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雖然震驚於楚王的公然出櫃,但想著楚王什麽出格的事都幹過,也不差這一次,便淡定了。[.超多好看小說]宗室權貴子弟都在圍觀楚王要怎麽處置沐廣孝,幸災樂禍者有之,擔心的也有。


    賢世子和沐廣孝關係不錯,收了無數沐永清求救的眼神,不得不擠過來,嘿嘿笑著剛要說和兩句,就聽沐慈一臉鄭重道:“沐廣孝,你很沒有禮貌,必須道歉!”


    賢世子就收聲了——沐慈沒打算追究。


    沐廣孝卻大受打擊。


    沐慈強調第二遍:“道歉!”


    沐永清湊過來小聲道:“楚王弟還能跟你這麽說話,換一般人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


    沐廣孝心氣順了,見沐慈堅持,趕緊道歉:“抱歉,梅將軍,小子言語無狀,請您原諒。”


    梅容也不是個小氣人,笑笑道:“不知者無罪。”


    沐廣孝問沐慈:“真沒一點可能,就喜歡我一點點也不行嗎?”


    沐慈道:“我又不討厭你,就是不想看到你那一臉白|粉。”


    “粉?”沐廣孝摸臉,這是很流行的風流妝啊,誰不誇他好看?


    “洗幹淨了看得還順眼些。”沐慈道,“不管男人女人,少擦粉,多鍛煉,氣色自然紅潤美麗,幹淨清爽,朝氣蓬勃的樣子不比一臉刷出來白牆漂亮麽?”


    這話有理,男人塗脂抹粉的少,女人裏也有不愛脂粉的,比如朝陽郡主,整個人就健康紅潤氣色好,就是素顏見人,誰又不真心誇她漂亮呢?


    最近朝陽忙得不可開交,不僅接手臨安大長公主手中各處義學,義莊等慈善,更在楚王軍醫院正式成立了婦科,和自家侄媳婦——世孫妃王氏一起為女醫事業正名,關注女性健康,名聲是越來越好了。當年跋扈橫行的時代是沒人再提了,誰沒個中二期呢?


    沐廣孝眼睛都亮了:“阿慈,你喜歡我這樣?不擦粉?”


    “順眼和喜歡,是兩個概念。”


    “看順眼就好,我以後不擦粉了,你多看看,也許看著看著就喜歡了呢?”


    跟這人講不清,沐慈無力揮揮手,對看沐永清說:“阿清,把阿孝帶回家換衣服,別著涼生病。”


    沐廣孝喃喃道:“他關心我了……他在關心我……”


    沐永清捂著臉走過來,不好意思地說:“他……喝多了,胡言亂語,楚王弟你不要介意。”


    “沒事,直接喊我‘阿慈’就行,過兩天你們兩個到我府裏來,我有事要請你們辦。”


    沐廣孝被巨大的幸福感擊中,興奮抓著沐永清:“阿清,你聽到嗎,他找我有事,他讓我去他府裏……他看到我了……再把我踢下水一百次也願意啊……”真的開始胡言亂語了。[]


    沐永清一路擋著臉,把發蛇精的某個呆子牽走。


    看台上男女都有,光沐姓宗室就有二三十個,因沐慈先前毫不留情打殘了濼淩郡王世子沐盛玉,宗室物傷其類,不敢當麵對沐慈如何,私下裏卻頗有怨言。如今看沐慈對沐廣孝很溫和,並不如傳說中那麽冷血殘暴,對他改觀許多。


    當然,誰都知道楚王不愛交際,隻有賢世子上前去和沐慈寒暄,沐慈好脾氣回應,閑聊幾句。廣陵王新請封的世子沐永新是個機靈鬼,見警報解除沐慈心情不壞,立即大著膽子湊到沐慈跟前,也沒想去擠走梅容,隻勾著沐慈另一隻手臂,整個人幾乎要掛在他身上,笑眯眯和自家男神說話。


    沐慈居然也沒甩開他,平和溫柔地看著沐永新,和他說話。


    宗室權貴子弟大多相互認識,有點交往,都知道沐永新那張嘴嘰嘰喳喳,十句裏沒半句有營養的,楚王居然能容忍他,還回答他……


    眾人撓頭,實在看不懂、參不透楚王與人結交的標準在哪裏。若說沐永新是因為父王廣陵王和楚王是合作夥伴吧。可明明賢世子的父王定王和楚王翻了臉的。而沐廣孝的祖父是齊王,他兩個被賜死的叔伯,還曾刺殺過楚王哩。


    可若是因為沐永新和沐廣孝有能力,得楚王看重……眾人實在不能昧著良心如此說服自己。


    賢世子聽許多沐家子弟交頭接耳,都在議論楚王的性情和交友原則。賢世子一撇嘴,心想你們想得太複雜,楚王和哪個相交,完全不論外物,純粹隻是——看!心!情!


    沐慈一路和梅容牽手,身上掛個猴兒,一路走到了看台上。其他獲得沐慈允許的隨行人員,包括戲子出身的衛重沙都跟著上了看台,反倒是水蓮心沒宗室貴族身份,被擋下了。


    一行人找了位置坐下,梅容就坐在沐慈旁邊,兩個人手沒鬆開過。牟漁和石秩守在後麵,沐永新霸占了另一邊的位置。


    龍舟剛賽過一場,新一場還沒開始,沐慈問:“有押莊的嗎?”


    “當然,開了盤的。”牟漁道。


    微生疏遞給沐慈一個千裏鏡,沐慈觀察了一會兒比賽人員,很快有了判斷,道:“那我押幾注。”


    梅容夫唱夫隨,立即道:“我也跟著押,私房錢多存點給你買好多好吃的。”


    “行!”


    牟漁問押哪隊,沐慈說了,牟漁一點異議沒有,隻問:“押多少?”


    “看誰開莊,能承受就押多點,我最近缺錢。”沐慈認真對一臉不信的牟漁點頭,“真缺錢,不信你問星海。”


    梅容笑著點頭:“一直在支出,大多數人項目並非短期見利,還要持續投入。再加上許多國家項目先要墊資,數額巨大。現金流已經很危險了,如果斷了,一些項目後續投入跟不上,受經濟損失倒不怕,最怕是信譽損失。”


    牟漁最清楚沐慈的所有事,聞言點頭。


    沐永新拿出隨身的錢袋,全部跟著男神押注,然後問:“哥,你缺錢嗎?我這裏有好多錢,都給你哦,不夠我再問我娘要。”


    沐慈點頭:“行,當我借的,按皇家銀號的貸款利率給你算。”


    “哪能跟哥算利息,是給你的,都不用還了。”沐永新說。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個敗家子,半點不驚奇。


    沐慈抽出手,揉一揉他的腦袋:“那算你入股好了,給你一個好項目。”


    沐永新明白沐慈自有原則,不好總勸,雖然他說送錢是真心的,真沒打算讓沐慈還給他。


    沐慈又和梅容說起經濟賬。別看廣陵王最愛經濟往來,沐永新最頭痛就是經濟,看沐慈聊起來太無聊,連男神都不要了自己起身到別處玩去了。


    沐慈看身邊沒外人,便對梅容道:“說到借錢,我倒有了個主意,可以用國家項目立專項,發行國債,吸納民間資金,給出一定紅利。以後也就不用我墊資了,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影響不太好。”


    梅容讚同:“國家項目,於國於民有利,大家共同出力才應當,本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沐慈點頭,又問:“海貿組織起來,錢夠麽?不然就先租船,這個來錢快。造船廠的壓力就小多了。”


    梅容沉吟了一下,才道:“跟你說個事,梅家船隊今年出航,沉了不少,貨物也不行,今年各國使節來朝,帶來好多貴重貨品,東西多了就賣不上價格。梅家幾次找我,我都推了,隻怕就是要說這個事。我推測他們最好的出路,就是想掛靠在你名下,還是讓我管。”


    “你的意思呢?”沐慈問。


    梅容道:“我的意思是咱們都別理會,倒不是我怕被人說用人唯親,仗著你的寵愛就大肆提拔親戚……”說到這裏,沐慈笑了,看著梅容的目光滿含“晚上再寵愛你”的訊息。


    梅容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太出格,忍著親過去的衝動,隻伸手攬著他的腰,換了一隻手握住沐慈的手,貼近聞著沐慈身上清香,微笑說:“梅家船隊,也就剩下船了。海圖和星盤給了也是白給,有經驗的海員也不肯跟著他們,都跟我去了九歸港。梅家的船雖說有三千條,但因海戰我改了一千條,我那父親為了對陛下邀寵,主動把船都送給海神軍,成了國家戰艦。剩下的大多老舊不堪用。咱們九歸郡的船廠,新造的貨船更大更穩,護航船也都是新式艦炮,用不著為了幾條老船,惹上梅家的麻煩。”


    梅容一點也不忌諱讓沐慈見到自己心機深沉,滿肚子壞水的樣子,十分坦然把腹黑的一麵展示給沐慈看。


    沐慈果然沒有露出半絲嫌棄,隻覺得理所當然,道:“梅家那麽點事,對我來說還算不上麻煩。”


    “我跟了你,你又擺明支持大姐,就不好再和梅家走太近。將來大姐生出嫡皇子,有個太強又不消停的外戚並不好。”梅容想得長遠。


    “梅家就沒什麽你舍不下的了?”沐慈問。


    “大姐在宮裏,日子也好過多了。我母親也接出來了,她如今過得還更開心一點。梅家……”梅容冷笑不語。


    “梅家的事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幹涉。船廠造的船好,那就擴建,馬上會有幾筆資金到賬的。”沐慈想了想,又說,“你有空問問清河王,要不要活字印刷技術。我這邊事多,不可能眉毛胡子一把抓,我準備把印書印報的產業都盤給他。”


    梅容怔怔看著沐慈,忽然說不出話了……


    旁人不懂沐慈為何跳轉話題,說起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可梅容與沐慈心意相通,知道沐慈的用意。


    在大幸,夫妻之間不是光講感情的,男人背後的本家,女人背後的娘家,都能影響各自在一段婚姻中的地位。沐慈是看他背後的梅家不頂用,便為他立起一個清河王做靠山。


    沐慈當然不會看不起梅容,但沐慈不是生活在象牙塔,身邊有親族友屬,沐慈不想讓人說梅容閑話。


    若梅容自己有能力,背後有靠山,走出去人家也不會隻以為梅容是依附者,是孌寵。


    至於清河王,梅容原本和清河王關係匪淺,有相交莫逆的情分,但他一直不肯在人前和清河王有接觸。隻因為之前他不明不白,不管不顧跟著沐慈,不在乎身後名聲,也不求婚姻許諾,他又是個人人喊打的混血胡子,所以不想因為自己名聲不好而帶累名聲清貴的清河王。


    現在不同了,沐慈親口承認了他,還費盡心機給清河王好處——別看就是個印書印報的產業,有楚王支持一定能做大做好,絕對能得天下讀書人的讚譽,史書上說不得都要記上一大筆功績,讓清河王本就極好的名望更進一步。


    梅容一點都沒有推拒沐慈好意的意思,至於拉清河王下水,他更是沒一點歉疚。他現在身份不同了,不是見不得光的男寵一流。沐慈這麽支持他,他也該努力努力,讓自己真正能站在沐慈身邊,與他並肩。借助外力,有個強力外援也是需要的。


    再說他和沐慈都沒強迫,名利雙收的好事,清河王不會不答應,順帶給梅容撐撐腰,擋一些冷箭,不過是“有所得必須有所付出”而已。


    梅容心中一腔的情意橫衝直撞——沐慈承認自己是伴侶,不光是嘴上說說而已,顯然已經事事處處為自己打算,還記著給他找個“娘家”好撐腰。


    有愛人……不,有夫如此,夫複何求?


    沐慈笑道:“不用這麽看著我,都是我應該做到的。”


    梅容忍不住抱著沐慈……


    牟漁一路聽著,就有預感,一眼不錯盯著兩個人,此時用力哼了一聲,清清嗓子……哎,別這麽膩啊,都看著呢。


    梅容就隻好忍下衝動,放開沐慈,隻抓著沐慈的手親了一下,然後把他的手按在下麵,按在自己激動難耐,已經灼熱到不行的某處,小聲問:“什麽時候能回去?”


    沐慈摸了一把,笑道:“看完龍舟賽……乖!”


    梅容:“……”這是一種怎樣的折磨啊!啊!啊!


    說好的夫唱夫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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