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容第一反應不是高興,宿醉後蒼白的臉色變得十分嚴峻,接過報紙,仔細閱讀,發現真的是以沐慈的口吻發出的聲明,還有沐慈的印章,宣布楚王沐慈將與彌賽亞人西瑟斯?梅?菲爾德,在德光二年九月十五日成婚,婚禮地點定於定海州海域。(.無彈窗廣告)


    西瑟斯?梅?菲爾德?


    這誰?


    梅容醋吃了有一大口,酸的倒牙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他用力按了按宿醉疼痛的額頭才想……哎呀,“西瑟斯?菲爾德”不正是自己的彌賽亞名嗎?這個名字他八歲以後就沒有用過了,又被沐慈增加了一個中間姓“梅”,讓梅容一時間沒想起來,還以為是哪裏來的亡命徒敢和他搶人呢?


    搞得梅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梅容無奈問戚炎:“王爺現在人在哪裏?”


    戚炎回答:“一大早就把奧斯汀?菲爾德先生請到了府裏,正在求真廳會談。”


    梅容知道請他大舅,肯定在談他的婚事,趕緊也去了求真廳,見到自己的大舅正笑得很開心,雙眼閃亮懾人,一貫嚴肅的人現在看起來眉飛色舞,手舞足蹈,比賺了三倍利潤還高興。可見沐慈對他說的事情一定是一件大好事,絕不僅僅是自己的婚事這麽簡單。


    大舅又不可能借婚禮撈錢。


    沐慈看見梅容,笑著對他招手,拉著他的手兩個人坐在一起,關懷問:“昨天你喝的也太多了,酒多傷身。臉色現在都不太好,感覺怎麽樣?”


    梅容道:“還好。”


    沐慈把自己麵前的筆記遞給奧斯汀道:“具體的計劃和方案,您帶回族裏商量一下,看著還有沒有要修改的,如果有就再談,總之盡快定下一個可修正的初步方案,抓緊時間實行。”


    “好的,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奧斯汀笑著點頭,用欣慰的,猶如彌賽亞人看到可盈利項目的眼神,深深看了梅容好幾眼,才笑著告辭離開。


    梅容摸摸自己的臉,並沒有摸到印著銀幣啊,一臉疑惑看著沐慈。


    沐慈見他臉色蒼白眉峰緊蹙,自己站起來到在他背後,給他按揉太陽**,道:“我們在說彌賽亞人信仰的彌撒聖教。”


    “恩?”


    “你說,我和你一起歸返彌撒教怎麽樣?”沐慈輕描淡寫地說著石破天驚的話。


    梅容這會兒真覺得喝醉了不好,思維變得遲鈍,有點不能理解沐慈的話。歸返就是信仰,沐慈從來沒有表現出他信仰任何宗教的傾向,不信道,不信佛,怎麽忽然說要去信仰一個外來的還不被大幸承認的彌撒教?


    若是沐慈信仰彌撒教,對大幸的信仰體係將會是多麽大的衝擊力!大幸億萬萬人口,會有多少人去了解,從而信仰彌撒教。佛教、道教的人隻怕都要坐不住,又要掀起怎樣的滔天風浪?


    雖然沐慈是個從來不怕把事情鬧大,亦有能力把控大局,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可梅容還是心疼沐慈麵對風浪時需要花費的心力――他自己就是個大海弄潮兒,知道風浪越大費的力越多。


    梅容握著沐慈的手腕,心疼先問:“是為了我啊?”問題的答案幾乎是肯定的,他也不矯情推辭或問沐慈值不值得,沐慈已經這樣做了,自己隻需要記下他這份心意就好,隻需要支持就好,完全沒必要為了別的什麽人和事而矯情站在沐慈對麵。


    所以梅容並不以“擔憂後果”,或者“為你好”而幹涉沐慈的任何決定,隻先問清楚:“告訴我你這樣做的好處和弊端。”好決定自己要做些什麽,和沐慈配合,統一陣線,共同麵對。


    沐慈的手幫梅容按揉不停,解釋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成婚’一事已經預估了幾套方案,現在看來在國內成婚的阻力比較大,就可以嚐試跳出內陸到海上去。”


    “那麽早就想過了?”梅容失笑,手往背後抱住沐慈的大腿……還幾套方案呢。


    “當然,”沐慈目中滿是溫柔,“決定和你在一起,我就知道你的身世和將要麵對的壓力所在,許多事都必須提前打算。我最近不是一直在研究彌賽亞人的法典,還有教義嗎?法典上說,隻要是歸返了彌撒教或者為彌賽亞母親所生的孩子,都是彌賽亞人。<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彌賽亞法典和教義都不禁止同性成婚,我們可以嚐試這個途徑。”


    “為了成婚,信仰彌撒教,大幸人會怎麽想?後果我們能承擔嗎?”梅容又問,鄭重道,“我想和你成婚,但並不著急啊,可以慢慢來,完全沒必要因為操之過急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並不著急,麻煩大多來自現有宗教的信仰者,但這都沒關係。”沐慈道,文臣武將都拿他沒辦法,宗教信仰者又能如何?


    “信仰的力量很大的。”梅容擔心,現在的德光帝學沐慈,不信教不信佛,又有一係列的監控手段導正了兩教,一個學醫了一個搞科學了,所以兩者還算乖巧。可是宗室裏朝堂上的佛、道信仰者極多,狂熱信仰者能做出什麽來真的很難預料,比隻談利益的人要難搞的多。


    “信仰是個人自由,我之前已經敦促大幸立法,尊重每個人的宗教信仰自由,這不僅是服務於廣大百姓,也是方便我們,誰也不能幹涉我們。真有人找麻煩,嚴格算來,從前隻有道教是本土的,佛教是一千年前從西大陸傳過來的,同屬於外來的教義,如果彌撒教因為外來而遭到抵製,那麽我會和濟恩方丈談一談他們的合法性,相信正一天師會樂見其成。”


    梅容想到濟恩的跳腳和正一的幸災樂禍就想笑,點頭道:“恩,然後呢?還有什麽?”梅容放下擔心,也懶得思考了,直接問。


    “我把婚禮定在九月,是為了讓三哥他們有個比較長的接受過程,成婚是好事,不應當和家人鬧僵,而應該心平氣和慢慢商量,相互做出些讓步。也是為了讓你能趕著一季信風,遠航到彌賽亞人的發源地――北大陸的塞米利亞,去請回彌撒神父,帶來彌撒教義並請神父為我們做洗禮,主持婚禮。而奧斯汀的工作則是在這幾個月內建一座教堂。”


    “帶回神父?建教堂?建在哪裏?”梅容問,他八歲前在彌賽亞人當中長大,後來和族人關係也密切,知道彌賽亞人的心結就是沒有神父和教堂。雖然大幸允許彌賽亞人等胡人居住,可是不允許宣傳教義,特別是在天京城這種一國都城內。


    如果建了教堂,相當於一個教派被某種形式的官方承認了。


    沐慈道:“並不建在天京城,有些事得慢慢來,不能太強硬激起反彈。所以我計劃把新收的日照州分為三十六個區域,其中一個區域,兩萬頃土地會劃歸給入了大幸戶籍的彌賽亞人和與彌賽亞關係密切的其他族的胡人,作為他們的永久居留區,居留區內可以修建各自信仰的標誌建築物,至於區域名稱各族自己定。所有居留區在行政級別上相當於一個郡,政策法律上歸大幸朝廷統一管轄,享受其他州各郡的同等待遇,但區域內的治理,朝廷隻派出監督官員,行政管理由各族自己成立委員會,各區域自治。”


    梅容握住沐慈的手,也不管是不是自家舅舅那一族得了巨利,隻轉身拉著沐慈搖頭:“不行,這太……太……”梅容想了半天沒合適的詞,隻道,“太過了,朝廷不會答應的。”


    這要麵對來自宗教的壓力,還要麵對來自朝廷的壓力,不是一般的難。而且……梅容道:“這是給小五留的封地啊。楚地到底是在大幸境內,將來建設得好了,你不在……朝廷說收回就收回了。”


    “小五還小,他的將來還要看他的能力,沒能力我們留給他的越多越催命。而且日照州施行自治才更適合做封地,三十六區自治,各區域可以相互製衡,沒辦法擰成一股繩,更好管理。稅收是不少的,光彌賽亞這樣的將來一個區域就能比得上西北一個窮州,還有無數港口呢。”沐慈在包裹了日照州的定海州畫了一條弧度,“還有個定海州,定海定海,不正是‘有此州在,海麵局勢底定’麽?日照州不管有多少個區域自治,翻不出什麽浪花來。”又誇了梅容一句,“都是你的眼光和功勞。”


    梅容笑了,想了想的確如沐慈所言,封地的事也是自己著急了,沐慈本有個富饒到流黃金的楚地……人們不會管沐慈拿到手裏的時候楚地多破敗,沐慈為建設楚地廢了多少心力,隻會垂涎楚地的“特產”日益豐富。


    小五也的確還小,這時候再又去爭一處有稅收有港口的地方並不合適。


    梅容歎口氣道:“還是你想得開……”也能得下心。不過幸好有沐慈這個嚴父,自己寵著些,小五也不會長差。


    “你也是愛孩子。”沐慈心知肚明,親親梅容的額頭,“別擔心了,將來小五還有我三哥呢,到底是他親生的,他總不至於太小氣。”


    “那區域自治,朝廷會允許嗎?”


    “不難的,因為日照州本就是一塊白得的飛地,如此一來,解決了日益增多的胡人居住問題,減少了排胡的流血現象發生,胡人也有個安居之處,有信仰的也有一個‘根’。而且又解決了日照州的管理問題,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朝廷就可以將此州捏在手裏。還有一點,就是日照州上的預估為五萬的原住民,我不主張屠殺平民,所以隻能遷人口過去,稀釋,同化掉這些人。”


    梅容抱住沐慈,安撫地拍拍他:“人人都隻看到我的功勞,卻不知你為了大幸盛世,大局穩定付出了多少。”


    “我無需他們知道,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沐慈道,“你現在放心了,我的做法並非隻為我們的婚事而做出的決定,我不是因私廢公的人,隻是我習慣做決定能夠家國兩利,公私兼顧。”


    “是啊,不過我猜想,利益還不止這些。”梅容道,他隻是隱隱有想法,並沒有多出千年的智慧,所以不是了解的很清晰。


    沐慈道:“對,利在將來,功在千秋。”


    沐慈把梅容的腦袋掰過去,指著牆上大幅的地圖讓他看,道,“現在的大幸隻有這麽大,可將來絕不止如此。為了配合擴張的腳步,為了這個超級大國屹立千年而非曇花一現,大幸一定要成為一個開放的,寬容的,兼收並蓄的文明國度。她能夠容納所有抱著和平、友善和發展而來的朋友;融合借鑒這些朋友帶來的璀璨文化與智慧結晶;並接納所有仰慕大幸文化,想要成為大幸人,還有曾為大幸建設出過力,繳納過稅款的人,為壯大自身增添力量。”


    “大幸的征服不靠毀滅,而是共贏!”沐慈總結。


    梅容把頭扭回來,目光灼灼看向沐慈――他感覺到,又有一扇新的世界大門,正在被沐慈打開。


    沐慈看著地圖道,凝黑的雙眸中有璀璨光華在流動:“彌賽亞人實施自治,可以看做是一個試驗區,或者說是一個榜樣。大幸借助彌賽亞人的第一個自治區,摸索一種平衡互利的管理模式,之後擴展到其他民族中去。這種‘國家統一,民族區域自治’的模式,會給所有人都帶來好處,更會帶動其他的民族放心進入大幸。”沐慈抬手,指著泰李朝、高蕃,還有南理國,道,“這也會是他們的將來,終有一天他們會自願融入大幸,成為利益共同體。為了在融入過程中少一些毀滅和流血,多一些互利共贏,大幸也需要妥協,讓出一部分空間。讓眾多文明都能放心的,自發與大幸站在同一條船裏,一致對外;但又保持自身民族的**性,也就是保有自身文明的獨特之處,在多種文明相互交流的過程中碰撞出璀璨火花。”


    “我從未沒想過要把大幸的文化強加在世界上所有人的頭上,讓全世界的人隻說一種話語,隻穿一種衣飾,隻有一個信仰……那太寂寞,也不利於發展。文明是需要有比較,才有促進,有提高的。”


    梅容雖然沒看過千年後華國的民族政策,卻有個聰明的腦袋,見多識廣有豐富的閱曆,很快想到好處。


    這就像宗法製度的大家族一樣,所有人都是這一個大家族的一份子,歸家族的宗法管理,建設、壯大這個大家族。但每個族係,每個小家庭又有相對的**性,屋裏的一般事隻要不威脅到大家族的利益,族長也隻有監管之責,而不好樣樣插手幹涉太多。


    如此一來,家族有共同的價值目標,有凝聚力向心力,又不會因為管太多而惹人厭煩,丟失人心,甚至傷及小家庭的**性和創造力。有因為有這麽**的小家庭,家庭之間相互有了比較,才能激發上進心。


    由家推國,執行方式不同,但道理是一樣的道理。梅容的藍眼明亮,熠熠生輝,抱著沐慈笑道:“我懂了,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你讓我找機會打下日照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腳步絕不會止於此處,所以一直在想要怎麽樣才能更好的管理這些擴張的土地,不要打下來了之後,過不了多久因為無法治理,負擔太重而拖垮國家財政,最終被迫拋棄。那戰士們的鮮血就白流了,你的腳步也會被迫停止。沒想到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王已經想到了對策。”


    “明白就好。”沐慈順順梅容還沒來得及梳理的一頭亂發,道,“選擇彌賽亞人也有個好處,因為你有他們,他們有你。”


    梅容也瞬間明白了沐慈繞口令般的說法,這又是一種互利共贏。也懂了為什麽沐慈要把他的名字改成“西瑟斯?梅?菲爾德”。


    承恩候梅顯在上次沐慈請封王君,惹得德光帝大發脾氣的時候已經在外說把梅容除籍出宗了,事實上梅容從一開始就沒上過梅家的族譜,算不得梅家人。沐慈上回讓梅容回家打聽之後,以他護短的性子,卻沒有為此事找過梅顯要說法。


    梅家不認也有不認的好處,宮中已經有了個梅皇後,皇後生了嫡子,將來要繼承皇位的。梅家作為外戚本就不能太高調,若再出個做楚王君的第三子……這比當年東興國公府的衛氏還顯赫……這是要飛起的節奏吧?


    所以梅容不做梅家人,對大家來說好處更多,梅家不會背上“外戚坐大”的嫌疑,梅容也不至於被豬隊友拖累。沐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根據彌賽亞人的法典――彌賽亞母親所生之子都是彌賽亞人,把梅容的名字改成了“西瑟斯?梅?菲爾德”,能保留一個“梅”作為中間姓已經算開了恩了。


    沒有了梅家,梅容卻有彌賽亞人。


    剛開始因為彌賽亞人沒有給梅容做割禮,讓沐慈誤認為這是一個連孩子都容不下的民族,並不肯重用。後來沐慈才問明白,並不是奧斯汀他們不認,彌賽亞母親生的肯定是彌賽亞的孩子啊,是梅容的母親索菲不肯給孩子進行割禮……當年她還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梅家能夠承認梅容的存在。


    誤會解除,沐慈就對彌賽亞人放了心


    而彌賽亞人因為有梅容,才能得到楚王的傾向和照顧,想要更多,就必須承認梅容的地位,把他捧起來,必要的時候整個族群都要為梅容服務,為他創造利益,成為他的堅定擁躉,成為他的臂膀。


    如此一解釋,梅容對沐慈滿滿都是愛意。


    每次他以為愛沐慈愛到了極深,總能被感動。


    ――每天多愛你一點!是梅容此刻感情的真實寫照。


    不過沐慈總是理智的大煞風景:“節慶過後,你要把楚王府的商務事宜交給理事會,重新選出個理事長。然後你要去休整海神軍,做出海遠航戰鬥的準備。從定海州出發,在遠洋擴展更多的土地,建立港口。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非一日一年之功。”


    “哎……你讓我出海?”原本提到出海打仗,梅容總是興致高昂……男人嘛,都想建功立業。可自從有了兒子之後,他就有做宅爹的趨勢,立即表白,“我不是真的想揚帆遠航啊。”


    他還記得醉酒的一些片段,還有那些臉紅心跳的感覺……


    “可這件事必須由你去,”沐慈無情道,“彌賽亞人的發源地,北大陸的塞米利亞,距離紅衣大食不遠。紅衣大食翻譯過來的名稱應該叫奧維帝國,根據俘虜的情報,奧維帝國正是國力強盛,進行瘋狂擴張的時期,他們的國王奧維二世是個野心家。不僅塞米利亞遭受戰火威脅,周邊國家也已經岌岌可危。根據你母親翻譯過來的文字和她介紹的情況,那些國家有著十分璀璨的智慧文明。我給你的任務不是直接和奧維帝國對上,就像他們遠征大幸一樣,客場遠距離作戰很不明智,容易後繼無力。必須穩打穩紮,把我們的勢力範圍擴張出去。你試著開辟一條能避開奧維帝國的航線,接觸被欺壓的國家,告訴他們大幸是個崇尚和平的國家,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建立了一個自治州,邀請這些國家的優秀人才居住,允許他們保留自己的信仰,解救他們於戰火。但這不是無條件的,我不要國王,要優先帶回他們的學者、工匠。還有,來到大幸必須繳納通行費用……我不要金錢,隻要技術和書籍。”


    沐慈打算借著奧維帝國燃起的戰火,把北大陸的文明養料都搶先輸送回大幸,免得無數美麗的文明星光毀於戰火。


    梅容知道這事,還真得他這個叫做“西瑟斯?梅?菲爾德”的棕發藍眼的彌賽亞人才能做到,沐慈給他改名隻怕也算到了他遠航的計劃。梅容想著又要背井離鄉好久看不見沐慈和兒子,他就想的不行。


    還沒分離已經開始思念。


    梅容抱著沐慈依依不舍。


    沐慈摸摸他的頭:“乖,不是明天就走,在遠航之前,還有件事要做。”


    “什麽?”梅容滿臉期待,“是不是關起門來大戰三天三夜……不吃飽點不頂餓啊。”


    “是關起門來,但不能做什麽。奧斯汀舅舅答應和大幸軍醫院分享他們進行割禮的高超技術。你知道,男子割掉多餘的皮對自己,對女……哦,對伴侶來說都是有好處的。但軍醫院要推廣肯定阻力重重,所以……作為大幸第一個吃螃蟹的,我們兩個要以身作則。約好了元月初十就去,節慶也要過完了,冬天也比較不容易感染。”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梅容一臉驚恐,小時候不知道,割了就割了,長大了……細細想來,驚恐至極。


    “嗯,親愛的,我們要去接受割包|皮手術!”沐慈無情宣布。(.92txt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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