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虎想動動腦袋,被他一尾巴甩臉上,好不含糊的一聲“啪”。


    “膽肥了是不是……”焰虎磨磨牙,手掐住它七寸,放手腕上盤幾圈,腦袋掐在手上。


    桑梓不高興從蘇泊裏懷裏跳下去,爪尖勾著焰虎褲腳蹬著腿努力爬到它膝上,焰虎怕摔了它,沒敢動,結果被結結實實甩了三爪子。


    本尊的主人豈是你能欺負的?


    小白貓把盤起來的小黑蛇護在肚皮下,焰虎想動手也無可奈何。


    “這……”築基小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倆感情好……那貓被寵壞了……”蘇泊裏幹巴巴道。


    “看出來了……等一下,我都把師尊名號告訴你了,按照禮尚往來,你也應該告訴我你們的名號!”築基小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吃虧了。


    “這個當然,”蘇泊裏滿不在乎,“我叫黎茗。”


    桑梓眼睛使勁眨了眨。


    “那你呢?”小修士又問焰虎。


    “我啊……我叫金墨。”


    “……”


    交換名號之後,築基小子心滿意足地走了,並約定三天後在這個地方完成剩下的交易。


    桑梓變換成人形,眯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師尊覺得如何?”蘇泊裏問道。


    “這蠢家夥沒說謊,但他師尊說謊了。”桑梓摸著下巴冷笑,“剩下的晶石靈草不算珍貴是不假,但絕對難找——本尊收集了近千年都沒得到的東西他一小小赤雲宗怎麽就弄齊了呢?”


    原來師尊還有收集癖啊……“師尊知道赤雲宗?”


    “不知道。”桑梓實誠地搖搖頭,“正是因為不知道才說它是小宗門。”


    “……”


    “叫那蠢貨送東西的另有其人,先讓滄欄查查那個赤雲宗的底兒再說。”


    涉及到宗門,甚至(可能)會涉及到油水的問題,滄欄顯得無比積極。


    赤雲宗離修雲宗不算遠,滄欄便有事沒事召赤雲宗宗主前來喝茶,或者幹脆自己自備茶葉找他談談修真界宗門發展問題。


    其它宗門便紛紛猜測,這沐雲宗已經垮台,黎雲宗又不爭氣……修雲宗該不會是想赤雲宗推上台吧?


    滄欄問他弟子們的夥食怎麽樣呀?月份多少啊?你們種的啥靈果呀?聽說收成不錯哇……


    都咬緊牙關不吭聲。


    赤雲宗宗主也猜不出滄欄想搞什麽鬼東西,開始還有些犯慫到睡不著覺,成天琢磨著“黃鼠狼給雞拜年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那家夥該不會是暗戀我吧”……一聽其它小宗門這麽說,頓時覺得自己恍然大悟了。


    喔,原來滄欄宗主問我宗這些是為了考慮我宗有沒有能力擔任三大宗門之一的大任啊……


    真是美好的誤會呢……


    於是便將自己宗裏各類事物在滄欄麵前都美化了一遍。


    ——我宗好哇,儲存靈石多,宗內靈力充沛,有數名元嬰(初)期修士指導工作,弟子們月例是別宗門的數倍,住房高檔,吃飯超香身體倍棒……


    於是滄欄聽後,磨磨牙仔細思索如此在不驚動修真界的前提下滅掉一個宗門……


    黃鼠狼已經刷完牙係上餐巾,手握刀叉等那隻外焦內嫩的肥雞開門了。


    桑梓收到滄欄消息後,摸著下巴思索一番,讓滄欄去找那個宗主借幾顆晶石用用,如果宗主說自己沒有,就找二宗主借,如果二宗主也沒有,就找二宗主的二弟子或二弟子的二弟子借……


    桑梓挺鬱悶的,他之前在那個犯二小子身上做了手腳,在他衣服中放了隻能母玉蟲。


    玉蟲分公母兩隻,兩隻蟲同生同死,感情甚好,一蟲別離,無論另一蟲隔多遠都能找到,特別適合跟蹤。


    黎茗就養了不少。


    誰知道母蟲掉他身上時被他感覺到了,趕緊抖抖身子。


    赤雲宗的宗服是連體的,個頭母蟲直接被他抖下掉進寬靴口了……然後,被活活熏死了。


    公蟲立馬從蘇泊裏袖口爬出來,可惜這種蟲子沒有腳,不適合爬形。但公蟲堅持不懈一邊爬一邊摔跟頭,摔倒了繼續爬起來……桑梓都感覺到了它心中的巨大的哀痛……


    一直爬到他靴口,然後義無反顧跳下去……


    焰虎被這對小蟲真摯的愛情感動地連連歎息。


    然後呢?


    然後沒有了。


    “師尊,有消息嗎?”蘇泊裏問。


    “實質性的消息……暫時還沒有。”桑梓搖搖頭,“不過應該沒涉及到赤雲宗大宗主,那家夥跟我們交易不隱藏身份最好,本尊可能會出更多靈石。”


    “其實師尊您也不需要的……”


    “就怕別人多想!本尊不是煉器師,卻買這麽多晶石,本尊手中靈草是出了名的多,卻到頭來收購別人的,還是貼懸賞令那種。”桑梓最了解那群家夥了,修真寂寞,他們就靠八卦打發時間,八卦自然從他們這些宗主長老等人身上來,自己不過下凡世把蘇泊裏帶上來就能傳出凡界女子跟自己生出蘇泊裏此等滑天下之大稽之事……


    “對了,你最近修為如何?估計什麽時候能結金丹?”桑梓滿懷期待問。


    “不出意外,三個月之內即可。”蘇泊裏笑笑,摸了摸師尊一側還粗糙的長發。


    “師尊有時間把頭發打理一下吧,這樣也長得快些。”


    “好,”黎茗之前也跟他說過,並且告訴他自己就是這方麵的老手……


    “金墨呢?它說自己快要進階化神了,恐怕雷劫不會太簡單,讓它小心些。”


    “沒事兒,跟焰虎鬧呢。”


    “它倆感情是不是太好了點?”桑梓皺眉,明明金墨隻喜歡跟自己玩的……


    “不……焰虎又惹它了,被它咬了一口,目前焰虎生死不明。”蘇泊裏道。


    “幹的漂亮。”


    “……”


    晶石、靈草靈果靈木什麽的都收集地差不多了,黎茗向蘇泊裏要了大筆靈石後開始閉門專心煉製法器。


    滄欄那邊也傳來消息了,果然是二宗主有問題。


    滄欄開始向赤雲宗宗主借晶石時,赤雲宗宗主費力撓撓頭,然後極其無辜表示自己宗裏沒有這些晶石。


    滄欄又把桑梓找人畫的幾張晶石鑒定圖給他看。


    大宗主還是一臉迷茫,但他隨身攜帶的大徒弟卻是認出什麽了,立馬插嘴道,“回師尊,徒兒在師叔那裏見過這個。”


    “哪個師叔?”


    “二師叔。”


    大宗主心想當初把那家夥推上宗主之位的人,是自己,如此大恩大德……向他討幾顆晶石應該不過分吧?


    當下向滄欄口頭承諾許下靈石,屁顛屁顛帶領黃鼠狼先森往自己肥雞夥伴的院子闖。


    二宗主性子較為沉鬱,很少與他人接觸,也不許別人靠近,久而久之也沒人敢無事找他了,他也懶得在院子裏設陣法了。


    所以報應來了。


    當他在自個房裏泡澡泡得差不多了,正準備起身抓衣服時,房門就突然被個陌生人踢開了。


    他整個人是尷尬的。一時竟不知道是該坐下來還是先把衣服穿上……


    見自家二宗主這幅模樣,大宗主隻好幹笑著輕輕把門闔上“你繼續哈,繼續洗……本尊這就把門帶關上……”


    滄欄卻借此上前猛地一推,連門帶自己帶赤雲宗大宗主一並進去了。


    “出去!”


    滄欄皺一皺眉,接著豪邁地來一句,“都是男人,怕什麽?難不成怕本尊嘲笑你鳥小?”


    這話說得是真簡單粗暴兼帶黃,二宗主臉色一臊,身子又往水裏縮了縮。


    滄欄一見他著樣子腦子裏突然就想起桑梓,那家夥也是這樣,特別喜歡白天洗澡,還特別嬌嫩貴氣地用木桶和熱水洗。


    簡直就是男人界的恥辱——娘炮,兔兒爺!


    心裏這樣想著,到嘴邊便脫口而出——兔兒爺!


    兩位宗主臉色已經非常精彩了。


    二宗主更是如此,抖著身子哆哆嗦嗦縮到問滄欄,“你,你怎麽知道本尊,本尊喜歡男人的?”


    滄欄心裏一樂,嘿,還真是……話說桑梓也是這樣的麽?也喜歡男人……不會是本尊吧……


    千裏開外的桑梓狠狠打了個噴嚏。


    如此磨嘰,滄欄還不忘晶石。


    “認識這種晶石嗎?”滄欄舉著圖鑒問二宗主。


    “知道,”出乎意料的是二宗主居然老實承認了。


    “你在哪弄的?”滄欄記得桑梓特地讓自己問這個。


    “自己院子裏。”


    滄欄眉頭一挑,“放屁!”


    “信不信由你,”二宗主冷靜道,水已經有些涼了,他輕輕在水中攪了攪,很快又有熱氣冒出來,“本尊還煉一些法器,所以大宗主將上一代同為煉器師宗主的院子給了本尊,前輩留下點東西應該不奇怪吧?”


    “是不奇怪,”滄欄冷笑,“但那些不能稱之珍貴的晶石,你敢賣價要到一顆極品靈石就不對了。”


    “一顆極品靈石?”大宗主驚訝,轉頭麵想二宗主,“不是吧?你的靈石這麽值錢?快快快,給本尊幾顆補貼補貼宗門用……”


    滄欄:“……”


    這種話不是該他說麽?


    “找買晶石的人說去!明明是他標價一顆晶石一顆極品靈石的!”被冤枉的二宗主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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