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考斯特歐迪恩一直特別焦躁和憋悶,尤其是前幾天金球獎最終獲獎名單還未揭曉,而不少沒有腦子的白癡將《天才雷普利》和西奧羅德萊希特當成最終黑馬的那段時間,憋了一肚子火的歐迪恩差點就衝著那群白癡大吼――別想了!不可能,那種影片絕對不能獲獎的!


    然而那時候最終結果還未宣布,他可不能那麽愚蠢地將一切抖出去。[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沒錯,那時候歐迪恩就對西奧羅德和《天才雷普利》的落選胸有成竹了,至於為何他能如此確定……嗯,他一直對自己在記者媒體界的交際圈頗為得意,身為一名堅定的反同者,他也認識許多和他處於同一戰線的記者友人,其中不少人還是這屆金球獎的評委。


    當然這事也不能做得太明目張膽,畢竟這可是地位僅次於奧斯卡的金球獎,明麵上歐迪恩也隻敢在自家報紙上大肆批判《天才雷普利》的局限性與主流唱反調――每一部作品都會有缺點,讀者看膩了一味地讚揚之後,一些唱反調的“小眾”論點自然能吸引他們的注意,賺取一點銷量。


    而據他所知,這部電影在德州某個城市上映時,一位男士直接在影片中途破口大罵並且將爆米花扔到屏幕上,雖然之後他被影院的保安和警察帶了出去,但知道這事後歐迪恩就像抓住了什麽絕無僅有的機會,圍繞這次恐同事件和《天才雷普利》的社會影響做了為期一周的專題報道,那時候還大大刺激了《波士頓環球報》的銷量。


    再加上這件事爆發時正好臨近記者工會的年會,受邀參加的考斯特歐迪恩在年會上又發掘不少誌同道合的朋友。他趁機接近他認識的這屆金球獎評委,從他們那曖昧的態度中旁敲側擊,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西奧羅德萊希特想拿到這屆金球獎最佳男主角?大寫的“noway”!


    這個結果讓歐迪恩大舒一口氣,仿佛在首映禮當天糊在他臉上的中指又被他直接拍到西奧羅德臉上,回想起他當初可以稱得上驕橫跋扈的態度,在想到對方在金球獎上的落馬,歐迪恩就覺得這次打臉讓他渾身舒爽。


    好萊塢裏不需要叛逆,隻有學院派的作品才能被稱為電影,好萊塢的秩序可不能被這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打亂,否則那些誤以為自己可以成功的混街渣滓們以某人為榜樣,全都一窩蜂湧入電影界,將大環境搞得烏煙瘴氣,讓大洋彼岸那些自恃科班戲劇學院出身瞧不起好萊塢傲慢無禮的英國佬看低怎麽辦?


    其實按理說考斯特歐迪恩並沒有這個影響力,可以左右金球獎的結果。但是當那些道貌岸然的評委發現有媒體站在自己身邊時,那就不一樣了。他們的“友情”算作一個因素,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想讓自己看不慣的電影獲獎,也不想讓大眾認為自己帶著偏見和歧視來評選,處在一個尷尬地位的他們正巧需要一個催化劑和借口,需要什麽人來推他們一把,就算最後引起了什麽不良結果,他們也可以獨善其身擺脫幹淨,順手將“罪魁禍首”推到台前――


    歐迪恩在德州恐同事件中怎麽說的?這種電影遲早會引起眾怒,這是人民的選擇。<strong>.</strong>


    金球獎按照自己想象中那樣發展給予歐迪恩極大的勇氣,讓他誤以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當奧斯卡提名公布,其他同事紛紛議論西奧羅德再次入圍時,他以一種極其得意的目光看了他們一眼。


    誰又能像他一樣確信這一次西奧羅德會繼續陪跑呢?確信奧斯卡也會沒有西奧羅德的份的歐迪恩此刻覺得自己就像早已知道未來的上帝,看著這群沒有眼界的幼稚孩子們在自己麵前白費功夫地胡鬧,除了此刻他無法說出來更無法炫耀之外,長期的憋悶在這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暗爽。


    暗爽不已的歐迪恩決定在下班後約上幾個同事去酒吧好好喝一杯以示慶祝。他的同事們瞧見歐迪恩左手摟著剛剛勾搭上的美人,右手一杯一杯下肚,隻認為他是受到刺激麻木了。報社裏大部分人都知道因為《天才雷普利》首映紅毯上的事他看西奧羅德不順眼,對方金球獎落選絕對讓他非常高興,可這高興沒幾天人家又被選上奧斯卡,歐迪恩此刻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這樣想著,他們也就任由他豪飲,甚至還提議請他再喝幾杯。


    歐迪恩怎能不清楚他們在想什麽,隻是他並不戳破,反而看著他們跑去吧台買酒的背影,頗為可惜有洋洋得意地歎了口氣。


    “你的心情不錯?”在酒吧剛剛認識的三位衣著暴露性感的美人看到歐迪恩的神情,好奇地眨眨眼。


    “那是當然!”最近各種意義上的一帆風順讓兩位男同伴離開後就一人獨享三個溫柔鄉的歐迪恩認為自己仿佛變成了人生贏家,心情又好上幾分,他抱了抱身邊他最喜歡的金發大胸姑娘,哈哈一笑,帶著開玩笑的炫耀語氣說,“你總能在你看不順眼的人的悲慘遭遇上得到快樂。”


    “哦,我知道了。”那位金發美人說,臉上帶著興奮的神采。歐迪恩三人之前介紹過自己的職業,所以她們知道他們是記者,“我高中的時候也給了我看不順眼的小/賤/人一點顏色瞧瞧,她不該和一個手握校報大權的拉拉隊長搶舞會女王頭銜。”


    “我沒想到我竟然碰上了一位如此優秀漂亮的‘同行’,親愛的,我也沒想到像你這麽美麗的女孩也當過記者,不過我的報複可沒有在小報上寫寫那麽簡單。”歐迪恩搖了搖頭,“新聞報道可是一門學問,不是我亂說,有時候記者可是一個強大的群體,他們甚至能左右總統競選。”


    “真的嗎?”看著三位美女瞪大眼或驚疑或崇拜地看著自己,喝上頭的歐迪恩隻覺得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繼續說:


    “當然,因為你能認識很多手握大權的人,就比如今年的金球獎,我就認識起碼30%的記者評委,甚至奧斯卡也一樣。所以,你們瞧,我就可以左右不少你們意想不到的東西。”


    “金球獎?奧斯卡?哦原來已經到了那些電影頒獎季嗎?老實說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棕發美女聳了聳肩,開了個玩笑,“要是說你能帶我去巴黎時裝周混個前排,考斯特,我今晚就可以和你回家。”


    “哈哈,那我就想想辦法吧,這可是到手的機會。”


    “什麽?難道你真的可以?”其他兩位一黑一金的美人也驚訝了。


    “那當然。你們認識西奧羅德萊希特嗎?不認識也沒關係,你們隻用知道,因為得罪了我,他沒能拿到剛剛過去的金球獎影帝,至於這奧斯卡那就更不可能。巴黎時裝周自然也是小case。”


    在酒精和美色的雙重誘惑下,愛好麵子的歐迪恩搖頭晃腦地說出了這些話。當然,他也不相信這三位看起來就胸大無腦的美人會將這些事曝光,正常人聽到這些話也隻會當做玩笑和大話。


    所以,三位美人笑了笑,碰巧去買酒的兩位男士拿著一托盤的酒杯走回來,她們便沒有繼續在意。


    淩晨,酒吧外,歐迪恩的兩位同事將已經醉到無法走路口齒不清的歐迪恩扔上出租車――他最後也沒能帶走任何一位美女回家。那兩位男士本想送三位女士回去,順便撈點什麽默認的好處,可惜,這好處也沒有撈著,因為那三個美女被一個開著騷包紅色瑪莎拉蒂跑車的家夥勾搭上了車,當他們看著這輛車在酒吧門前停下來,車主搖下車窗對穿著超短裙的美女們吹個口哨時他們就知道肯定沒他們什麽事。


    事實也是如此,三個美女一人給了他們一個臉頰吻就鑽進那輛車,緊接著那讓無數男士熱血沸騰的引擎聲轟然響起,眨眼間騷包跑車就不見蹤跡。這些該死的富二代們,沒事就喜歡跑酒吧獵豔,順便搶走別人的“勞動”成果。


    不知被這樣橫刀奪愛多少次的兩位男記者表示他們早已習慣,很快便分道揚鑣各回各家的兩人恐怕並不知道那輛瑪莎拉蒂裏不僅僅隻有一位“富二代”。


    “……這樣,應該夠了吧?”在酒吧裏對歐迪恩熱情似火的金發美女一上車就對身邊的男人說,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完全不同的“熱情”,因為她知道她身邊的男人可不是歐迪恩那種自大的虛架子。外貌體型也好實力金錢也罷,無論從什麽角度來說他都要比那位據說“掌控一切”的記者先生有料,當然,也是那種不好惹的“有料”。


    “做的不錯,勞拉。”一身休閑服的男人語氣波瀾不驚道,順手從拉鏈衛衣的口袋裏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封,遞到勞拉麵前,“這是約定好的,至於其他的,應該不用我過多說明。”


    “當然,寶貝,我們可沒那個膽子隨便亂說,到時候被懲♂罰該怎麽辦?”黑發美女從勞拉手中接過信封捏了捏,曖昧笑道,手一伸直接摸上男人的大腿,頗具暗示性地衝他跑了個媚眼,“如果你還有其他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男人微微垂眼盯著那隻柔弱無骨的手半秒,用一種頗為嫌棄的姿勢將那手掌不費吹灰之力地從自己大腿上拎起來,隨手一甩,在空曠的大街上飛馳的跑車“吱”的一聲停在了路邊。“你們的目的地到了,下車。”


    “……你難道打算把我們三位女士大半夜扔到無人的街上?”坐在前座的棕發美女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說,就算他不待見她們對她們沒興趣,但是最基本的紳士風度總該有吧?


    男人側頭看著她們,沒有說話。


    “fine,你是老大。”勞拉舉起雙手,示意坐在門邊的黑發女趕緊下車。這家夥可不是在開玩笑,將她們扔在路邊說走就走,簡單粗暴得不可思議,讓早已習慣那些混黑的家夥們不良夜生活的三位妹子極其納悶。


    “瞧他那趕著和我們撇清關係跑回家的猴急樣,肯定養了個小美女,什麽北拉斯維加斯的‘地下市長’,呸,明明就是一個怕老婆的慫包。”棕發女望著跑車消失的方向,又氣又酸地哼哼著。


    “啊嘁……”坐在車上的某隻“怕老婆的慫包”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低頭看了看手表,踹了前座一腳,語氣暴躁道:“快點,別他媽磨磨蹭蹭,我奶奶開車都比你開得快,我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如果不能在零點之前趕回去,老子就把你扔進這輛車的後備箱玩漂移!”


    “可是,老大,會惹上條子的……”


    “你害怕條子?還是說你以為這個時候那些交警敢攔下這輛車?”


    被兩位記者先生誤認為富二代的司機小弟默默閉上嘴,直接換擋將油門踩到底。


    到了住宅區外,男人立刻拍了拍司機小弟的腦袋讓他趕緊停下來,順手扔給他一個錄音筆和一卷膠卷,丟下一句“你知道該如何處理”後便飛快跑下車,拉上衛衣拉鏈戴上兜帽朝某個小洋房飛快跑去。


    “納特?你怎麽才來?”西奧羅德聽到門鈴聲打開門,看見一身夜跑裝的納特爾站在門外,有些意外道。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夜跑,沒有開車,運氣不好也沒能攔到出租車,於是就……跑過來了,嗯。”納特爾有些不自在地避開西奧羅德的目光,看了眼門口地墊,又抬起眼飛快地換了個話題,“不管怎麽說,我來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似乎挺著急?有什麽急事嗎?”


    西奧羅德原本在納悶跑了大半城市的納特爾為何看起來臉不紅氣不喘精神奕奕,聽見他這麽問,便放下疑問,一邊解釋一邊側開身讓納特爾進門:“哦,現在沒了。我剛剛才知道今天奧斯卡會公布提名,結果手機被打爆,甚至還有狗仔跑來敲門,瑪姬又怪罪我沒有提醒她,她還想喝酒,我沒能攔住……總之一片混亂,本想叫你過來搭把手,不過我最終還是決定將手機關機拔掉電話線。十幾分鍾前我才將她哄**,所以輕點聲。”


    “哦,好。”納特爾立刻放輕了聲音,悄聲走到沙發前,舒舒服服窩進去,兩條大長腿一伸擱在茶幾上,“跑過來累死我了,我想我需要冰啤酒和一個枕頭。”


    “……你要留下來過夜?”


    “難道你忍心將一個跨過大半城市跑過來幫你的老朋友大半夜扔到無人的大街上?”納特爾絲毫不認為這句話有些耳熟,他抬起頭眼巴巴地仰望著站在一邊的西奧羅德。


    那目光讓西奧羅德不可控製地聯想到,每次肚子餓了就跑到自己麵前可憐兮兮瞅著他的兩隻家汪……他瞥了眼坐在沙發旁的納緹和赫梯,好吧,它們又露出了這種眼神,一定是想吃零食了。


    “沒門。”他警告兩隻大半夜還想吃零食的狗,又對納特爾說,“好吧,我去幫你找枕頭和被子,你就在沙發上將就一晚吧。”


    “我記得你房間的床挺大有兩米寬吧……ok那就這麽說定了沙發歸我我去拿啤酒,應該沒有被瑪姬喝完吧?”西奧羅德看著他的眼神讓納特爾十分機智地選擇耍完嘴皮子就跑,至於那兩隻還在期待零食的蠢狗,則被西奧羅德一手一隻夾在腋下扔進狗窩。


    不過第二天,當西奧羅德打開報紙看到娛樂版麵上頭版頭條後,他不禁有點後悔自己昨晚為何一時心軟,沒有將那個一夜之間就給他搞了個大新聞的家夥也夾在腋下扔進納緹的狗窩――


    《金球獎疑有黑幕?!萊希特落選被暗指人為?》(.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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