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然一陣沉吟。


    頓了頓,他還是說道:“其實,這個藥丸並沒有花錢,而是,我搶過來的。”


    十三王爺誇張地叫起來。


    “什麽?這是四哥你做的事情?怎麽可以吝嗇到……去搶?”


    夏侯然冷冷地望過來償。


    他隻是淡淡地說:“我說了給銀子,對方不要啊,多年才難得出這麽一粒,不是因為迫在眉睫,我怎麽會那麽去做?”


    “可是,你也不能……攖”


    十三王爺的話還沒有說完,書房的大門已經被人一腳踹開了。


    兩個正說話的男人嚇了一大跳,一齊朝著來人望過來。


    “四皇嫂,你也在府邸啊。”


    十三王爺討好地請安,滿眼都是對她霸氣地踹門服氣至極。


    也隻有這個將軍出身的皇嫂,才能鎮住一向腹黑的四哥。


    四哥總是說什麽綠喬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不能待人家不薄,。


    但是,依他看來,那不過是為了報恩,僅此而已。


    兩個人之間,哪裏有什麽男女之愛?


    而對於水玲瓏,就特別地不一樣了。


    這不,她是踹門進來的,殺氣騰騰的,四哥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估計,如果不是礙於他也在場,四哥會諂媚地上前來給水玲瓏捏肩捶背吧?


    “你還愣著做什麽?”


    “十三,你出去一下。”


    夏侯然說話的時候,看都沒有看十三王爺一眼,隻是深情地望著水玲瓏。


    而水玲瓏也沒有回轉身,隻是憤憤地瞪著夏侯然。


    十三王爺摸摸鼻子,識趣地退了出去。


    水玲瓏聽見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這才深呼吸一口氣。


    她冷冷地問道:“請問王爺,四月十八日的醜時,你在哪裏,在做什麽?”


    夏侯然柔情地說:“現在都快六月了,那麽遠的事情,誰還記得?”


    水玲瓏輕輕地哼了一聲。


    “那麽,讓我給王爺稍微提醒一下。四月十七日的夜晚辰時,王爺心情非常不錯,吹了一段笛音。”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緊接著,就聽見空靈的古琴聲如淙淙流水傾瀉而出,似乎在應和著笛聲。


    果真是夫唱婦隨,天作之合啊。


    這件事情,就算現在想起來,也讓人的心湖滴落陣陣酸雨。


    虧她當時還為了他去買冰糖葫蘆吃!


    甚至,還為了開解他,講了父子騎驢的故事。


    夏侯然在逍遙王府裏吹笛子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


    這麽說,總會記起來吧?


    “不好意思,真的記不起來了。”


    夏侯然的表情不想說假話。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那麽委婉說什麽了。


    水玲瓏上前一步。


    她緊緊蹙著眉頭,再次問道:“醜時,下著大雨,有人拿二十萬白銀,換一粒蕉杏丸。”


    夏侯然大驚,細細地打量起水玲瓏。


    “閣下到底是想做什麽?在下這個木匣子裏裝的隻是藥物,為了救治性命,對於閣下來說,或許毫無用處,而對於在下來說,卻是無價之寶。閣下何必為了對自己沒有什麽價值的東西,寸步不讓呢?”


    水玲瓏再次說起當日的話題,讓夏侯然驚訝得合不攏嘴。


    最後,他帶著沉重的語氣說:“那個蒙著麵皮的年輕後生,是……你?”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這個藥丸來之不易?”


    “有。”


    “那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既然知道來之不易,就更不能這麽說了,在下家裏還有病人,所以,必須帶藥回去?”


    “……有。”


    “那麽,藥丸呢?”


    “已經讓病人服下了。”


    水玲瓏冷笑起來,淚珠四濺。


    “夏侯然,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再也忍耐不住,水玲瓏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夏侯然沒有躲避,更沒有還手,任由她將自己的頭扇偏過去,在帥氣的臉頰上留下一個鮮紅的手印。


    還要怎麽說?


    一直心心念念為叮當找藥物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接過銀貨兩空。


    在她已經快要忘記這個事情帶來的傷痛的時候,發現,居然是好不容易相信的人做的。


    一下子天堂,一下子地獄,這樣的感覺真是讓人受不了。


    好像是破風箱拉扯的呼啦聲響,夏侯然啞著嗓子說:“你聽我說,當時你戴著人皮麵具,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就算那個人不是我,你也不能那樣強行奪取啊,那可是……救命的藥丸啊。”


    夏侯然伸出手,試圖撫住水玲瓏的肩膀。


    她大力地揮開大手,向後退了一步,眼神還是恨恨的。


    夏侯然的內心突然湧起一股很不妙的預感來。


    “玲瓏,我會尋找下一粒蕉杏丸,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的。”


    “不用了,這樣大的事情,何勞王爺操心呢。”


    水玲瓏說罷,轉過身就往書房門外走去。


    夏侯然急忙起身,一個飛躍就來到門前,阻攔住她的去路。


    “不,別走,聽我解釋清楚。”


    “這件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夏侯然再也顧不上其他,一把擁住了水玲瓏。


    他顫抖著,奉獻上自己溫軟的嘴唇。


    水玲瓏扭轉著頭部,身子竭力向後仰,不想他觸碰到自己。


    “走開,別讓我更加嫌棄你!”


    “那你答應我不走,我就放手。”


    水玲瓏倔強地不肯說話。


    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她的心一點都不能冷靜,如何還能繼續留下來?


    至少,這段時間,她要離開冷靜一下頭腦。


    不幸中的萬幸,叮當還不至於離開蕉杏丸就立即性命不保。


    希望,這個可憐的妹妹,還能夠等到她找到第二粒蕉杏丸。


    夏侯然的心一直往下墜落,墜入到黑沉沉的深潭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他頓時覺得自己的陽光都沒有了。


    如果水玲瓏這一次離開,斷然不會再回到逍遙王府裏來。


    “玲瓏,我們不是說好了,還擬定了協議嗎?”


    “協議?”


    水玲瓏冷笑一聲:“那樣的協議,我立即可以寫一封,按下手印,從此以後,相忘於江湖。”


    “我不允許。”


    “這個可不是能夠拿逍遙王府的威嚴來決定的事情,不是你不允許就可以了的,我說可以就可以單方麵解約。”


    夏侯然的眸子暗淡下去。


    他沉痛地開了口,聲音裏都是哀求:“玲瓏,別這樣,我們……不要鬧了,好不好?”


    怎麽是鬧了,還是她的錯誤了?


    水玲瓏冷冷地勾起嘴角,什麽話都不想說了。


    夏侯然自然感覺到了懷抱裏變得僵直的身子。


    他按捺住內心的痛楚,再次將自己的嘴唇欺了上來,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嘴唇。


    預感到水玲瓏的掙紮,他用雙臂環住她的手臂和腰肢,再用雙腿站在她的腿側,緊緊夾住。


    就好像用身體的鐵籠,桎梏住她的翅膀。


    如果她還是要振翅高飛,他甚至可以……不惜折斷她的羽翼。


    隻要……她可以乖乖地留在他的身邊。


    越想越心痛,越心痛,就越行動瘋狂。


    夏侯然睜開帶著猩紅的眸子,水玲瓏的全部掙紮,都變成了激勵。


    “夏侯然,你放開,別逼著我恨你!”


    “恨就恨吧,隻要有恨,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


    溫熱的嘴唇在雪山上流連,點燃一路星星之火。


    水玲瓏死死咬住牙關,晶瑩的淚珠不住地從眼角滾落,炙熱地落在衣襟上和地板上。


    她的雙手,一有機會就揪住了夏侯然的衣物。


    隨著激烈的拉扯,兩個人蔽體的衣物都被扯得破碎不堪。


    “你不知道,這樣的反抗,隻會吹響男人前進的號角嗎?”


    夏侯然說著,隱約帶著笑意,手腳卻一下都沒有停歇。


    就算現在要他立即去死,又何妨呢?


    水玲瓏一怔。


    她的五指,用了暗力掃過他光滑的背脊,留下一條血紅的線。


    隱隱滾著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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