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曆史性的一刻啊!”


    “真希望能有個照相機,把這一刻記錄下來!”


    “也好讓後人看看,滿清的官員是如何賣國的。”沐英笑著開口感慨。


    “你是何人?”曾國藩臉色一沉,沉聲怒喝。


    “大明龍虎將軍沐英!”沐英站起身,鄭重的開口介紹。


    “偽明的人!”曾國藩瞳孔一縮。


    “來人,把這個逆賊給我拿下!”他一邊後退,一邊吩咐身後的官兵。


    現如今的官兵和幾年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無論是火槍還是火炮都更新換代了好幾茬。


    他知道偽明手中有一隻厲害的武功隊,但麵對洋槍,再厲害的武功隊也要飲恨。


    然而聽到他的吩咐,身後官兵卻是連一個動的都沒有。


    曾國藩回頭看向天津知府張光藻,天津知縣劉傑兩人。


    “大人!”


    “清廷的官兒我們做不下去了!”


    “我們不願意向洋人卑躬屈膝,更不願意忍!”劉傑說話的同時,摘下了頭上的頂戴。


    一把扯掉了頭上的辮子。


    這是一根假辮子,他已經不知何時剃掉了全部的頭發。


    張光藻沉默不語,但動作卻是和劉傑一模一樣。


    看到兩人如此行事,曾國藩隻感覺身體一片冰涼,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蓋恩斯將軍,快,讓你的人護送我們趕快返回你們的戰艦上!”


    “這裏發生了叛亂,我必須盡快返回北平稟報聖上!”曾國藩滿臉急切小聲朝身邊的法國人開口。


    那法國人雖然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些什麽,但同樣已經感受到了氣氛不對,聞言也不耽擱,扭身就要先走。


    “轟!”就在這時,突然猛烈的大炮轟鳴聲驟然響起。


    “這聲音……!”


    “不會是大沽口炮台在開炮吧?”


    曾國藩心裏一驚,一顆心再次止不住的往下沉。


    現如今渤海灣裏巡航遊曳的可是法、俄兩國的聯合艦隊,大沽口此刻開炮,十有八九是打他們的。


    “難道天津總兵陳國瑞也反了?”


    曾國藩一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釘在那裏,一步也走不動。


    如果大沽口也反了,等於天津文武長官同時投靠了偽明,如此情況下,他一個孤身來此的直隸總督將沒有半點活路。


    幾分鍾之前的大沽口炮台。


    負責炮台陣地防禦的陳國瑞陳總兵得到法場已經攤牌的消息,突然一把摔碎了頭上的頂戴,用刀把背後的辮子直接割掉,然後便迫不及待的親自操持一門大炮。


    “草擬娘的法國佬,老子看你們今天還怎麽囂張!”


    “打,給老子狠狠的打!”


    “老子還就不信了,法國佬的艦隊就是銅皮鐵骨。”


    “老子忍了十幾年,今天要把這口惡氣出幹淨!”


    “轟、轟、轟!”沉寂了十多年的大沽口炮台猛然爆發出耀眼的火光,無數的炮彈激射而出,渤海灣內正在遊曳的法、俄兩國艦隊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著。


    “上帝啊!”


    “這些清廷的人瘋了嗎?”


    “他們竟然敢打我們!”法國人拉金一臉難以置信的開口。


    “艦隊退後,還擊!”沙俄將軍斯托洛夫沉聲開口。


    說實話,此刻他心裏是有些驚喜的。


    他還真不怕清廷狗急跳牆,這會兒清廷跳的越歡,等打服了他們,他們需要賠償的東西就越多。


    沙俄早就把整個東北視為己物,包括青島這個不凍港,如果能占領青島,那他們在遠東就有了出海口,海軍艦隊便可以從這裏直入太平洋,和英、美爭奪整個太平洋的控製權。


    “轟!”


    然而還不等他們調整角度,向大沽口炮台還擊,身後又是一隻龐大的艦隊駛入了渤海灣。


    並且直接朝著他們打了一炮。


    常遇春意氣風發的站在“雄英號”主艦甲板上,看向對麵的法、俄聯合艦隊。


    “告訴他們,他們入侵了我大明的海域,限他們在一分鍾內升起白旗投降,否則我大明的皇家海軍將讓他們統統去見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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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帥,外國佬恐怕不知道什麽是閻王?”手下有水兵笑道。


    “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就算不知道,咱也打到他們知道為止!”


    “這些明國的混蛋!”


    “怎麽那裏都有他們!”


    “這是我們和清廷的事情,他們有什麽理由插手?”


    “這裏可是天津,不是上海!”拉金咬牙切齒道。


    “投降吧!”


    “我們沒有第二種選擇!”沙俄將軍斯托洛夫深深歎了口氣,當機立斷的開口。


    他們今天來此隻是巡航示威的,所以一共就隻來了八艘戰艦。


    而對麵的明國艦隊明顯有備而來,密密麻麻四五十艘戰艦一字排開,斯托洛夫覺得對方若真想打他們,一輪炮擊差不多就能把他們全部帶走了。


    最關鍵的一點,他們被大沽口炮台和明國軍艦兩麵夾住了,現如今被堵在這渤海灣裏,根本就沒有閃轉騰挪的餘地。


    對於審時度勢,法國人一向走在世界前列,所以其實不用斯托洛夫勸,拉金就已經在心裏盤算著投降了。


    現在兩人意見統一,投降自然水到渠成。


    不到一分鍾,對麵其中一艘戰艦上就升起白旗,很快所有八艘戰艦全部如此。


    “嗬嗬,我就知道這些外國佬會這樣!”


    遠處大沽口炮台上,料理好曾國藩和那幾個外國佬,趕到此地的沐英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幕,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說好了,一萬寶鈔,別想賴咱的賬!”沐英扭頭看向旁邊一臉鬱悶的藍玉。


    “這些外國佬,真特麽的一群懦夫!”


    “一炮未放,直接投降,老子就沒見過這樣的!”


    “簡直比北元人還不如!”藍玉咬牙切齒。


    “兄弟,你還是過來的時間太短了!”


    “多在這兒待幾年你就知道了!”沐英一臉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藍玉的肩膀。


    白賺一萬寶鈔,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一個時辰後。


    常遇春帶著沐英和藍玉高坐天津縣衙大堂。


    “聽說前幾日天津發生了重大案件,在法國人設立的教堂內有拐賣兒童的行為,被天津本地百姓抓了個正著,當場打死了幾個洋教士,可有此事?”


    常遇春環顧四方。


    此刻這座縣衙裏坐滿了人。


    除了法國人和俄國人,還有被常遇春請過來的英國、美國、西班牙等國的領事。


    “閣下,事情是不是如此,還有待調查,你如此說有些武斷了!”法國艦隊的艦長蓋恩斯沉聲開口。


    “再說,天津乃是清廷的土地,你沒有執法權,貌似坐在這裏並不合適吧?”


    “嗬嗬,這位直隸總督曾先生也這麽認為?”常遇春扭頭看向曾國藩笑著問道。


    “哼!”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折辱老夫!”曾國藩直接閉上了眼睛。


    對於這位此刻表現出來的高姿態,常遇春一笑置之。


    “那行,我就直說了!”


    常遇春笑著看向大堂內的所有人:“就在本帥艦隊進入渤海灣的同時,我大明洪武大帝已經親率大軍三十萬,分三路北上討伐偽政權滿清,如果我所料不錯,其中一路大軍此刻應該正在安徽和這位曾先生的湘軍作戰。”


    “不出一年,我軍必能一掃寰宇,再建我大明盛世。”


    “你們說到那時我還有沒有天津的執法權呢?”常遇春笑問道。


    “噗!”下麵聽到此言的曾國藩突然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對於南方的那位朱洪武他若說不害怕,那絕對是假話。


    這兩年湘軍秣馬厲兵,拚盡一切的購買裝備,甚至自己建立兵工廠,說到底還是對南方的大明政權太過驚懼了。


    這個政權,對士紳階層清洗的太過徹底,整個南方士紳階層被那位朱洪武殺掉了將近七成。


    而也正因為如此,讓他徹底掌控了那一片大地,以及大地之上所有的資源和糧食。


    曾國藩很明白這樣的一個政權所能爆發出來的威力有多強大。


    這也是為何這兩年他們雖然多次打退太平軍的進攻,但卻一直都不敢再打回長江以南的原因。


    南方盤踞的那個龐然大物太過駭人了。


    曾國藩很清楚,所謂的打回湖南去隻是一句口號而已,他們隻要能守住北方這半壁江山就是萬幸。


    但顯然對方並不是這麽想的,對方想要的更多。


    常遇春沒去管臉色蒼白如紙的曾國藩,而是笑著看向下麵所有人道:“諸位倒是說說看,這案子我現在還能不能管?”


    沒有人說話,因為這案子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所有國家的使者此刻都在想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如果大明真的統一了華夏,那依照那位朱洪武的強硬性格,他們的在華利益豈不是將要喪失殆盡了。


    這是所有列強國家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特別是沙俄的斯托洛夫,他們在華利益大多就在北方,特別是東北,那位朱洪武之前可是警告過他們不要再染指東北了的。


    但東北是沙俄下一步的戰略方向,怎麽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看來要盡快回去把遠東的巨變告知莫斯科,沙俄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清廷覆滅,換上朱洪武這樣的暴君上位。”


    “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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