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傳說,沒想到你竟然自己找上門了。(.棉、花‘糖’小‘說’)”


    昏暗的房內,楊可可跌坐在地上,她還未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聽見有人這麽不溫不火地對她說了這麽一句。


    她是來找潘豹的,怎麽會在這裏看到這個人?


    耶律斜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不出他究竟是何表情,也不知道他為何要抓她進來。好吧,就算她是偷聽了被抓包,但是她壓根什麽都沒聽到啊!


    楊可可深深呼了一口氣,而後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又沒找你。”


    耶律斜哼笑一聲,手往邊上一指,眼睛看著她:“哦?是來找他?”


    楊可可一愣,順著耶律斜的手指看去,隻見粉色紗簾遮掩著的內室裏,滿滿都是酒菜的圓桌上,一個男子無力趴著。因為紗簾遮掩,她看不真切那人的麵容,但依稀可以分辨出那就是潘豹。


    潘豹這是被灌醉了還是被下藥了?


    還沒想明白,隻聽得耶律斜又是一笑:“還是找她?”


    楊可可更加不解了,隨著他的眼神看去,隻見角落裏的丫鬟揚起角落的牆簾,被綁著的用布塞著嘴的關紅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此時關紅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身體動彈不得,隻能對著她搖頭。


    關紅竟然是被耶律斜綁來了!


    楊可可隻覺得一時間渾身緊繃,她仰視著耶律斜片刻,而後站起,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關姑娘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的確是來找潘豹的,但是他現在都這樣了,我還是改日來找他吧。”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說著,楊可可轉身就往門口走。


    才走了兩步,就被兩個侍衛攔住。


    可惜了,計謀沒成功。


    楊可可撫額,乖乖地轉過身來看向耶律斜:“耶律斜,你怎麽老是在汴梁搗亂?大遼不好玩還是怎的?”


    耶律斜挑挑眉,緩緩走到關紅身邊,拿開塞著關紅口中的布,隻聽得關紅一聲大喊:“楊姑娘,你快跑,不要管我!”


    楊可可麵上尷尬,不由得低了頭。


    呃……她壓根也沒想著管關紅來著……她也想跑來著,可是現在這形勢她真的跑不掉啊!


    “嗬。(.無彈窗廣告)”耶律斜冷笑一陣,睨了眼關紅,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用她跑,我會放她走的。”


    what?


    耶律斜竟然要放她走?


    楊可可掏掏耳朵,覺得自己有可能聽錯了。


    果然,耶律斜也來了個轉折。


    “但是……”耶律斜看著楊可可,緩緩繼續,“楊傳說,你可否告訴我你為何會來到這裏?”


    楊可可咳了咳,隨意說道:“我就是想告訴潘豹,他媽叫他回家吃飯。”


    雖然在宋朝稱母親為“娘”,但是“媽”這個字偶爾也是有用到的。耶律斜冷冷看著楊可可,說道:“潘豹的娘親早已逝世。”


    楊可可憨笑:“我就隨便說說。”


    耶律斜緩緩走近楊可可,用手指緩緩勾起她的下巴,嘴角上揚,聲音卻是陰狠:“我可沒有那麽隨便。”手指微微用力,他在懲罰她的說謊。


    楊可可吃痛,頭一扭,下巴從他手中掙脫。她瞪了一眼耶律斜,然後揉著自己的下巴,嘟著嘴說道:“真是沒意思。”頓了頓,楊可可板著臉繼續,“潘豹這個人本性還是好的,所以我想改變他。”


    耶律斜麵色一變,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不可置信地問:“改變他?”說著,撩起紗簾,指著趴在桌上的爛醉的人。見楊可可認真地點頭,他冷笑得更加厲害了,緩和片刻,他緩緩說道,“楊傳說,我與潘豹相處了段時日。我告訴你,他就是一灘扶不起的爛泥。”


    楊可可撇撇嘴,送給了耶律斜一個“你管我”的表情。


    楊可可不說話,耶律斜也不說話了。


    他隻看著她,眼裏的情愫不明。


    楊可可別過臉,看著在角落似乎因為她剛剛的話也傻眼了的關紅,問耶律斜:“耶律斜,你抓關姑娘幹什麽?”


    “怎麽?”耶律斜眯著眼睛看她,“你想代替她?”


    楊可可抽了抽嘴角,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怪癖啊,怎麽老喜歡抓女孩子啊?”


    耶律斜麵色一沉,雙目眯得更厲害了。


    楊可可眼珠子轉了轉,慢悠悠地說道:“還是你們遼人不懂得尊重女性?”


    耶律斜眉頭一皺,說道:“休要胡說。”說著,也不給楊可可再亂說的機會,繼續,“你可以問問關紅關姑娘,我待她如何。”


    楊可可一愣,轉而看向關紅。


    關紅翻了個白眼,據實說道:“除了偶爾把我綁起來,還算是好吃好喝的供著我。”當然,還帶她欣賞歌舞,欣賞到吐。


    楊可可攤攤手,撇著嘴說:“我可沒忘了你上次怎麽對待我的。”吊著,隻差沒打了。


    楊可可說到此事,耶律斜眸中閃過一抹歉意,而後平靜說道:“上次之事,是耶律考慮不周。”


    誒?耶律斜還真的道歉?


    這倒讓楊可可有些奇怪了。


    她看向耶律斜,對方也毫不遮掩地看著她,說道:“楊傳說,那件事……你可否既往不咎?”


    楊可可愣愣看著對方,對方眼裏的真摯她看得明白……可是,她覺得耶律斜這樣是不是太反常了?剛剛還一臉陰冷,怎麽一會兒氣勢就弱了……


    楊可可吞了口口水,問道:“你沒吃錯藥吧……”


    耶律斜皺了皺眉,表情一改,不耐煩地說道:“楊傳說你……”最後,他隻歎了口氣,沉默了幾秒,他才又說,“今日,我放你走。”


    “不然呢?”楊可可眨巴著眼睛問道。


    耶律斜沒好氣地看了楊可可一眼,這女的還真是不知好歹啊!他也懶得廢話,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青衣女子,對方會意,走上前來。


    楊可可奇怪地看著緩緩走來的女子,一雙眼睛眨巴眨巴想看看對方究竟怎樣。隻見對方繞著她轉了一圈,在她未在意的狀態下在她的脖頸一紮。


    楊可可吃痛,捂著脖子看向女子。


    想要理論,卻是什麽話都說不出。眼前的景象開始漸漸模糊,頓時什麽也看不真切,在意識全無之際,她聽到了耶律斜以及係統的聲音。


    “催眠後將針拔出,算是……我欠楊傳說的。”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


    “催眠鈴,送給她吧。”


    “叮!恭喜本體完成支線任務――耶律斜的禮物!”


    “叮!恭喜本意獲得耶律斜的禮物催眠鈴!”


    *


    耶律斜看著楊可可無力一倒,他立即上前一步將她扶住。扶住之後,他突地反應過來,他怎麽就不自覺地將她扶住了……剛剛的行動在意識之前,違背了他的意識。這真不是一個好的結論。


    紮針的女子收起針,看了一眼半抱著楊可可的耶律斜,不解地問道:“將軍,為何要把催眠鈴給她?”


    耶律斜看了一眼懷中意識全無的人,緩緩說道:“今天這一切,她應該忘記,但是……”但是他又希望她記得……記得他對她說的,記得他曾道過歉……


    所以,就將催眠鈴給她,她能不能記得,全靠她自己。


    想要道歉,並不是他吃錯了藥。


    而是,他真的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一些事情。綁架楊八妹,他從沒有傷害楊八妹。就連將她綁在高台任火燒,他都是想著楊業會來救自己女兒的。可是……結果不是,楊業隻為護主,也幸得楊八妹沒事。綁來關紅,正如他所說,他想要關紅喜歡上他。並不是因為自己喜歡關紅,而是想要楊五郎不得喜歡。


    一係列事情中,楊可可似乎是最倒黴的了。


    那一日,看著她被倒吊於樹,臉憋得通紅卻還是正義凜然。與他之前看到的搞笑的楊傳說不一樣,與他所認知的楊傳說不一樣。一時間,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想,那是羞愧吧。所以,今日他誠心道歉。


    眉頭皺了皺,不想讓自己想得太多。


    耶律斜將懷中的楊可可扔給女子,然後冷冷說道:“催眠後,將她和那個小子一同扔到天波府門口。”


    *


    第二日,天蒙蒙亮起。


    天波府的家仆一開大門,就看見了門口四仰八叉躺著的楊七郎和穿著楊五郎衣服的楊可可。


    兩人躺姿毫不拘束,楊可可的腿搭在楊七郎的肚子上,楊七郎的手搭在楊可可的脖頸上。


    家仆湊近一看,隻見兩人沉睡不醒,還滿身酒氣。他驚詫出聲,趕緊轉了頭進了府叫來楊忠。楊忠看到此景時也是嚇了一跳,揉了揉太陽穴,吩咐著下人將兩人分開分別送回房中。


    歎了口氣,楊忠舉步要走,一抹光刺入眼中。


    他扭頭一看,隻見楊可可手腕上紅繩串著的鈴鐺合著天邊一絲白光瑩瑩發亮。隨著仆人扶她的動靜,她腕上的鈴鐺清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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