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晚,律師給我打來電話,說薑坤總算在最後時刻簽了離婚協議,明天去民政局走完離婚程序就行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我的心,這才落進了肚子裏,但安心之餘,卻又覺得苦澀失望。


    沒有哪個女人會因為離婚而高興的,就算婚內受到了各種傷害,在確定離婚後總會心生苦澀的。


    畢竟我們當初嫁給對方的時候,是奔著一輩子去的。


    離婚,不過是身不由己的下下策而已。


    掛完電話後,我久久回不過神來,翻開手機通訊錄,看著那個叫“老公”的號碼默默流淚……


    明天……對,明天這個存儲為老公的號碼,將會被前夫二字替換……


    這幾日我一直在酒店足不出戶,一來是情緒低落想獨處,沒興致和外界接觸,二來是怕薑坤他們找我麻煩,但此時塵埃馬上就要落定了,我突然想出去走走,喝點酒放鬆放鬆。


    可我剛打開酒店門,就看到許銘山倚靠在門口的牆柱上。


    他正在低頭玩手機,聽到開門聲後才抬起頭來,眉眼裏盡是笑意,“要出去嗎?”


    “嗯。”我點點頭,“你怎麽會來?”


    “因為我想你了。”


    他一本正經的說著,在我麵露錯愕後他又哈哈大笑說,“逗你玩的,我隻是突然想喝酒了,可我的兄弟們都沒空,所以我就順理成章的想到身處酒店孤孤單單的你了。”


    許銘山就是那麽沒定性,總喜歡捉弄我。雖然我知道他沒理由喜歡一個離婚的女人,但聽到他後半段的解釋時我還是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我這人不喜歡欠人情,總覺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但許銘山這段時間的確給了我許多幫助,就連離婚事宜都是他公司的律師幫我一手操辦,我一直記掛著想償還恩情,但卻沒有好的時機。


    若月老真的搭錯線,讓許銘山腦袋短路看上我,那我還真是左右為難。我會因為欠他恩情不好拒絕,但自己又沒做好接受另一段感情的準備……


    我這麽想著就上了許銘山的車,他剛發動車子電話就響了。他微笑的表情在看到號碼後就僵硬起來,這似乎是他不期待的電話。


    我原本想回避的,可他卻直接開了免提,聲音異常冷漠。“有事?”


    那邊的人久久沒說話,許銘山陰沉著臉,腳沒節拍的抖動著。大概30秒過去了,許銘山不耐煩的說,“不說話那我掛了。”


    “別!”


    電話那端是個急促而慌亂的女聲,這聲音有些耳熟,但我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是誰的。


    許銘山幾未可聞的歎了聲氣兒,“說事兒。”


    “銘山,你非要對我那麽冷漠麽?”女的聲音很顫抖,似乎一直在壓抑自己的哭聲。


    許銘山許久未說話,良久後才蹦出一句,“芷蘭,我們的關係,也隻能到這個程度了。”


    “可是銘山,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如果我再離婚,你還願意要我嗎?”


    這些話完全令我瞠目結舌,原來這個芷蘭就是上次二婚的那個女人!


    而許銘山的拳頭,也在一瞬間握緊了。


    我詫異的看著許銘山,我真的很好奇他們之間的故事,他們之間到底是有怎樣的糾葛,才會愛得那麽痛苦。


    尤其是女方,寧可嫁給別人兩次,都沒有和許銘山修成正果,可為何蜜月期都沒過,又來和許銘山藕斷絲連?


    許銘山煩躁的從哪裏翻出一根煙,可打火機連試了幾次都沒打著。


    他把煙和打火機攥緊在手心,我真擔心打火機會爆炸。


    他似乎太難受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我實在擔心他,便很小聲的說,“放鬆些。”


    不料那個叫芷蘭的人竟然聽到了我的話,她的聲音一下子尖銳起來。


    “銘山,你和誰在一起。”


    許銘山鬆開手掌,我趁機把煙和打火機接過來,在低頭間,他的聲音在我頭上飄懸著。


    “朋友。”


    “女朋友吧?許銘山,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不是說會一直等我的嗎?可我才結婚你有了別人!小燦昨天和我說你有女朋友了,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芷蘭,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當初你說離完婚後就會和我在一起,可轉身就嫁給別人的是你。”


    “是,我是傷害了你,但你說過會永遠等我的!”


    “永遠麽?”許銘山冷笑了一下,“我不會永遠等你了,但我會永遠恨你!”


    許銘山說著就把電話掛斷了,芷蘭之後又打了幾個進來,許銘山幹脆直接關機了。


    他發動車子,一路無話,車內的氣氛壓抑極了。


    到了夜店後,他要了兩瓶白酒,悶著頭就喝起來。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陪著他一起喝。我想著,我多喝一點,他就能少喝點。


    兩瓶酒很快就被喝光了,許銘山又要了四瓶,我最終阻止不了他。


    “你少喝點,喝酒傷肝。”


    他的眼神有些迷醉的說,“可是不傷心。”


    對呀!我們兩個都是傷心之人,兩顆受傷的心很快就聚到了一起,我也不勸他了,幹脆陪著他一起喝起來。


    後來發生了什麽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九點了,我和許銘山睡在賓館的床上,我枕著他的胳膊,他的手環著我的腰,而我的腿還搭在他腿上……


    我們都沒有穿衣服……


    我醒時,許銘山還在沉睡……


    我的頭很暈,全身都沒有力氣,但受到了太大的衝擊後,我還是連滾帶爬的穿好衣服,逃一般的離開了酒店。


    我直接打車去了民政局,以為能快速辦理完離婚手續,沒想到在離婚大廳竟然看到了我爸媽。


    他們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我媽看到我立馬走了上來。


    “媽,你們怎麽來了?”


    我媽一臉無奈,“韓清啊,你到底是搞什麽玩意,薑坤說你外遇了,逼著他離婚,我們擔心便連夜坐飛機來的。”


    我瞥了薑坤一眼,他們一家都來了,包括劉樹奎那個偽君子真小人。


    “薑坤,你什麽意思?”我一想到早上和許銘山擁抱而眠的畫麵,就覺得煩躁得很,此刻看到薑坤變卦不說,還自作主張把我們要離婚的事情通知我父母,我心頭的火也是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之前還內疚反省的薑坤,此時卻憤怒的說,“韓清,我還想問你是什麽意思呢!你背著我搞男人了,還有理了!”


    若之前薑坤這樣說我,我肯定甩給他一個大耳光子,可我現在亂不清楚昨晚和許銘山發生了什麽,一聽他這樣說就有點心虛了。


    “我……我怎麽沒理了?我沒理難道你還有理了?”


    我婆婆低著頭在包裏翻找著什麽,然後拿著厚厚一遝照片遞到我麵前,“韓清,你先看看這些照片再說話吧。”


    我心裏已經有感覺是什麽照片了,接過來一看,果不其然。


    都是我昨晚和許銘山在夜店和出入酒店的照片。


    不過托這照片的福,我總算知道昨晚後續的事情了。我們兩個爛醉如泥,攙扶著上下車,還摟得很緊的辦理了酒店入住。


    就連我都懷疑我們兩個之間有點什麽了,更別說其他人。


    我爸雖然是個工人,但卻一身正氣,他見此也是滿臉羞愧之色,繃著臉讓我道歉。


    “爸,媽,事情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我會離婚,他們薑家難辭其咎,就算要道歉,也是他們向我道歉。”


    我說這話時,瞥了一眼劉樹奎,他滿臉得意之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一樣。


    薑坤這時走到我麵前來,當著我的麵把離婚協議撕了,“韓清,那晚我跟蹤你到酒店,看到你和野男人去參加婚禮,你還和別人說你就快結婚了。反正我又沒外遇對象,我不急著離婚。要拖就拖吧,我無所謂,反正這婚我不離了。”


    我一聽,怒得緊,“薑坤,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竟敢和我說這種話!”


    “怎麽不敢?我可是有證據的!”他從婆婆手中接過相片,“照片上的人在本市也算是風雨人物,若你敢逼我,我就把這照片交給報社,讓大家看看這風雨人物是有多麽的齷齪,竟然勾引別人的老婆!”


    我真的要被氣得吐血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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