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著,韓致遠守著江寧,兩人在越州城仿佛是生了根一般,輕易不肯挪動,若是江寧手下的鋪子有事,必須出遠門,韓致遠也會休沐,跟著一同去,他和江寧說,此生除非死別,絕不生離。


    聽到這話時,江寧還感動了一下,然而還沒等他感動完,下一刻就被按倒了,韓總每天都精力過剩,武力值還高,恨不得時時刻刻膩在江寧身上才好。


    江寧的餘年茶行開了好幾家分行,包括邊關的沙河城也沒有放過,遠誌酒的名聲也傳遍了大江南北,火得如日中天,江寧賺了個盆滿缽滿,兩人也不必像從前那樣,掰著手指頭花錢了,然而他們還是住在那個巴掌大的小院子,後院的槐樹越發高大了,等到了夏日五六月,濃蔭密布,樹上蟬鳴聲聲,韓致遠就會搬出一張大椅子來,兩人躺在上麵,煮一鍋清茶,隨意地聊聊天,就是一個下午。


    這一日,江寧正靠在塌上看賬,韓致遠挽著袖子在修那張太師椅的椅子腿兒,不知是不是年紀太大的緣故,這椅子坐上去總是吱嘎吱嘎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似的,江寧讓扔了,韓致遠沒舍得,聲稱修修補補還能撐三年呢,江寧也懶得理他,隨他去瞎折騰。


    聽見前麵有人敲門,江寧輕輕踢了他一腳:“去看看。”


    韓致遠轉身去了,然而過了好一陣也沒回來,江寧心中奇怪,側耳仔細聽聽,前方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的話又低又快,伴隨著一陣陣笑聲。


    江寧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放下賬冊,正準備起身,便聽見韓致遠的腳步聲靠近了,他想了想,又沒動彈了,繼續看賬。


    等韓致遠近前來,他從賬冊後抬起眼,出聲詢問:“是誰?”


    韓致遠支吾了一下:“是一個問路的。”


    江寧也不追問,這事就這麽平靜過去了,每天韓致遠都會送他去城北市集,自己才會去城南公府,若是碰上韓致遠休沐,江寧也會休假一天,兩人膩在家裏,日日如此,從未間斷。


    這一日,韓致遠離開後,江寧便往市集內走去,沒走幾步,便碰上了一個老婦人,熱情地向他打招呼,江寧認得她,常來餘年茶行買茶,遂也笑著同她寒暄幾句。


    兩人說著說著,那老婦人笑容滿麵地問道:“不知韓將軍在何處?”


    江寧一愣,還是答道:“他去公府了。”


    老婦人笑著繼續道:“老身上一回說的事他不同意,這一回啊,可是王員外的親親嫡女,模樣啊,那是頂好的,人又賢淑,端莊大方,知書達理,整個越州城都找不出另外一個了。”


    聽了這話,江寧意味深長:“哦……”


    那老婦人又扯著江寧嘮嗑了小半天,這才意猶未盡地打住話頭,又熱情地向他道過別,顫悠悠地離開了,江寧抬起頭來,莫名地輕笑一聲,轉身進了茶行。


    下午,韓致遠過來茶行接上他,兩人朝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相安無事,一切如常,等進了院子,正要關門時,江寧忽然開口道:“等會。”


    他取出一個木牌子來,掛在門外邊,這才晃悠晃悠進了屋子,韓致遠有點不明所以,等他進去之後,伸手把那木牌子拿回來,借著昏黃的燭光一看,登時滿頭黑線。


    上麵寫著幾個清雋的毛筆字:“韓將軍不舉。”


    他抓起那個牌子氣勢洶洶地進了門,江寧正坐在桌邊倒茶,見他進來,挑眉笑:“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這是什麽?你還把它掛在門口?”韓致遠吧嗒一聲把那木牌子扔到他麵前,怒氣衝衝的。


    “哦,這個啊,”江寧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道:“你說說,七天前來這的人究竟是誰?”


    聽了這話,韓致遠一下就蔫了,被潑了水似的,氣焰噗呲一下就滅了,他立刻蹭到江寧身邊,解釋了半天,就差指天發誓,這事才算揭過了。


    第二天,門口上還是掛了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幾個大字:韓將軍是斷袖。


    一時間,越州城內的媒婆們都消停了許久,等這一陣子過去了,她們忽然又想起來,越州城還有一個新貴啊,手下鋪子良田無數,雖然是個商人,但是勝在人長得俊俏,脾氣也好,至今單身未成親,連妾都不曾有一個!


    她們瞄上了江寧。


    一時間江寧的小院又熱鬧起來了,上門說媒的人絡繹不絕,這下韓致遠暴躁了,把人全轟了出去,門外又掛上一塊牌子,上麵幾個大字:江掌櫃也是斷袖!


    於是這下算是徹底消停了,越州城內眾人惋惜不已,真是,好好的人,怎麽說斷袖就斷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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