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麽回事,大壯真的死了嗎?”


    畫麵太驚悚,以至於我說話都有些磕巴,王佐沒回我,不動聲色的拿出手機對準騎行中的大壯,將他褲兜裏那幾乎要掉出來的玉佩拍得清清楚楚。<strong>.</strong>


    等大壯走遠以後,王佐把照片放大問我大壯丟在店裏的是不是這塊玉,我連連點頭,雖然今天這塊玉並未全部露出,卻不影響我的判斷。


    “剛才這個大壯是鬼,肯定的。紙糊的車不可能禁得起活人的體重。”


    王佐口中嘀咕著,眼睛也不停地轉動起來。知道他在思考,我在一旁沒吭聲,但是一直等到天大亮他也沒想出什麽結果,不住的搖頭說線索太亂了,完全沒有頭緒。


    我安慰他說好歹有照片了,咱們拿著照片去問鄉親們,或許會有結果。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回家的目的就是想找玉佩的照片,眼下照片也有了就問他還回不回去。


    “回去!”


    王佐語氣堅決、肯定,卻沒說原因。自打鬼點燈那次紀傲將我救出,再和王佐回合後,他就變得對我說話總有保留的樣子,一倆月下來我也習慣了,所以沒再說什麽,繼續往前走了幾裏路,搭上一趟拉山貨的拖拉機進了城。


    回到古玩街的時候,已是下午。由於我們的鋪子相對靠裏,每次來到這裏都會和附近的人打招呼,大家相處得也還不錯。但不知為何,今天那些老板看到我們後要麽裝作沒看見低頭做自己的事,要麽幹脆扭頭就走。甚至我們主動開口,他們也是嗯啊的敷衍一句,匆匆離開。


    不僅如此,原本下午是古玩街生意最火爆的時間段兒,可眼下別說人滿為患,連過路行人都少的可憐。根據那些老板看我們像看瘟神似得目光,我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


    王佐自然也感覺到了,我倆陰沉著臉誰也沒說話,快速朝店裏趕去。(.)


    來到門口,發現我離開前鎖緊的大門竟然敞開著,而攝像頭裏顯示被那鬼臉打開的窗戶,確實緊閉著。


    快跑幾步走上前,一股濃厚的瀝青味道撲麵而來,捏著鼻子走進店裏,我和王佐都愣了。


    樓梯口與兩排貨架中間的空地上,並排放著兩口漆黑的棺材,而棺材前,擺放著香爐,裏麵的香還在燃燒!


    棺材上還沒凝固的瀝青、還未燃盡的香無不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情。


    回過神我猛地起身就要上樓,王佐突然開口:別去了,他們都這麽做了,又怎會給我們看監控的機會。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我還不死心堅持上樓,看到存儲卡已經不在設備中,才不看的下了樓。這是王佐已經把兩口棺材都打開,正神色凝重的朝裏麵看著。


    裝著膽子走上前,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朝裏麵看過去,王佐的表情很明顯,這個並不是空棺材。


    本以為會是恐怖的畫麵,或者說裏麵躺著已故的人,但我萬萬沒想到兩口棺材裏麵分別躺著我和王佐!


    我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骨錐傳來的震痛感讓我稍稍安心,能感覺到疼證明我還活著,但棺材裏的我怎麽回事?


    已經不能用逼真來形容了,我眉心的痣、王佐的獨臂、空蕩蕩的袖管、甚至連我衣服上因金屬遇水產生的鏽跡,都完全出現在棺材裏!這簡直就是克隆!


    這已經超出我的認知,王佐把我拉起來,竟露出一絲笑容。


    這是自打大壯來找我們出活兒後,第一次見他笑。


    “嗯?”


    “別怕!”


    王佐說完整個人趴在地上,鑽到棺材底部鏤空的空間裏摸索起來,隨著他的身體從棺材底部出來,我眼瞅著棺材裏的自己原本豐滿、真實的自己如撒了氣的娃娃般迅速癟掉,最後化作一具紙人。


    “拿著。”


    他起身遞給我張白紙,我接過一看,上麵清楚地寫著自己的八字,一時愣了神,八字這玩意是自打恢複之前記憶後才知道的,隻有紀傲兄妹、王佐還有已故的師父曉得我的八字,他們都不會出賣我,這送棺材的人究竟是誰?


    接著,王佐如法炮製從另一口棺材中取下他的八字,然後取出兩隻碗各放一張紙,最後用燒開的滾燙的水澆了進去。


    頓時,寫有我們八字的白紙發出斯斯聲響,那冒泡的開水馬上冷卻了;與此同時,身後傳來嗶嗶啵啵的破裂聲,扭頭發現棺材內那兩具紙人,自己燒了起來,頃刻間化作灰燼。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得出來,王佐暫時化解了我們的危機,我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問道。


    “嫂子,記得我昨晚跟你說過嗎,這事情背後不單是鬼,絕對有人在暗中支著呢。”


    我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很簡單,背後的人不敢麵對我們,甚至目前還沒打算麵對我們。所以他先是故弄玄虛,多次在我們店裏製造詭異的畫麵,目的在於恐嚇我們。但發現我們並未畏懼後,他坐不下去了,才急忙擺出這紙人震懾我們,卻沒想到我能輕易化解。”


    王佐邊說邊點頭,臉上恢複了些許往日自信的神采。


    可我懵逼,不是說暗中的人目標是我們嗎,既然目標是我們,何來恐嚇一說?


    “先上樓吧。”


    他明顯看出我的疑惑,也不再解答,說完率先上了樓。


    “我破了他的紙人,他就會知道我們回來了,會將棺材移走的。”


    “為什麽躲著他?”


    “不是躲,是規矩。此人善用棺材紙人,必定是木匠,也就是魯班那脈傳人。無論是敵是友,他們這一派的人都會在暗中行動,不以真麵目示人。”


    他說完,突然有些賣萌似得看著我說嫂子,你聽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嗎?


    “廢話!”


    他能開玩笑就證明心裏有了數,我也沒那麽恐慌,跟著笑了。


    “昨晚我沒睡,隻是在想事情,你聽到的鼾聲是我故意發出來的。”


    “你確定?”


    我瞪大眼睛問他,覺得他在扯淡。


    “當然確定,不過不是給你聽的,是給那老頭聽得。最開始,我沒多想隻以為是有東西借飛飛的運,後來情況變得複雜,我覺得倒像是針對我們。但昨晚那老頭出現後,我就將前後這一切聯係在一起,想找出一條線索。但事實上,整個晚上我都沒想出任何答案,總覺得這些線索湊不到一起。直到早上大壯騎車路過,我突然想通了。”


    “你是說,撞車了?”


    我仔細考慮著王佐的話,突然靈機一動,激動的問道。


    “沒錯,撞車了。借運是存在的,針對我們的那人也是存在的。如果單獨來看,並不複雜,隻不過兩件事湊在一起,我們總想把兩件事的線索組合在一起,才會捉不著頭緒。”


    我突然就笑了,不論那老頭到底是人是鬼,但他矛頭直指大壯,可以把他歸為借運這件事上。


    而早上那個大壯騎的是紙車,但他卻是活人模樣,與剛才樓下棺材裏的我和王佐,如出一轍。顯然這是針對我們的人做出的障眼法。


    如果想個辦法,讓那老頭和暗中對付我們的人糾纏到一起,結果會是怎樣的呢?


    我想不出,就看王佐。他默契的與我一笑,說嫂子咱們該開張了。


    以不變應萬變!


    “也不能太樂觀,那老李頭能夠一晚上都在徘徊,說不得咱們還真得提防著點大壯。”


    “我明白。”


    大壯有沒有問題,其實很容易判斷。


    下樓後,那兩口棺材果然消失了,店門也關著。打開門後,沒過多久大壯就來了。


    他若是繼續談飛飛的事,他就沒問題。他若是說老頭的壞話,那就是有問題。


    我和王佐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就等大壯開口,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哭喪著臉:王大師,李叔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高冷陰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鈺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鈺引並收藏高冷陰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