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有兩個人走在黑咕隆咚,狹窄陰暗的小巷子裏,是連黎安同龍葉。


    連黎安開車到這附近時,車子竟然拋錨了,反正這裏離龍葉導師所在的醫院不遠了,連黎安便提議:兩人下車徒步行走,車子明天再來讓人來拖走。


    她走在前麵,龍葉緊跟在後,她想,她自己也就算了,打打殺殺早就習慣了黑夜行動,可是走在她身上的龍葉怎麽也怎麽鎮定自若呀,本來想著她要是害怕,她還可以摟著她呢!


    連黎安心裏有點小失落,後來她們在一起了,一次聊天,她們說到這個事,聽得龍葉想撞頭了,早知道她就應該假裝害怕,可惜沒有後悔藥呀!


    走著走著,龍葉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小紅臉。”連黎安看著停下來四處張望的龍葉,不解道。


    龍葉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小心地半蹲下身子,手指在地麵上劃了一下,收回,放到鼻尖下嗅了嗅,果然不是她的錯覺,龍葉的鼻子在她導師特別“關照”下變得格外靈敏,至少比連黎安靈敏,從剛踏入巷子她就在空氣中聞到這若有若無的味道。


    “怎麽了?”看著她認真的小臉,連黎安蹲到她麵前,她也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自覺告訴她這裏出事了,她的表情凝重,兩根手指也在地麵摸索著,摸到了,拇指搓著食指同中指放到鼻尖下嗅了嗅,血跡快幹了,如果不是龍葉發現的早,她也不會注意到,最近a市沒動“怒”過,她也沒接到什麽幫派的打打殺殺,哪裏來的紅,這可不是什麽好前兆。


    一條幹淨的手帕遞到她麵前,龍葉示意她擦手指,連黎安喜歡她的這份體貼,接過擦拭後。從褲袋裏摸出事了,開了手電筒摸索,她要順著血跡去查看,讓龍葉回車上等她,她不可能帶個外行一塊去。


    龍葉不肯,兩個人耽擱在那裏,誰都不肯讓步,“砰”原本寧靜無人的巷子響去了槍聲,順著血跡的方向傳來,連黎安看著那固執堅定的眼睛,妥協道:“跟緊我,出了事,你就趕緊跑。”


    連黎安伸手抓了龍葉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一碰到龍葉的手,龍葉整個人都傻眼了,身體僵硬了......


    另一邊夜爵的滿足的入夢後,被她叫醒的年祥拿著手機在發愣,然後哭喪著臉,皺著眉,有沒有搞錯?他老大竟然大半夜打電話過來讓他明天上他家去給他安排人裝空調,以前讓“他”裝空調,為了方便“他”自己都不要的,現在不但要了,還一口氣要裝七八台,這要是都打開了,還不是到了北極了。


    想他堂堂紫門護法,現在竟然成了跑腿了的,傳出去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他就是苦逼操勞命呀。


    穿著睡衣的年祥揉著自己的頭發,苦逼的爬起床,伸展著身子,再看一下時間,直接捂臉,哭笑不得,老大現在才淩晨一點,你就打電話叫我起床裝空調,明天早上再說也不晚呀,難怪他說他那麽困,不管了,先睡覺再說,想著困得眼睛成縫的年祥鑽進被窩睡覺,睡前還記得在手機上設置備忘錄,提醒他明天去弄空調的事...


    “我們分手吧,我不喜歡你了,我喜歡她。”一個麵容模糊的女人挽著男人的手,無情對夜爵說。


    夜爵還沒開口,他們就越行越走,不見了。


    一片漆黑中,夜爵看到了冷情牽著一個男孩子,背對著她,回也不回,與男孩越走越遠。


    夜爵跟在他們後麵,不管怎麽說,都追不上他們...


    夜爵喘著氣睜開眼,她被驚醒了,如果不是冷情還被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她現在一定坐起來,明明那麽幸福的日子,為什麽要做這種夢,一隻手搭在流汗的額頭上,皺著眉,她討厭這樣的夢...


    同時在一家小小的診所裏,一個滿臉是淚,跪在連黎安麵前,又是磕頭,又是抽自己巴掌的大男人哭得跟個孩子一樣,連黎安沒理他,靠著牆壁注視著急救室一直亮著的紅燈...


    晨間的陽光照射在熟睡的人身上,喚醒她們,冷情睜開眼後她發現這一世的夜爵真特別黏她,她吻了夜爵的嘴角,起床沐浴,鑽進廚房弄早餐前,對著桌上的相框裏的母親,合掌,心裏默念道:“早上好,媽媽,今天是新的一天,保佑情兒,也保佑夜爵吧。”


    被噩夢驚醒後就未眠並裝睡的夜爵在冷情醒來後也起床了進了浴室,一大早洗冷水澡,夜爵最喜歡了,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水珠順著淩亂的秀發落下,雌雄難辨的臉龐會在她微笑時變得柔和,布滿傷疤的結實有著腹肌卻偏瘦的身體,長期的裹胸讓她的胸部成了“搓衣板”,沒穿衣服的自己還真是女人呀。


    夜爵的臉上莫名地扯出一抹苦笑,她從半夜醒來後就有些心神不寧了,扯過準備好的衣服穿上。


    兩人簡單用完飯後,冷情換上了夜爵幫她弄到的校服,緊身白色的襯衫,銀灰色的外套,與膝蓋並起的小方格子裙,冷情站夜爵麵前轉了一圈,還故意衝她拋了一個媚眼,夜爵第一個反應是以後找個機會讓冷情穿校服讓她上吧,製服誘惑好像相當不錯了,夜爵心想著。


    冷情如果知道了,一定掐著她的脖子搖晃她,衝她耳邊怒吼,你一定不是我認識的瘸子,她才沒你那麽色。


    “害怕嗎?”兩人在電梯裏時,夜爵突然開口問道。


    “怕是什麽?我早就忘了。”怕也沒用呀,一樣要麵對的,冷情挽著夜爵的手,頭靠在夜爵的肩上,仰視夜爵肯定道:“不怕,有你在呢!”


    “嗯,應付不了了,一定告訴我,不要逞強。”夜爵揉了冷情的頭,這一世她好像特別喜歡揉她的頭,誰知道這個動作讓冷情迷起了眼,瞪著夜爵。


    “怎麽了?這是?”夜爵覺得冷情好像生氣,她的手還停在她的頭發,收也不是,揉也不是。


    冷情把靠在她肩上的頭收了回來,怒視夜爵,嚴肅道:“我們需要談談。”一定要談,一定要說清楚。


    “呃,什,什麽事?老婆。”夜爵被冷情的嚴肅勁嚇了,沒有任何前兆,突然就認真了。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夜爵迅速地轉動大腦回憶。


    “還能什麽事?瘸子,你自己難道就沒有發現嗎?”冷情突然地發火,讓夜爵摸不清狀況。


    電梯門的突然打開就了現在正尷尬的夜爵收回僵住地手,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今晚回家再說吧。夜爵,我覺得一件事,咱們必須嚴肅地說清楚。”冷情深呼了一口氣,緩緩道,她知道自己很任性,她也知道她的任性讓夜爵很尷尬,但不早點說清楚的話,她真的很難受。


    她知道跟夜爵相處最重要的就是有話一定要及時說明,不能拖。但現在冷情任性地賭氣了。


    阿明開車,今天本來做好準備被狠狠大虐一頓的他被車裏的寧靜嚇到了,夜爵冷情各坐一邊,都不開口保持沉默,讓阿明嚇得小心髒亂跳,不帶你們這樣的,一會恩愛兩不疑,一會又寒氣逼人。媽媽,他們好可怕,你兒子我想回家。


    冷情所在的學園:華東學園,華東學園從華東帝國建國起就存在的最古老的學校,沒有之一,環境優美,存在著濃厚的文化氣息與財富氣息混合相容,兩根巨大光滑的石柱聳立在校門的最前麵,“華東學園”四個大字被刻在由石磚砌成的校門上最中央處。


    “我下車,晚上放學來接我。”冷情到了目的地開門下車,提上她的書包,對夜爵道。“有什麽事,我們今晚回家說吧,到時候好好談談。”冷情在在車外對著還是在沉默的夜爵補充道,上前吻上夜爵的臉頰,關門進了學校。


    被問的那一刻,夜爵想拉住她,想告訴她不要等晚上,我們現在說清楚好不好?我不喜歡猜的。那隻伸出去的手被用力關上車門撞了回來。


    “老大沒事吧?”阿明看著夜爵的手如何被撞,捂著手背的不開口的樣子,心裏忐忑不安,他剛才是不是聽到“談談”兩個字了,道,“要不要我去找夫人...”回來。


    “不用,直接去夜魅吧。”夜爵麵無表情,恢複的麵癱模樣,不好,阿明覺得這樣的老大他以前見過,尤其是每次跟那位小姐吵架後都會出現,大事不妙,他一會一定要告訴連姐或者年哥,當年的事他可不想在經曆一次了。


    而現在他口中的年哥正帶金卡在電器城買空調,連姐則忙著應付眼前最近幾天都準時來報告的郭婉心,本來她今天不想來的,年祥一通電話打了過去,長話短說的交代了今天本該沒有的安排,連黎安不得不回來夜魅坐鎮,她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自家老大報備。


    夜爵此時此刻在車上,她努力回想著,她做錯了什麽?可是她真的想不懂,她也不知道冷情口中的要“談談”是什麽?會不會是分手?上輩子的冷情畢竟喜歡的是男人,就算上輩子龍晚負了她,她在學校裏還有那個虎視眈眈追求她的學弟,當年如果不是龍晚的出手的夠快,讓冷情先愛上他,冷情可能早就選擇了那個學弟了。


    夜爵十指交叉著,彎著腰,兩隻手腫靠在膝蓋骨上,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臉色也很難看,開車的阿明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快承受不住了,六年前的事,打死他,他都不想在經曆一次,車子快速向夜魅駛去...


    “你們動作快點,不要亂碰這裏的東西,小心的腦袋,今天太陽下山前把空調都弄好了。”年祥指揮工人們快點安空調,老大可是花了心思討好那個女人,但願那個女人不要讓老大失望,六年前那一次,他說什麽都不想再經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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