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件事情真的有拓跋應闊的參與,那他真的是膽子太肥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樂招嘖嘖搖頭:“他可真是不怕死,居然敢向爺示威。“


    戚焱這種曆盡滄桑,看慣了黑暗世情的人最明白,道:“對一個已經失去了國家,失去了親人,連正常的男人都做不成的人來說,死已經不是最可怕的事了。他現在最大的心願應該就是報複,生死他已經不在乎了。”


    樂恕幫沐慈整理資料,也道:“看拓跋應闊從前做過的事,還有此次一力主戰,不惜賠上母族和自己的全部勢力,最終兵敗落得如今這下場,可見他最大的理想不僅是擁有權勢,更是為了讓國家強盛。如今一切破滅,活著不過是一場痛苦,倒不如拚死讓敵人也不好過。”


    而拓跋應闊最大的敵人,正是沐慈。


    樂招問沐慈:“爺,要去把他抓起來嗎?”


    “不用了,他敢對我示威,必定不會留下直接證據,奈何不得他。”沐慈回答。


    “那就這樣放過他?”樂招不樂意。


    梅容道:“我們先去審理案件的公堂,他應該也會過去的。”


    樂招想想也是,拓跋應闊能稱為“麒麟公子”,定然是個聰明絕頂的人,肯定知道爺關注案子會過去陪審,那拓跋應闊一定會去審理現場看看各方麵的反應。就像作案的人總會去案發現場看看一樣!


    沐慈一行人去了大理寺,因為這事牽扯到皇族宗室,又是女性,所以沒有公開審理。主審官是青王,副審是方善悟和竇源。朱熙既然攙扶著臨安大長公主過來,坐在了陪審席,可見這事果然如沐慈推斷的與“天明”基金有關,受到臨安的十分重視。


    沐慈到了大理寺,直接被請到了臨安大長公主身邊。


    臨安最近頗有老態,畢竟都快90歲的人了,她見到沐慈就拉著他的手,欣慰的笑了,道:“還好有你在,不然以後的許多事就難說了。”


    沐慈隻是點點頭道:“這次還真是僥幸,該謝的是阿兄。[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並沒有居功,神色平淡的看著審理現場。


    臨安關心問:“護國公情況還好嗎?醒過來沒有?”


    “沒那麽容易醒來,這次能撿回一條命也是僥幸。”沐慈歎氣,他最不喜歡超出預計的事,可偏偏世上總有太多意外。


    審理的官員入席,公堂裏的人不再說話。


    古代的案件審理,早有代理律師的雛形,雙方都請了比較懂法的人做自己的訟師,定王請了他的一個專管律法的幕僚,列出種種罪證。定國大長公主那邊也請了門客,舉出反證為自己做無罪辯護。


    主審官青王身邊有竇源這個比較懂法的大理寺卿,還有刑部方善悟也熟讀律典,三個人時常交流意見,詢問各方麵的事宜。


    具體的審理,帶過不提。


    證人證詞,對定國大長公主那一方很不利,不過一切的箭頭卻隻是指向了平原縣主。就連被南理國國太子段澤認出來的那個刺客,說是平原縣主有一次意外撞見他和手下會麵,知道他曾是江洋大盜,為了躲避官府才賣身做花匠。平原縣主一邊威脅說要揭穿他,一邊又給了他一大筆錢買通他殺害朝陽郡主,事後保證不說出他的身份。


    定國大長公主並不知道,隻當他是普通花匠。


    也就是說,定國大長公主什麽都不知道!


    可平原縣主殺朝陽的動機呢?


    平原縣主覺得非常委屈,張開口想要辯解,一扭頭,卻被定國大長公主的利眼一瞪,張開的嘴就閉上了,低下了頭,隻說她和朝陽有舊怨,因為她和楚王交好,是支持李承恭,所以才動了殺機,想讓楚王和定王忙一陣子沒功夫管鎮北公請封世子的事。


    把一切的罪責都扛了起來。


    沐慈看到這裏,清楚平原縣主一定有更大的把柄被定國大長公主抓在了手裏。


    具體是什麽就需要慢慢的去查了。


    因為定王施壓,審理的結果很快出來了,其實事情被沐慈點破,已經非常明朗了。隻是關於“天明”慈善的事,定國大長公主和平原縣主沒有一個認下自己曾經有過覬覦的,而定王也沒有直接的證據,這一項指控就沒有辦法成立。


    所以青王就平原縣主謀害朝陽郡主一案作出了判決。


    因為殺人未遂,平原縣主逃過死刑,被貶為庶人,和其子李承禮一起被判處流放崖海。定國大長公主因失察罪、包庇罪和武裝拒捕,被判處降爵三等成為定國郡主。同時兩家賠償醫藥費和損失費總計10萬兩銀給受害者。


    全身打著石膏的平南侯也被抬上了公堂。平南候因為是主謀,被判處剝奪爵位,終生□□進行勞役改造,並處罰金10萬兩銀給受害者。


    定王當庭替自己的女兒提交了離婚申請,要把平南侯這種想要殺害妻子兒子的丈夫休掉,大理寺也當場受理了這個申請。按照朝陽郡主書麵申請的條款,她不僅可以帶走所有的嫁妝,還可以分走平南侯府的財產,具體多少則要看雙方協商。不管平南侯是不是空架子,總要擺個態度。


    同時,王梓光的撫養權也歸朝陽郡主。


    案子審完已經到了下午,這事雖不算結束卻也終於告一段落,沐慈午飯沒吃好,餓了,要回家去喝他的下午茶。回去路上見到穿著西涼服飾,打扮得還算精神的拓跋應闊等在他的必經之地,對追星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守在沐慈馬車旁的滄羽忍耐不住,上前想要驅趕。


    沐慈道:“不要在這種人的身上浪費時間。”


    “像蒼蠅一樣惡心人,不如一個巴掌下去把它拍死。”石秩眉峰緊蹙,目光淩厲。他最討厭麻煩,從下奉行的行為準則就是從不和任何人講道理,隻需要在*上消滅敵人,世界就清淨了。


    跟著沐慈這個凡事要從道理上碾壓敵手的,憋得慌。


    “現在還不能殺他。”沐慈道。


    樂招解釋:“他這是有恃無恐,再怎麽說他也是西涼國五王子,咱們爺點名要來的人。現在又正是西涼講和的關鍵時期,西涼國主巴不得我把他弄死,才好和我們談條件,讓我們做出讓步。為了這一個人讓國家吃大虧,怎麽算都不劃算。”


    沐慈點頭,對樂招道:“先派十個好手過去,就說現在世道不太平,為了保護五王子的安全,吃飯上廁所都給我盯著,別再讓他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


    沐慈派人過去沒兩天,拓跋應闊還真的整出幺蛾子來了,他當著守衛的麵用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匕首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當場被送到了軍醫院搶救。西涼國使節無賴是楚王派的人要殺他,真以此為借口在求和談判上耍賴,不想付高達八百萬銀兩的戰爭賠款。剛好進入了冬季,在西北雪已經下大了,沒有辦法打仗,大幸的征西軍早撤回了邊境。西涼國的王城沒有再被困住,使節就忘記了疼,傷疤沒好又開始蹦躂。


    這兩件事把專門負責和各國談判的唐鬱洲鬱悶得要死,因為戰爭賠款的額度是沐慈定的,他一大早就跑到沐慈這邊來問計。


    因為天氣太冷,沐慈帶著昏迷中的牟漁住進了碧瀾宮,有溫泉裏麵暖和許多。朝陽郡主也跟著過來照顧牟漁,梅容因為不放心沐慈,把公務也都帶進了碧瀾宮。


    唐鬱洲剛好趕上,沐一個早湯。


    沐慈倒爽快,回答道:“這事簡單,這一個冬天沒有談攏的話,那我們兩國還是在戰爭狀態。隻要一開春我會再派人打到王城,問問西涼國主到底是什麽意思?有沒有求和的誠意?到那個時候就不是八百萬兩銀子能解決的了,兩次出兵就得一千六百萬兩銀子了。”


    唐鬱洲笑了:“這麽回答爽快是爽快了,可西涼國是真拿不出來呀!”


    沐慈十分貼心道:“學高蕃,可以分期付款,十年還清。如果兩國和約簽署,西涼國再把十一年的歲貢也分期繳納,我還可以同意與他們重開邊貿,結為甥舅之國,永遠睦鄰友好下去。具體怎麽計算每一年要繳納的額度,不免利息……星海這邊會派人過去進行核算。如果20年還不清,可以延長到30年,50年也行,總有一天能還清的。”


    趴在沐慈身邊泡水的梅容,作為神助攻,眯著藍眼睛,懶洋洋補了一刀狠的,直中心窩:“西涼和高蕃不一樣,對我國來說信譽度不高,而且錢款數額太大,還錢的年份太長,哪一年他又不願意還了,終歸麻煩。要不然就讓西涼國以國家的名義,直接在大幸銀號借款,用西涼國的土地進行估價抵押。哪一年西涼還不出錢了,我們就把土地收來拍賣,抵償借的款項。”


    沐慈笑著摟住梅容的脖子,親他一口讚道:“這法子好,就依你這麽辦。讓人通知陵王,前期利息可以給個折扣,服務周到一點,爭取把這個業務談下來。”


    唐鬱洲:“……”


    被喂了一臉狗糧的唐鬱洲,覺得疑惑——大幸銀號也是大幸的,左邊口袋搬到右邊口袋,有什麽區別呢?


    梅容看唐鬱洲的樣子就知道他的疑惑,商務方麵他是專業的,就解釋道:“這樣一舉數得,首先,銀號印刷了大量的寶鈔,剛好借機說是戰爭賠款,大規模進入市場,完全是無本買賣,但因為有西涼國的國家信譽買單,一張紙也有了價值。第二,銀號給大幸朝廷注入了大筆資金,這相當於大幸提前用了西涼未來幾十年的國力,發展壯大自身,而西涼國背上巨額債務,每天一睜眼就是還錢還錢……不會再有餘力進行發展,此消彼長,好處不盡。第三,大幸若搶奪他國土地……當然我們有這能力,卻總有人嘰嘰歪歪什麽大國風度,若以銀號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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