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沐慈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纏手纏腳抱著一個溫熱的身體,而自己也被他抱在懷裏。(.$>>>棉、花‘糖’小‘說’)沐慈聞到了熟悉的帶著汗味的男人氣息,聽著韻律十足的幸福小呼嚕……他“刷”得睜開了眼睛。


    然後,沐慈撥雲見日般,高興笑了起來。


    是梅容,把自己抱在懷裏,睡得放鬆舒服,一臉滿足,唇角還是微微勾起的。不過梅容趕回來應該很倉促,發帶還沒解開,一頭狂野的深棕色小卷發淩亂散開,小胡樁都老長,配上立體的五官,硬朗的臉部線條,很man很性感。


    沐慈親了他一下,被小胡樁子紮了嘴,舔舔嘴皮,又親了他一下。


    梅容沒醒,不知夢到什麽,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


    沐慈理智回籠,想起來了。梅容是昨天半夜回來的,一回來隻輕輕喚了一聲:“若缺”,大概是累慘了,洗漱都沒有,抱著沐慈倒頭大睡。


    而沐慈五感敏銳,精神警覺,半夜身邊有人就立即醒來了,因是梅容,很快又睡著了。


    沐慈這幾日委實累著了,又是生病又是受傷,還要忙公務,又想念愛人,夜裏睡得不太踏實,精神倦怠。


    不過昨晚後半夜,因身邊躺著自己的愛人,沐慈感到滿足,精神徹底放鬆下來,也睡了一個沉穩安定的覺,一夜無夢。


    石秩接替樂守,守在沐慈外間,聽到細微動靜探頭進來看。沐慈對他擺擺手,也沒急著起身,給梅容把發帶解開,理一理他的頭發,就躺回梅容懷抱裏,閉上眼睛打算睡個回籠覺。


    這日子可真美好……


    ……


    外頭,樂恕與和順守一直沒等到沐慈叫起,有些著急。石秩從室內出來,什麽都沒說,示意兩人離開。兩人不敢不聽石秩的,從三樓下來,碰上牟漁。


    牟漁問石秩:“兩人起來沒有?”


    “沒,”石秩目光和緩,“讓他們再睡一會兒,反正今天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的確,不管是瓊林宴,還是什麽北戎使節,都沒有讓沐慈好好睡一覺來得重要。


    牟漁打心裏舒了口氣:“梅總可算回來了,”轉念一想沐慈碰到的糟心事,又有點焦慮,不知道一會兒怎麽對梅容交代。別以為梅容總是笑眯眯的,就是好性子的人,他內裏整副心腸其實都是黑的,隻是麵對沐慈和沐慈身邊的人,沒有黑化的必要而已。


    不然梅容一個混血胡子,能光憑著講義氣,有能力,就能成為“海神”?把紅衣大食都打得沒脾氣,上了岸還能在大幸這種全民仇視的環境下,給自己掙個“定海將軍”的爵位嗎?


    不論哪一點,普通人都不見得能做到啊!


    牟漁倒不怕被揍一頓,隻怕自己會被梅容記在賬上,不知道哪天要倒黴……那家夥也是想要報仇,十年不晚的。


    鍘刀一直懸在頭頂的滋味,很磨人的。


    ……


    樂恕才知道屋裏多了個梅容,他早接受了,並沒有覺得難受,隻是吃驚:“梅總?不是還有兩天才回來嗎?”


    “跟他回來的助理說,梅總趕著把什麽‘核心數據’弄到了手,就輕車從簡,隻帶著五十個人趕回來了。”牟漁也佩服梅總,還真是拚命,忽然驚恐瞪眼,想到了一個可能……


    和順突然聰明了一回,眼睛發亮道:“我去交代廚房做藥膳,可得給殿下……還有梅總都好好補補。”


    牟漁想了想,立即點頭:“應該的,崔老這段時間精神不濟,問問樂鏡就行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多少可以轉移注意力吧。


    等人都走了,牟漁才一臉小驚恐看著石秩:“你說……梅總忽然趕回來,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知道也不奇怪,”石秩冷酷道,“就算不知道,主子也很快會告訴他的。”


    牟漁:“……”簡直無言以對。


    ……


    沐慈睡飽起來,看了半天梅容有些邋遢的睡顏,刮了好幾下他的鼻子,都沒把人吵醒,可見是真累狠了。


    沐慈起來,去淨房洗漱,就被散發中藥味的早餐氣味給鬱悶到了,一邊洗臉一邊對著牟漁嫌惡皺鼻子,壓低聲音說:“我好了,不喝藥。”


    牟漁也沒和沐慈爭,小聲笑說:“梅總這段時間太勞累,瘦了好多,我給他補一補。至於你吃不吃,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等梅總醒了,你和他說去。”一臉“你現在可是有人管著的人了”的表情。


    沐慈:“……”


    牟漁笑話完,麵色正經了些,說:“今天瓊林宴,宮裏開放宣德宮和金鱗池,為進士們慶祝。不過梅總回來了,你今天還過去嗎?”


    “去!”


    “帶著梅總一起?”


    “肯定的,”沐慈走出臥室,在連一起的小廳裏看一桌子早膳,一邊挑選一邊說,“加強對星海的保護,特別防著水探花,別叫他打鬼主意,傷了星海。”


    牟漁擰眉:“水探花?怎麽忽然提他?”


    沐慈沒多解釋,隻道:“小心無大錯。”


    抱臂站在一旁一直不做聲的石秩,冷冷剮了越來越不專業的牟漁一眼,先應下:“知道了。”


    “必要的時候,可以下殺手。”沐慈又叮囑,“怎麽解釋不用管,有我。”


    石秩最喜歡這種命令,點頭。


    牟漁眉峰擰得死緊,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他一時又抓不住線頭,無法理清,不禁陷入了沉思——沐慈好像對這個異父兄長很不待見。


    沐慈忽然一頓,然後笑得雲開月霽:“星海醒了。”挑了沒有藥的一碟子紅豆棗泥糕,端起往臥室走,一邊吩咐,“提熱水上來,我們要沐浴。”


    牟漁覺得沐慈似乎能感應到梅容,還真是……在沐慈身上什麽神奇的事都不奇怪了。牟漁鎮定點頭,然後衝他的背影說:“牙都不刷啊……”然後被石秩扣著脖子拉出去了。


    ……


    沐慈進門的時候,梅容已經進了淨房,沐慈放下糕點走過去,倚在門邊看梅容。梅容正拿豬毛刷刷牙,一嘴泡泡,扭頭衝沐慈飛了個眼波,藍色的電眼漾著無數細碎的亮光,滿是情意,叫沐慈全身都麻了一下。


    梅容飛快洗了一把臉,又看沐慈,笑道:“站那兒幹嘛,過來給我刮胡子。”


    也就梅容敢理直氣壯支使沐慈。


    沐慈搖頭:“自己刮,我怕忍不住親你,讓你紮我一臉紅點……今天還要出門見人的。”


    梅容歎氣,隻好自己動手弄了一臉泡沫,速度挺快刮著,一邊小小抱怨:“抱著親著的時候,覺著你和水豆腐一樣又嫩又滑,感覺還真不錯,但凡事有利有弊,我都不太敢用力,一掐就是個印子……”梅容憋了憋,沒憋住,笑道,“你啊,比女人還嬌嫩些……”


    沐慈倒不生氣,笑著走過去抬腳踢梅容屁股。


    梅容閃電般一手抓了沐慈的腳往自己身上拖,一手抓了早準備在一旁的毛巾擦一把臉,然後扔了毛巾,把沐慈抱上洗漱台就是一頓啃……真是啃的,法式深吻都無法表達他這麽些天對愛人的思念如狂。


    沐慈掙紮兩下:“今天要出……嗯~~”聲音就被吞進了梅容肚裏……


    等沐慈再清醒時,正被梅容抱進浴桶裏。沐慈被溫熱的水刺激了一下,反射性收縮了身體肌肉,然後低頭看到自己的衣服都脫掉了,身上肌膚的確白皙嬌嫩,至今還殘留了一些被簡漓弄出來的痕跡。


    梅容目光晦明莫測在沐慈身上搜尋一遍,然後單手摟著沐慈的腰,一隻手扣住他的下巴,把他壓在了浴桶邊緣,磁性的聲音更低沉了幾度:“若缺,知道我為什麽緊趕慢趕,忽然趕回來嗎?”


    沐慈放鬆被梅容鉗製,笑道:“知道,我有兩天沒給你寫信。”


    “對,第三天我接到的信,字跡雖盡可能齊整,但落筆虛浮無力……我開始隻當你病得嚴重了,後來想想不對勁。你若隻是病了,不會瞞我,隻字不提代表遇到了事兒又不想騙我,什麽事竟然能引得你重病呢?我不放心,就趕回來了。”


    沐慈歎氣:“你看,就像你說的,凡事有利有弊,找個聰明人做伴侶,還真是一點事都瞞不住。”


    “現在能說嗎?”梅容問,盡量克製心中的憤怒,但這憤怒並不針對沐慈……他相信愛人的人品,相信他不會背著自己亂來。所以全身這樣的痕跡,就代表了一種可能——最屈辱的一種可能。


    說實話,與這種可能相比,梅容倒更願意是沐慈主動出軌……


    至少他得到了歡愉,而非痛苦!


    “洗過澡,吃過飯之後,別影響食欲。”沐慈不怎麽在意道,取了放一旁的點心和梅容分食。


    梅容壓下心中情緒,不想讓沐慈更為難,就張嘴吃了。然後放開沐慈的下巴,親親他下巴問:“抓疼了嗎?”


    “不疼。”


    梅容的手就沿著沐慈的脖子往下滑……人也貼了上去……準確吻住了沐慈紅腫水潤的雙唇,貼著說話:“我的王,我的手不粗了。”


    梅容這麽些天除了工作,第二重要的就是磨皮護手——為了給自己謀福利那。


    沐慈呼吸變得不穩,“嗯~~”了一聲,是最完美的肯定。


    梅容細細撫摸、感受、把玩沐慈的身體,最後抓著了他的小東西……沐慈因情動,目光迷離膚色緋紅,鮮嫩可口……這可是梅容朝思暮想的一幕,隻想把人整個,連皮帶骨吞掉。梅容克製著,並著自己的大東西,把兩人一起掌控在自己手裏,連體嬰一樣貼著……然後……洗了一個……很漫長的澡……


    梅容很耐心,極盡所能讓沐慈感到快樂,隻想……讓沐慈記住:魚水之間是歡愉。


    ……


    清洗過後,梅容把發泄後渾身虛軟的沐慈抱回床榻,從床頭櫃裏翻出雪玉膏問:“是用這個藥?”


    “恩!”沐慈應。


    梅容也沒多問,用指頭沾了藥膏就給沐慈上藥,把他身上舊有傷痕,還有自己激動之下捏出來的紅痕都擦了一遍,再掰開沐慈的臀縫,給他那裏麵也上了藥。


    不過,剛才梅容並沒有沒碰這裏。沐慈放鬆趴著,也不問梅容是怎麽知道他這裏傷者了的,由著折騰,然後讓梅容給他穿好衣服,又抱著出了臥室,在小廳裏用膳。


    早膳已經換了一桌熱乎的,依然是藥膳,梅容不太挑嘴,抱著沐慈,很注意不壓痛沐慈隱秘的傷處,把自己麵前那一份大口吃掉,再把沐慈那一份投喂掉。沐慈在梅容懷裏,乖乖張嘴吃掉了他不太喜歡的藥膳。


    不是因為歉疚才縱容,沐慈不覺得有什麽好歉疚的,並非他的過錯。隻是因為沐慈一貫都不拒絕梅容,再說,他實在不喜歡的,梅容也有辦法讓他“張嘴”,順便把沐慈親得喘不上氣。


    吃完早飯,梅容總結道:“你身體差好多,又變成親親就暈的了,傷到元氣了?”


    沐慈道:“不是,傷沒多嚴重,隻是事情趕一塊兒了……”沐慈把他遇到的事簡要說了一遍,然後說,“本來我就不舒服,被神經病折騰一回,又趕著去巨鹿發了一通脾氣,淋了雨,沒好好休息就參加國祭,今天還要去赴瓊林宴。”


    “還真是……這麽晚了就別出去了,好好在家休息幾天。”梅容建議。


    “要去,有要緊事,得收個網。”沐慈道。


    “行,那我陪著你一起。”梅容也不多勸,必要的時候他自己也是個工作狂,很能理解沐慈,不會生氣。


    沐慈理所當然道:“你當然得陪著我,以後你不公差外派,咱們都一塊兒。”


    梅容笑著親了親沐慈,才問:“還有呢,不告訴我仇人是誰,我怎麽和你一塊兒報仇?”


    “簡漓啊,已經死了!”沐慈道。


    梅容又笑,他看到沐慈就總是笑,很難停下來,抱著人想親親,但想到一會兒真要出門,便隻是很克製的蹭了蹭他的臉,道:“少來,真是個死人,你哪裏會在意,肯定懶得和我說這麽許多話。看樣子你也沒告訴阿兄,是怕他‘關心則亂’露了行跡,可見仇人不僅認得他,功夫還在他之上,你怕他衝動出危險。還有,你跟我一大早拖拖拉拉,又要洗澡又要吃飯之後……不就是一直在做鋪墊打底,讓我慢慢接受,平複情緒,然後好讓我也別衝動麽?”


    “這麽神……那你繼續猜吧。”沐慈箍著梅容的脖子,親親他,“晚點出門沒關係的。”


    梅容還是比較克製,隻是蜻蜓點水親了一下,溫情多過激烈,道:“你說過的,推測需要足夠多的信息進行分析。我能猜到你的事,是因為我對你足夠了解,足夠用心。但我不了解最近發生的這些事的許多細節,所以無法推測。”然後梅容捧著沐慈的臉,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溫柔凝視沐慈的眼睛,“我保證,我會很冷靜,配合你的行動。所以……不要擔心仇人太厲害,我會因憤怒、莽撞而傷到自己。”


    沐慈看著梅容因為距離太近而變成可笑鬥雞眼的藍色電眼,心中隻覺平和而安寧,卻忽然轉了話題:“瓊林宴,應該會很熱鬧,很有趣。除卻公事,我也想要享受一下生活。”


    “嗯,想法不錯……在瓊林宴上,我就能發現誰是仇人了?”


    心意相通就是這點不好,心意相通也有這一點的好處,沐慈心髒柔軟,鼻尖蹭一蹭梅容高挺的鼻子:“親愛的,生活如此美好,無需讓仇恨困住你我的內心。把煩心事先丟到一邊,我的愛人,咱們先去約個會怎麽樣?”


    梅容愣了一下。


    沐慈總能輕而易舉,擊中他心髒最柔軟之處。


    一瞬間,他對沐慈充滿了澎湃的感情,


    愛慕、憐惜、欽佩,甚至信仰……


    他被死死壓抑著,瘋狂咆哮的內心,忽然平靜了下來。


    有一縷陽光,照射在心房之上……


    溫暖而光明……


    從潮濕的痛苦中,破土而出一支嬌嫩的花朵……


    花瓣綻放,火紅而熱烈……


    是愛!


    梅容笑了:“樂意之至!我們……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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