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後,當西奧羅德成為當今好萊塢最無可爭議的影帝,而萊托成為最具表演實力的另類搖滾巨星時,不少人都在疑惑這兩個性格相差甚遠看上去磁場就不對的家夥,為何能成為關係很鐵的朋友。[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在他們眼中,不走尋常路的“萊托少爺”和脾氣溫和親民的“”幾乎沒有任何共同語言,但偏偏這樣的兩人還能成為好兄弟。


    很多人認為這和萊托樂團首張專輯中西奧羅德的同名歌曲有關。因為――很不可思議的――西奧羅德喜歡聽搖滾樂,但他看上去他搖滾一點也不沾邊。


    其實這當中的背景不止這些。


    西奧羅德第一次從一個認識不超過一天的人嘴裏,聽到對自己的這般評價,心中不由得有些詫異。從某方麵來說,他對他的認識挺準,因為隱藏在西奧羅德溫柔暖男的外表之下的,是一個驕傲而又自我的人。


    這也是為什麽萊托會在了解到西奧羅德時,便產生一種共鳴。因為他也是這樣一個特立獨行我行我素的人,他不喜歡甚至反感別人過於關注他的外貌或者評價他長得多麽漂亮好看,他從不會掩飾自己對不喜歡的人的厭惡,特別是在他年輕的時候,所以他時常得罪人,然而他並不在意這些。他明明擁有演戲的天賦,還可以擁有一條在好萊塢發展光明的道路,但是他偏偏選擇被眾人不看好的搖滾。


    兩年多以前,當他得知竟然有人敢公然在脫口秀上承認自己灰色過去時,他就對西奧羅德抱以好感――雖然那時候他壓根不知道西奧羅德是誰。媒體對他的評價總能出現很明顯的兩極分化,他知道這其中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那不光彩的過去,但起初他還是不太能理解一個溫和的明星,被媒體列為“好孩子榜樣”的明星,為何能得罪那麽多影評人。


    後來他才知道,影評人對他的諸多刻薄是因為他太過特殊和不走尋常路,他總是打破這些評論人的常規認知,明明態度友好,做起事,尤其是選電影時,依然我行我素,打破了很多新星發展的模式和套路。


    這一點簡直太對萊托的胃口,讓原本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龍套的他,萌生無數以這個現今地位能甩他好幾條街的演員為模板,創作搖滾樂的靈感。


    如果是其他演員,突然被一個同劇組跑龍套的小角色打擾,而這個小角色還如此理所當然地提出想將他的事跡寫成搖滾樂,收入他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發行的首張專輯裏,脾氣好的恐怕隻會將之當成一個恭維的玩笑並委婉拒絕,脾氣不好的恐怕就會將他的行為當成一種冒犯。


    由此也可依稀所見,從1992年開始就想做搖滾樂的他為何至今還找不到唱片公司的支持――有時候他過於“怪胎”的性格很不討喜。


    但他碰到的是西奧羅德。正如萊托所說的西奧羅德讓他產生共鳴,麵對這個和諾頓一樣擁有一張模糊年齡的俊美麵容的男人,西奧羅德一點也不覺得這個要求有些無禮和不可思議,他輕鬆地點了點頭:“能讓你做出這番評價是我的榮幸,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試圖將我寫成歌,所以我想,為何不可?”


    萊托也沒有驚訝於西奧羅德這麽快就點頭答應,或許是因為他早就明白西奧羅德是個怎樣的人,他隻是調侃地開了個玩笑:“你就不擔心如果這張專輯銷量不好,對你有影響?”


    “哦,那我隻能自己掏腰包多買幾張留著自我欣賞。(.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這可是你說的。但是我不相信打著‘收錄了西奧羅德授權的第一手同名歌’旗號的專輯會賣不出去,這畢竟是我寫的,人們聽了,就一定會喜歡。”


    眾人休息過後,又回到了之前暫停的地方。


    盧對泰勒吊兒郎當的行為非常不滿,特別是當泰勒提議讓他這種大老板也加入他們這群不入流組織時,他憤怒地揍了他好幾拳。


    泰勒並沒有動手,因為他明白一旦回擊,一切將變得不一樣了,盧的手下手中還有槍。所以他攔下了所有想幫助他的人,無論盧如何毆打他,他唯一的反應就是癲狂的大笑,和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叫好聲――


    “哈哈哈哈哈……對,沒錯,就是這樣,哈哈哈哈,來,我嚐到了發泄*的味道,哈哈哈哈……”


    讓人們產生恐懼的並非事物本身,而是他們麵對的各種未知,所以瘋子總會比暴徒還要讓人畏懼,因為人們無法摸清瘋子的行為,也無法理解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就好比此刻,泰勒一邊任由嘴裏被揍出來混合著鮮血的唾沫噴到盧的臉上,一邊抓著他的衣領“懇求”他的樣子,徹底讓盧驚呆了。


    他感覺到最終多了一個東西――那是被泰勒吐進去帶著鮮血的口香糖――這個在道上混了多年的大佬此刻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更準確說,是飾演盧的龍套演員此刻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好像沒人告訴他在劇本中被描述成“猶如一隻瘋狗”的泰勒還會認準機會往他嘴裏吐口香糖啊!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被血(糖漿)染紅的“血盆大口”,盧生怕這家夥會一口咬上自己的脖子,幾乎嚇破了膽地同意將地方借給泰勒,並且在泰勒鬆手後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地下室。


    泰勒則在眾人的攙扶下,坐到了一旁的箱子上,用自己白色背心的衣角,抹了抹臉上的血跡。


    事後,圍觀了這一切的萊托和諾頓一致認為――“夥計,知道小醜嗎?綠毛的那個,我認為你很適合他。”


    而西奧羅德隻是聳了聳肩表示,自己還沒有去挑戰傑克尼克爾森挑戰過的角色的念頭。


    西奧羅德的戲份拍攝到後期,作為本片的女主角,海倫娜伯翰卡特也終於加入劇組,拍攝和泰勒的戲份。海倫娜是一個很出色也很有特點的女演員,她的哥特氣質幾乎是為瑪拉這樣隨性生活的社會邊緣女性而存在,這也使得她對瑪拉這個角色得心應手,完全不曾體現出絲毫做作和誇張的表演痕跡。


    當西奧羅德和她演對手戲時,他能輕易感受到泰勒和瑪拉氣場相融合所產生的奇妙化學反應,這種配合很舒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幾乎和瑪拉是同類人的泰勒,其實是傑克內心對瑪拉情感變化後再一次塑造的成果,一個能完美吸引到瑪拉注意力,甚至大部分女性注意力的人格。一方麵,泰勒隨著傑克的變化而變化成型,另一方麵,泰勒又需要展現出和瑪拉天生磁場相吸的一麵。


    隻是讓其他人有些意外的是,當西奧羅德和海倫娜對戲時,他似乎並沒有出現壓戲的現象。


    對此,芬奇倒表示這十分正常。身為導演他必須了解每一個演員的表演需求,特別是主演的需求,他明白西奧羅德的“不作為”並不是真正的不作為或者沒有全力發揮,而是這樣才是恰到好處。


    看看鏡頭裏站在一起就是一場戲的兩人吧,在瑪拉的襯托下泰勒將他的隨性的痞氣發揮徹底,如果此時西奧羅德出現了壓戲的狀況,恐怕還會覺得差些什麽。再者,海倫娜在自己擅長的角色領域中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壓戲的。


    時間漸漸推移到西奧羅德的最後一場戲――影片結尾傑克和泰勒的對峙。


    將自己的長發剪成短發的西奧羅德,將手中的道具槍在諾頓嘴邊比劃了一下,調侃地笑了起來:“來,乖乖張嘴,將我的寶貝自己含進去,別讓我來硬的弄疼了你。”


    “shutup……”坐在帶著滑輪的轉椅上的諾頓笑罵了一句,抬起腿裝模作樣地踹了西奧羅德一腳,結果這一腳不但沒將西奧羅德怎麽樣,還推動了自己身下的椅子往後滑了幾米。“等我在你腦後開個洞,你就知道是誰弄疼誰。”


    然後……


    “大衛,艾德還在溜著這把轉椅玩!”


    “愛德華!我說過這把椅子放在那個點就不許動!電影馬上就要開拍你還玩什麽?你可不是得讓我哄的三歲孩子,趕快給我將椅子搬回剛才的位置!”


    “……”見鬼,他很冤枉好嗎!以及惡人先告狀的西奧羅德才是三歲孩子好嗎!


    最後一幕有泰勒被爆頭的鏡頭,但西奧羅德的頭發過長有些礙事不方便化妝,於是芬奇決定讓他把這頭發給剪了。一開始西奧羅德琢磨著直接剃成光頭比較方便――並且那時候發型師也已經動了剪刀――但最終被芬奇攔了下來。


    你現在剃光頭,八月份拍《天才雷普利》的時候怎麽辦?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你的頭發根本長不長,到時候你打算戴假發嗎?


    於是乎,西奧羅德的光頭就變成現在這般淩亂不羈的短發,不過在西奧羅德的提議下,染成了紮眼的粉紅色。


    “……還有三分鍾,精彩就要開始了。”泰勒嘴裏叼著一根煙,將槍口插/進傑克的嘴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傑克。


    傑克企圖阻止泰勒炸毀金融大廈,但是他失敗了,在打架上他從來都不是泰勒的對手,他將泰勒塑造得太過強大,無論是腦力上還是行動能力上,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泰勒的掌控,比起他,泰勒此刻更像是主人格。


    傑克發現了泰勒將他深愛的瑪拉也牽扯進來,立刻有些坐不住,他乞求著泰勒停止這一切,放過瑪拉,但泰勒無動於衷。


    “別忘了,一開始這些都是你想要的。”


    “不,我不想要這些,我現在不想要這些,求你了,泰勒,住手吧。”


    傑克的苦苦哀求讓泰勒有些心煩意亂地抓了抓自己一頭粉發,他不明白事到如今,為何傑克依舊不支持他的做法。


    “你不能想要的時候要,不想要的時候就推卸一切責任,你創造了我,記得嗎?你創造了我是因為你不想繼續你的生活,你創造了我是因為你需要我。”


    “不,我現在真的不……”


    “成熟點吧!”傑克對泰勒的失控也表現在泰勒對自己的行為的失控上,他厭煩了傑克的念叨,他煩躁地將煙頭砸向地麵,衝到傑克麵前,雙手撐在傑克椅子的扶手上,椅子因為他用力過大而撞向落地玻璃(綠幕)。在那一瞬間,泰勒猶如一頭衝出草叢的猛獸,精準而凶狠地撲倒了自己的獵物。


    傑克的身後是巨大的落地玻璃,他的麵前是泰勒,他被泰勒的雙臂鉗製在狹窄的空間上。就算諾頓一直對西奧羅德的自由發揮有所警覺和準備,但這突然的爆發依然讓他臉上流露出還沒來得及掩飾好的驚訝。


    “我曾讓我們失望嗎?難道我做的不夠好嗎?難道我做的不好嗎!你看看你,因為我你成長了多少?因為我,我!你得到了多少你之前從未有過的快樂!”泰勒的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吼說出來的,那一聲中隱藏了太多太多情緒,不甘、憤怒、無奈……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和悲哀。


    當那雙湖藍的眼不再懶散輕浮時,諾頓忘記了說話,忘記了自己這時候應該擺出一副痛苦的神情。


    但芬奇並沒有喊cut,他想讓這部分一氣嗬成。


    見傑克似乎被自己嚇到了,泰勒輕輕歎了口氣,他破天荒地用自己這輩子最溫柔的聲音,耐心地,安撫地輕聲道:“這就是我們最初期待的,親愛的,放心,一切交給我,我會像之前那樣,保護大哭大鬧的你。”


    泰勒說著,將傑克的椅子轉了過來,讓他好好看看窗外的高樓大廈:“看看這些,窗外的這一切,就是我們為之痛苦的一切,兩分鍾後,就是我們成功的那一刻,這是我們的成果,最終你總會明白,你會感謝我,我們不僅僅隻是朋友,我們還是家人,是對方的一切。”


    聽著泰勒那溫柔到不可思議的德州腔從自己身後傳來,傑克猛然驚醒,立刻說:“不,泰勒,我現在就很感謝你,感謝這幾個月來的一切,我們確實是家人,你就像我的孿生兄弟,但這些……這些太過了。”


    “那你想要什麽?繼續變回你的白領,窩在你拚死工作才能支付租金的公寓,躺在名牌沙發上吃著爆米花看電視?不,你不會想要這些,我不想要這些。”泰勒嗤笑一聲,語氣又變回了一開始的嘲諷和慵懶,他側身靠在玻璃上,看著傑克,“一切都要結束了。”


    泰勒確實比傑克強大,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副人格,並且會很多人格的小訣竅,例如突然閃現等等。但他低估了傑克的能力,低估了自己對傑克的影響,所以當他手中的槍突然出現在傑克手中,並且傑克將槍口對準自己時,泰勒臉上勝券在握的神情變了。


    “你這是在幹什麽。”


    “這是能唯一阻止你的方式。”


    泰勒從傑克臉上看到了他的決心。


    或者說他從傑克的雙眼中,看到了自己,這種眼神,這般神情,是從前的傑克絕對不曾擁有的。


    “阻止?我們可是家人。”泰勒的嘴角又浮現出那一抹捉摸不透的古怪淺笑,“長大了,嗯?”


    “……泰勒,我需要你仔細聽我說。”


    “ok。”


    “我,成長了,也清醒了。”


    傑克衝自己開了槍。


    子彈穿過了傑克的臉頰,並未給他造成致命傷,但泰勒的後腦勺,卻出現了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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