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健起沒有讓趙丹峰為難,或者說趙丹峰的表現沒有讓霍健起為難。銀幕上的表現和真實交流的體驗,始終是不同的感受。霍健起看中的是趙丹峰表現出來的成熟和自然,但真的見到這個人,也的確發現趙丹峰的性格也許不太適合這個角色,一廂情願是沒有前途的,最重要一點還在於趙丹峰沒檔期。顯然趙丹峰不會為了著片子放棄薛紹,這兩角色對於趙丹峰意義不同。


    固然一個開朗的人可以演一個陰鬱的角色,同樣一個內向的人也可以演一個陽光燦爛的人物。無疑這是一種強迫式的逆向破壞,好比有路不走非要在草地裏跋涉。同樣可以達到目的,何必要作死呢。趙丹峰相信自己可以演好這個角色,霍健起也相信趙丹峰演這個角色不會差。但要讓一個演員用一兩個月的時間去入戲,去揣摩角色,去改變自己。這個代價和直接用一個看起來就像的演員相比,實在是太大了。最重要的是這又不是一部商業片,犯不著為了角色去專門請明星,趙丹峰現在片酬可不便宜。最後歸結一句話,檔期不合適,都是閑扯。


    友好而愉快的跟霍健起聊了一個下午,趙丹峰主要談了劉曄這個人。劉曄是個小夥子,跟霍健起在交流的時候是會有代溝的。即便心裏有想法,也不一定會告訴霍健起,何況霍健起還是個沉默寡言不怎麽會說話的人,想要兩個男人讀懂彼此的眼神,不比是不是要低頭撿起肥皂來的簡單。


    “本來裏邊有個侗族姑娘的角色。我想讓胡婧來演。那天去挑演員。我講即興小品。所有人都認真看著我,隻有她在看常麗。男生表演時候,我特好奇,把她叫過來問她,你為什麽不聽呢?那丫頭說反正能不能去拍,也得常老師拍板,我就想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大家能不能去拍這戲了。”霍健起跟趙丹峰說著就笑了起來。“咱們一起走,我正好也要出去。”


    趙丹峰笑著,“那姑娘和我一樣,都挺跳脫的。”


    “侗族姑娘這個角色倒是稍微需要跳脫一點,我看小姑娘還挺有南方姑娘那種感覺,就說你要不要來試鏡啊。”霍健起拍拍趙丹峰,“她回答跟你一樣。”


    “她說她不適合?”趙丹峰沒聽胡婧說起過這段,挺好奇。


    “她說她倒是挺願意演,但要不要先看看你們班演技最好的女生。”霍健起笑起來,“我是第一次見往外推戲的。你是第二個。”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揣摩李紹紅導演的新戲,太平公主。性子上難免受些影響,導演您別放心上。”趙丹峰給賠了個不是。


    霍健起擺擺手,“找演員這事兒跟相親一樣,你覺得合適,對方不一定覺得合適,互相選擇的事兒嘛,幹嘛要怪她呢。而且她說的挺有道理,不過我不覺得袁湶適合這部戲,是這名吧,我記得她是這麽說的。”


    趙丹峰點點頭,霍健起接著說道,“我看了照片,那姑娘畫麵感太強了,這個角色又隻是個調劑性質的角色,她太容易融入畫麵裏了。”


    “就像一滴水落進湖裏。”趙丹峰說著,霍健起給了趙丹峰一個大拇指,“沒錯,我倒是需要一個跳脫點的女生把前半部有些深沉的氣氛帶動起來。”


    二妹倒是挺合適,不過趙丹峰卻是不打算推薦,畢竟隻是個小角色,沒必要影響這部戲的正確曆史。也該是陳郝去演了,相信去中戲逛了一圈,霍健起應該也有了選擇。


    告別霍健起,趙丹峰還得去一趟榮興達,李紹紅那許久沒去了。之前自己有時間的時候,這兩女人到處在找錢投資,忙戲籌備,眼瞅著要拍了,好歹也去看看情況啊。何況趙丹峰心裏,還存了是不是能投資的心。


    到榮興達的時候,李紹紅不在,李小晚倒是在。見誰都一樣,都一個城市待著呢,去年說好的事,消失個大半年的也不是個事。好在趙丹峰有充足理由,拉著李小晚就是一通訴苦。


    要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呢,李小晚聽著聽著還給趙丹峰幫腔,“你說現在這些劇組吧,都沒有一點職業規範,想要什麽演員去演,直接就打電話要讓。也不考慮一下別人家劇組是不是要用,什麽時候要用,什麽時候用完。”


    得,這是給自己亮耳朵呢,趙丹峰假裝不知道,“晚姐說的對,是要規範,要不大家都要簽合同呢,也是規範嘛。特別是現在有些個經紀人,無所不用,真是為了讓旗下演員能演上戲都瘋了。”


    本來是要跟趙丹峰說說老謀子找她要人的事,趙丹峰轉移的這個話題,李小晚卻更感興趣,拍拍趙丹峰,“你馬上要大三了吧,中戲的學生大三就能簽經紀公司了,要不考慮一下咱們公司?”


    “暫時還沒這個想法,下學期想要好好在學校待著。”趙丹峰嘴裏說著,心裏卻琢磨開了,李小晚這榮興達要說也是個大公司,《大明宮詞》,《橘子紅了》,《紅樓夢》都是大製作,但每拍一次都把公司搞的跟要破產了一樣。要說這兩女人拍戲是一把好手,運營嘛,公司沒垮這也是運氣好。


    榮興達也簽演員,這不訊哥兒就跟李小晚簽了嗎,趙丹峰來之前剛看著了。李小晚就算是這幫演員的經紀人,想要簽趙丹峰也是正常。現在追著趙丹峰遞本子的也不在少數,大多是爛的可以直接丟垃圾桶的玩意。處理這些事,都得經紀人出麵,上報紙,上雜誌,專訪,專欄,商演。也就趙丹峰還是個學生,太多的事兒還找不上他,不然別說上課了,睡覺的時間都得製定出來才有。


    經紀人是一定得簽的,不然得把自己累死,不過簽榮興達這邊呢,是要考慮的。畢竟太多出走的藝人都用無聲的語言說明了一個問題,管理方式也許並不是雙方都能接受的。至於要簽誰,簽哪家公司,趙丹峰有自己的打算,這事兒在香江做活動的時候,已經在思考,最終怎麽簽,現在還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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