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奧羅德度完假,從加勒比飛回來,等待他的除了一些接機的狂熱粉絲,還有一群早就等不及的記者。(.無彈窗廣告)在演藝道路上太過順暢的西奧羅德讓這些試圖挖出點別的什麽新聞的記者們苦等好久,才等到這麽一個良機,從大眾口碑和這周的票房來看,《搏擊俱樂部》很有可能成為西奧羅德的爛片!


    可惜他出去度假得太巧,以至於他們沒能拍到他的第一手照片,也不知道對此他有什麽看法。如今他總算回國,這些專業的記者們當然得蹲點堵人。


    就算馬歇爾給納特爾打了招呼讓他帶著西奧羅德走vip通道,在通道外通向suv的這一小段路途上,依然有一群見縫插針的記者們。他們看見西奧羅德,立刻一窩蜂湊上來,七嘴八舌地喊道:


    “西奧,看這邊!”


    “西奧,你知道《搏擊俱樂部》這周慘狀嗎?”


    “西奧,對於索普先生的評價你有什麽看法嗎?”


    “西奧,這個假期度過的好嗎?”


    當然,最後一個問題隻是一句客套罷了,沒有人會真的在乎他去加勒比度假愉不愉快,不過他們認為很有可能是不愉快,畢竟,自己主演的電影撐不過第二周就遭遇大敗,任誰也不會玩得愉快。


    麵對那群如同豺狼虎豹的記者,西奧羅德非但沒有讓保鏢將自己整個人包圍起來,反而讓他們護在納特爾的家人和瑪姬身邊,自己也如同瑪姬的貼身保鏢,緊緊撐著瑪姬的身體。有好幾次那些“饑渴”的記者直接將話筒刺向他的手臂,或者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角,看得納特爾直皺眉,但他依然一臉淡定地將家人們送上suv,關上門後,才看向那群人。


    記者本以為他會一聲不吭地直接走人,結果沒想到他並沒有跟在瑪姬身後鑽進車裏,反而留在車外一副“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我聽著呢”的架勢,立刻心花怒放。他們真是愛死這個對待記者媒體脾氣出人預料好的演員。


    納特爾見西奧羅德還沒有上車,本想將他直接壓上去,他卻對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無奈之下,他隻好警惕地護在他的身旁,一旦這些記者問出太過刁鑽的問題,就立刻將他與人群隔離開為他爭取上車機會。


    “你們聚在這裏問我這個假期過得怎麽樣?你們真是太貼心了,我過得很棒,加勒比的海灘非常漂亮。”西奧羅德選擇這個客套問題作為自己的開場白,記者們也沒有將這答案放在心裏,他們都知道這孩子麵對記者采訪時善於拉進兩者距離情商特別高,也許他這次也隻是想緩和氣氛。


    但誰知,西奧羅德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麽結束關於度假的話題。他的臉上依然帶著輕鬆愜意的溫暖笑容,如同每一個剛剛度過美妙假期的歸國遊客,當旁人提起時,眼中總能閃過懷念和愉悅的光芒,那種光芒讓西奧羅德的雙眼看起來就像加勒比的海一般湛藍澄澈。


    “我們首先在托托拉島度過了幾天,那裏的居民十分熱情,並且十分淳樸,有一次去水果市場,還有一位可愛的當地姑娘送了我一個芒果,我不知道如何回贈,就送了她一顆從海底撿起來的漂亮石子,但是她非但沒有嫌棄,還將它做成了項鏈。第二天上街,她和她的朋友們還會和我們友善地打招呼,在那裏生活的每一天你都能被當地質樸的友誼和熱情所感動,這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什麽熱情淳樸,那是人家小姑娘見你長得好看長得帥所以才送你水果吧,要是一個歪瓜裂棗矮矬窮走過去人家姑娘恐怕看都不會看一眼。不少記者在心底腹誹著。你說這些幹嘛,他們可不想聽你的遊記!


    “西……”


    有些記者想打斷他,結果西奧羅德並沒有理會對方,反而突然想到什麽,眼睛一亮,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對了!你們肯定猜不到我在那邊遇到了誰。[.超多好看小說]”


    “……是誰?你說你說。”記者們不得不應付著。


    “克裏斯蒂安貝爾!他是我的鄰居,我們在潛水的時候偶然碰見,又偶然發現我們的別墅就在同一海岸,第二天,我們還一起去了波多黎各。這真是太巧了,不是嗎,夥計們?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在水裏的克裏斯可比銀幕上的他更有魅力。”


    你遇到了誰?克裏斯蒂安貝爾?哦對,他似乎那時候剛剛拍完《殺戮戰警》正在休息,不出意外是和女朋友希比布拉奇克一起吧。沒錯,你們倆能碰上確實挺巧,但是你至於這麽興奮嗎?你之前似乎和他沒有任何交集吧?好了他們不想知道這個,下一個。


    “接下來幾天我們都是在波多黎各度過的,每天我都會和克裏斯約著一起衝浪,潛水,去雨林裏探險,衝浪風箏……不過希比總是讓他隨叫隨到,他們倆的感情好到令人羨慕。”


    廢話,你也不看看人家從什麽時候就開始在一起,到現在都五年還不顯膩歪。記者們默默翻了個白眼,他們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當他們將目光放到西奧羅德背後的suv時,突然恍然大悟――


    “哦,提起那對令人豔羨的情侶,西奧,你就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孩子嗎?這次和你一起度假的,似乎不隻你和你的奶奶呢!”某個女記者高聲問道,不出意外的話,剛才被西奧羅德的保鏢們送上車的,還有一位褐發妙齡少女!


    “沒錯沒錯!西奧,不談談你車裏的那位女孩嗎?她是誰?你們是什麽關係?”


    見記者開始起哄,納特爾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黑了。他剛想上前轟走那群吃飽了沒事幹的記者,西奧羅德卻抬手攔在他身前。


    “你們說的是那個褐色卷發,有著一雙明亮大眼,笑起來甜甜的還有一對酒窩,看起來就像一個洋娃娃小天使的女孩?”


    聽西奧羅德這溫柔得可以溢出水的語氣,看著他臉上如同提到心愛人的疑似甜蜜笑容,這些記者頓時將《搏擊俱樂部》甩在腦後,不停點頭,興奮地盯著西奧羅德就像餓狼盯著小羔羊。


    “你們真想知道我那寶貝女孩?”


    “沒錯!是的!”瞧這稱呼瞧這稱呼!沒有點料誰信啊!記者繼續點頭。


    “好吧,其實我並不想過早曝光讓她麵對媒體,畢竟她還小,我不想影響她的私人生活,所以之前我和納特爾都在有意無意地回避她,這是為了她的成長考慮……”


    你他媽兜什麽圈子求你快點說好嗎!焦急的記者差點掐著西奧羅德的脖子讓他將正題吐出來。


    “其實,我們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哦哦哦!青梅竹馬!記者們眼睛都綠了。


    “小時候我去納特爾家玩我總能碰到她,因為她是納特爾的妹妹。在我出名以前,我們兩家來往緊密就像一家人,現在納特帶著他的母親和妹妹,我帶著祖母一起度假,就像家庭旅行。”


    ……啊咧?


    “我想以我和納特爾之間的關係,她也是我的妹妹,作為她的哥哥,我有義務保護她不受媒體曝光的煩惱,但是我們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


    ……啥?


    “所以,這位先生,如果你想追她的話,你必須先過我這一關,然後,才是她的兄長納特爾。”西奧羅德嚴肅地盯著那一群人中嚷嚷的最厲害的男記者,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旁黑著臉的納特爾。


    男記者傻了,其他記者也傻了。


    “哎,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這假期長一點,但是,我得回來繼續我的工作,”西奧羅德說到這裏,頓了頓,還處於懵逼中的記者聽到“工作”一詞以為他終於肯談論《搏擊俱樂部》,又立馬來勁。


    西奧羅德見他們提起了注意力,這才繼續說,“畢竟,你瞧,我還得繼續配音,以及,艾德的導演處女作就要開拍了,作為好朋友,我必須支持他,不是嗎?我還挺喜歡和他一起合作。好了,時間不早了,坐了長途飛機回來瑪姬也累了,我們得早點回家,感謝你們的熱情接機和問候,再見。”


    西奧羅德禮貌地朝他們招了招手,在那群再次懵逼的記者們注視下,悠哉地走上車。


    西奧羅德又要拍新電影了?在他們一致認為他近期是別想接下什麽新劇本時,他就這樣大大方方地透露,自己又要拍電影了?!為什麽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等等,艾德的導演處女作?艾德是誰?愛德華諾頓?!他們倆又要合作!還是在《搏擊俱樂部》前途未卜的時候!


    再等等!那一刻這些記者們終於回想起了曾一度被高雙商的“”所戲弄的悲憤――《搏擊俱樂部》!西奧羅德剛才說了那麽一大堆,他們默默聽了那麽一大堆,可其中沒有一件事是和《搏擊俱樂部》沾邊的啊!西奧羅德你回來,別走!


    對此,他們的“主人”西奧表示,隻有廣撒網,才能多釣魚。當這群記者們的注意力被太多信息量勾走轉暈時,誰還能記得他們原本的目的是什麽?正好他已經簽了合同,馬歇爾近期就會將他的新片告知媒體,還不如讓他利用這個機會宣傳宣傳。


    第二周的周票房出來後,再一次將《搏擊俱樂部》推上風口浪尖――3267萬票房,看似不錯,比上周多出了近100萬票房,但問題是,上一周那是三天的成績,而這一周呢?這可是整整七天的成績!這樣一比較,第二周《搏擊俱樂部》就摔得夠慘。


    然而在一眾媒體追隨大流的各種唱衰聲中,也有為數不多的少數人一直在努力為《搏擊俱樂部》正名,他們有的是評論人,有的是普通網民,他們會一次又一次跑去電影院支持自己喜愛的電影和明星,然後又從那一次次觀影中獲得不同的領悟。


    其中就包括羅傑伊伯特,在他第五次觀影回來,看著《搏擊俱樂部》第二周的周票房,在淩晨的台燈下,他寫下了自己第五篇影評,並且這一次一改之前四次的短評風格,他決定寫下一篇長評。


    此刻,他幾乎能記下電影中每一句令他印象深刻的台詞,他認為這樣他才有資格去剖析每一個人物,特別是集所有頹廢與叛逆於一身的泰勒。


    “……當電影不再機智、詼諧和輕鬆時,人們認為是泰勒將一切引向野蠻的、殘酷的、沒完沒了的無意義暴力,電影似乎也在向觀眾們暗示這一點,所有的轉折點幾乎都集中在泰勒身上,當傑克的拳頭在泰勒的唆使下揮向泰勒的腹部,一切的一切,都朝著一種不可控製的方向遠去。”


    “然而,這真的是電影想告訴我們的,宣揚暴力與無政府主義?這真的是泰勒這個角色所存在的意義嗎?我一直堅信著每一個角色都有他自身存在的道理,泰勒尤甚。可惜的是,他太過狡猾和孤僻,他不願讓我們抓住他的影子,每當看到他時,我總要捫心自問,我真的了解他嗎?”


    “其實,當我們將他看做傑克對這個世界的反應時,一切都變得非常明顯,西奧羅德知道如何將泰勒演繹成一個魅力十足又危險可怖的人格,而不是人。作為一種新生人格,他並不能理解傑克的複雜,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為了影響和保護傑克。他誕生於這個頹廢的世界,傑克的種種怨憤和不甘全部坍縮到他的身上,這讓他偏激,暴力,喜怒無常而又隨性漂泊。”


    “泰勒曾說,‘當我們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們才會自由’。這個命題在之前的四次中讓我苦惱很久,因為搏擊俱樂部之中的成員並未像他所說的得到真正自由,也許他們可以自由地宣泄自己的情感,也許他們的行為變得難以掌控,但是他們依然受製於泰勒,受製於他的思想。”


    “這是一個在最近廣受爭論和抨擊的地方,但是,如果你真的了解泰勒,那麽你就會知曉,他到底是一個多麽善於演講和鼓動的危險份子。他的真正意圖並非讓搏擊俱樂部的成員獲得所謂的自由,從來不是,他著眼的並非個體,而是整個整體。”


    “……電影中間泰勒的演講讓我久久無法忘懷。‘受這所謂的生活所迫,這種期盼和夢想就變了質,變成了一種物質社會帶給我們的虛假的夢想泡沫,麻木地生活,麻木地為他人而工作,我們成為被遺忘的一代。’,沒錯,二十世紀末的人們有哪一個不是被遺忘的一代?人們沒有了目標,工作隻為了生活,壓力產生自追求的名利,當搏擊俱樂部的成員越來越多時,這個小小的縮影彰顯了千萬人的迷惘……”


    “……這部電影講述的更多是對於社會問題的爭論而並非簡單的人格分裂的故事以及人物行為,人們將之當做暴力垃圾所摒棄,然而他們摒棄的,也許是我們不願麵對的,赤/裸裸的,鮮血淋漓的社會現象。當你真正看懂了他,看懂了這部電影,你就不會認為這部電影具有催眠效果。”


    “這一個星期以來突如其來的風平轉向讓我有了些許猜測,雖然老於世故的人將能夠從人物衝突中讀懂其中爭論不休的問題,但我猜想,觀眾更喜歡將答案簡潔明了擺在眼前的故事,而並非需要討論的現象。當然他們會為西奧羅德和諾頓買票,但更多的人會將這部電影看做一種對暴力的宣揚歌頌而並非對泰勒的道德哲學的討論以及對社會問題的解剖。”


    “這是何其可悲的一件事,無論是對他們花出去卻沒能得到真正東西的電影票錢,還是對兩位主演無與倫比的表現。肖恩索普說《搏擊俱樂部》預示著西奧羅德演藝生涯的一大敗筆和演技的喪失,但以我所見,如果沒有他飾演泰勒,才是一大敗筆,這個天才演員一如既往地讓我安心。”


    “諾頓也出人預料地能與控場力強大的西奧羅德產生化學反應――西奧羅德完美無缺地表現出隨著傑克心境變化而成長越來越偏激的泰勒,而諾頓也非常出色地詮釋了受泰勒影響而逐漸改變的傑克。西奧羅德和諾頓之間張弛有度的對手戲和製霸全場的‘風暴中心’西奧羅德也是這部電影不得不提的看點……”


    在點評完主演和導演的發揮後,羅傑伊伯特又做出如下結論:“……我不知道為何總有人喜歡將《搏擊俱樂部》當做一部‘政治錯誤’的反常規電影,如果你杜絕它是因為他的暴力、情/色以及無政府主義,那麽你需要再認真地,靜下心來看看這部電影,芬奇想講述的,西奧羅德和諾頓所表達的,都在其中。”


    這篇影評,全文下來,比羅傑伊伯特之前的任何一篇影評都要長。他從台詞到角色,從拍攝手法到演員表演,從燈光到布景,一點一點,逐步解剖了《搏擊俱樂部》,並將之發表在《紐約時報》上,幾乎占了報紙的整個板塊。


    對於伊伯特難得的較真行為,不少影迷心裏漸漸打起鼓――這篇影評無疑讓他們徹底看懂了《搏擊俱樂部》,就算沒有,也懂了七/八分,所以,難道這部電影真像他所說的,沒這麽糟糕?


    當然,也有不少人跳出來反駁伊伯特這是過度解讀,例如被他點名的肖恩索普,支持伊伯特的影評人也立刻站出來聲援,一時間《搏擊俱樂部》的話題從票房大跌漸漸轉移到電影寓意上,看得圍觀群眾頭暈眼花。


    也許隻有多看幾次才知道真像。


    於是,不受控製的,到了第三周,《搏擊俱樂部》的周票房成績不降反升,並且直接升到4027萬,毫無爭議地再一次拿下該周的票房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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