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丹峰還在吃早點的時候,朱雨晨已經敲響了房門。趙岩客氣了下,招呼朱雨晨吃早點。朱雨晨真不客氣,“早上吃了點,走過來又餓了,我就吃一個小籠包。”


    一個接一個,這小子整吃了一籠。趙岩誇著朱雨晨,“還在長身體,胃口好就能長的壯。”


    好在趙丹峰飯量不大,陪著朱雨晨吃完,兩人溜達著便走去考場。剛出門又下起了雨,趙丹峰拿了傘,撐開便打。好在現在還不流行基情四射什麽的,兩個男人一起打傘也不會被指指點點,不然趙丹峰絕對不會跟朱雨晨走一起。


    走到學校門口,趙丹峰發現來考試的雖然沒有鋪天蓋地的人潮,但也絕對不少,一千多號人總是有的。算上陪考的家長,鋪開在校園裏,也是頗為熱鬧。登記之後,領了號,趙丹峰是221號,朱雨晨正好是222號。


    “下午組吧。”趙丹峰估摸著速度,自己這號,下午能考到。初試內容是朗誦,自選題材,限時三分鍾。


    “哥,你準備的是什麽詩歌?”朱雨晨忽然想起來似的,“哎呀,《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你寫的,我準備的就是這篇。”


    趙丹峰擦了擦冷汗,幸好沒準備這篇。準備考試的時候,馬伊利分析,一定會有考生用這篇,咱們雖然是原作者,但指不定就有發揮比自己好的,那不顯的咱們水平差。所以換了一首詩。趙丹峰決定那就找首沒人用過的,一想《見與不見》很讚啊,這詩零八年才發表呢。馬伊利聽趙丹峰試朗誦過之後,便舉雙手雙腳同意。美譽其名,大家都朗誦的是勵誌詩,散文都少,咱們朗誦一首愛情詩,出彩。


    聽趙丹峰說準備的是《見與不見》,朱雨晨睜大了眼睛,“哥,你寫的嗎?”


    “阿彌陀佛,曾小賢寫的。”趙丹峰對於剽竊這事兒,都推到了曾小賢身上。


    兩人聊著天,回賓館休息一上午,吃了午飯,早早便在學校等著。


    “多少號了?”趙丹峰站在教學樓走廊裏,靠著欄杆休息著。學校裏椅子是多,但都鎖在教室裏,沒鎖的教室那都是考場。


    分過組之後,趙丹峰正好是下午場第一考場第二組第一個。第一組正在裏邊考試,趙丹峰問的是趴在窗子上看的朱雨晨。


    “才第十個,還有幾個。”朱雨晨也沒了早上的**,跟著趙丹峰一起靠著欄杆,目光遊離。


    趙丹峰發了會呆,忽然發現半天朱雨晨都沒跟自己說話了,這跟這小子話嘮屬性不符啊。扭頭一看,這小子臉上掛著笑,正注視著什麽。趙丹峰順著朱雨晨的眼神看過去,不遠處的考場外,正站著一位姑娘。趙丹峰一眼就認出來,那姑娘,就是湯維。


    有些人,總是會被人一眼就從人群裏挑出來。湯維便是這樣一個女人,即便是在美女如雲的藝考生裏,也是如此卓爾不群。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湯維抬起頭,向這邊看來。趙丹峰莫名收了下眼神,看向地麵。而身旁的朱雨晨則還是那麽看著,這讓趙丹峰覺得有點丟份,重新向湯維看去,隻看見湯維抿著嘴笑了笑。


    “第二組準備!”引導員一聲喊,讓兩個各懷心思的男生收回了目光,對視一眼,趙丹峰笑了笑,“加油。”


    朱雨晨點點頭,咬了咬嘴唇,“加油。”看得出,大男孩還有些緊張。


    第二組二十人走入考場,跟小時候玩擊鼓傳花一樣,排排坐吃果果。對麵是七位主考官,可惜一個都不認識。但趙丹峰還是發現自己一進來,幾位考官看著自己耳語起來。


    “221號開始。”一位考官喊了聲,便低頭看向手中的檔案,那是每名考生都會填寫的資料。


    趙丹峰站起來走到考場中央,微微一笑,鞠了一躬,“各位考官下午好,我是221號考試趙丹峰,我的朗誦題目是來自我自己的詩《見與不見》。”


    頓了頓,趙丹峰緩緩抬起頭,“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趙丹峰就那麽緩緩的念著,將詩附上感情,對於趙丹峰來說並不難。上輩子有太多次失戀,暗戀,**雜七雜八的感情經曆擺在那,很容易找到相符合的,以情入詩。更值得慶幸的是,這一年終於渡過了變聲期。雖然嗓音稱不上圓潤,也跟男中音差距頗大。但也是普通人水平,烘托一首詩完全足夠。


    這詩不長,念完趙丹峰再鞠一躬。一位考官提問道,“這首還沒有發表?”


    “沒有,我想今天之後便可以發表了。”趙丹峰笑著說著。


    考官點點頭,“很好,請坐。”


    回座位的時候,趙丹峰跟站起來的朱雨晨比了個大拇指,悄聲打氣,“加油。”至於朱雨晨聽到沒有,趙丹峰就不知道了。


    不過看朱雨晨朗誦時的發揮就知道,這小子發揮很一般。趙丹峰倒是知道,這裏邊有自己的原因。自己在他之前考,用了首所謂自己的詩,沒有發表的詩。珠玉在前,朱雨晨再用自己的詩,就顯的才情不足。雖然朱雨晨也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考管肯定考慮到了這點。朱雨晨朗誦的時候,還有考官眼神在看自己就知道那幾位並沒有關注眼前這位。


    朗誦完,朱雨晨倒是恢複了一樣,還綻放出一絲笑容,不過是回來時候衝著趙丹峰笑的。


    聽完全組朗誦,趙丹峰便覺得自己初試妥了。倒不是沒有比自己好的,但應付初試自己的表現足夠了。最主要的是,咱們起點可是跟在場諸位不同。


    初試結束,趙丹峰打頭走出考場,剛出門,便隻覺一陣香風襲過。正巧從自己麵前路過的不是湯維是誰,鬼使神差,趙丹峰喊了聲美女。湯維停下腳步,扭頭看來。剛才朗誦時候魂遊物外的朱雨晨這時候狀態激增,“同學,考的怎麽樣?”


    不知道是朱雨晨的笑容融化了女神的防禦外殼,還是趙丹峰的美女喊的湯維心情不錯。總之湯維很是客氣的搖搖腦袋,“不知道,朗誦時候腦袋一片空白,幸好是背下來了,不然還忘詞呢。”


    “我也是,唉,我命可不好了。選的是曾小賢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但這位…”朱雨晨指指趙丹峰,“這位就是曾小賢,這家夥用了首還沒發表的詩。一下就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不傻啊這家夥,趙丹峰側目以對,小看這小子了。


    “我知道,你是《孽債》裏的粱思凡。”湯維嘴角掛著微笑,“咱們不要站在樓道裏吧。”


    “對對,出去聊。”朱雨晨一把拿過趙丹峰手裏的傘,並肩跟湯維走在一起。幸好湯維沒穿高跟鞋,不然還沒發育完全的朱雨晨大概會很尷尬。


    並肩打傘走在小雨中的兩人,似乎都沒注意到這把傘的主人是趙丹峰。陣陣笑聲從前邊傳來,趙丹峰又開始覺得命運是如此奇妙,或者說曆史的慣性如此巨大。這兩人又走到了一起,要經曆一次人生中最青澀的回憶。


    想著事兒,趙丹峰慢慢走著。走出校門才發現湯維正拿著傘衝自己揮手,趙丹峰快步走過去,接過傘,“朱雨晨呢?”


    “他去買把傘,說你就住附近,傘要還你。”湯維帶著水鄉人特有軟糯音調的口音,讓趙丹峰聽的很舒服。


    “你很漂亮。”趙丹峰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湯維,而是看著另一邊。


    湯維倒是看著趙丹峰,半響才說了句,“謝謝。”


    “但是你應該考導演。”趙丹峰將視線收回到湯維臉上,“就是因為你的美太特殊,考官會很擔心會不會有風險。你要是考導演,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湯維沒想到趙丹峰會說出這麽一段話,雖然不知道趙丹峰說這段的意思,但還是下意識的記在心裏,“謝謝。”


    “我特別希望你成為我的同學,能共度四年。”這話趙丹峰真沒撒謊。想著本來就有的六朵金花,再加上湯維,將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級明星班。


    “我才上高二呢,也許明年會成為你師妹。”湯維倒是對自己有準確的定位,頓了頓,“你就這麽有信心能考上啊。”


    “咱們等著看結果吧。”趙丹峰看著朱雨晨拿著傘往這裏跑,悄聲說,“不管如何,以後在燕京,有事找我。”


    湯維這次是徹底歇菜了,演員都喜歡說一些奇怪的話?把疑惑放心裏,看著跑過來的朱雨晨,心裏又開心了起來,剛剛聊天的時候才知道,兩人竟然是一個學校。心中的漣漪蕩漾起來時,願意思考的事兒真不太多。


    跟朱雨晨和湯維約定明天一起看榜,趙丹峰目送兩人消失在自己視野裏。忽然想著,要是有一天,湯維先考上了,朱雨晨沒考上,會是怎樣一副奇妙的場麵。--------------------------------------------------讓收藏和推薦再來的凶猛一點吧!!使勁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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