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頭的腳步慢下來,閉嘴不言,用眼睛和耳朵來分辨周圍可能出現的敵人。(.無彈窗廣告)


    可十分鍾後,我們走了一大段弧形路,沒有看見任何東西,不過前麵的路直了起來,不遠處便是盡頭。


    盡頭的空間呈半圓形,如廣場一樣空曠,正前方一扇門孤單地嵌在牆上。


    在門外,我跟大頭對視一眼,我試了試開門,沒想到直接就打開了。


    “沙沙……”


    我心中一動,停下繼續開門的動作,這不知什麽東西發出的聲音就在門裏麵。


    大頭對我示意一下,我放開手,他猛地推開門,端著雙管獵槍對著裏麵,過了片刻,沒有動靜,大頭也直勾勾地看著裏麵好像石化了一樣。


    我猶疑起來,大聲喊道:“大頭,怎麽了?”


    他緩緩扭頭看向我,臉色蒼白,苦笑了一下,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話,門裏伸出一隻灰黑幹枯的手臂,一把按住大頭的脖子,把他拉了進去。


    我眼睜睜地看著大頭毫無反抗地被這怪手拉走,大頭手裏的獵槍“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我心道不好,猛地往前一撲,“嘭”,我的耳朵被槍聲震得嗡嗡直響,我往左邊看去,牆上赫然是彈藥打出的凹陷,鼻子還能聞到火藥味。


    我抽了口涼氣,這獵槍掉在地上的時候竟然走火了,子彈就打在我左邊半米處,如果往右偏一點簡直無法想象。


    “對了,大頭!”我趕緊打開門,直接蒙了,前麵一片漆黑,而綠光照過,下麵竟然是不見底的深淵。


    大頭被抓到哪裏去了?難道掉下去了嗎?我跪在地上,心中哀傷,唯一的夥伴不知生死,現在可怎麽辦。


    繼續去找大頭和羅娜娜?沒有路,難道跳下去?


    按原路出去?我一想那到處亂爬的光頭怪物就遍體發寒,更別提怎麽從那個樹洞滑道上去了。


    已經走到絕路了嗎?我抓了抓頭發,無奈地笑了笑,準備向門裏跳下去。


    “叮!”


    連續的鈴聲充斥在正個空間中,我疑惑起來,撿起地上的獵槍,剛上的彈藥,裏麵還有兩發。


    我端起槍靠著牆,鈴聲響了一陣就停了,然後半圓形的牆壁開啟一扇扇門,露出裏麵的東西。


    白蜥、光頭怪,還有兩種像人又不像人的直立怪物,它們慢慢從門裏走出來。<strong>.</strong>


    它們看見我了!我手一抖,差點把獵槍扔了。整個空間突然濃鬱的血腥氣息告訴我,這些東西都不好惹,我簡直就是被丟盡屠宰場的小羊羔。


    “咕嘰!”


    “嚀……”


    “咯鳴!”


    被這群怪物包圍,包圍圈越來越小,眼看就要被分食了。我突然冷靜下來,走到旁邊的門前,背對著深淵,仰頭往下倒去。


    “希望下麵不是怪物大軍吧!”


    我閉著眼往後跳,誰知“叮”的一聲響起,然後我的頭狠磕了一下,我彎腰捂頭吸氣,疼死我了,這差點沒把我的腦漿給磕出來。


    “什麽情況!”我費勁地站起來,環視了一下,這竟然是一個類似電梯的長方體空間,不過摸起來像是玻璃製的。


    我趕緊把門關住,外麵的怪物已經逼近,“噗!”一隻黏黏的手臂捅穿了門,伸了進來,獵槍被我扔在外麵,我用腳踹了過去,卻被它硬頂了回來。


    “娘的!他們快進來了!”門裂的聲音不斷響起,幾隻手臂從門洞中伸進來揮舞,我看得頭皮發麻。


    “這個電梯不知道能不能驅動!”身側玻璃壁上有幾個按鈕,我手忙腳亂地按了幾個鍵,忽然響起“叮”的一聲,電梯開始往下降落。


    怪物的吼聲此起彼伏,但慢慢小了,周圍死一般漆黑,寂靜和寒意讓我感覺自己仿佛被電梯帶入地獄的深淵。


    “叮!”


    也許沒一分鍾,但我卻好像在電梯裏呆了很長時間,門開了,眼前一片黑暗,我想了想,還是踏了出去。


    還好手電筒還在身上,我打開手電,往四周照了照。


    這裏比上麵暗了很多,但我還是能看到路旁盡是藍色花朵,有如兩條長長的藍色地毯,美的有些妖異。


    這花,好像在哪見過。我邊走邊回憶,突然,我站住了,不對,剛才好像看見一個人!


    難道是大頭?


    我趕緊回頭,燈光重新照過去,這下看清了,是一個渾身被藍花覆蓋的男人,麵目驚恐,死狀淒慘,但不是大頭。


    這是誰?我正思考著,突然後腦勺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熟悉的聲音響起:“不許動!”


    說著就要搜我的身,我歎了口氣:“羅娜娜,是我,劉有為!”


    “啊?!”羅娜娜拿過我的手電筒對我一照,疑惑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我是跟大頭下來的,”我一直沒聽見田野的聲音,有些急了,“田野呢?死了?”


    “沒死,別咒我。”右邊傳來田野的聲音,有些虛弱。


    借著手電的光,我看到田野靠著牆坐在地上,胸膛一大片血跡,他撇過頭,“別照我!”


    “他的右胸中了一槍,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不過流了很多血。”羅娜娜解釋道。


    他們與三個陳天的手下來到6號別墅,費了些時間才找到樹洞,留下標記後,他們就下去了。走了一段,突然被光頭怪物攻擊,有兩人掩護,他們僥幸逃出了甬道,誰知又被不明怪物襲擊,他們戴上了紅外熱成像眼鏡把隱形怪物殺死後,發現有更多怪物的聲音,匆忙逃跑間羅娜娜的眼鏡掉落。他們跑到半圓形廣場的時候,恰巧有一個電梯空著正要關閉,他們沒有退路,隻好進了電梯。


    下來的時候,這裏還是綠色光線非常充足的,但是不知為何,跟他們來的最後一個雇傭兵發瘋了,竟然開槍射向田野,田野被射中胸口。他又射向羅娜娜,隻是痙攣般抽筋了一下,子彈打在羅娜娜頭頂的綠蘑菇燈上,燈被打碎,掉在地上一灘綠色液體。


    羅娜娜果斷將他射倒在地,但她又發現田野也有發瘋的跡象。


    田野流著血開始瘋狂地擊打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很快就把他打死了。


    羅娜娜握著槍非常緊張,她不希望與隊友自相殘殺,同時又很奇怪為何自己沒有發瘋,她發現自己與其他兩人不同的是,她站在被打碎的蘑菇燈下,沒有被其他的蘑菇燈光線波及。


    很有可能是這綠色光線的問題!


    就在田野向她撲來的時候,她一咬牙,將射程中的所有綠色熒光燈全部打碎,果然,田野一趔趄,癱倒在地上,恢複平常。


    我心驚肉跳地聽完她說的經曆,感覺又有些不對,如果綠色光線會讓人發瘋,為什麽在上麵沒有發瘋,偏偏在這裏發瘋了?


    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對了,怎麽就你一個人,薑抽抽去哪呢?”羅娜娜問我道。


    一說起大頭,我心裏有些沉重,“大頭剛才被一隻怪手給抓了下來,不知道現在在哪!”


    聽到我的描述,羅娜娜不信:“不可能!那家夥怎麽會沒有反抗任由怪手拖走!”


    我苦澀道:“我也不知道,可是他好像是自願被拉進去的!”回想大頭最後對我那一笑,不知為何,我好像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股決然。


    “怎麽會!”羅娜娜聲音變小,喃喃道:“難道他知道了?”


    他知道什麽了?我聽不清楚,不過田野突然開口,“他恐怕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在暗地裏調查。”


    我聽得更加迷糊,“喂,你們在說什麽啊?”


    “你和大頭是不是在山上發現了什麽?”田野因為失血,聲音微弱,但這裏非常安靜,倒也聽得清楚。


    我一聽就想到山下的保安亭,將我們被陣法困住和保安亭裏電腦上出現的那七個字告訴了他。


    “田野,大頭說你知道這泉境山,是嗎?”


    田野笑了一聲,“不僅我知道,娜娜和大頭都知道,恐怕不知道的隻有你了。”


    我腦子嗡地響了起來,大頭知道為什麽我問他卻不跟我說,這座山究竟有什麽秘密?


    “告訴我,我既然已經到這裏了,應該有權利知道吧。”我沉默了很久,悶聲道。


    又是一段沉默,羅娜娜開口道:“其實這完全與你無關,卻把你這個無辜的人牽扯了進來,全是我們的錯。”


    “我不想聽到這些。”我壓抑著情緒,聲音沒有一絲波動,平靜地可怕。


    “可是”羅娜娜被田野低沉的聲音打斷:“他的確有權利知道,我來告訴他吧。”


    “這是有關我們一組過去的一個任務。”田野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這段曆史是從大頭被關禁閉後,一組接到任務開始的。


    任務唯一的資料是一名國非局的特工瀕死前用手機發過來的兩張照片,一張是與一座無名山峰的自拍,第二張是他血肉模糊的臉。


    按照對手機的定位,很容易就找到了這名特工死前的地方,可是這地方方圓百裏沒有一座山,甚至特工的屍體也不見蹤影,隻有地上一隻孤零零的手機。


    組長程鵬與大家研究了很久,多方偵查,連衛星都用上了,可無論什麽技術,都找不到這座山峰的位置,還好田野的祖上曾是風水大家,他對風水耳聞目睹也有一些了解,看到這山峰的時候,隻覺得一股死氣逼來,頓時覺得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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