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終事情辦得的確漂亮,不僅對德光帝陳明厲害,把好處名聲讓了大部分給皇帝,更是極大滿足了這位“弟控”想要照顧好弟弟的心理。(.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所以很順利讓德光帝主動把這事給攬過去了。


    當然,衛終也不是很擔心皇帝辦這事會有太多波折。衛終是看著沐慈崛起的,對他的心智手段那是相當佩服啊,知道沐慈必有後招在等。


    正事說完,沐惗就關心問:“九弟身體如何了?餘毒可清了?還是和以前一樣胃口小嗎?有沒有多吃些東西?他可太瘦了,叫人擔心那……”


    衛終感覺到濃濃的關心意味,多了幾分真心實意一一回答:“殿下身體並無大礙,餘毒已經清了。殿下雖瘦,精神卻很不錯,胃口也好了許多,藥膳也肯吃一點了。”主要是樂鏡醫術好會調理,做的藥膳也比崔院使好吃一點。


    德光帝大感欣慰:“我隻盼著九弟把身體養好些,從此平安。”又婉轉問,“朕聽說九弟隻選退伍禁軍入府伺候,都是些粗手粗腳的漢子……楚王府裏看著還整潔麽?”


    衛終笑道:“陛下勿憂,退伍禁軍多是整戶被聘,漿洗縫補的婆姨、小娘子都不缺的。”


    德光帝點頭,他不過沒話找話白問一句,想問的卻是其他事,略猶豫一下才問:“聽說九弟最近在查閱禁軍發餉的宗卷,如今卻忽然請建英烈祠……這有些突然,九弟還說了什麽沒有?”


    別誤會,德光帝沒放人探查沐慈日常行事,隻是取兵部、戶部宗卷得他點頭的。再加上有他母親謝太妃天天“喊吃飯”,小老婆謝賢妃經常“吹枕頭風”,於是,德光帝便知道九弟打算動禁軍潛規則。


    德光帝知道自家九弟大公無私,一旦決定八匹馬都拉不回,有些不放心便問一問衛終——自家九弟是不是真要和整個禁軍係統為敵?


    他絕對隻是關心,打算勸一勸,勸不住就一定要幫九弟頂一頂雷的——他得保護好自己的九弟。


    可衛終不知道楚王的打算啊,隻含糊道:“殿下並沒說什麽,臣看著不像是壞事,大膽揣測,許是殿下仁善,見禁軍生活困頓,動了隱惻之心,想要抬高禁軍地位,增發餉銀也未可知。”


    這話說出去,其他人相信不相信不知道,反正衛終自己是相信了的,小眼神那叫一個真誠啊。


    德光帝:“……”


    ……


    德光帝和楚王達成默契,就將楚王奏本提交朝會決議。因楚王病假沒上朝,就由衛終代為解說修英烈祠,定國祭日的意義。


    朝會上,一石激起千層浪,自古以來隻有文人武將有從龍之功,或封閣拜相才有機會死後得享太廟被皇帝祭祀,青史留名的。


    且武將能享這榮譽的少,功勞稍大點就有功高震主的嫌疑,能達到供奉太廟的檔次……顯然下場不會太美妙。


    所以一般隻有文人可享太廟祭祀,人數也不多,大幸建國百年來,除了陪著大祖打天下的各種王,便隻有六位文臣得享太廟。


    這是什麽概念?這是什麽樣的難度?


    哈,楚王倒好,一開口,單給武將建個英烈祠享國祭,連普通兵丁犧牲後都能立碑刻名,青史留痕。


    ——被文人壓在下頭千百年的武官們,居然一下子翻身了。


    這是不允許的,楚王太亂來了,誰去給他普及一點常識?


    問題是,誰敢啊?


    大家不指望白霖,何秋軍等幾個笑咧了嘴的楚王家武將(楚王沒來,牟漁也不上朝的),大家齊刷刷看向了王又倫。


    你是文臣哈,說句話哎,別裝死!


    王又倫都想哭,他早幾天在聽說楚王要動禁軍潛規則的時候,就去楚王府看過,果然見沐慈案牘勞形,認真至極,可見有大動作,便忍不住對楚王普及了那麽一點小常識……


    好麽,多囉嗦了幾句,他又被“拒之門外”了。


    沐慈說是歡迎姨父,設家宴不談國事。若談國事,他會通過正式渠道與王丞相商議。


    所以,王又倫根本無能為力,他連勸誡任性的外甥兼未來女婿的機會都沒有啊。


    眾人:“……”


    好吧,說實話,楚王動禁軍潛規則,文臣大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除幾個真心敬愛楚王的政事堂官員,其他文臣大多受過楚王折騰,都準備看笑話的。


    前幾天大家都聽說了王又倫被楚王拒之門外,還幸災樂禍了好些天的。


    結果報應來得快,楚王腦子一抽風,建啥英烈祠,文臣個個都倒了黴,要被魯莽武夫騎頭上了……你還等著看楚王笑話呢?個個都得哭。[]


    王又倫指望不上,大家又看向了德光帝。


    德光帝一臉嚴肅,目光莫測高深,沉聲道:“楚王一貫大局為重,所提諸多建議無不利國利民,雖有些……前所未聞,可眾愛卿也不要忙著反對,且議上一議,辯上一辯。俗話說,‘燈不撥不亮,理不辯不明’,不可因私信作祟便全盤否決。”


    德光帝說出這些話來,便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果然如探聽到的消息一樣——德光帝不反對。


    於是,武官樂了,文臣瘋了。


    文臣的道理,隻能從禮製說到傳統,從“兵者凶器也”說到“武者功高震主”,偏衛終不是個不學無術的,他為著今天已經查遍了資料,所以在朝堂上舌粲蓮花。


    一說祭祀有功之臣本為禮製的一種,還搬出古禮來印證;又說傳統不能死守,不適合了應當做出改變。再說“兵者凶器也”並非“窮兵黷武”,十一年前四鄰國聯合入侵不就是武將兵士打回去的麽?更說“怕武將跋扈,功高震主”,所以才要有個祠堂,便似上了個轡頭,讓武將為著身後名聲,有所忌憚,忠心為君。


    武將也應該有被祭祀的理由,畢竟大家流血流汗,才能保得盛世太平嘛,不然北戎西涼早就南下了。


    文臣反對,其實還是私心多過公心,為著切身利益,抗議起來很賣力,理由也層出不窮。


    有文臣覺得北戎、西涼不過是癬疥之疾,無關痛癢,武將功勞絕對沒那麽大。


    楚王早知道有人必會如此說,便囑咐過衛終,隻見衛終說道:“既然北戎、西涼不足為患,臣請陛下調這位大人至邊境萬寶、白馬、平山三郡為郡守。”


    德光帝知道衛終這般說,必是九弟授意,且他也不喜歡這種言論,便點頭道:“準奏!”然後極其和藹對那位官員說,“愛卿大才,就去萬寶郡鎮守,定能蕩平四夷,為朕去除癬疥之癢。”


    德光帝不顧那臣子跪地求饒,命人把他帶下去,督促他走馬上任。


    文臣全都懵了。


    西北邊境年年不太平,特別是北戎人野蠻,一有機會便縱兵南下,掠劫成性,萬寶、白馬、平山三郡是最靠近北部邊境的地區相對地勢比較平緩,便於騎兵突入,是北戎人南下的重災區,十分危險,郡守及郡內諸縣的主管向來是空缺的。


    就算運氣好任期內沒兵禍,但人口、農業、經濟上不去,考績不可能評優等,就無法升官。


    有幾個文臣本也想跟著說“北戎、西涼不足為患”的,現在都梗著脖子咽下了這句話。


    ——白馬、平山兩郡也沒郡守,且比萬寶郡更危險。


    更沒誰敢說“皇帝你把五十萬禁軍,兩百萬廂軍都裁了吧”,那楚王說不定會建議送文臣上戰場以應對邊患。就是被抓去做監軍也很可怕,一個死死得罪了武將的監軍,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反正邊境亂著呢,找個替罪羊擔責就沒人追究了,死了也白死。


    武將不是沒幹過這事——順便一提,這也是禁軍潛規則之一,使得文臣做監軍從來不敢太過分。


    這道理沒辦法辯。


    文臣隻好出絕招,一哭二鬧三上吊。


    一個個就要撞龍柱死諫,死了還可成就他們的清名。可柱子都被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繡著天龍的錦緞,下麵塞了厚厚的絲,美其名曰免得大殿上臣子沒看清路,摔跤磕到頭(大霧,人家是死諫好吧?)


    那什麽,其實德光帝也算一箭雙雕——他早想遮一遮殿上這些黃銅加錫再鍍一層金的山寨龍柱了。


    要知道鍍金雖好,可時間長了,它褪色啊。


    有一個激動點的侍郎,瞧見禦前台階上兩個重逾百斤的仙鶴,便梗著脖子往前一撞!


    變故發生太快,侍郎的鮮血汩汩流出……


    殿內為之一靜,德光帝也愣了。


    很快,白霖先回過神,這位前禦林軍及夜行衛統領,如今侍衛六軍最有話語權的大將軍,自然有兩把刷子,又是楚王那一邊的人,立即衝上台階擋在禦前,大聲呼喝:“大膽,竟然有人膽敢衝撞禦駕,擅闖禦前?”


    給這行為定了性!


    眾臣:“……”


    真沒法反駁啊,因為仙鶴及台階以上都是禦駕範圍,除了禦林軍和內侍總管站在上麵,其他人不經過宣召是不允許靠近的,連王爺都不行。


    那侍郎衝向仙鶴,雖為死諫,可因為越了位便是犯規,說他衝撞禦駕的確沒冤枉……這行為還真不好界定。


    德光帝立即醒悟,霍然站起,聲音沉冷了幾分:“你們這是想幹嘛?身為讀書人不能好好講道理,隻想以死來脅迫朕不成?”


    眾臣:“……”


    他們的確是想以死要挾,可是……話不能直說的啊!


    要挾皇帝,是死罪啊。


    大家見著德光帝力挺楚王,傾向武將。


    武將們可算揚眉吐氣了,笑眯眯的這個拉,那個勸,把文臣想死的心都攪合淡了……他們都死了,便沒人反對,就如了武將的心意啦。


    簡直親者痛仇者快。


    而且,全體文臣擄袖子和武官幹一架也沒用,雖不一定就打輸,可這事不是輸贏的問題。文臣憋屈得不行,包括政事堂官員也不答應。


    怎麽辦?


    德光帝看著殿中文臣武將,知道讓目不識丁的武人壓頭頂,必會引得全體讀書人反對。但建武祠是九弟對自己的請托,德光帝就算硬頂著壓力也必須把這事辦下來,所以不管哪個文臣勸誡,他都認真在聽,沒絲毫不耐煩。哭還讓人給遞毛巾送茶水,一激動旁邊的武將都會拉著……


    態度不錯的,可就是油鹽不進,最後還會反問一句:“愛卿且問問自己,說出這些話來,是為著一顆公心,還是自有私心?”


    這還怎麽溝通?


    文臣看德光帝的態度,就知道找這位陛下沒戲……說到底,這位也得聽楚王的麽。


    所以,症結還是在楚王身上。


    大家實在想不出辦法,挨到朝會結束這事雖沒有定論,卻已經被德光帝定了基調。


    朝會散了,文臣不敢結黨私謀,相互交換個眼神也比較隱晦,禦史大夫孟誌一梗脖子道:“楚王所議,定是聽信小人蠱惑,微臣身為禦史有肅正綱紀、糾察之責,定要去勸上一勸!”然後甩袖子趕往楚王府。


    文臣中有幾個已經被人打點過,要想辦法把這事鬧大的,也跟著孟誌一起去……因這事涉及文臣切身利益,越來越多的文臣跟上,去楚王府抗議。


    政事堂的官員被趙咎勒令不允采取過激手段,有道理說道理,沒道理就老實呆著,該幹嘛幹嘛——百姓們沒得罪你,所以全國政務必須得及時處理。


    ……


    話說群臣去找楚王,德光帝還真沒辦法阻撓,否則真會死人。死一兩個沒事,死多了就麻煩了。他很清楚書生的能量,一兩個文人沒兵沒勢,可加起來力量就恐怖了,占了國家大半邊天。天下大小事都歸文臣治理,真要鬧崩了,全體文臣撂擔子不幹,整個國家都要停擺。


    這還比不得洪水時主官上堤那事,不聽話可以派兵鎮壓。因為主官上堤本就是文人對自己高尚品德的要求,不上堤必是品德敗壞有貓膩,皇帝占領了道德與輿論的製高點,才沒有引起文人大規模反彈。


    德光帝無法,便趕緊派李海去通知九弟。


    ……


    沐慈見了李海,隻說沒事,派人跟李海入宮去道謝,便安之若素繼續看手邊資料。樂恕不放心,便問:“爺,不想法子阻止嗎?”


    沐慈眼皮子都沒抬,從容淡然道:“楚王府周邊百米是私人領地,不請勿入,其他地方不用管,誰愛來誰來。另外,他們想要說什麽便說,有些人的觀點我雖不讚同,但我會尊重他說話的權力。”


    樂恕越與沐慈相處越喜歡他的三觀,唯有星星眼。


    不多時有一個聲音忽然出現。


    “尊上,查知了。”


    “是誰!”樂恕嚇了一跳,卻因著高雅世家子的風度,並不大驚失色,隻是臉色微白看著這個走路沒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麵容普通的中年人。


    樂恕第一時間擋在沐慈身前。


    ——他是誰?我怎麽好像見過他,又好像從來沒見過他?


    沐慈略抬抬眼,淡定道:“天樞,以後進來先敲門。”


    “是!”天樞的聲音都極普通。


    樂恕知道這是夜行衛左統領,七夜星使之一的天樞,其實樂恕是見過的,可是他實在太普通了,見過就忘,以至於樂恕一下沒把他認出來。


    這便是天樞的特殊本領——普通,不論容貌,聲音還是行為動作,都屬於扭頭就忘記他存在,丟人群裏絕對沒辦法把他找出來的那種。


    能做到普通很容易,能做到讓所有人都忽視掉,忘掉他的普通程度,卻極難,必須時時刻刻收斂自己的氣息與動靜,和諧融入環境中。


    “說罷,查到了什麽人?”沐慈問。


    天樞道:“謝太妃、安順郡王、永嘉長公主……”


    “稍等,以後他們三個都不用單獨拿出來說。”沐慈淡定說,“繼續……”


    “兵部尚書楊業,信安候唐鬱洲,致仕榮養老丞相林有德及其長子濼望郡守林俊茂……”天樞報出一連串的名字,道,“他們各自與同年、舊部聯絡,想要把事情鬧大。”


    樂恕的確是個天才型秘書,立即反應過來道:“信安候唐鬱洲,母為平安大長公主,妻謝氏女;林有德、林俊茂為齊王庶長子沐恒過之妻的祖父、父親。這三人會指使人鬧事可以理解,但兵部尚書楊業……他是武將,為何……”


    樂恕百思不得其解。


    沐慈唇角勾出一個極細微的弧度:“楊業是清醒人,知道我越是給得好處多,想得到的便會更多。”


    天樞不知什麽時候又悄然走掉了,樂恕瞪大眼睛在房裏搜尋好幾圈才找沐慈確認:“他真走了?”不會是站在那兒被我忽略過去了吧?


    “辦事去了,他很忙的。”沐慈想到什麽,興味微笑,“我猜想他小時候和夥伴們玩捉迷藏,一定經常贏。”


    樂恕莞爾。


    的確,天樞站在麵前隻怕都不容易發現他,這能力還真是奇葩。


    ……


    天樞第一時間是通知滄羽。


    滄羽因視力受損的關係被沐慈從一線撤下,成了錦衣衛總教頭,負責日常操練。


    沐慈照著特種兵的練兵方法,結合大幸本地特色改良了錦衣衛訓練,並交給滄羽一個任務——結合實踐,摸索出更有效率,傷亡率又最低的訓練方法。


    滄羽成了總教頭後,認真負責,要求嚴格,冷麵無私,懲罰手段嚴厲,把錦衣衛眾人操練得生不如死,戰鬥力卻是直線上升的。


    現在的滄羽,摘掉了銀麵具——他漏了一支毒箭傷了自家殿下的原因,其實並非視力。當時他感覺麵具要掉了,抬手扶了一下,隻耽擱了這一個動作,便沒完全擋下那一波箭雨。


    痛定思痛,或者說滄羽為著懲罰自己,他摘下了麵具,暴露出自己猙獰的疤痕,承受旁人猶如見鬼般看著他的,驚詫鄙夷恐懼同情的眼神。


    那次燒傷,隻毀了他右側的臉和半邊腦袋,而左側保存完好。從左邊看,他俊美如玉,豔如桃花。從右側看,他猙獰可怖,醜若厲鬼。有人暗地裏罵他“陰陽臉”“人間鬼”,他卻全然不在意。


    因為,這世上唯一需要他在意的人——楚王殿下,並不在意他是英俊還是醜陋,與他對話時,正麵左右都隨意,不會下意識挑著左邊好養眼,也不會挑右邊刻意表現出他的不介意。


    視如平常,才是真正的不在意。


    這讓滄羽覺得放鬆自在,便也忘記了自己的樣貌。破罐兒破摔,頭皮被燒毀的右側腦殼不長頭發,他便把左邊的也剃光了。


    滄羽學的是絕情劍法,本就冷心冷血冷麵,經了這麽許多波折,滄羽沒被打倒,爬了起來,便在心境上更近了一步,不再為外物所動,更專注本質,武力值也上升了。


    如今他整個人有一種冰冷銳利的鋒芒,便是看一眼都覺得會被利劍所傷,且他臉上疤痕蜿蜒,更添了十分厲色,叫人心生恐懼。


    這便是天樞第一個找滄羽的用意。


    滄羽領著錦衣衛扼守了楚王府大門口的百米範圍,便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自從某些黑衣青皮軍(嵠丘軍)抓殺了一批在楚王府附近的探子後,別有用心者就把楚王描述成吃人妖魔般……誤打誤撞,也使得沒什麽人敢隨便接近楚王府。


    許多文臣是聽說過楚王吃人的“故事”的,如今看著滄羽猙獰的麵相以及剃掉了頭發的腦袋……


    有人躲在人群裏叫囂:“楚王難道想大開殺戒?須知直言極諫是殺不死的。”


    滄羽沒說話,隻抽出腰間寶劍……寒光一閃,那劍氣竟凝成實質,在路麵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劍痕。


    就像王母一劃,一條銀河隔出兩個世界,沒有鵲橋。


    所有人艱難咽下一口唾沫,再看看楚王府高大巍峨圍牆,上麵有箭塔,箭塔上不見兵甲齊備的兵士,隻見高牆及無數幽深的射擊洞口。


    誰知那洞口後,是不是閃動寒光的利箭?


    文臣到底還是怕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沒辦法,便挑了能看見楚王府大門的開悟園的門口,靜坐抗議。


    沐慈沒有驅逐、傷害任何人,便再次兵不血刃,取得階段性勝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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