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碑林隻是小路,而東門鎮真正的大路其實就是我們腳下的青石板路,其實也算不上大,東門鎮與外界被左江切開,中間隻有一座小木橋,而且看上去年代久遠,走在上麵我都擔心會不會突然斷開,王佐已介紹我才知道這特麽原來是解放前建的,之前村子裏的人出去隻有乘船。[]就這小坡橋還是當時解放軍南下剿匪時幫當地百姓搭建的。


    “那為啥現在不重新建大橋呢?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雖然是在逃命,卻絲毫不影響我的八卦之心,我說完王佐還沒答話,他背上的慧明法師卻開口了,她咳了幾聲,像是自嘲的開口:社會發展了,人心也跟著變了;現在的人呐,誰會管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呢?靠大家??鎮子上的百姓就靠打魚為生,靠大家??


    說著她就突然不說了,隻剩下無盡的歎息。我聽了心裏也不是滋味,這廣西同胞曆來為祖國守護著南疆,縱然老去,他們的屍體依舊留在這片土地,或許再過十年。百年這片大山還是如此,祖國繁榮的煙火始終不會照耀在這裏。


    但這也是另一種幸福,最起碼他們還沒被關押在城市密集的樓房中,他們還有人的天性!


    這邊我正在無盡感慨,慧明法師卻招呼王佐停下;王佐聽話的停下來,以為她有什麽事,她卻挨個看了看我們,看到我的時候還聞了一下我是誰,當得知我就是紀傲女友的時候,她緊緊抓著我的手,就像是叮囑女兒一般,慈愛的開口:丫頭,你答應我一個要求行麽?


    “師父,你這是?”


    慧明法師的話就像是訣別之言,王佐一下瞪大眼睛,詫異地問道;紀唯予也同樣看著慧明法師,擔憂之色異常濃鬱。但慧明沒有理會他們,隻是擺了擺手接著對我說:傲兒是個好孩子,他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孩子,原本我準備閉關之後幫他還陽,可現在??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將身上掛著的小包袱遞給我,我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一些玄門的秘書,猶豫要不要接過來,畢竟我不是她的弟子。(.棉、花‘糖’小‘說’)但慧明卻強行交給我,並用乞求的語氣開口:答應我學會這裏麵的東西,她可以幫你打敗嶗山派那幫惡道,也可以幫你為傲兒還陽!


    “好,我答應您!”


    我猶豫再三接過那小包袱,同時衝王佐他們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這兩人已經淚流滿麵。正疑惑呢慧明法師接著開口:小潔,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派的掌門,你一定要打敗嶗山派那幫人,救出傲兒;佐兒他們會幫你的!但你要記住,待的傲兒還陽之後,你們就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再也不要插手玄門之事!


    說完她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枚金色的小吊墜,小吊墜通體金黃,應該是金子做的;她卻笑眯眯的開口:讓我給你帶上吧,這是我身份的象征;也是廣西一帶驅魔人的象征,你帶上它,一般的髒東西不敢靠近你。說完就讓我低頭,要給我戴上。


    “師父!”


    這時候紀唯予和王佐默契的開口,喊完又同時跪下!王佐撲上前,擋住慧明法師的手,哭著說道:師父,徒兒求您了,跟我們一起走吧,徒兒離不開你!


    “傻孩子,師父閉關的時候被那邪魅侵身,受了重傷,能堅持到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又怎麽能奢求更多呢?跟著你們結果同樣難逃一死,正好我也累了,留下來歇息歇息,順便幫你們清理了尾巴!”


    他們試圖的話說完我才明白慧明法師這是要幹嘛,她這是要為我們斷後呀!於是也趕緊跪下,真誠的開口:大師,您跟我們一起走吧,紀傲還需要你來救呢!


    “叫師父!”


    沒想到我話一說完,慧明法師直接厲聲說道;根本就不給我反駁的機會,我隻能說輕聲開口:師父!


    “這就對了!”


    她笑著,強行將金色吊墜戴在我脖子上,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看著王佐和唯予,怒道:你倆難道連為師最後的願望都要違背麽?


    “徒兒不敢,徒兒隻是不想離開師父!”


    “放肆!”


    慧明直接一巴掌打王佐臉上,顫抖的開口:為師教你的就是怎樣做一個偷生怕死的小人麽?我教你的春秋大義呢?明知我堅持不了多久還要帶著我做累贅,這是玄門弟子應該做的麽?


    王佐不再說話,隻是看著她,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紀唯予搖搖頭,哽咽地說:師父,我們??


    “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師父,就馬上離開!”


    慧明勉強站起身,高聲說道;說完背過身去不再看我們。


    “別爭了,今兒你們誰也走不了!”


    隨著羅漢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我們三個同一時間起身,看到我們剛走過的橋頭位置,刷刷的閃出幾道黑影,除了最前麵的羅漢之外其他人都蒙著麵。


    慧明法師哈哈大笑幾聲,隨後直接從橋上拽下一根三尺長得木樁子,衝著羅漢罵到:大膽孽徒,嶗山源遠流長,怎麽就出了你們這些個東西!今日老身就為嶗山派、為玄門清理門戶!說完她頓了一下接著開口: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滾!


    我聽出這話是說給我們聽得,便朝紀唯予看去,發現她也正在看我,我倆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拉著王佐就要開跑;王佐楞了一下,朝著慧明法師的背影磕了三個響頭,才極不情願起身準備走。


    “慢著!”羅漢叫住我們,狂妄的開口:我說過,你們誰也走不了!


    “我就是想看看,嶗山那幾個老家夥教出來的好徒弟,今兒誰能過去這座橋!”


    慧明法師霸氣的開口,雖然看不到她的臉,我還是感受到她那強大的氣場!隨後她轉身看了我們一眼,不帶感情地說道:別忘了你們三個答應我的事,走吧,走了再也別回來!


    “跟我上!”


    羅漢估計是被慧明法師震懾到了,急忙開口;隨後首當其衝的衝了上來;隨後慧明法師冷喝一聲,身體直接脫離了橋麵,而且她手中的那根木樁子,竟然隱隱泛出銀光;我知道那是她法力的體現。隻是一個照麵,羅漢就被慧明打的吐出一口鮮血,身子往後飛出好幾米;但慧明法師同樣往後退了好幾步,猛烈的咳了幾聲。


    “師父!”


    王佐大叫一聲就要往上衝,我哪裏還能任由他,鎮定截鐵的開口:唯予封了他的穴位!


    “你敢!”


    王佐眼睛一瞪,大聲說道;但他剛說完就被唯予封住穴位,身體就像一灘爛泥般,軟了下來;隨後我倆拉著他,飛快的渡橋離開。


    身後,不斷傳來慧明法師的嗬聲以及嶗山派那幫人的慘叫聲;下橋的時候我和紀唯予默契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慧明法師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還在原來的地方。


    在身負內傷的情況下,竟然憑一人之力,阻擋十數名嶗山弟子的衝擊,這就是我們的師父!期間不斷地有人想要越過她來攻擊我們,但沒有例外全部被師父打下滾滾洪流之中。


    我和唯予擦幹淚水,不再回頭,沿著前麵的路不斷的往前,等到我們實在走不動了累倒在地的時候,天都亮了!


    我們不擔心羅漢他們能追上前,但我們都明白,伴隨他們長眠於左江的,還有我們敬愛的師父!


    山腳下,我們攔住了以為往外拉木材的貨車,司機很爽快地答應送我們進城;上車之後紀唯予把王佐的穴位解開,想讓他休息一下。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王佐迅速用僅有的那隻手將我們兩個的穴位封住,然後輕聲開口:我不能就這麽離開,等你們到了城裏,穴位會自行揭開。記得師父的話,好好活下去!


    說完他低頭吻了一下唯予的額頭,縱身跳下車,朝著東門鎮折返而去,留下我和紀唯予,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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