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特爾原本不是一個喜歡長篇大論的人,比起說他更擅長於做,也許是環境原因所致,所以之前的大多時候他解決麻煩靠的是拳頭,並且他也不擅長於長篇大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但是他並不後悔將不知怎麽的糊弄來的“約/炮”機會變成變成開誠布公的促膝長談,因為不管他記不記得自己酒後到底說了些什麽,他能感覺到西奧羅德態度的軟化。


    至少他總算沒有在他提起兩人之間的事情時裝出一副欠揍的人渣臉,老實說,納特爾的拳頭已經忍耐這張讓人恨鐵不成鋼又無可奈何的“偽?人渣臉”挺久了。


    作為報複,更多的是得寸進尺,徹底了解到西奧羅德隻會對男性感興趣的納特爾開始耍起很長時間沒有耍過的混街時代的嘴皮子,在幫著西奧羅德手勢昨天晚上的爛攤子後,納特爾故意在西奧羅德麵前撩起衣角擦了擦頭上根本瞧不見的“汗水”,然後指了指臉頰:“西奧,我的兄弟,你瞧,看在我一直默默在背後支持你的份上,我認為你應該在這裏給我一個吻。”


    然後就沒然後了。


    納特爾發現西奧羅德的目光隻在他身上停頓了一秒便移動到他的身後,他環視一圈,大概在確認客廳是否徹底收拾完畢,接著,他就這樣走到門口,穿上鞋,披上外套,看樣子是打算離開了。


    媽的,難道喜歡的身材不是這一款?納特爾借著旁邊的鏡子偷偷瞅了眼自己的腹肌和人魚線。


    “別顯擺了,納特,你當我從來沒看過你光著身子撒丫子瘋跑的樣子?”西奧羅德一邊給自己戴上薄薄的圍巾,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納特爾微微一愣,剛想反駁,接著又想到他們倆之前某次吸高了似乎做過脫光衣服瘋跑的經曆,好在那時候是大晚上,街上人少,天又黑,就算看到了,也沒人認識他們是誰……好吧,這樣說來西奧羅德確實看過,隻是……那屁大點孩子愣頭青時代的樣子哪能和現在比?!


    納特爾不甘心地看了西奧羅德一眼,心裏又開始破口大罵,媽的普普通通的春裝也能穿出禁/欲氣場,憑啥他那都不露都能讓他提起興趣而他就算露了也沒有什麽屁用?他放下衣角,抓起扔在沙發上的外套和背包,一聲不吭地走到玄關處。


    那樣子就像一隻在主人離家前飛撲過來一秒到底露出柔軟肚皮,卻被主人嗬斥別撒嬌快滾出去遛彎的大型犬,不知為何西奧羅德覺得這家夥現在的情緒低落極了。


    他想了想,在對方蹲下/身係攜帶的時候,突然叫住他:“納特。”


    “什麽……”他之後的話被額頭上那軟軟的,卻十分溫柔的東西驚得卡在喉嚨裏。


    “謝謝你,說真的,你是我這個世上唯一一個最好的兄弟。[]”納特爾一片空白的大腦隻能讓他呆呆地抬著頭望著彎著腰低著頭看著他的西奧羅德,他能看到他那藍綠色的瞳孔中,幾乎不帶任何雜質,純粹,深沉,認真,這種眼神讓他著迷,讓他迷失自我。那種熟悉的悸動瞬間將納特爾帶回了1994年的,西奧羅德站在他麵前,用這種眼神告訴他,他要戒毒,他要去好萊塢。


    待納特爾回過神,他發現讓他像個傻子一樣愣在原地的罪魁禍首已經走出屋子。真他媽見鬼,納特爾低聲罵了一句,他唾棄身為老鳥的自己,竟然會像個沒談過戀愛的小處男,因為區區一個額頭吻而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手足無措……oh*!他感覺自己此刻的腳步甚至還有些飄忽!不應該是這樣!


    西奧羅德走到自己的車旁,轉過頭,無意識間看到一個人影站在不遠處的草坪上,對方是一個狗仔,他也沒想到一般將自己的定居點設在祖母家的西奧羅德竟然會出現在自己別墅旁,拿起相機前他還愣了幾秒。但是一想到一直保持單身的西奧羅德在生日這天早晨突然出現在這棟私人別墅旁,這說明他很有可能在這裏過了夜……


    和誰?


    他立刻厚著臉皮拿著相機湊上前,光明正大地站在近處明拍了好幾張,邊拍還邊問:“早上好,西奧,看樣子你在這裏過了一夜,是和某位女士嗎?”


    “哎,記者先生,我也希望你能給我找到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士,而不是我這位一心等著我滿二十一歲就往死裏灌酒的老朋友。”西奧羅德用遺憾的口吻說,並且指了指身後走出屋子的納特爾。


    狗仔看到和西奧羅德呆了一夜的竟然隻是他的死黨,不禁懊惱地叫了一聲,並且瞬間放下相機。隻是他依舊不死心,還想挖出點什麽獨家新聞。“真的隻有這位……”熟悉西奧羅德的狗仔都知道他有一個從前是不良少年的朋友,並且這位很有可能會給明星帶來不必要醜聞的混街朋友還是西奧羅德的高級助理兼保鏢。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納特爾一眼,就像沒找到一個確切的形容詞,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波普先生?”


    這位朋友長得就不好惹,他可不敢胡亂稱呼,大概也隻有西奧羅德毫不在乎對方皺起眉時凶巴巴的樣子。


    “哦,我的記者朋友,如果我現在不是要離開的話,我也很樂意將你請進屋看看,讓後將我那一堆空酒瓶當成我的初次戰績寫上報紙。我現在十分後悔我為何不晚一點出生,真的,因為今天晚上我恐怕還要被這些損友灌幾輪。”


    “哈哈,這是大多數人的現實寫照,我之前還被灌吐過,我偷偷告訴你。”記者被西奧羅德那痛苦的抱怨臉逗樂了,他本想再給他拍幾張近距離街拍,可惜那位凶巴巴的朋友已經走過來,冷著臉站在他和西奧羅德之間。


    他伸出手,迅速拿過他手中的相機,取出膠卷,才將相機扔回狗仔懷裏。無論是身高還是身材都比不上對方的狗仔隻能弱弱地抗議一聲:“你不能這樣做。”


    “我不能?”他就像被他的抗議逗樂一般,微微勾起嘴角,但這在狗仔眼中就是一種危險信號,“我認為你懂規矩,你看上去不像新人,可惜你似乎忘了萊希特先生住宅附近嚴禁拍攝,這是我的職責。先生,如果你像你那些同行一樣藏得非常好,沒有被我發現,我無話可說,但你光明正大地站在這裏明拍……你認為我不能這麽做?”


    “嚴禁騷擾明星居家生活明麵上是你們約定俗成的規矩,但誰都知道你們依然會躲在垃圾桶裏偷偷拿出相機。也許西奧脾氣好能容忍你得寸進尺地跑上前攀談,但我脾氣不好,你的同行也知道。”


    “ok,ok,我們有話好好說,不拍就不拍。”狗仔抬起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自我保護,他之前也聽說過當納特爾出現在西奧羅德身邊並發現他們在住宅附近也敢拉長焦距透過窗簾縫隙偷拍時,會二話不說沒收膠卷,但那也隻是聽說而已,沒想到是真的,並且對方奪過相機的方式差點讓他以為他會一拳頭揮上來。


    西奧羅德車的駕駛位置自然而然讓給了納特爾,當車開上路,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西奧羅德才開口:“納特,看來我選擇你作為保鏢是正確的,至少你成功嚇住了那位可憐的狗仔先生。但是,這沒有什麽好生氣的。”


    “我並沒有因為他生氣。”納特爾說,他看了西奧羅德一眼,發覺他在等待他的下文,猶豫了片刻,他才接著說,“我是因為他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那裏,卻出現了並跑到你麵前騷擾你而生氣。不要不承認,其實你也討厭狗仔突然出現在你麵前,特別是在你家外。”


    “原本”一詞讓西奧羅德挑挑眉,他瞬間理解了這個詞的意思,而納特爾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所想――


    “我不喜歡出現差錯,尤其是當我已經將安排合理化的時候,在輪班製的情況下還能出現漏網之魚,如果將這錯誤放到北拉斯維加斯的賭場,我不會喜歡那時候的狀況。”西奧羅德從納特爾不善的語氣和緊皺的眉頭看出來他的“保鏢組”裏的其他幾位“保鏢”恐怕會遭殃。


    如果西奧羅德真的隻是一個二十一歲的普通青年,亦或者他從未在北拉斯維加斯生活,恐怕他還無法接受納特爾的另一個身份,以及,自己家時不時會被幾個打手包圍的事實。


    不過……“等你將這卷膠卷衝洗出來,記得給我一張我的照片。”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今天是你生日,我帶你去個地方,去拿你的生日禮物。”


    如果沒有前麵幾秒的沉默,納特爾此時轉移話題的方式或許沒有那麽突兀。


    納特爾帶西奧羅德去的地方,竟然是流浪動物收容中心。這裏的工作人員看起來似乎早就認識納特爾,在看見他的下一秒就非常熟稔地打起招呼,而她麵帶笑容的問好在看到納特爾身後的西奧羅德時變成了尖叫。


    這聲尖叫還驚嚇到隔壁房間裏的動物們,隱隱間傳來它們的吠叫聲。


    納特爾送給西奧羅德的禮物,是一隻被拋棄的杜賓幼犬。西奧羅德聽了工作人員和納特爾的對話才知道,這隻黑色的小杜賓竟然是被納特爾在路邊紙箱子裏撿到的,也許它體型是它們那一胎中最小的身子太弱,所以被人拋棄在紙箱裏。當納特爾發現它時,它的身上已經爬滿了螞蟻,奄奄一息。


    然後納特爾將它送進附近的動物收容所,收容所的醫生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讓它漸漸康複,又花了兩個月,讓它恢複幼犬的活蹦亂跳,直到現在,納特爾收留了它,並將它送給西奧羅德。


    “他有名字嗎?”西奧羅德將那隻正甩著短短一節斷了尾的尾巴的小狗舉起來,小狗異常乖巧,杏仁狀的烏黑眼睛好奇地望著他,還不停地往他麵前湊著腦袋,嗅著西奧羅德的氣息。


    “沒有,波普先生將他抱過來的時候就說要收養他,我們本想等著他取好名字,可是他好像一直沒想好。”在得到西奧羅德的簽名後,女工作人員笑容燦爛地說。


    “我想等你取名。”納特爾解釋道。


    “嗯……”西奧羅德看了看這隻幼犬,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納特爾,想到什麽,突然一笑,“那就叫你納緹(natty)吧。”


    “……不行!”納特爾聽了立刻表示抗議。


    然而西奧羅德根本沒有理會他,他對那隻小杜賓喚了幾聲納緹,這隻聰明的幼犬似乎明白了這就是它的名字,於是,它更加歡快地湊上前,用舌頭舔舐著西奧羅德的臉。


    “你看,納緹喜歡這名字,納特。”西奧羅德將納緹舉到納特爾麵前。


    納緹很興奮地賞了他一臉口水。


    納特爾此刻無比後悔為什麽沒有事先給這隻狗取好名字,若不是書上說,養隻寵物對抑鬱症患者有好處,他才不會將這隻剛見麵就開始舔西奧羅德的臉的蠢狗當禮物送給他。


    而他的鬱悶在他看到赫爾曼送來的禮物時,變成了狂躁。


    媽的,那是一隻德國牧羊犬,幼犬!他還以為他的禮物獨一無二!


    “哦,真難得你會動點腦筋。”赫爾曼看著西奧羅德身邊另一隻小狗,對麵色不善的納特爾聳了聳肩。


    “那我又該給你取什麽名字?”西奧羅德抱起那隻德牧瞧了瞧,也是一個男孩。


    納特爾一聽,立馬炸了:“不能是赫瑞(herry)或曼尼(manny)!”


    “那就赫梯(hittie)吧。”


    “……”不是納特爾虐狗,隻是……他突然非常想將這兩隻圍著西奧羅德的腿轉的蠢狗扔出去,特別是那隻德牧,見鬼,那毛發亂糟糟的還沒有納緹……呸,那隻杜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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