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真的沒辦法保住嗎?”樂鏡知道人有兩個腎,摘掉一個也能活,但這也隻是活著。[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牟漁將來的日子得小心養護,絕不能再做任何重體力活,練武之路也算斷絕了。


    事業也……


    牟漁這個錦衣衛和夜行衛的大統領,即使有沐慈力挺,地位也不會太穩。再怎麽說,錦衣衛是個講實力的隊伍。滄羽是牟漁當做接班人培養的,臉毀了,沐慈不在乎就沒關係,可他一隻眼睛的視力受損了,就失去了做繼任者的資格——這就是現實。


    “我隻要阿兄活著!別的都不重要。”沐慈的語氣凝重,事實上若不是他有精神力,封閉了幾乎被擊碎的腎髒血管,牟漁早就因為內出血和腎衰竭,或者髒東西進入血管栓塞死了。另一邊的腎髒也受到了影響,再不能耽擱了。


    沐慈唯一慶幸的是——因為牟漁本來是護送他上嵠丘的,剛好穿著巨鹿改良的最好鎧甲,戴著卡扣頭盔,所以墜崖時頭部,背部有保護隻是受了震蕩傷害,唯一衣甲接縫的腰部,因為墜落掀起了鎧甲就斜刺入了雜木。


    樂鏡聽聞此言,隻能配合。


    沐慈在牟漁腰上劃了小小一刀,精神力全開仿佛微創可視手術,把牟漁肌肉腹腔裏一根根的細小木刺取出來,其實這種木頭最麻煩,因為有太多髒東西和碎屑,留在身體裏容易造成感染,以後也麻煩是其一,隨□□進入血管造成微端栓塞才要命。


    沐慈集中精神,盡量不要有殘留,清理幹淨。樂鏡伸一根包了軟皮的管子進去飛快導流出了血色的積液,最後,沐慈精準用手術刀斷開血管和組織,封閉住,然後用鉗子取出碎掉的腎髒。


    一名醫者著急道:“護國公的脈搏弱了……”


    雖然有沐慈精神力封閉血管,但牟漁的出血量已經到達了他身體的極限,會出現休克的的症狀也不奇怪,現在就是拚生存意誌了。


    沐慈小聲吩咐樂鏡:“叫朝陽來。”


    朝陽郡主就守在外麵,聞言應聲:“我在呢!”


    “你在外頭喊,把牟漁的魂喊回來,別讓他走了。”沐慈大聲對朝陽說,然後用羊腸線縫合血管,連接肌肉神經。


    朝陽聽這話就知道牟漁凶多吉少,趕緊喊:“牟漁,你堅強點,好好活著不要死,等你好了,我……我收你的花,不會再趕你出去了……”


    “說點實在的。”沐慈道。


    “我和離,等你好了,我就嫁給你……”朝陽喊。


    眾人這時候卻沒有了吐槽的心情,個個麵色沉重。牟漁對每個同僚下屬都極好的,能照顧的絕對不會不管,從前他的收入不高,就常接濟袍澤的遺孤,自己很少有存款。(.無彈窗廣告)現在收入高了,也還是一樣,接濟的人更多了。


    說實話大家都不希望他有事,對傷害他的人恨的入骨。


    沐慈歎口氣,看著牟漁血色全無的臉,已經分不出精神力和他溝通了,隻能十分認真說:“老兄弟,千萬要挺住,你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


    除了腎髒,大腦因為震蕩也有輕微積血,身體組織多處受創,沐慈都要給他一一修複。真的是把一個全部摔碎的娃娃給拚攏縫合,工程量不是一般大。


    沒有沐慈作弊一樣的七級精神力,牟漁這種傷放現代也不一定能打包票救活。


    手術一直做到後半夜,基本上楚王府的人除了查案的,都守在了帳篷外麵等待手術結束。天京城裏與沐慈和牟漁交好的也派人過來問情況,連宮裏都派了大皇子過來,但知道在手術都沒有打擾。


    最後,牟漁和沐慈都躺下了。一個隻剩下一口氣,體力不支重度昏迷。沐慈則是精神力透支到近乎枯竭,若非他體術有了突破身體素質提高了不少,隻怕撐不住。


    梅容過來接手楚王府的所有事,石秩接手了楚王府的防衛,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


    梅容見樂鏡把沐慈抱出來,也是憂心:“他怎樣了?”


    “爺說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樂鏡道。


    沐慈這是陷入了深度睡眠補充精神,梅容記起當初為了救他,沐慈也是脫力昏迷了三個月。這次隻需要睡一覺,可見體質好得多了。


    以為牟漁不合適被移動,沐慈要應對突發狀況,錦衣衛搭好了很多帳篷,所有人就在山上過了一夜,就連朝陽郡主也沒有走,換了幹淨衣物守在了帳篷裏,隔著簾子和樂鏡坐一塊兒守著牟漁。


    樂鏡時不時給牟漁診脈,用一個奇怪的東西貼在側躺的牟漁背上胸口,還有小腹處聽聲音。


    朝陽總會問:“怎樣了?好了點嗎?”


    樂鏡見她是真心關心,整個人都花容無色憔悴多了,也就不再怪她拖累了牟漁,總是告訴她:“穩定多了。”


    隻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第二天下午,沐慈清醒過來,看牟漁雖然還昏迷,可情況已經穩定了。


    樂鏡道:“中午,我聽見了通氣聲。”就是放屁,代表牟漁可以進食了。


    沐慈吩咐:“先給阿兄喂點鹽糖水,他喝不下去就嘴對嘴哺喂,然後喝米湯。”


    聽得這消息,無數錦衣衛舉手表示:“我來!我來喂……”微生疏蹦的最高,因為不是牟漁推開他,他掉下去隻怕死定了。


    梅容藍眼睛一瞪:“喂什麽喂?你們都有事的,不用做了?都給我滾滾滾……”然後轉個身在朝陽看不到的方向對那些錦衣衛擠眼睛。


    “啊,對,我們都有事……”大家都秒懂,縮了。


    微生疏一貫腸子直,,還在表白:“我被罰呢,沒事啊……”


    “被罰還不滾去禁閉?”石秩喝道,錦衣衛把微生疏的嘴捂住,直接抬走了。


    朝陽紅著臉,硬著頭皮說:“那個……我來喂吧,我照顧他是應該的。”不是牟漁換了她一命,以她隻穿著裘衣沒有保護的狀態,必死無疑。


    ……


    繼續觀察了一個下午帶一夜,沐慈才在第三天上午吩咐八個錦衣衛輪流換手,輕柔小心把牟漁抬下了山,花了很長時間才回到楚王府修養。


    剛下山就聽聞定王查到是平南侯指使的,把平南候府給一鍋端了,除了還躺病床的老侯爺,其他人連佛堂裏念經的小妾左氏也沒放過。


    “這事是王重戩幹的?”沐慈問。


    忙了幾個晚上都沒睡的樂招,眼睛紅紅的,平緩的聲音像得了咽喉炎的暗啞,對沐慈道:“我們也查證了,刺客的確是平南侯王重戩派來的。老平南候知道了智圓小和尚的事情,病倒隻是因由。最主要是王重戩對朝陽郡主不滿已經有許多年了,但王重戩死咬著隻說派人去教訓教訓她,絕對沒有取她性命的意思,驚馬墜崖隻是意外。”


    “王重戩不會承認,承認就死定了。”梅容在一旁分析。


    “但目前來看,王重戩也沒有動機,或者說沒有足夠的利益去動郡主。要知道郡主是定王心頭肉,也是爺認了的姐姐,一般的人不至於冒著得罪兩個實權親王的風險去動朝陽。若隻是朝陽郡主出事,王重戩還能憑著王梓光得利,可當時王梓光也在馬車上。王重戩是為了什麽呢?”樂招百思不得其解。


    沐慈歎氣:“你一直用聰明人的思維方式揣度蠢人的想法,但這世上總有些人是常做些損人不利己的蠢事的。而且……王重戩也許是被人挑撥、利用呢?左氏最近又出幺蛾子了?”


    “左家因隨同壽王謀反,成年男女涉案者都被秋決了,其他人都被流放到崖海了。因不誅九族,不涉及出嫁女,所以王重戩的小妾左氏沒有被牽連。不過因王重戩又蓄養了小妾侍婢,所以也不怎麽搭理左氏了。當然表麵上看是這樣,因王重戩沒有實權所以夜行衛並不將他當做監控重點,具體細節並不清楚。”


    “繼續往下查!”沐慈道。


    樂招有些躊躇:“爺,我再說個事您別生氣……”


    “說!”


    “定王為泄憤,把平南侯府的人,個個打得皮開肉綻,不成人形。王重戩的手骨腿骨和肋骨一根根都敲斷了。不過定王手下也有刑訊老手,打斷骨頭沒傷到他任何髒器,所以人沒有什麽性命危險。定王又吩咐給王重戩接上骨頭,把他整個人打成了石膏人吊著命的。”


    沐慈:……


    樂招忙道:“爺,我們的人勸過……”


    沐慈擺手:“勸什麽勸?定王做什麽我們一律管不著,這事還得配合。叫人到石膏上戳些孔,別讓王重戩憋著皮膚潰爛感染死了。”


    且留著得好好折磨呢。


    樂招鬆了口氣,還以為沐慈不喜歡這種事呢。


    其實,以沐慈的智商早猜到定王的做法,若有心阻止,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但他並沒有說話。沐慈道:“我也是太久沒出過辣手了,人人就當我是個無牙老虎,天生的聖母。”


    樂招不懂什麽是天生的聖母,但知道無牙老虎的意思,從沐慈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了極度的危險。


    梅容看過《禰撒聖經》知道什麽是聖母,抱了一下沐慈的肩膀,道:“這事讓我來辦吧,你雖不是聖母,可到底是‘紫微星下凡,庇佑國民’的楚王,不好做得太過。”


    沐慈淺笑,摸一摸梅容的臉,順一順他的頭發:“我也不可能叫你擔壞名聲,我們是一體的。再說,如果這個國,這個家沒有了你,沒有了阿兄,沒有了姐姐。沒有這些我愛的人……一切對我來說就沒有什麽意義,縱容全部毀滅了,又如何呢?”


    梅容知道沐慈偏激了,卻什麽話都勸不出口,隻是將他擁抱在懷裏。


    ……


    樂招出門去吩咐人繼續查探,隔了好一會兒才回來,對沐慈匯報道:“還有幾個疑點,那些刺客的戰力,能對錦衣衛造成傷害,絕不是烏合之眾,而且和他們交手的袍澤都說,刺客應該是軍伍中人,且都是身經百戰的壯丁,不是退役殘兵。還有,箭支,武器也大多是巨鹿歸為四級的貨品,是定王這種三級合作夥伴手裏以舊型號換新型號,淘汰下來之後我們開放給禁軍所有番號高價購買的,武器上的編號都刻意被磨掉了,正在請專家試著複原編碼,尋找買主信息。我們覺得這武器不算什麽,可在其他人手裏已經算好貨了。以王重戩的本事也召集不到這樣的人,弄到這樣的武器。但是定完審問他刺客的由來,他又不肯說。”


    沐慈問:“刺客審的怎麽樣了?”


    “都是些死士,也不肯說。”


    剛講到這裏,夜行衛就來了人。樂招出去和那夜行衛談了一會兒,就拿著幾卷密信紙條回來,說:“這事不太妙,把熙寧長公主和定國大長公主也牽扯進來了。”


    “怎麽回事?”


    樂招道:“是南理國小太子段澤。他們幾個小孩兒關係好,這次為幫王梓光和智圓小和尚出氣,悄悄夥同二皇子一起進了天牢。南理國小太子認出了其中一個刺客。段澤最近跟著他母親熙寧長公主到處赴宴,常去定國大長公主府玩耍。那孩子雖沒有過目不忘之能,但他從小聰穎,觀察入微,又跟著我們府裏的人學武學箭,發現定國大長公主府中那個花匠手上的繭子是射箭磨出來的而不是普通農夫,留意到他,才認出來的。”


    梅容冷笑:“這倒是無巧不成書了。”


    沐慈沉吟一會兒,道:“這情況定王知道了嗎?”


    “南理小太子是當眾嚷出來的,定王怕孩子鬧出事,剛好派賢世子去天牢盯著,比我們更早知道。”樂招又接了一隻信鴿,打開看一眼,遞給沐慈道,“定王已經點兵,圍住了定國大長公主府。”


    沐慈道:“去宮裏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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