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若鬆恢複“正常”,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乖得不行……其實這很不正常,連哭鬧委屈都沒有,更讓人擔心。[.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定王不放心過來看一眼,憂心忡忡把朝陽叫走,和賢世子及楊氏一起商量今後安排,王梓光蹭著聽了一半,除了定王想盡快辦婚事,朝陽反對外,沒什麽分歧。王梓光找個空拉朝陽的手小聲說:“娘,我想出去走走。”


    今天的事大家心裏都不好受,朝陽安慰性地拍拍兒子:“讓雲定他們跟著,去吧。”


    王梓光是真乖巧:“娘您忙,我會照顧自己的。”


    “這兩天王府不會開課,你玩累了自己回家。”朝陽說。


    王梓光點頭,雙眼亮晶晶的。


    朝陽如果知道她寶貝兒子心裏想什麽,一定不會放他走,會把他栓自己褲腰帶上的。但這會兒頭痛的事太多,她根本沒想一想:一直黏著自己像狗皮膏藥的兒子,怎麽今天這麽爽快自己一個人撕下來走了呢?


    此後多年,她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後悔不迭。


    ……


    王梓光直接回開悟園,直奔圍牆,招呼雲|起雲定:“快快,人梯搭一下,我要爬牆。”


    雲|起雲定:“……”


    這牆一翻過去就是楚王府――因兩家修好,楚王沒有在此設崗哨箭塔。


    王梓光催促:“快點,別耽擱我的人生大事……啊,你們等一下。”他又匆匆回了三昧居。


    三昧居在附近,他很快回來,手裏提了一個用健體藥材填充的清香枕頭。


    雲|起雲定:“……”這是小公子自己的枕頭……還以為是帶禮物呢。


    朝陽不在,沒誰能阻止小公子,別看王梓光人小,卻有主意又機靈,他真要做什麽,總能達成目的。


    雲|起雲定被迫搭了人梯,把王梓光帶過牆頭落到楚王府。


    “我要認真跟你們學功夫,你們不能藏私啊。”王梓光說。


    雲定:“……小公子,很辛苦的。”你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啊?


    “苦不怕,吃苦在前享樂在後。不學功夫,以後我爬牆追老婆都要看你們臉色,多不方便。”說完,王梓光提溜這自己的枕頭,趾高氣揚走了。


    雲|起雲定:“……”他們相視一眼……追老婆什麽的,不是誤聽嗎?


    隱在暗處的哨卡比了個“無事”的手勢,沒管這幾個“入侵者”。(.無彈窗廣告)開悟園的仆從都認識楚王,而楚王府的人沒有誰不認識這著名的“小尾巴”的……當然,他們沒想到,今天這尾巴是想裝在楚王身上。


    王梓光跑到沐慈的長寧院,沒見人,臉皮厚到處問,大家卻不敢透露楚王行蹤,好在他恰巧遇到下課的和順。兩人在宮變時有“患難之交”,和順被王梓光糾纏不過,隻好帶他去碧瀾池。


    沐慈正盤腿坐在池邊,閉目冥想。


    時光靜謐……


    池水泛動幽綠微光,映在他蒼白卻無暇的臉上,影影綽綽,不顯陰森,透出一種如玉的通透碧色,似碧玉雕像。唯有纖長的睫毛似黑蝶的兩翼,濃密纖弱、微微顫抖……才讓沐慈看起來是活的。


    王梓光讚歎,去他的審美疲勞,每天能這麽看著美人,是一種極致幸福。


    和順對王梓光比個“噤聲”的手勢,就低眉順眼侍立在門口。牟漁盤腿坐在沐慈身後入定,耳目卻靈敏,聽得聲音抬眼看看,見是王梓光,也沒驚訝,繼續閉目。


    王梓光看不到的陰影處,樂守抱劍站立,蓄勢待發……


    好在王梓光還有分寸,不敢出聲,悄悄走近幾步,盯著沐慈……貪婪地,光明正大地看。


    沐慈已然入定,氣息悠長,心神歸一。


    ……


    過了不久,或過了許久,沐慈有一種讓人忘乎所以的魅力,隻要看著他安寧的眉目,就會輕易沉醉下去,忘記世界,忘記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沐慈醒來睜眼,目光已經清透平靜,見到王梓光也不驚訝,和緩問:“找我?”


    沐慈也不等回答,打開盤著的腿,舒展抻了個懶腰,動動脖子……十分自在隨意的……把精致白嫩的腳放進了碧綠的溫泉水中……


    王梓光心生蕩漾……


    他是來安慰沐慈的,卻發現沐慈並沒有他想象中沉沉的死寂,或內斂的悲傷,而是……很放鬆,沒有一絲做作的自然放鬆,整個人有了點變化……


    什麽變化呢?


    沐慈沒有哭,沒有笑,沒有傷懷,沒有惋惜,更無恨意,他的目光平靜一如往昔……無悲無喜,無塵無垢。唯一一點微妙的不同在於……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唇角……每一處都透出一種輕淺卻鮮活的……似和風細雨下,草芽悄然初萌的……靈動與新生!


    又像是傳世名畫,被大師用最虔誠的心境,最精妙的筆法,鄭重上了一遍色彩!


    王梓光感歎!內心強不強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一場愛戀,說分手的那個像丟了魂。而被迫分開的這個,靈魂像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滋養,煥發新生!


    見了鬼了!


    但這是好事!如果之前沐慈是雲端的神像,憐憫蒼生,卻睥睨無情,讓人仰望,膜拜……不敢靠近。現在的沐慈依然是神仙中人,卻凝聚了血肉,有了七情六欲,有了生命氣息,讓人心生親近。


    “自己玩,我有事處理。”沐慈道,站起來要進內室。


    王梓光:“……我不是來玩的。”他行動比腦子快,小炮彈一樣紮進沐慈懷裏。樂守動了動,默默收回手指間的一枚暗器。


    “你真沒事嗎?”王梓光理智回籠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又覺得沐慈很溫柔不會傷他,就大著膽子環抱著他的腰,“難過就和我說說吧。”


    沐慈沒生氣,溫和道:“我不需要安慰。”


    “別憋在心裏,大……”王梓光想說大表哥,但想一下還是別戳心了,就道,“大不了哭一下,我們都不會笑話你。”


    沐慈:“……”


    誰來把這個狗皮膏藥撕開?


    ……


    王梓光非要跟著,沐慈也沒計較,看牟漁也一臉驚奇,知道他們的想法,隻道:“我已經調整好了心境!沒有時間悲傷,做該做的事吧。我不能……讓子韌的犧牲失去價值。”


    牟漁大感欣慰,說公事也好,他把握度,剔除瑣事,隻有兩件值得他一提的事。


    一是四鄰國的使節團不約而同,一起申請重開邊貿。


    二是禦史彈劾兩王鬥毆!


    楚王和定王調動兩個番號幾萬人打了一場,這相當於大國兩司令調兵鬥毆那樣,即使兩王是以什麽軍演的名義……可大家沒聽過軍演,還死了好幾個人,影響太惡劣,所以禦史咬住不放了。兩王相鬥太轟動,導致外國使節要求重開互市的奏章沒有濺起什麽水花。


    至於反目原因?


    楚王和北海郡王的私情,知道的人都三緘其口,夜行衛配合定王封鎖消息……看了北海郡王在軍演中表現的人對他隻有欽佩,根本不會把他往豔色上靠攏……所以,大家隻猜兩王忽然“反目”,是為爭奪人才。


    楚王不高興自己培養出北海郡王,定王一句“回家成婚”就召回――這不是摘現成的果子麽?說不定還帶走一些機密呢!


    禦史的彈章擺了一桌子,說實話,身為左丞相的趙咎不是頭痛,是結結實實鬆了口氣的――若兩個都掌兵的實權王爺似之前一般好成一家,德光帝就危險了。


    幸好!


    趙咎心裏盤算怎麽叫皇帝兩頭安撫,好兩頭逢源。


    王又倫被禦史的彈章給弄得緊張了――因為大部分指責都落在楚王頭上。


    德光帝那個汗啊――他家小九弟到底拉了多少仇恨啊,定王這個三十多年的老帥被說成了備受欺壓的受害者。作為聽了兩位皇子說辭的皇帝,心都偏到沒邊了――哼!都是定王的錯,我家九弟喜歡誰就是誰,就該把人洗洗幹淨送九弟床|上去,居然敢反抗?還敢動禁軍欺負我九弟?


    但禦史當朝抗議,又真死了人,德光帝不能當做沒事,隻能力排眾議,將事件調查交給了樞密院。本來軍事調動的事,叫樞密院調查是最合理的……如果樞密副使不是衛終的話。


    禦史抗議無效,王又倫卻鬆了口氣,覺得皇帝有信用,並沒有趁機打擊楚王。


    下朝後,德光帝本想微服去看自己小九弟有沒有傷心的,據說這次軍演,最終還是判了侍衛六軍輸,這麽說……九弟應該也受了情傷。


    誰知他的朝服還沒脫,就被太妃的人截住了。


    慈明殿


    德光帝明顯感受到了謝太妃渾身上下洋溢的喜氣,謝太妃高興地問他:“用過早膳了嗎?要不要到母後這裏用一點。”


    德光帝對在這裏用飯有心理陰影,十分忐忑道:“兒臣用過了,母妃無事的話……”


    謝太妃趕緊拉著他,興奮問:“楚王和定王鬧翻了?”


    德光帝立即升起防備,和稀泥道:“沒有的事,兩王最是深明大義,親睦友好……”


    太妃打斷:“別哄我,一百二十裏外的澇坡都被幾萬人踩平了,還沒鬧翻?”


    “兩支禁軍是在軍演……”德光帝心不在焉,九弟輸了,好想去安慰……


    “什麽軍演?就是縱兵私鬥!”謝太妃試圖定性!想起自己娘家將要和定王府聯姻,轉了話鋒道,“完全是楚王霸道,竟然不允許北海郡王回家成婚,這是什麽道理?為此竟出動禁軍想要壓製定王,不自量力。好在定王老於戰陣,將他的囂張氣焰打下……聽說死了好幾個兵丁,那可是我大幸朝的大好兒郎呢,君家你一定要一查到底!”


    德光帝立即搖頭:“母妃慎言!”要是按這樣的話定性,九弟麻煩就大了。又道,“明明是定王府霸道,見九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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