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爵情”對麵那家飲品店裏的某個包房內,硬是拉著龍溪打了一夜球的年祥現在正與龍溪在這裏享用早餐。不過氣氛有些古怪,一個厚著臉皮想見麵,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個避而不見又不得不見時刻保持距離。


    從昨天見麵到現在除了,年祥開口地那句“我們去打球吧”,除此之外他們沒講過半句話,現在終於麵對麵坐下來,龍溪終於能好好同年祥說會話了。


    龍溪小心翼翼地觀察年祥的反應,想起那天的事,他就特別尷尬,那一夜喝醉酒做錯了事,他也後悔不已,試探問道:“那個,你還好嗎?”年祥理都不理他,就在他對麵垂著眉眼品著咖啡,看得龍溪有些入神,他覺得自己中邪了,這男人的眉眼有那麽迷人嗎?


    “我還抱歉,那天我...”龍溪還沒說忘,就被年祥猛得放下杯子給嚇到了。


    年祥扯過旁邊的紙巾擦嘴,看都不看龍溪,直言道:“那天的事,我們誰都別提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提也改變不了什麽。”那天的事簡直是噩夢,趕緊給他忘掉,搞得他最近心神不寧,老做怪夢。


    龍溪揮手解釋:“不,那個,這個,我想補償你。”怎麽說吃虧也年祥,他不是渣男,他母親從小就教他做人要負責任。


    年祥額頭冒青筋,龍溪終於刺激到他了,抬頭怒視著他,憤怒道:“是你傻了,還是我傻了,兩個大男人說什麽補償,你不覺得奇怪,我還奇怪呢。”老子是直的,筆直的,別想掰彎我。


    龍溪指著自己想說話:“我...”


    年祥直接打斷,惱怒道:“你什麽你,你閉嘴吧,老子感謝你...”


    由此可見,年對龍溪的意見特別大,龍溪以後的追“妻”之路無比艱巨。


    年祥看著對麵低頭不語的龍溪,他就無比頭大,如果不是夜爵的命令,他一定躲著這個人,還是多得老遠的那種,他回想著昨天夜爵跟他下的命令:“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讓龍溪在外麵兩天一夜,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支開龍溪,她們從能帶郭婉心去見聞笑語,隻好麻煩年祥了。


    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的年祥瞬間變成了苦瓜臉,試圖與夜爵商量著,希望夜爵能大發慈悲饒了他,哭喪著臉委屈道:“老大,能不能讓別人去呀?”他真不想去見龍溪。


    夜爵說出她自己的看法:“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但他也是高爾夫球場的股東之一,你則是管理人,到底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有問題不解決,你們以後也難辦呀。”


    夜爵的話不無道理,他們遲早還是會見麵的,現在不趁早解決這個問題,以後跟難辦,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對誰都不利。


    所以他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了:“...我知道了。”


    從回憶裏出來的年祥看著眼前還在低頭沉默男人,年祥不得不感歎,龍家人血統就是好,個個都貌似潘安,俊美絕倫,夜爵是,龍溪也是,可惜他不好這樣口,他堅信他自己是筆直的,誰彎了,他都不彎...


    以後他就會知道話不能說得太圓滿,有時候彎了都不知道...


    他端起咖啡杯,品嚐起來,他以為他說得夠清楚,不料,龍溪猛得抬頭,語出驚人道:“我會負責的。”


    然後,“噗~”年祥雙眼放大,嘴裏還來不急咽下去的咖啡噴了,拍拍桌而起,怒吼道:“我是男的,你也是男,負責個p,而且你還是有婦之夫。”心裏默念著:要死了,他怎麽覺得他以後擺脫不了這個男人呢。


    龍溪一臉平靜,也不嫌髒地任勞任怨拿著紙巾,擦起桌子來了,抬頭仰視發怒的年祥,微笑和藹道:“我就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我與郭婉心之間是一紙合同綁在一起。”雖然他派出去的人沒有告訴他,但他敢打賭:他跟蹤的小把戲早就讓夜魅的人給看出來的。


    年祥俯視他,知道又如何,皺眉道:“那也跟我沾不上邊,這是兩碼事。”


    龍溪信誓旦旦地保證:“不,你拒絕,無非就是因為我與郭婉心的婚事,你放心,半年後,我與她就會自動分開,我會對你負責的。”到時候看你找什麽借口拒絕。


    聽得年祥滿頭黑線,嚴重懷疑他又玩什麽把戲,讓他說出這種話,伸手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點了點:“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是今天沒吃藥就出門,還是藥吃多?”傻啦吧唧了吧。


    龍溪站起來與他平視,認真肯定道:“沒,我精神很好,我要追你。”他發現他被年祥拒絕比被郭婉心拒絕時還更難受,那醉酒的一夜改變了他。


    “你你你,你真是瘋了。”年祥覺得龍溪真是個瘋子,之前還口口聲聲說愛郭婉心入骨永不變心,現在就說半年後要光明正大追他,拿他當備胎使,滾蛋吧,神經渣男...


    一輛改裝過的勞斯萊斯快速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在車裏靜悄悄的,夜爵把冷情抱在懷裏,注視著一直低頭撫摸肚子的她,她的手附在她的手上,關切地低聲問道:“還在緊張嗎?”肯定會緊張的。


    夜爵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先不說冷情這個當事人會緊張了,就說她自己,別看她表麵一如既往地平靜,但心裏緊張得神經緊繃,還不能表現出來,已經有一個人緊張得老搓手,她不能跟著自亂陣腳,知道今天是要檢查是否受孕成功的日子,她自己昨夜也是緊張得一夜沒合眼。


    冷情靜靜地靠在她身上,低著頭不語,她的沉默讓夜爵有些擔憂,直到冷情輕聲:“有些吧,畢竟...”她們結婚快五年,到現在還沒孩子,先不說外麵的那些閑人,龍老爺子,龍天他們都可是對她有意見了。


    夜爵親吻她額頭,安慰她道:“沒事的,你要讓放寬心,四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時。”她們早在半個月前接受受孕手術,但...


    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等待的日子是最難熬的,但當年的情況,容不得她們不等待,除了年齡不夠還有好多事情沒交代好,四年對她們而言,正好是個緩衝期,可以讓她們先準備好以後可能需要的事...


    夜爵的心情有些沉重,她陷入了回憶裏:在前年,她們到醫院由聞笑語親自給她們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後,在取報告那天,一臉沉重的聞笑語私下把她給叫進了她的辦公室。


    夜爵皺眉地跟她進來,疑惑不解道:“怎麽了?”叫她進來幹嘛?


    聞笑語神神秘秘地把她叫進來,還不讓她舉動任何人,包括冷情。


    她要搞什麽鬼?


    聞笑語坐下後,拉開抽屜取出冷情的身體報告文檔,戴上她的眼鏡,認真道:“我要說的,就是冷情身體情況的事。”不好,很不好。


    一聽跟冷情有關,夜爵就緊張了,急忙道:“怎麽了?”她最怕冷情出事了。


    聞笑語皺眉提醒夜爵,道:“再說這個之前,你先告訴我,冷情今天的情緒怎麽那麽低落。”不是那麽低落,是很低落,隻是她不好直說,但她相信夜爵聽得懂,還好今天隻是來取報告,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讓她們緩衝調養身體。


    夜爵皺眉:“家裏有些事吧。”最近龍老爺子又開始做妖了,或者說是有人暗示他,讓他來針對她。


    一聽是家事,聞笑語多少也知道,生活在龍家的那種環境,夜爵還真不容易呀,算了,她講重點比較好道:“這個情緒問題對受孕影響很大,你要格外的注意,以前的身體營養不良這個好解決,但你看看這個,冷情的子宮先天性比較小,俗稱子宮小,說得再簡單點就是子宮發育不良,還是先天性的。”


    夜爵一聽就知道不好了,板著臉嚴肅道:“重點。”


    先天性子宮發育不良嗎?夜爵雙眉緊皺回想著,放在一邊的手握成拳青筋暴起,該死的龍晚,上輩子這麽大的事竟然沒同她提過,難過當初冷情每次大姨媽來都那麽痛苦,她還以為每個有大姨媽的人來了都是這樣呢,但她又覺得不對,連黎安大姨媽來了,怎麽沒那麽痛,現在她算是知道了。


    “爵少,那我直接說了,冷情這個情況,就是做受孕,懷上的幾率也比較小,你要有心裏準備,但可能性還是有,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聞笑語直接告訴她,她這次找她談話的最終目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夜爵時時刻刻注意冷情的情緒,每個月按時帶她去醫院檢查,經過一年多的調理,在冷情二十五歲這一年裏,在半個月前,聞笑語告訴她們差不多可以接受受孕手術了,現在成功的幾率比一年前高出許多,而今天她們就是要去聞笑語所在的醫院,做hcg明確一下,受孕是否成功...


    當夜爵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們已經到醫院門口了,夜爵拄著拐杖下車,微笑著對她的公主伸出了手,不管受孕會不會成功?她們將來有沒有孩子?


    夜爵都無所謂,她最要的是冷情這個人平平安安在她身邊陪她走一輩子。


    如果冷情喜歡孩子,她們到時候就去領養一個,如果怕一個孩子比較寂寞,就多收養幾個,反正她夜爵養得起。


    冷情則緩緩地把手放到夜爵伸過來的手上讓她牽著,這四年她們的感情越來越好,偶爾也紅過臉了,但當天就合好了,是a市出了名的模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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