿乖’，不聽話的時候是‘你這破孩子’。”
聽到小家夥這樣說，一車人都忍不住笑了。
一路上楊錦凝都囑咐著小家夥要聽外公外婆的話，不許做n多事，小家夥堅決執行點頭政策。
送走他們後，楊錦凝發現自己還挺傷感，她想了想，自己爸媽怎麽都能想著帶上小家夥卻沒能想著帶上她自己？
果然是小孩子比較得寵，大了就被無視掉了。
她坐上出租車，準備又去過自己那單身生活，還真寂寞，一個二個都成對了，到頭來她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車開出很長段距離後，她看著窗外，視線卻落到一輛車上。那車似乎很熟悉很熟悉，她盯著那車半響，終於想起，就是顧丞東的車。
收回視線，她吩咐司機，“跟上前麵那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麵那車終於停下了。楊錦凝也下了車，給了錢之後，躲在一邊。她一邊想知道顧丞東要做什麽，一邊告訴自己，她就無意撞見的，絕對不是跟蹤他。
她站在一邊，伸出頭，發現顧丞東下車後，一直站在那裏，不知道要做什麽。她轉移視線，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家十分有名的酒店，他到這裏來做什麽？而且就他一個人，也不是陪同客戶什麽的……
也許他是在等人，她這樣告訴自己。
隻是幾分鍾之後，她的笑僵在嘴角，他的確是在等人……隻是來的人是慕雙菱。並且慕雙菱的手挽在了顧丞東的手臂上，她還很曖昧的貼在顧丞東耳邊說著什麽，顧丞東竟然在笑。
楊錦凝傻了兩秒才回過神來，她竟然在剛才這一秒，想得更多的是剛才那個男人不是顧丞東，隻是一個和他長得像的男人而已。
可自欺欺人的感覺太難受了。
難道，這才是顧丞東和慕雙菱的相處方式？他們一直有著這一麵，也相處得十分融洽，隻是她從未見到過這一麵，於是很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們的感情不太好，更願意相信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感情。
其實在之前的那個一問一答的遊戲中，她最想問的是：你有過別的女人沒。
她是個懦夫，因為她沒有勇氣問。
她一直站在這裏，一直站著，也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麽。兩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一同進的酒店，一個都沒有出來。
她覺得時間從未有過這麽的漫長，她再盯了一會兒，然後才轉身離開。
周末的時候, 楊錦凝也回到老家了。這次特別的熱鬧, 因為馮娟的父母和哥哥也來了，似乎暗示著馮娟和楊一森的好事將近。楊錦凝對此沒有太大感受，說不上高興, 卻又說不上難受，隻是聽著老一輩的人說他們那個時候的感情, 反正就是兩個人被綁著一起，然後便由此過了一生, 哪裏會像現在這些人這麽自由。
吃過飯, 楊一森便抱著楊藝璿坐在外麵的院子中，馮娟住過去在楊一森耳邊說了什麽，他突然笑了起來, 兩人又說了一些趣事。
楊錦凝遠遠的站在一邊, 瞧著這一幕，陷入沉思。
在回這裏之前, 楊錦凝很無意很無意的撞見了一幕, 馮娟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看起來兩個人的關係很不一般。因為好奇，楊錦凝便跟上馮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她也一直覺得馮娟看上去簡簡單單，應該屬於那種沒有什麽心機的好女人, 就如同大家一同的觀點，是個當妻子的好人選。
可馮娟看上去和那個男人，關係很不一般。
那一對糾纏了很久之後, 男人才離開，馮娟盯著那個男人走開之後，才準備離去。楊錦凝沒有能控製住自己，直接上前去將馮娟攔下，“我們聊聊。”
馮娟等的那一班公交車已經開過來，但她隻是愣愣的看著楊錦凝，隨即笑了起來。這個笑一度讓楊錦凝困惑，不明白，因為馮娟的表情不是被人撞見了“□□”的難堪和自嘲，很是普通的一個笑。
可這個笑，卻讓楊錦凝覺得生動無比。
馮娟指了指一邊的一個小店，是一家做得不錯的奶茶店，外麵有著朱紅色的桌椅，很有格調。楊錦凝點點頭，這個時間人不多，確實也適合談話。
馮娟點了兩杯飲品，端給楊錦凝的是香草黑森林奶昔，這讓她對馮娟很是側目。以前很長一段時間，楊錦凝都酷愛喝這種味道的奶昔，甚至一種研究著她是鍾愛香草味道還是旁的配料，最終得出結論，她喜歡香草的味道，滑膩卻又不會膩味，清甜的味道觸上舌尖，洋溢著一股幸福的味道。於是她很愛很愛，隻是後來很少再喝這種飲品了。
從馮娟坐下後開始，楊錦凝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到對麵的人身上，她在想對方究竟是無意中撞見了還是真的知道她的喜好。
馮娟表現得十分的坦然，並且用這種坦然的目光應對著楊錦凝審視的目光。
“剛才那個男人和你是什麽關係？”楊錦凝想了下，還是決定直接說出，而非打著太極或者暗示對方，那樣的效果太慢，她喜歡直接的東西，哪怕很多時候都不能如願以償。
“前男友。”與楊錦凝相對的也是馮娟的坦然。
“你們還在暗中來往？”楊錦凝蹙緊了眉頭，很難的不去這樣想，而這樣想的後文則是馮娟和他們以為的樣子並不相同，由此又得出表裏不一的結論……
“沒有。”馮娟否認，卻又解釋道，“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能解決。”
“什麽問題？”
“你一向都這麽喜歡追根問底？”馮娟臉色並未有太大的改變，卻很明顯的讓人知道她並不太開心，至少不喜歡別人這樣問及自己，“也不管別人是不是願意說。”
“沒有見不到人的東西你怕什麽？”楊錦凝凝著眉，既然讓她撞見了，就沒有就此罷了的說法，何況如果馮娟真是那樣一個女人，她不會眼睜睜看著楊一森和其走得近。
馮娟閉了閉眼，“你看到的那個男人是我前男友，準確點來說，如果我沒有遇到楊一森，這個男人會成為我的丈夫。”她睨了楊錦凝一眼，“他的家人給他買了婚房，為了表現他們對這樁婚姻的重視，所以婚房上寫上了我的名字。我突然反悔了，他來找過我幾次，現在是讓我和他一起去去掉房子上我的名字。”
楊錦凝聽完，臉色不鬱，“意思是如果你沒有遇到我哥，就不會和那個男人退婚？”
“是。”
楊錦凝笑了，“也是，有了我哥豈止那麽一套房子……”笑容中說不出的諷刺。
馮娟沒有生氣，平靜的看著楊錦凝，“你都這麽習慣性的去按照你自己的偏向判斷事實嗎？”也不在意楊錦凝在想些什麽，她繼續開口，“我知道你最喜歡喝香草黑森林奶昔，因為你在高中時，最喜歡去學校對麵的那家奶茶店坐著，並隻點這一種奶昔。而在你身邊坐著的人是楊一森，那個時候，你總是會帶著十分享受的表情，而他就用一種寵溺的表情盯著你。我從未看過這麽溫柔的笑。可那不屬於我，我隻能夠當一個看客，然後在我有空閑的任何時間去那家奶茶店，隻希望能夠碰上你們。我就像一個偷窺者，一直偷窺著你們的幸福，但我沒有想過要做什麽。畢業後，我按部就班的考大學，然後去工作，想著找一個普通的男人結婚生子，可上蒼讓我再次遇見了他，哪怕是腿受傷嚴重的他。我每天陪著他複健，鼓勵他，陪伴他，不是因為我多麽善良，也不是因為我多麽有愛心，僅僅因為他是楊一森。他隻是你隨便放棄的一個男人，可對於我而言，那是我這麽多年的生命中唯一的彩虹。能和他在一起，就是我唯一的信仰，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不能放棄，也不可以放棄。”
楊錦凝動動嘴角，她想說，那個男人，她沒有隨便放棄。但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用？
她發現，她確實沒有資格去說馮娟什麽，如果是她，應該會做得比馮娟更決絕吧。女人，在麵對愛情的時候總想試一試，除非絕望，否則不願意放棄，尤其在有希冀的時候。
她沒有想過，她過去的那段歲月，也曾這樣印在別人的生命中。
見楊錦凝不說話，馮娟也隻是平靜的吐出，“隨便你怎麽看我，你也可以告訴楊一森，都隨你吧。”
馮娟難得的表現出一絲無奈，讓楊錦凝有一點感傷，那點無奈是馮娟對自己的不自信，好似楊錦凝去對楊一森說了什麽後，那個男人隻會聽信楊錦凝的說辭，從而和自己拉遠距離。
楊錦凝沉默，沒有說會告訴，也沒有說不告訴。
其實，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
隻是楊錦凝想到，原來我們以為的真相和真實的未必都一樣，可大多數時候卻想著一定要弄清楚弄明白，可那真相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楊錦凝回過神來，楊一森身邊的馮娟又被叫進去了。
楊錦凝這才走到楊一森身邊，“哥。”
小家夥看到媽媽，便撒嬌著讓楊錦凝抱。她無奈的接過自己女兒，而楊藝璿則用手指著天空中的星星，指出哪一顆最大，哪一顆很小。
楊錦凝搖搖頭，很幹脆的讓楊藝璿自己去玩。
楊一森眼見著小家夥跑開，很是無奈的笑笑。
“你真的想好了，要結婚嗎？”楊錦凝帶著點小心翼翼，雖然馮娟說出那段暗戀史，可那樣美好的東西也不過建立在楊一森的家世不錯和外表不錯的雙重優異上。
女人總是現實的，並且在很多時候願意給這種現實附加上感動自己和感動別人的理由。
“總要結婚吧。”楊一森笑笑。
楊錦凝沒有再說這個話題，她似乎忘記了，楊一森才是當事人，他應該最有發言權。何況，楊一森未必就真是過去那個她心中純潔無暇的少年，也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也做過讓她無法理解的事。隻是我們常常以自己看到的事物為真相，而且恨不得立即告訴全世界那個人的真麵目，也許那個人的真麵目隻是別人麵前那樣，而你隻是不小心的碰到了她最難堪時候的摸樣。
楊錦凝又和楊一森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小時候的事，真值得懷念，哪怕是明明那時候的自己特傻，當然現在也聰明不了多少。
這一頓飯吃得十分歡快，結果就是雙方都非常滿意。楊錦凝沒有過問後來，感情是別人的，自己也不願意多作幹涉。隻是左秦方和楊立海卻決定在幾天後一同出去旅遊，這讓楊錦凝挺吃驚，想了想，很是支持。在中國這個大環境，其實他們這個年齡才是最好的戀愛年齡，不用負擔小孩，不用養父母，真正的沒有太大可以影響自己的因素了。
楊錦凝帶著小家夥本來是打算送他們一段距離，但在車上，楊藝璿聽外公把那風景名勝說得如此美，當下要求一同去，楊錦凝自當是反對，奈何兩位老人都十分樂意帶著這個小累贅。在經過很長的思想鬥爭之後，楊錦凝終於決定成全楊藝璿小小的夢想。
小家夥勾著楊錦凝的脖子，“媽媽，我愛你。”
楊錦凝撇嘴，“如你意就是‘我愛你’，不如意的時候還給我臉色看。”
小家夥撇嘴，“比你好，聽你話時是‘璿璿乖’，不聽話的時候是‘你這破孩子’。”
聽到小家夥這樣說，一車人都忍不住笑了。
一路上楊錦凝都囑咐著小家夥要聽外公外婆的話，不許做n多事，小家夥堅決執行點頭政策。
送走他們後，楊錦凝發現自己還挺傷感，她想了想，自己爸媽怎麽都能想著帶上小家夥卻沒能想著帶上她自己？
果然是小孩子比較得寵，大了就被無視掉了。
她坐上出租車，準備又去過自己那單身生活，還真寂寞，一個二個都成對了，到頭來她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車開出很長段距離後，她看著窗外，視線卻落到一輛車上。那車似乎很熟悉很熟悉，她盯著那車半響，終於想起，就是顧丞東的車。
收回視線，她吩咐司機，“跟上前麵那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麵那車終於停下了。楊錦凝也下了車，給了錢之後，躲在一邊。她一邊想知道顧丞東要做什麽，一邊告訴自己，她就無意撞見的，絕對不是跟蹤他。
她站在一邊，伸出頭，發現顧丞東下車後，一直站在那裏，不知道要做什麽。她轉移視線，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家十分有名的酒店，他到這裏來做什麽？而且就他一個人，也不是陪同客戶什麽的……
也許他是在等人，她這樣告訴自己。
隻是幾分鍾之後，她的笑僵在嘴角，他的確是在等人……隻是來的人是慕雙菱。並且慕雙菱的手挽在了顧丞東的手臂上，她還很曖昧的貼在顧丞東耳邊說著什麽，顧丞東竟然在笑。
楊錦凝傻了兩秒才回過神來，她竟然在剛才這一秒，想得更多的是剛才那個男人不是顧丞東，隻是一個和他長得像的男人而已。
可自欺欺人的感覺太難受了。
難道，這才是顧丞東和慕雙菱的相處方式？他們一直有著這一麵，也相處得十分融洽，隻是她從未見到過這一麵，於是很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們的感情不太好，更願意相信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感情。
其實在之前的那個一問一答的遊戲中，她最想問的是：你有過別的女人沒。
她是個懦夫，因為她沒有勇氣問。
她一直站在這裏，一直站著，也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麽。兩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一同進的酒店，一個都沒有出來。
她覺得時間從未有過這麽的漫長，她再盯了一會兒，然後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