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黑暗的山洞。<strong>.</strong>


    貼在他身上的東西仿若寒冰,好冷,讓他的身體不由發抖,腦袋好暈,讓他睜不開眼睛,體內很熱,就像有團著火焰在燃燒,然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身上滑動著,然後緊緊將他纏著,四肢掙紮卻是全麵無力,他想要張嘴叫喊,一團冰涼堵住他的唇,有什麽細長的東西輕輕舔過他的嘴唇。


    倏然,有個冰冷堅硬的東西闖入他中,撕裂的劇痛感讓他喉間發出一聲低鳴,淡淡的血腥味彌漫,有什麽東西在狠狠的撞擊著,一次又一次,他想推拒想掙紮,卻無能為力……


    “……傅?師傅……”


    聽到輕喚聲,荊白一愣,然後回過神來,就見到一左一右二徒弟和小徒弟正睜大雙眼,充滿好奇的看著自己。


    “呃,你們剛剛在說什麽,為師沒有聽清。”


    驚聲輕歎了一口氣,然後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道:“師傅,我已經說了兩遍了!”


    “師傅,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有些紅。”一般若不是靈氣缺失,修者是不可能生病的,更何況是精通醫理,懂得治愈法術的醫修,但近些天來,他們的師傅都是有些精神恍惚,心不在焉。


    荊白的性格雖然有些呆,但一直以來做事都是認認真真的,從沒見過他會這樣。


    這麽想著,遲寒拉過他的手,並起兩指搭在他手腕上。


    “我很好,沒事,可能最近天氣有些反常。”荊白臉色露出幾分慌張之色,想要去抽回手,卻被遲寒製住,抽不開。


    在他們師徒四人之中,雖然說他是師傅,但是比起修煉的天賦還有醫術各方麵,最小的徒弟那是要把他甩出幾十條街的,所以他害怕身體的異樣被徒弟覺察,到時他還有什麽臉麵麵對他們。


    “師弟,師傅沒事吧?”驚聲見到小師弟眉頭輕輕皺起有些憂心。


    遲寒放開荊白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道:“師傅隻是有些精氣有些不足,倒無大礙,可如今酷夏將到,本就熱的難耐,又服用了燥熱的東西。”


    荊白聽到徒弟的話,在心裏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道:“嗯,我最近疲乏體虛,就服用了寫燥熱的,都說無事的,我們繼續說剛從的事情吧。(.無彈窗廣告)”


    師徒三人繼續商議先前沒有說完的事情,直到將事情都商定好,驚聲拖著荊白走了出去,坐在位子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然後抿了一口。


    剛剛他為師傅診脈的的時候,脈象明明是顯示縱欲過度而導致精氣不足,但經脈中卻靈氣極為非常充裕。


    莫不是師傅被什麽妖邪給魅惑了?可不對啊,這花靈山上哪裏來的妖邪?


    而且他也沒有感覺到妖氣,師傅除了精氣不足,也沒有陽氣缺失之像,反倒是吃了什麽大補之物,陽氣過盛,導致燥熱難忍,哪裏有這麽“補”的妖邪。


    唔,不過師傅從小將他們養大,如今修為雖不低了,但男人嘛,總是會有個需求的時候,師傅又沒有伴侶,懂了!!


    這麽想著,從儲物袋裏取出執筆,遲寒開始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張補精氣消燥熱的方子。


    ……


    最近濟醫閣最大的喜事莫過於是蠻懷與慕羨月結契這個事了,而且結的並不是一般的契約,也不是伴侶契約,蠻懷甚至為表對慕羨月真心,甚至還立下誓言,此生此世,摯愛慕羨月,不離不棄,絕不背叛,若有違背道隕魂消,神魂俱滅,這也是當初他與遲寒保證過的,所以遲寒才會首肯讓他追求慕羨月。


    因為對遲寒而言,單純的伴侶結契算不得什麽,前世康華嶽與慕羨月不也是結了伴侶契,可結果呢,照樣的背叛。


    但再加一個誓言卻是不同的,修士一般是不會輕易立誓,一旦立下誓言就不能取消,如果違反誓言,那就會應驗報應。


    看著慕羨月被蠻懷擁入懷裏,露出幸福的笑容,遲寒忍不住的露出淺淺的微笑,他的師姐終是有所終托了,他的心願也了卻了一樁。


    “我已經給師傅說過了,仙城蒼野教分堂的事宜都處理完了,我就帶著慕姑娘回去給他老人家看看,到時候再一起操辦婚禮。”蠻懷開心的都快要跳舞了,整張臉都給漲紅了。


    “蠻懷大哥,你怎麽還叫師姐慕姑娘,應該叫名的。”一旁的驚聲取笑道。


    “嘻嘻,對哦,應該叫名的。”蠻懷傻笑著,撓了撓頭。


    坐在主座上剛成了兩人結為道侶的大禮的荊白也笑著,抿了一口靈茶,道:“決定下時間後,我們也一同的前往,長這麽大了還未曾去過北域。”


    “好啊,到時候我要喊上玉大哥一起。”驚聲雙眼放光。


    “你現在眼裏就隻有你那玉澤大哥了。”遲寒忍不住的取笑道。


    “你才是,總是念念不忘你的小道長!”


    “那是當然!”想起霽初來,遲寒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的上揚,目光落在默默喝茶的荊白身上,忍不住的湊了上去。


    荊白見小徒弟湊過來。臉上露出笑容來,道:“怎麽了?”


    “沒有,就突然想師傅了。”然後將腦袋靠在荊白的身上。


    “傻徒弟……”荊白抬手摸摸遲寒披散的頭發。


    遲寒任由荊白摸著自己的發,輕輕的閉上了眼,如今隻剩下師傅了,師傅從未對誰親近過,除了養大他們三個徒弟,也從沒聽他提過要尋一個修士什麽的,若是他們都外出遊曆去了,那師傅不就是獨自一個了。


    “師傅,今晚我們一起睡覺,好不好?”


    也隻有前世很小的時候,他才與荊白一起睡覺,後來懂事了就與驚聲一起睡,再後來大一些了,就自己一個小屋子睡,而重生之後,一直以來他就是自己睡,有時候驚聲去他屋子要一起睡覺都被他趕跑了,現在想想,還真的挺懷念這種感覺的。


    “好啊。”


    對於徒弟們的要求,荊白很少會拒絕的,隻是他今日覺得這個特別獨立聰明的小徒弟突然有些粘人,有些別樣的可愛。


    ……


    那天之後,蠻懷帶著慕羨月去仙城遊玩,玉澤接了門派的任務要離開東境,身為他的醫修,驚聲自然也要隨行的,荊白也還有些蔫蔫的,情緒有點不太好,就留在花滿林休息了,遲寒無聊就跑到山下醫坊去了。


    與荊白不在的平時一樣,門上貼塊布條,上書龍飛鳳舞八個大字:大夫出門,關門一天,然後躺在屋簷下的搖椅上,用書冊蓋著臉睡覺修煉,若是心情好了,有病患上門了就看一下,若是心情不好的就裝睡,小日子還真別提過的有多滋潤了。


    然而,今天自日落之時開始,小鎮的氣氛卻有些不太對,氣溫酷熱難耐,天空烏雲密布,風呼呼狂吹,街上行人喊著“大雨要來了”、“歸家收衣物”之類的話語。


    而遲寒坐在屋簷下的搖椅上微微眯起了眼,表情有些陰沉,因為他感覺到這卷起的風中隱隱之中帶著一股妖氣。


    突然,一陣狂風卷起地上塵土,一道赤紅的身影從大街盡頭緩步走來。


    飄飛的塵土並未對遲寒的造成絲毫的阻礙,他清晰的看到那走來的是一個穿著赤紅錦袍,袍子上繡著極為細致鱗紋,一頭黑發隨風飄動,發尾豔紅如火,那張臉極為俊美卻有著異於常人的妖異,而那雙眸子竟是赤紅豎瞳。


    妖修!?


    而那妖修直走到醫坊前才停住了腳步,一雙紅色妖瞳看著遲寒,似乎在想著什麽。


    遲寒依然淡定的翻閱著手中的雜記,緩緩的說道:“閣下前來,可是要醫病?可我這醫坊隻會醫人,可不懂得醫妖啊。”


    “這裏、有‘他’的、味道,你、把‘他’交出來,否則、殺……”妖修的話斷斷續續的,似乎並不擅於言語。


    “嗬,‘他’的味道?這醫坊隻有我一個人,我並不懂你說什麽,滾!”遲寒冷豔看過去,靈力猛然暴漲開了,黑發飛揚而,衣袂翻飛。


    那妖修發出一聲“嘶嘶”聲,半透明的赤色蛇影在他的背後浮現,抬手一揮,那蛇影張開巨口,向著遲寒撲過去。


    遲寒將手上的雜記一卷凝聚靈力射出,雜記帶著強大的靈力衝向那蛇影張開的大嘴,一陣巨響,強大氣流卷起,四周房屋被吹的啪啪作響,那巨蛇被擊退數米,那卷雜記被炸的四分五裂,遲寒表情絲毫未變,左手一揚,指尖包裹著淡紅的幽綠火焰燃,火焰快速變細變長,然後疾射而去。


    五根如毛細針卻是為力巨大,與蛇影相撞,劇烈爆炸,卷起的氣浪差點將兩旁房屋給吹飛,搖搖欲墜。


    蛇影與火針具散,那妖修紅眸一閃,殺意湧現,攻向遲寒。


    遲寒正要在凝聚靈力與之抗衡,一把冰藍靈劍從天而降,為他擋下著這一擊,妖修身影一閃,往後快速退開。


    然後……


    白衣飄然,從天飄落,那人腳尖輕輕落在劍柄頂端,立於其上,玉冠黑發,宛若謫仙,一藍一黑,兩魔表情猙獰無比,飄在他兩側,將遲寒完全護在身後。


    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人,遲寒微微一愣,嘴角忍不住的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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