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容並沒有來看鶯鶯,因為張淩雪墜馬後昏迷了。


    說來也是好笑,鶯鶯賽馬途中被受驚的馬甩下來都沒受傷,反而是無緣無故從馬上跌落的張淩雪,受驚昏了過去。


    眼睜睜看著欽容抱起張淩雪離開馬場,鶯鶯好似吞了塊巨石,心裏堵得難受無法呼吸,眨眼的功夫就掉了淚珠子。


    “是摔疼了嗎?”


    “還是哪裏受了傷?”李沐海見鶯鶯哭了一臉緊張,想幫鶯鶯擦眼淚又不敢伸手。


    最後還是兆時把她抱了起來,他見鶯鶯哭的抽抽搭搭一直盯著欽容離開的背影,瞬間了解她的心思,嘖了聲語氣很差的訓斥:“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種時候還想著男人!”


    鶯鶯就願意想著男人,滿心滿眼現在就隻想欽容一個男人。


    她還在哭,緊抓著兆時的衣襟抽噎:“帶、帶我追上他們。”


    兆時太子強忍著把她丟下去的念頭,陰沉著一張臉去追欽容。大概是因為鶯鶯太輕了,他才會在抱著鶯鶯追人時還有心情罵人:“顧鶯鶯我告訴你,欽容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找男人能不能不要隻看臉,你看欽容在意過你嗎?你信不信要我是他,早丟下那叫張什麽雪的過來先看你,他倒好,先去管別的女人。”


    兆時太子喋喋不休,“你還不如喜歡李沐海算了,有我在他絕對不敢欺負你。”


    “欽容就是嫉妒你和我關係好,耍著你玩呢。”


    任由兆時怎麽說,鶯鶯哭的滿臉淚痕都不搭理他。一等追到九華行宮的禦醫小院,鶯鶯掙紮著從他懷中下來,一瘸一拐的走向欽容。


    “我也摔下來了!”


    “我摔得比她還嚴重。”見到欽容,鶯鶯張口就是訴苦。


    她太氣了,氣欽容選擇了張淩雪而不選擇她,更委屈自己在欽容心中竟不如張淩雪。她哭的鼻子都紅了,抽噎的聲音鼻音很重,拽著欽容的衣袖可憐兮兮往他懷中鑽。


    “三哥哥你怎麽可以不管我。”


    “她有我重要嗎!”


    欽容順勢摟住她,摸了摸她的頭發回:“管啊,三哥哥怎麽會不管你。”


    “那你就跟我走,不要和這個張淩雪在一起!”


    欽容安撫的動作停了,他推離鶯鶯一些低眸望著她,輕柔幫她擦著眼淚道:“張小姐是因我受的傷,三哥哥不可以不管她。”


    “可是她是裝的!”鶯鶯急了。


    她摔得這麽嚴重都沒什麽事,張淩雪騎的那匹馬那麽矮,她那輕飄飄的一跌怎麽就能摔暈。


    鶯鶯不願意讓欽容和張淩雪在一起,胡攪蠻纏的時候,完全不記得自己同時和幾個男人糾纏過。她隻是自私的想讓欽容屬於自己,而又不舍得把自己交給欽容。


    “鶯鶯,不要鬧了。”當鶯鶯想將張淩雪從榻上扯起來時,欽容語氣沉沉截住了她的手。


    鶯鶯淚眼朦朧抬眸望向他,欽容眸色幽幽也在看著她。


    兩人視線對接,鶯鶯的氣勢一弱再弱到最後什麽也沒剩下,她不敢置信後退了一步,生出逃離的念頭,蹌踉著讓兆時帶自己回了房間。


    很快,九華行宮有了傳言,說是三皇子欽容與張家小姐互生情愫,兩人好事將近。


    所以,欽容要娶張淩雪。


    他……不要她了嗎?


    就在鶯鶯險些信了謠傳時,入夜的一天,欽容主動來找了鶯鶯。他手中提著一個食盒,見到鶯鶯輕碰她的額頭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鶯鶯一看到他就紅了眼眶,抽了抽鼻子委屈問著:“原來三哥哥還關心我啊。”


    欽容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輕笑一聲回:“三哥哥這麽疼你,怎麽舍得不關心。”


    是啊,沒有張淩雪之前,他可疼可疼她了。


    鶯鶯抓住機會哭訴:“你這麽久才來找我。”


    “我的腳不能動了,手臂也疼的厲害,從馬上摔下來後,就連手指都使不上力氣,都沒辦法吃飯呢。”


    她把自己說的這麽慘,卻步伐極穩的鑽入欽容懷中。


    手指緊抓著欽容的衣袖,她想讓欽容抱抱自己,欽容也十分縱容的抱了她,揉捏著她受傷的手臂道:“三哥哥幫你看看。”


    其實鶯鶯哪裏受了傷,她從馬上摔下來後除了磕了幾塊青紫,身上哪哪兒都沒事。


    “三哥哥給我帶了什麽?”在欽容坐下後,鶯鶯順勢坐到他的腿上。


    打開食盒,裏麵擺放著一碗甜粥和幾碟精致點心,都是鶯鶯平日裏最愛吃的。


    借著欽容為自己揉捏手臂,她倚靠在人身上繼續撒嬌;“三哥哥喂我哦,鶯鶯手指頭好疼,拿不動筷箸。”


    欽容順從照做,捏著瓷勺喂了鶯鶯一口甜粥。


    兩人又恢複了之!之前的親密無間,或許是因為經曆了張淩雪的事情,鶯鶯有些患得患失摟緊了欽容的脖子。從未如此享受過同欽容在一起,她悶悶問著欽容:“三哥哥要和張淩雪成婚嗎?”


    欽容用指腹擦去她唇角的點子碎渣,語調悠悠問著:“鶯鶯想讓我同她成婚?”


    “才不要!”


    鶯鶯慌了,“我好討厭她,三哥哥娶她還不如娶我!”


    可他並未正麵回答會不會娶鶯鶯。


    鶯鶯對於成婚沒什麽概念,所以也沒糾結這個問題。


    夜已經很深了,欽容並不能在鶯鶯這裏久留,鶯鶯好想讓欽容留下來陪自己睡,可欽容堅持要走。


    莫名不敢再胡攪蠻纏,她戀戀不舍送欽容出門,垂頭喪氣中,走在前麵的欽容忽然停了,他轉身喊了鶯鶯一聲,鶯鶯抬頭,緊接著就是眼前一黑,有溫溫軟軟的觸感落在她的眉心。


    欽容……主動親了她?!


    鶯鶯人傻了,僵直著身子一動不動,水汪汪的眼睛睜大了望著欽容,嬌憨可人過分的單純。


    夜色下欽容眉目如畫,彎唇望著她時,白衣溫雅像是月下仙魔,好看的不太真實。


    “早些休息。”欽容並未解釋他這一親昵舉動,隻是在離開時撥了撥她的眼睫。


    鶯鶯呆愣愣隻剩點頭的份,直到欽容回了自己房間,她才緩慢將自己丟掉的魂找回。因欽容一個吻,鶯鶯堆積了幾日的鬱結消失不見,她恢複活力又有了精神,答應第二日同兆時太子去溪山狩獵


    九華行宮中設有一大片圍場,與溪山相連。


    今日是場大規模的狩獵,行宮中的公子小姐們會的不會的幾乎都去了獵場,鶯鶯想著欽容或許也去,就在衣櫥中挑挑選選,最終選了件漂亮的粉色窄袖裙。


    兆時太子見她這身打扮很是無言,他騎在黑馬上問:“你這身打扮拉的動弓箭嗎?”


    鶯鶯在原地轉了個圈,捋順自己頰側的頭發,她仰了仰下巴道:“管這麽多做什麽,好看不就行了。”


    兆時太子嗤了聲,十分不給麵子道:“今兒裘安安也穿了這麽一身兒,!,孤怎麽瞧著她身上那件穿著比你好看呢?”


    鶯鶯啊了一聲,雖不喜裘安安,但她很有自知之明:“她比我好看呢。”


    裘家那倆姐弟都生了副好皮囊,其實鶯鶯五官精致也很好看,但並不如裘安安相貌美豔。


    翻身上馬,鶯鶯見欽容還沒來,就先同兆時太子進了圍場。


    鶯鶯不如兆時他們對狩獵熱愛,路上沒看到一個心儀的獵物,她心裏還惦掛著欽容,沒一會兒就同兆時告別往回走。


    圍場外很是熱鬧,打扮漂亮的權貴小姐們三兩個聚在一起,她們大多數都不會騎馬打獵,隻是來這裏湊熱鬧看看俊秀公子。


    “鶯鶯妹妹!”張淩雪這段日子別提多風光了。


    穿著一身繡紋水波裙,她在一眾小姐中最為出眾,見到鶯鶯,她主動上前打招呼,驚喜道:“你有沒有看到那隻赤狐,實在是太漂亮了。”


    張淩雪指了個方向,還在誇讚著:“我還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赤狐,跟成了仙似的。”


    鶯鶯沒再答應她,尋著張淩雪指的方向追去。


    在鶯鶯走後,張淩雪麵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跟在她身側的丫鬟小聲詢問:“姑娘何時看到的那隻赤狐,奴婢一直跟著您怎麽沒見到?”


    張淩雪牽起嘴角柔聲,“哪有什麽赤狐。”


    那不過是為鶯鶯準備的陷阱罷了。


    如今她和欽容越發親近,不允許顧鶯鶯頻繁出現搗亂。她是個很記仇的人,至今都記得鶯鶯當著欽容的麵扇過她兩次巴掌,恨意蔓延,她咬著牙道:“等著瞧吧,看你出來還怎麽和我囂張。”


    張淩雪已經迫不及待想嫁給欽容了,轉身,她唇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散盡,在看清站在她身後的人時慌了神。


    “……”


    鶯鶯遇到刺客了。


    明明剛剛還明媚的天氣,轉眼變得沉悶壓抑,豆大的雨劈裏啪啦往人身上砸,她棄馬像個無頭蒼蠅似的逃命,很快迷失在溪山裏。


    “這裏有血跡。!。”


    “她在那裏,快去把她抓回來!”


    鶯鶯受了傷,跑不過那群武功高強的刺客,在貓捉老鼠逗弄了一番後,鶯鶯被他們甩在了地上,頭磕在樹上耳邊嗡鳴不斷。


    嗒嗒,嗒嗒——


    或許天生比正常人少情,又或許是鶯鶯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在被那群刺客圍住後,她除了憤怒並未有過多的害怕。


    “鶯鶯別怕,我是哥哥。”


    “堅持住不要睡,我馬上帶你出去。”


    鶯鶯最後的記憶是顧淩霄緊張的麵容,等沉沉昏去再醒來時,她人已經回了九華行宮。


    鶯鶯不會知道,關於溪山遇刺,她可以輕飄飄掀過的記憶,卻成了有些人一輩子無法平複的陰影。


    顧淩霄將鶯鶯救出來後,帶人重新回到溪山,並沒有找到裘安安。


    在雨水的衝刷下,泥土被血水染紅大片,那些武功高強的刺客不知因何死亡,他們的屍體橫落在山林內,身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可見出手之人的淩厲果斷。


    “大人,這四周並無裘小姐的蹤跡。”


    顧淩霄忍著腿上屈膝,僵著手指撿起地麵的一塊碎裙布。心中有什麽可怕的念頭生成,他氣血翻湧眼前發黑,在隨行的人上前時,顧淩霄不著痕跡藏起那塊碎布“派人回去看看。”


    正要起身去抓刺客殘黨,悶疼傳來逼他吐出一口血,顧淩霄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暈了過去


    那群刺客是衝著顧淩霄而來的,鶯鶯是被無辜卷入的受害者。


    這件事上報給武成帝後,武成帝下令徹查,沒想到查到最後竟是張家家主、張春的親弟所為,武成帝大怒,張家因此受到重創。


    說來也是夠複雜的,這張家是太子一派,平日與兆時最為親近。盡管兆時太子對於溪山刺殺一事毫不知情,卻還是因張家受到了牽連,勢力被削弱,一連煩躁了好些天。


    在這些天裏,鶯鶯悠閑養病,她雖磕到了頭但傷的不重,喝了兩天藥就能下榻走路。


    傷的最重的是顧淩霄,他傷了腿在榻上一連養了幾日,等到允許走路時,他第一!一件事就是去找裘安安,鶯鶯為此還生了悶氣,不明白自家哥哥為什麽對裘安安如此關心。


    “我不喜歡她。”鶯鶯不想讓顧淩霄去。


    顧淩霄神情複雜,因腿上他走的緩慢,輕摸著鶯鶯的頭發道:“你不該如此任性,那日是她……在溪山救了我們,一會兒你也該同她道謝。”


    鶯鶯才不信裘安安這麽好心,明明先前她還推她入水想要要了她的命。


    兩人找來時,裘安安正躺在竹椅上曬太陽。日光下,她擦了血紅口脂的唇瓣襯的臉色過分蒼白,漂亮的裙子鋪落在地,她翹著二郎腿好不愜意,看到鶯鶯和顧淩霄時輕哼出鼻音,愛答不理的模樣很是傲慢。


    “我厲害吧,那些刺客都是我殺的。”


    “本小姐也不需要你們的感謝,你們要真感謝我,還不如送我些什麽奇珍異寶。”


    溪山一遭,她看起來毫發無傷過的很是自在。


    裘安安往嘴中塞了一大口點心,掃了顧淩霄一眼有些不耐煩。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顧淩霄隱約察覺出問題,想起那日在溪山撿到的碎裙布,心中隱有一些不好的預感。不過比起那種壞念頭,他更希望裘安安沒有騙他,在送鶯鶯回房後,他對自己的手下道:“這幾日多照看裘安安。”


    順便再仔細去查查,裘安安那日是如何從溪山出來的。


    隻是才等他查到景順荷身上,鶯鶯這邊就又出了事。


    “……”


    鶯鶯被救出溪山後,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欽容。


    是他幫鶯鶯處理了身上的傷,也是他精心照顧著鶯鶯喂她喝藥,鶯鶯這些天黏欽容黏的厲害,恨不得讓他一整天都陪著自己,然而忽然有一天,欽容因有事未來。


    什麽事能比陪她重要?


    鶯鶯很不能理解,但也沒胡攪蠻纏黏著欽容不放。一個人窩在房中實在太過無聊,她就拉著曉黛在清波居散步,不曾想會在這裏遇見欽容。


    準確的來講,是遇見了欽容和張淩雪。


    張淩雪就是張家人,鶯鶯以為,張家出事後,欽容不會再和張淩雪有往來,她都快把這女!女人給忘了,不曾想她還糾纏著欽容不放。


    遠遠的隔著一片湖水,鶯鶯看到兩人站在橋廊上相談甚歡。


    欽容身形很高,他穿著錦白的緞袍優雅貴氣,襯的身側的張淩雪嬌小可人。


    自從溪山一事鬧大,張淩雪戰戰兢兢幾日不得安眠,夢裏全是欽容輕飄飄同她說笑的模樣。也不知怎的,明明皇城皆知三皇子欽容最為溫柔好脾氣,張淩雪在夢中卻怕的不行。


    ……他,是不是早就看出是她對顧鶯鶯下了手。


    在被欽容約出來後,平日欣喜的她心思不斷下沉,見到欽容後一直低垂著頭不語。她至今都還記得,那日欽容彎唇問她顧鶯鶯去了哪裏的模樣,從容散漫,望著她的眼珠子卻黑稠似墨,溫和的極致就莫名讓人覺得恐懼。


    他喊:“張小姐。”


    張淩雪嚇得一個激靈抬頭,欽容見狀低低笑出聲,側顏望著她問:“你在怕什麽?”


    一片幽綠的落葉緩緩墜下,剛好落到她的發中,欽容抬手為她摘去,好似沒看到站在廊上的鶯鶯,他微微俯身與張淩雪平視,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問:“不隻是刺殺顧淩霄,被派入溪山的刺客,其實是兩撥人對嗎?”


    另一撥人意不在顧淩霄,就隻是想置鶯鶯於死地。


    “他們是被你花錢雇來的江湖殺手。”


    “不、不是的……”張淩雪睜大眼眸,聞言小幅度的發抖。


    兩人一個低頭,一個仰視,這姿勢從側麵看,怎麽看都讓人覺得曖昧。鶯鶯距他們有些遠,再加上欽容衣袖寬大一直在風中揚動,落在鶯鶯的眼中兩人就好像是在親吻。


    無意識退後了一步。


    又退了一步。


    眼前的場景刺痛鶯鶯的眼睛,令她接受無能不停的後退。忽然就失了上前分離兩人的信心,在這一刻鶯鶯就隻想逃離,咬著唇瓣轉身就跑。


    “姑娘?”


    “姑娘!”曉黛也看愣了,見鶯鶯離開趕緊去追。


    她們都沒有回頭,所以並不知欽容在她們離開後,很快站直了身體。抬眸瞥了眼湖邊長廊,他拿著帕子輕擦手指,在離開時笑對張淩雪道:“就先留著你。”


    鶯鶯這般不聽話,或許後麵還能用到她。


    張!張淩雪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忽然發現自己從未看穿這個男人


    鶯鶯感覺自己要被欽容逼瘋了。


    曾經以為握在掌心的男人,忽然失了控製飛出她的掌心。鶯鶯無法想象欽容在溫柔待她的同時,還在和另一個女人曖昧不明。獨占欲從未如此強烈,她恨不能將欽容捆起來藏入自己的密室中。


    “他是我的,我不允許他娶別的女人,更不準他對別的女人好。”


    “既然你這麽想得到他,那不如讓他娶了你得了。”


    “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他就是不想娶你也必須娶你。”


    兆時被張家連累後,眼看著欽容一派崛起,正恨的牙癢想報複的法子。


    鶯鶯也是來的巧,見她著急想要得到欽容,兆時心中起了個荒唐的法子,本就是隨口一說,不曾想鶯鶯竟然真的動了心。


    “你可想好了,這事兒要是一成你的清譽就毀了,就連我那三皇兄同樣討不到好。你要不介意之後欽容無權無勢當個廢皇子,咱就這麽辦了。”


    兆時太子的私心,不過就是想扳倒欽容讓他再無翻身之力,他知道鶯鶯喜歡他,所以把話同她說的明明白白,並發誓自己不會整死欽容。


    隻要欽容能活著,鶯鶯其他的都不在意。


    “他成了廢皇子倒好,等你登基,我就可以將他光明正大的關入小黑屋,這樣就不擔心他被別人惦記了。”


    鶯鶯實在太想得到欽容了,隻要一想到欽容和張淩雪親近的畫麵,她就開始失去理智無法發泄怒火。


    欽容隻能對她好啊,旁的人都不配被他溫柔對待。


    鶯鶯開始不擇手段,她認真聽完兆時布置好的計劃,遲疑說了句:“可我不會煮飯啊。”


    恰好兆時給了她一瓶藥,鶯鶯將它捏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一派天真無辜的繼續追問:“是要用它來煮嗎?”


    “對,就是用它來煮。”兆時對於鶯鶯的‘無知’又有了新的理解。


    同個小姑娘討論這個話題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他嘖了聲不知該怎麽和鶯鶯解釋,索性不再解釋,“你別管那麽多,到時候你隻要!要把這瓶藥喂到欽容口中就行。”


    鶯鶯聽得懵懂,盡管還是不能理解煮飯、小藥瓶和她得到欽容有什麽關係,但她還是乖乖按照兆時說的做了。


    挑了個好天氣來到欽容房間,鶯鶯手中端著一碗甜湯,在進屋時還特意插上了房門。


    一切進展順利,欽容雖然不喜甜,但還是喝了鶯鶯端來的甜湯。鶯鶯生怕哪個環節出錯,所以堅持要欽容把甜湯喝光,她將剩下的小半碗湯硬塞入欽容口中,邊塞邊撒嬌:“三哥哥全部喝光好不好?”


    “來,三哥哥張嘴。”


    欽容坐在未動,他掃了眼碗中剩下的甜湯,用低啞的嗓音湊近她問:“……當真,想讓三哥哥全喝光?”


    鶯鶯對於欽容的湊近臉不紅心不跳,她不知道自己這碗藥有多大的威力,眨了眨眼回道:“必須喝過呢。”


    欽容笑了,緩緩低頭將甜湯喝光,手臂不著痕跡圈住鶯鶯的腰身。


    “三哥哥。”


    “三、三哥哥……”甜軟的聲音正在變弱,開始夾雜著抽泣。


    鶯鶯做夢也沒有想到,原來煮飯是這麽磨人讓人羞恥的一件事。從開始的好奇不抵抗到微弱掙紮,最後鶯鶯被欽容抱住時就隻剩下逃離的念頭,她不停的哭不停去撓欽容,等恢複了些力氣,趁著欽容不備就要往外跑。


    “放開我,我要告訴姑母你打我!”


    “我不要你了!”


    鶯鶯喂了欽容一整碗甜湯,欽容怎麽可能輕易放她離開。很輕鬆就抱起了鶯鶯,鶯鶯被煮飯後柔柔弱弱看著可憐極了,隻是哭的滿臉是淚也不耽誤她蠻橫威脅人。


    既然小貓的爪子這麽尖,那欽容就看看她能囂張到幾時。


    半是溫柔半是強勢,欽容連哄帶騙將鶯鶯徹底煮的失了抵抗。後來鶯鶯被迫窩在欽容懷中,昏昏欲睡渾身的刺被拔的幹淨,軟趴趴很軟很乖的一團。


    “不是要說讓我徹底屬於你嗎?”


    修長的指輕漫描繪著鶯鶯的麵容,欽容吻過她的唇角低聲:“你成功了。”


    不過是她屬於他。


    兜兜轉轉,那隻鶯鳥還是傻傻落入了欽容的掌心,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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