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喘息著躺在空間中,身上已經狼狽不堪,在最關鍵的時刻,江北還是進了空間。她閉眼回憶,也慶幸著,她如果不是有個空間可以回,那麽現在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可能,數不盡的喪屍向自己撲過來,甚至驚險到差一點點就要被那個東西生吞,它的速度還是那麽快,那之前被江北削弱的現象都是它裝的嗎,,江北不禁一陣後怕。


    她嗖的坐起,告訴她自己,不行,江北,你絕不能害怕,你要走的路還正經長著呢,你連軟弱的資格都沒有!


    饅頭悄悄靠近,抿嘴,往江北身邊湊了湊,眼裏含淚。江北腦子正亂著,手被饅頭扯住,她回神看去。


    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一半的空間都種滿了各種植物,甚至已經碩果累累,江北腦子更亂。


    之後,想到空間還有一個萬裏。


    江北沒有掙開饅頭的手,隻是疲累的就地躺下了,她很累,累的哪都不想動,也不願意想。


    都行行好,讓她能安心休息吧。空間是她唯一能休息的地方了。


    饅頭推了推江北,江北皺眉。饅頭隻得回頭尋找萬裏求救。他覺得姐姐一定覺得他很沒用,不喜歡他了。


    說實話,江北一直覺得萬裏是無所不能,甚至反目的話是隨時可以要她江北命的存在。她明明記得,萬裏甚至是可以化作那圖騰隨她出空間?!她不由的拉下運動衣的拉鏈,剝下肩頭的衣服,她記得這裏有……


    怎麽沒有?!江北仔細的查找,還是毫無痕跡。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好像也隻見過萬裏一次化作圖騰附於她肩頭的情形……


    “你不會找到。”萬裏的聲音出現在遠處,江北抬頭看他。


    “那是在你信任我的前提下才可以……”他似乎沒有再說下去的*。


    江北糾結的皺起了眉,萬裏這樣的性格她真心不喜歡,有什麽都不說,就算說了還總說一半,意思貌似是:剩下的您自行想象吧!


    這麽想的江北,心中不由產生厭惡心理。可是想賭氣離開,又叫人心中糾結難受,他什麽意思?心中是在埋怨她?這到底是誰造成的!江北再次坐起,也不用休息了。


    萬裏眼中出現不讚同。


    江北不理會:“我要知道,你到底和白雪什麽關係?憑什麽不讓我動她?你又從哪來的這個權利!你知不知道,你那時候削弱我,隨時可能讓白雪要了我的命,你想看著我死嗎?啊?你說啊!”說到後來江北不禁開始大喊。再次回憶起當時的憋屈和心中無法節製的怒火。


    饅頭在旁邊對江北露出乞求的眼神,江北捏捏拳頭,堅持瞪著萬裏。既然今天她已經這樣發泄出來,就不會勉強自己再次憋回去。


    “……”萬裏眼神依然冷靜,口中沉默,站在江北對麵。


    江北不顧自己的疲憊站了起來,狠狠瞪著他:“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有什麽都不肯說的人。”


    萬裏的身體僵了一下。


    “以為做什麽都是為了對方好,做出的事情卻反其道而行。你閉緊嘴不解釋,我又不是神仙,怎麽會知道你做法背後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引起一串的誤會和痛苦。萬裏,試問,這樣又怎麽讓我信任你!我曾經信過,明明……”江北說不下去了,她真的信過,曾經還把這裏當做自己的避風港,可是,得到的結果幾乎和江西給她的教訓完全一樣。


    “江北,這空間曾經屬於白雪……”萬裏最終還是開了口,他不看她,兩手交握在腹前隱在袖袍內。


    江北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冷眼看著萬裏:“繼續!”


    這次,沒有讓江北等多久。


    “我出生在這空間,從出生起就伴著這無邊的草原,這裏沒有晝夜,也沒有其他生物,除了腳下的草地。”他停了停,這次沒有等江北催就繼續道:“翱翔在這裏的空中,到哪裏看到的都一個樣子,也許過了有數萬年?我覺醒了傳承記憶,開始了又一個數萬年的修煉。”


    江北越聽越心中憋悶。萬裏那,卻沒有了要停下來的意思。


    “直到有一天,空間的天空開始風起雲湧,不過一會兒,我就見到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人類。空間的地方夠大,不想讓她發現輕而易舉。可是,我呆的地方,生存修煉的地方卻成了她的所有物,甚至包括了我的一些行為都受到一定的限製。整整修煉了不知多少個數萬年,卻悲哀的發現……”他停下,江北大睜的眼睛看他。他繼續道:“竟然還不如一個隻有十幾歲年齡的螻蟻……”


    江北被動的不得不聽下去,她有些擔心,也有些難過。但並不後悔逼他說了出來,心疼他,卻也還在等他說的後來。


    “她怎麽樣我並不想評論,最後,在她最強大的時候,終究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她用空間對我的約束,讓我立誓有生之年都屬於她,並且決不能傷她,即使在她死後。為了掙脫,我付出了很大代價……”萬裏悠悠的敘述,就像說的不是他自己,語氣不緊不慢。他抬起眼簾注視江北:“而現在,空間屬於你。兩世前的此時,這裏還是她的。上一世,這裏空置。”看到江北的疑惑,他解釋道:“那些並不是沒有發生過。隻是被這一世覆蓋而已。空間的約束力,還在。”


    說道這裏,江北已經完全明白了。也同時想起,剛發現萬裏時的那一大片的白骨的原因,和她割破手指後白骨等於重生一次的經過。


    饅頭很乖,一直乖巧的呆在旁邊不出聲。


    江北咬唇,幾次張口嚐試,都沒能想到要說什麽。


    萬裏默默轉身,消失在江北眼前。


    江北對著空間輕輕的自言:“我還是要出去,那個東西的晶核我要定了。萬裏,也許它的晶核還能讓這裏起到變化。你等著。”等了等,江北才又說:“對不起。”說完就閃身出了空間,也不知道萬裏聽不聽得到。隻是她光想象那萬年的孤寂,就已經受不了,又何況逼著萬裏說出來的她,仿佛又讓他經曆一遍那樣的痛苦。


    江北出來後才發現,饅頭竟然粘著她也跟了出來。她忽然眼前一亮,對啊,饅頭能跟著自己出來,萬裏為什麽不行?!


    於是,出了空間還沒有站穩的江北直接又回了空間,饅頭來不及抓她,被丟在了空間外,稚氣的扶額,看到出來後要麵對的大群喪屍,饅頭快要尖叫了。


    回到空間,江北還沒有大喊,就看到了他,他正靜靜的站在她麵前。江北走上前,沒有說話,隻拉起了他的手,萬裏僵了下。江北衝他眨眼。


    隻是眼前一晃,就已經站在了空間外,甚至不用萬裏化作圖騰依附於她。


    江北沒想到居然這麽簡單,這樣就可以帶他出來!


    “姐姐!”聽到饅頭的大喊聲,江北才黑線的發覺周圍的狀況,現在的情形真心不適合她繼續走神。撒開萬裏的手,手中握著骨刀,忘記了疲憊的加入了饅頭的隊列,清理這些失去頭領的喪屍,她先控製後再進行砍殺,清理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沒想到,饅頭也不慢,他手掌長出尖銳的利爪,在他的巨力下,也幾乎一爪一個。


    可是,殺光了身邊的所有喪屍後,也不沒有再發現那東西的身影。江北也沒在意,那東西有智慧,自己重傷過它,它早晚還會回來。


    外麵天大亮著,已經安靜的沒有一隻喪屍,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萬裏的身上,他雪白的衣衫閃著淡淡的光暈。江北靠近,看到他閉著眼睛,嘴角帶笑,微仰著臉沐浴在陽光中。


    他俊美絕倫的側臉迷了江北的眼,她沒有再靠近,萬裏卻睜開了眼睛,緩緩的側過了麵孔,衝江北微笑,那金色的瞳孔中全是笑意。


    江北吸氣,想要按住開始不受控製亂跳的心髒。也拚命想要移開視線,卻怎麽也做不到。她看到萬裏向她伸出了手,江北猶如受到蠱惑一般抬手,卻在看到自己髒汙的手背時,迅速的收回。眼睛一眨,低了頭,尋找饅頭。


    饅頭機靈的跑來,表情欣喜的邀功。


    萬裏看到江北笑眯眯的摸摸饅頭的腦袋。他金色的眼中黯淡了一些,收回手,沉默的再次轉身看著外麵的世界,感受陽光的溫暖。


    江北還是笑眯眯的,禁不住轉眼再看萬裏,發現他已經看向了窗外,表情很淡。江北垂眼,表情也黯淡下來。


    饅頭不懂的看看江北和萬裏,伸手拉起江北的手指。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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