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容別的事都能夠運籌帷幄,可他能力再強都隻是凡人,無法掌握虛無縹緲的神靈妖魔。


    為了鶯鶯的性命考慮,就算他不信所謂的神靈此刻也必須要相信,於是一遍遍確認著:“南音你必須要去?”


    鶯鶯受係統的波動影響,她吞了吞口水倚靠在欽容懷中,弱弱又堅定的回答他:“必須。”


    欽容抿緊薄唇,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將情緒斂的極好,隻是扣住鶯鶯的後頸俯首親吻。


    他人看著溫柔,但骨子裏還是掠奪成性,鶯鶯受不住他的強勢忍不住輕推了他一把,欽容略微撤離與她貼麵交錯,他緊摟著人啞聲:“孤可以代你助燕寧登基。”


    鶯鶯的任務說的簡單,可她又怎知如今南音的局勢。


    燕寧換回真實身份後,雖在南音站住腳步當上太子,可南音的皇權早已被幾方勢力瓜分,就憑著鶯鶯的能力,帶著燕寧實在難從這群踩狼虎豹中殺出。


    若是可以,鶯鶯自然願意讓欽容代自己完成任務,可任務是她接的,欽容可以幫助她但不可以直接代替她,鶯鶯皺起眉搖頭,悶聲回複:“不可以,這個任務必須由我親自完成。”


    欽容懲罰性咬住鶯鶯的耳垂,在聽到小姑娘痛呼後才安撫著鬆開,用無奈又溫柔的語調道:“這可怎麽辦呢?”


    “孤是真舍不得放你離開。”


    精明如欽容,在鶯鶯同他坦白秘密後,他腦海中就飛速閃過千萬種可能,倒不是說他不信任鶯鶯,而是他不希望鶯鶯在自己身邊,有萬分之一逃跑的可能性。


    要萬一這都是鶯鶯的謊言呢?


    若是鶯鶯早已受夠了他,所謂的任務都隻是擺脫他的借口呢?


    想著這些,欽容抱鶯鶯越抱越緊,鶯鶯是怕極了欽容不肯放她,隻能緊張揪住他的衣擺喚他的名字。


    “三哥哥……”鶯鶯欲言又止。


    欽容淡聲應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對鶯鶯說明了如今南音朝堂的局勢,“燕寧此人心機頗深,他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舍得放棄,鶯鶯覺得,你如何能安全留在他身邊?”


    前世鶯鶯死後,偽裝成華樂公主的燕寧察覺到危險,在逃離北域前與真燕姬華互換了身份,讓真正的燕姬華代替他給鶯鶯償了命。


    那段時間,欽容滿心滿眼全都放在保存鶯鶯的屍身,並未注意到真假燕姬華的差別。


    等他察覺不對時,燕寧早已經逃回南音,他聯合其它幾國圍攻北域,剛好欽容滿身暴戾無從發泄,自此幾國大戰爆發,欽容率領北域軍殺紅了眼。


    雖然欽容之後順利抓住了燕寧,但在他的印象中,燕寧詭計多端十分狡猾,自私自利的他為了自己,連親妹妹都可以推出去擋槍,這樣的人無疑是危險的,想要近他的身更是難上加難。


    雖然欽容對她鬆了口,但他所指出的問題致命,鶯鶯想了許久都不知自己該如何做,她想起一事道:“我有燕寧送我的一枚玉佩,他說我在南音憑著這枚玉佩就能找到他。”


    有欽容幫著縷關係,鶯鶯大致能將燕寧和燕姬華區分開了。


    最開始,留在北域的質子是由燕姬華假扮的,真實的燕姬華柔軟喜愛動物,同鶯鶯成了朋友。後來,在假‘燕姬華’真燕寧來了北域後,跟隨使團回去的人是褪下偽裝的真燕寧,而換回真實身份的燕姬華則成了北域寵妃,最後慘死在宮中的華妃娘娘亦是她。


    “什麽玉佩?”欽容並不知燕寧偷偷塞給鶯鶯玉佩的事情,在鶯鶯將玉佩拿給欽容看後,欽容摩擦著圓形玉佩上的皇族紋路,波瀾不驚問:“他為何要送你玉佩。”


    如今真相大白,他們都很清楚同鶯鶯有交情的是偽裝成燕寧的燕姬華,並非真燕寧,而那日鶯鶯送別的正是燕寧本人,於情於理,燕寧都沒有送鶯鶯玉佩的必要。


    除非——


    “他不安好心?”鶯鶯將高傲心機的‘燕姬華’代入燕寧後,不難猜出他的用意。而且她可以感覺得出,真燕寧對她存在著幾分敵意。


    由此可以推斷出,燕寧贈她這枚玉佩暗藏殺機,若鶯鶯單純的當真信了他的鬼話,很可能會葬身在南音土地。


    “這枚玉佩孤先替你收著了。”將玉佩攏入掌心,欽容不準備再將這枚玉佩還給鶯鶯。


    鶯鶯懵了,她張著嘴巴不知該說什麽,見欽容要走,趕緊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人離開。


    “三哥哥……”小聲喊著人,鶯鶯的眼睛一直盯著欽容攥緊的玉佩看。


    “我是相信你才給你看的,你怎麽可以不還給我。”


    欽容聽了毫無愧疚感,他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的做法不對,反而俯身輕揉著鶯鶯的額頭,含笑給她上了一課,“你看,孤的鶯鶯這般輕易就信了別人,你這麽單純好騙,孤怎麽放心讓你出去。”


    鶯鶯委屈死了,她緊拽著欽容的袖子不放,“可三哥哥不是別人,我也隻相信你的。”


    這話鶯鶯說的真心實意,欽容聽著心裏也極為舒適,但這並不能動搖欽容的想法。


    收攏手指緊攥著玉佩,任由鶯鶯的小手指再怎麽摳他的掌心他也不放手,眼看著人急了要咬他的手腕,欽容及時將手背到了身後。


    鶯鶯拿不回玉佩,她問欽容:“三哥哥是要教我,連你都不要相信嗎?”


    欽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他微挑眉梢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鶯鶯怎知三哥哥沒有害過你呢?”


    總歸這枚玉佩欽容是不準備還給鶯鶯,他說等鶯鶯什麽時候想好去南音找燕寧的對策,他再什麽時候把玉佩還給她,在這期間鶯鶯就安安分分留在這湫鶯殿,沒有他的允許也別出去了。


    ……這和囚禁有什麽區別?


    鶯鶯被迫困於金殿內,好在欽容沒有再向前世那般用鎖鏈鎖著她,曉黛翠兒也都還陪在她的身邊,裘安安和順荷不時會來同她聊天。


    時間一晃就過了三天,深秋的風夾雜著寒意,鶯鶯趴伏在湖亭唉聲歎氣,依舊沒想出去南音見燕寧的法子。


    欽容說的不錯,燕寧此人高傲狠毒,他既然能為了皇權拋棄自己的胞妹,凶殘程度可想而知,想要待在這樣的人身邊並讓他信任自己,實在太難了。


    好像這根本就是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任務做到這個階段,鶯鶯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難題,係統還在抱怨鶯鶯:【你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欽容!】


    可不告訴欽容,這件任務不就更加困難嗎?


    鶯鶯喉嚨發癢咳嗽了幾聲,她堅定道:“三哥哥不會丟下我不管,這件事告訴他沒有錯,若不說,他會是我們任務上最大的阻礙。”


    說著她又咳嗽了幾聲,隨手摸起石桌上的杯盞抿了口水。


    她想,大概是著涼了吧。湖亭中風大,鶯鶯見咳嗽不止,就用帕子捂住嘴準備離開這裏。才走了兩步,她喉嚨一腥湧出一股熱流,劇痛後咳嗽止住,鶯鶯緩慢放下捂嘴的帕子,看到上麵留下了一灘刺眼的血跡。


    “我、我這是怎麽了……”身體一軟,鶯鶯坐在了石椅上。


    耳邊傳來係統發出的滴滴音,鶯鶯還當自己是中了毒,正要喚曉黛過來,係統就出聲解釋:【這具身體的大限將至,健康度正在各方麵減弱,這次吐血隻是一次預警,並不嚴重。】


    原主的‘死期’越近,身體的損害就會越嚴重,其實前世鶯鶯也經曆過吐血等一係列症狀,但那時發生的事情太多,鶯鶯一直以為是欽容毀了她的健康。


    原來這都是她自己的問題嗎?


    閉上眼睛,鶯鶯吐過血後並沒察覺身體哪裏不舒服,她攥緊手中的血帕問:“那我還有多少時間?”


    係統頓了下回:【不足一年。】


    在這個時間段裏她還有兩件任務沒有完成,時間實在是匆忙。


    【我們真的不能再拖了。】


    係統催促著:【宿主必須盡快想法子到燕寧身邊,這件任務沒有進展的話,咱們也無從得知最後一件任務是什麽。】


    鶯鶯自然懂這個道理,可問題是,她至今還找不到切入這件任務的縫隙點。


    “我想想,你再讓我想想。”


    鶯鶯現在腦子成了漿糊,一方麵想要盡快完成任務,一方麵又想讓時間過得慢些。不足一年了,她沒有多少時間同欽容在一起了。


    等她走了,欽容該怎麽辦呢?


    一個個問題塞入鶯鶯腦中,讓她捂住耳朵陷入困境。


    湖亭中掛滿素帳,層層疊疊間被風吹的鼓漲,發出沉悶的聲響。除此,這四周安安靜靜再也其他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鶯鶯耳邊忽然傳出刺耳的警報,係統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


    【宿主小心……有危險入侵。】


    鶯鶯瞬間繃直身體,渾身發寒,她正要站起身喊人,一雙手忽然覆在她的眼睛上,甜膩膩的香氣傳來,有人貼服在她耳邊道:“猜猜我是誰?”


    【猜猜我是誰?】


    場景重疊,鶯鶯忽然想起那位甜糯單純的小姑娘雪兒,曾經她也對她做過相同的動作。鶯鶯隻是無意識喊出了這個名字,不曾想身後之人聽後眯了眯眸,用原聲悠悠道:“你竟還記得她。”


    話落,那人鬆開覆在鶯鶯眼睛上的手,鶯鶯趕緊回頭看,隻見來人一身黑衣罩著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漂亮上挑的眼睛。


    “沉雪?”看著這身打扮,鶯鶯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名字。


    很快她反應過來,沉雪已經被她親手葬在了西北,他身上的雪都是鶯鶯一捧捧埋上去的,血流一地早已斷氣,不可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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