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空有些陰沉,吹著涼風,給人一種即將下雨的感覺,冷情站在陽台上抬頭看著天,太陽藏在雲層裏,仿佛理解他們沉重的心情似的。(.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今天是龍晚葬禮的日子。


    她回想著上輩子,龍晚死的時候,她還被龍華鎖在病房裏,每天躺在病床上,他們那些人在她的點滴裏動手腳,想讓她死,又不能讓她死。


    當時的自己竟然靠著幻想有朝一日能為夜爵報仇的信念撐了將近兩年,硬撐了下去。


    玄關傳來的聲音驚到她,她連忙趕過去,是夜爵。


    她穿著自己的黑色修身的西裝在換上皮鞋準備出門,她對冷情笑道:“我走了,你在家乖乖等我回來。”冷情現在是孕婦,她舍不得她隨自己一起去,畢竟路程有些遠。


    冷情走到她跟前,伸手幫她把脖子上有些歪的領帶解下來,重新打好,笑道:“我知道了,速去速回。不要再亂買的東西了,別等寶寶出生以後,嬰兒房被你堆滿了。”


    平時讓年祥他們每次過來帶些小嬰兒的東西過來也就算了,現在每次出門回來都帶一些,在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嬰兒房放不下了。


    想到成熟穩重的夜爵在一碰到寶寶的事就像得比孩子還要像個孩子,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地靠到夜爵懷裏,耳朵放在她的心房處,聽著她最想聽的聲音格外地滿足。


    夜爵回擁了她,輕拍她的後背笑道:“那我等寶寶出生後再買。”到時候她要給寶寶買下一間玩具店,一家蛋糕房,她讓她的孩子成為最幸福的小公主,像冷情一樣軟綿綿的,很可愛。


    不料的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未來生下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軟綿綿的小公主,而是一個隨她的冷冰冰的小大人。


    冷情倒是歡喜,夜爵是欲哭無淚,當然這些事後話。


    夜爵能許諾現在不亂買東西,冷情也就知足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


    夜爵抱夠了,放開了她,出門了...


    去龍家的墓園道路很遠,所以夜爵才不想冷情陪她來,她坐在車裏閉目養神,還剩下一個月,她想著。


    一路上從寬敞的大路開到偏僻的郊區,在拐進樹林的小路,開整整一個上午...


    龍家墓園,夜爵從未來過,她姓夜是沒資格進這裏的,哪怕她身上留著龍家人的血,不過這次死的人是龍晚,夜爵的親弟弟,夜爵必須來為他送行。


    墓園很大,這裏是最初龍氏的家主為家族贏來的,龍家世世代代以後過世後,都要在躺進來,在墓園正中間有一座小小的靈堂,龍晚就在裏麵。


    龍晚的死,夜爵也不好受,她的心情是沉重的,拄著拐杖下了車,她遇上龍葉。


    龍葉的臉色很難看,一臉的困意,但一見到迎麵而來的夜爵,拽著龍聶的手撒腿就跑,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英眉微皺,但很快舒緩開了。


    對著迎麵而來的兩個人叫道:“媽,萍姨。”


    夜采軒那天回去後,從龍溪那裏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她才知道自己誤解了夜爵,當她一聽到冷情懷上夜爵的孩子,她當著龍溪的麵興奮得抱著柯萍起來轉圈。


    夜爵的本事大,但人是會老的,她最怕夜爵將來老後無人侍奉左右,而且夜爵手上的東西如果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龍家夜家是不是該收斂一下他們那虎視眈眈的野心?


    但她拉不下麵子,隻能趁夜爵不在家給冷情打電話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己,忌口什麽東西,夜爵的主動打招呼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她也難得在沉悶的今天對她露出一閃而過的笑容:“嗯。”


    柯萍也衝她點了點頭,她想到要來之前,夜采軒還拉著她的手問她,如果夜爵不原諒她怎麽辦,當時她怎麽說的:不用杞人憂天。


    最早到的龍老爺子站在靈堂的門前,對著她們道:“都到了,進來吧。”老爺子最討厭黑色,但今天,他自己也穿著一身黑。


    在走進去的同時,他看了夜爵一眼,眼裏的疑惑一閃而過,他有很多話想問夜爵。


    但現在時間不允許,場地更不允許。


    夜爵她們站在靈堂前,看著懸掛著的巨大黑白照片,她的心情顯得更沉重,在場的人,除了麵無表情的人都漸漸紅了眼眶,但是發自內心的紅,還是演戲的紅,這是兩個概念。


    龍老爺子最疼龍晚了,靈堂裏冷氣十足,中間放置的棺材用的檀香木,棺材的四周還放著足夠的冰塊。


    龍老爺子看著那張大照片,捂臉嗚咽,站裏他最近的龍天遞上了手帕,同樣哽咽道:“爸,別難過了。”


    夜老爺子本來沒有資格進來的,但這次死的人,龍晚是他的親外孫,他同龍老爺子保證,在墓園期間一定呆在他的視線範圍,軟磨硬泡了很久,他才同意了。


    破例讓他進來,夜老爺子看著照片上笑得春風得意的龍晚,又看了趴在他的棺材上一臉憔悴的龍老爺子,他心裏歎了口氣,他也十分難受呀。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太難受了,他的手搭在龍老爺子的肩膀上,道:“老夥計,咱們都別了,晚兒一定不想看到我們這個樣子。”


    “嗯,我一定要替晚兒報仇,我龍恭的孫子不能死得不明不白。”龍老爺子想到他派出的人查到的消息,臉色更黑了。


    龍天急得解釋道:“爸,龍晚是死於車禍,是意外。”


    龍天的話挑動了他的神經,他的臉色陰沉起來,轉身對龍天吼道:“你以為你隱瞞了部分內容我就不知道了嗎?龍天,這裏麵躺的可是你的親骨肉,你選護著那個女人生的孩子,你是不是以為我的腦子跟你一樣被狗吃了?”龍天隱瞞了龍華與車禍有關的事,他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蠢兒子,他痛心疾首道:“你真的太叫我失望。”


    龍天還想說狡辯什麽,龍老爺子直接扭頭望向在站角落沉默不語的夜爵。


    夜爵直接後退,用行動告訴他們,不要拉她下水,直言拒絕道:“別看我,你們愛怎麽吵怎麽?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敢算計,還敢在打那個主意,大家就來個魚死網破。”


    夜采軒是忍無可忍了,她指著龍晚的照片,怒道:“你們夠了,秋後算賬什麽的以後在談,這裏是晚兒的靈堂,不是你們爭吵的地方。”一家人在靈堂吵架也隻有龍家在鬧得出來。


    夜采軒的話不無道理,龍老爺子對著照片保證:“晚兒,你放心,爺爺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將害你的人繩之以法的。”同時,他道:“今年的壽宴,我不想大辦了,到時候你們都會來吃下吃飯。”


    大辦,現在誰還有心情,但不辦是不是意味著繼承人一事又要延後了。


    眾人各懷鬼胎,沉默各想各的事,唯獨夜爵雙眸充滿寒意地上了龍老爺子,恨,說不出的恨,她討厭推延,討厭借口,更討厭言而無信。


    夜爵此時的眼神,如同毒蛇盯著獵物那邊,死死地纏上他,本來處在這冰冷的靈堂裏就冷,現在被這眼神盯上,更冷了:“夜爵現在都什麽時候,你還逼我給答案。”竟然不稀罕家主的位置,為什麽還要逼他做決定呢?


    夜爵陰著臉孔,冷聲道:“我什麽都沒說,但有些事,您真的拖了很久了,龍晚現在躺在裏麵。”她那修長的手指著棺材,在指向自己,龍溪他們等人質問道:“您不是要等哪天我,龍溪,他們,還有他,甚至是我爸,一樣躺進去了,您才肯定下來?”就跟上輩子一樣,所有人都死差不多了,才拿出家主的玉印。


    “您可以不辦的,真的可以,我理解,現在誰都沒心情辦,但我想要的,是什麽,在場的人都知道。”夜爵的話是諷刺,也是忠告。


    她想要的是一個態度。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在踏出門口時,夜爵冷哼道:“話已至此,您看著辦吧,您什麽時候才肯多給他點信任?”顯然夜爵知道老爺子心目中的那個人是誰?


    龍老爺子現在的表情很微妙,他從未想過有人會看出他真正的想法,龍天看著龍晚的照片,腦海裏想著夜爵的話,自言自語道:“龍家能死一個龍晚就能死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兩全其美的好事?”


    “爸,有些事真該考慮了。”


    在夜爵走後,龍天急急忙忙地追了出來,看著漸行漸遠的人,他喊住了她:“夜爵,”夜爵也隨著他的大喊停下了腳步。


    夜爵緩緩地轉過身時,小跑過來的龍天喘氣疑惑問道:“你是不是知道老爺子的選中誰做繼承人了?在我們之間?”他太好奇了。


    如果夜爵不知道的話,她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逼著老爺子盡快立家主呢?


    夜爵最不喜歡地就是龍天這點,明明有疑惑,卻不去找那個源頭,反而來找軟柿子捏,她夜爵像是個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的嗎?


    夜爵現在就隻想回家陪冷情,其他對她而言都是多餘的,她挺直腰板,冷眼直視龍天,冷聲不滿反問道:“爸,追給來就是問這個?”不管知不知道,她都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龍天仿佛沒聽出她的不滿,微笑道:“當然也不止了,恭喜你當媽媽了。”


    “謝謝,我家寶寶姓冷,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她會莫名其妙被推上家主的位置,更不用擔心她的寶寶出生後會威脅道他們。


    龍天的心思不在這裏,他現在隻對老爺子內定的繼承人太感興趣了,喃喃道:“哦哦,姓冷,不擔心,不,”他瞬間回神,臉色一變,堅定道:“不可以,姓夜還差不多,誰同意姓冷的?”


    把龍家比喻成一個包圍圈,所有的龍氏親屬都在圈子裏,夜爵身上流的是最正統的龍家血,卻因為一個姓氏走不進圈內,夜爵的孩子讓她未出生的孩子姓冷,這是一種變相的脫離家族關係。


    夜爵不想理他也沒告訴答案,擺手道:“安了,我對龍家不稀罕。”不理站在那裏糾結的龍天,轉身離開,向龍家墓園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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