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燕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壽宴,完全是一次利益交流的酒會,隻不過是這些參加就會的人都不是什麽有錢人,但是,他們卻站在另一種利益的頂端——當然了,燕家的受益才是最大的,或者說是燕慕容的受益最大,一整場壽宴下來,幾乎來參加壽宴一半的人都讓老爺子介紹給了他,


    宴會一直到十一點才結束,燕家一行人也都上了車,準備回家休息,


    明天是正月十五元宵節,按照老爺子的說法,那就是,團圓的日子,一家人必須在一起過節,


    站在臥室的衣櫃前,燕慕容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照照,還時不時的揪兩下臉頰,然後齜一齜牙,看的躺在**看書的蘇輕舞好一陣心驚肉跳,


    “你鬼上身了。”蘇輕舞放下書,沒好氣的問道,


    “鬼上身,你電影看多了吧。”燕慕容笑道,“咱可是唯物主義者,封建迷信這一套行不通的。”


    “那你是在幹嗎。”


    “在做臉部保健運動。”


    “什麽意思。”蘇輕舞奇怪的問道,


    “笑僵了唄。”燕慕容走到床邊,快速的脫掉自己的衣服,己進已經被蘇輕舞熱透了個被窩,說道,“晚上一直笑一直笑的,臉上的肌肉都快抽筋了——我才發現,笑是個技術活,一般人真做不來。”


    “這不挺好的。”蘇輕舞輕笑,揶揄的說道,“不是還跟寧坤拜了把子麽。”


    “他。”燕慕容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想跟我做兄弟,他還差的遠呢。”


    “爺爺這是在幫你。”蘇輕舞轉過身,一臉認真的看著燕慕容,說道,“我知道,你其實很聰明,聰明的足以讓任何人妒忌,可是,你又很懶,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喜歡用最簡單最暴力的方式去解決——爺爺退休了,但是你的一切他都在無時無刻的關注,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情爺爺都知道。”


    “爺爺擔心你,所以他才會這麽做,寧家比不上燕家,但是,你要知道,現在當家的是寧占東,過段時間就要換屆了,但寧占東還能再任一屆,這幾年的時間,足以讓寧家的地位快速提升。”


    “這些年你不在燕京,你不了解燕京的勢力,最頂尖的四個家族有個很俗的名字,四大家族,燕家,蘇家,寧家還有常家。”


    “晚上吃壞了。”燕慕容一臉驚訝的看著蘇輕舞,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不熱啊,怎麽今天說出這麽多奇怪的話。”


    “你才吃壞了。”蘇輕舞沒好氣的拍開燕慕容的手,說道,“我這是在為你好,爺爺這麽做,是為了讓他們有所顧忌——你這段時間總跟寧坤和常曉鵬抬杠,要不是你運氣好,你都死了多少次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運氣的確好。”說著,蘇輕舞就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你上輩子積了什麽德,運氣好的讓我都開始嫉妒了。”


    “這跟運氣沒有關係。”燕慕容笑道,


    “那跟什麽有關係,長相,人品。”蘇輕舞反問,


    “跟實力有關。”燕慕容說道,“鄭無名擅長什麽,經商,好吧,我承認在這方麵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你別忘了,他們鄭家還有一個中醫世家的稱號,可是,他卻不如我,至於寧家和常家——你覺得一個小白臉和一個胎盤加起來,能把我怎麽樣。”


    “噗哧。”蘇輕舞頓時笑了起來,輕捶了燕慕容一下,說道,“你就不能留點口德,常曉鵬是長的有點對不起觀眾,怎麽就成胎盤了。”


    “難道不是。”燕慕容不以為然,“要不是把孩子扔了把胎盤養大了,他能長成這樣,要不那小子就不是常大司令親生的,不然無論是從基因學還是遺傳學的角度上來說,這都說不通的——常家那兩口子長的也不難看,怎麽就生出這麽個怪東西。”


    “我看你是當醫生但傻了。”蘇輕舞咯咯的嬌笑,“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笑夠了,蘇輕舞才斂去臉上的笑容,把書合好放在床頭櫃上,一臉認真的看著燕慕容,說道,“說真的,你以後做什麽事的時候真要多用用腦子了,有的時候,暴力始終還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四大家族,燕家和蘇家排前兩位,但是,十年後呢,二十年後呢,寧家和常家這幾年發展的勢頭很快,如果你要是讓他們抓到了把柄,那爺爺這大半輩子打下來的家業可就要完了。”


    燕慕容沉默了,蘇輕舞說的這些話他都懂,可是,就算自己從今以後什麽都不去做,老老實實在家做個混吃等死的大少爺,難道燕家就會一直興盛下去,


    富不過三代——早有人對一個家族的興衰給下過定義,


    燕家的人丁不算很興旺,兩兒一女隻有兩個從政的,燕慕容的老爹燕滄海現在是中紀委的書記,可以說,他想登頂,幾乎是沒有可能了,二叔燕滄淵或許還有機會,但是,就算在將來燕滄淵登頂,可再以後呢,到了燕家的第三代,也自由燕慕容和燕瞳兄弟兩個,一個經商一個行醫,無一從政,


    燕家之所以被稱為頂尖的政治世家,是因為有老爺子的打拚,可等到老爺子走了,燕家也離沒落不遠了,


    人走茶涼,這話放在政治世家裏再合適不過,


    “你都把我說鬱悶了。”燕慕容揉著腦袋,一臉鬱悶的看著蘇輕舞,“聽你這麽一說,好像燕家就要敗在我手上似的。”


    燕慕容的確很為難,讓他治病救人行,讓他做生意他也麵前湊合,可要讓他從政,打死他他也沒那個本事,他不是超人,並不是什麽都會的,即便他願意學,這種爾虞我詐他也學不會,


    一邊是家族的興衰,一邊是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師傅的仇,兩者讓他很難做出選擇,


    自古孝義兩難全,燕慕容現在掉進了這個圈裏,


    “你不是一向心都挺大的嗎。”蘇輕舞側過身子,輕輕依偎到燕慕容懷裏,說道,“我知道你很難選擇,但是你必須選擇——除非,你找到第三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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