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智力高的好處很快的就顯現出來了了。
柳長情這個人還真是一諾千金，說到做到，昨晚答應了教上元習武。第二天，一大早的，上元還躺在床上卷著被子閉眼假寐，看似在睡覺實則暗搓搓的用著遊戲係統刷著論壇八卦貼。
便隻聽見吱啞一聲，門從外麵打開了。
隨後，一身輕緩的腳步走了進來。
上元察覺到動靜，連忙放平了呼吸，身體一動不動的，看上去就和真睡著了沒有區別。腳步在他的床前停住了，上元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頭頂床沿前，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無比的專注，深沉。
被人以這般的目光盯著，真是渾身不自在，尷尬恐懼症都要犯了。上元一邊慶幸自己這時候睡著了，不必清醒著麵臨著這個尷尬，一邊又覺得被盯的渾身不適。正當他猶豫，要不要睜眼假裝自己睡醒了了時候，忽然感覺渾身一涼。
媽的！
柳長情竟然掀他被子！
上元感覺到身上一輕，壓在他身上的被子消失不見了，還不等反應過來，緊接著——
臉上一疼，一雙冰涼的手掐上他的臉頰，揪著他臉頰兩邊的肉，不斷的揉捏拉扯著。
臥槽！？
這他媽能忍？
根本無法忍啊！
毫不猶豫的——
上元憤然睜開眼睛，目光目瞪著居高臨下站在他麵前的某人，烏黑的眸子裏泛著水光又冒著憤怒火焰。
一麵是疼的，一麵是生氣的。
麵對他的憤怒，始作俑者不以為意，笑吟吟的看著他，說道：“真懶，還不起床。”
上元默默地看了一眼係統顯示的時間，尼瑪！換算下，這個時候才早上的五點，懶個屁，天還沒亮呢！
看著少年眼中憤怒指控的神色，柳長情臉上神色不以為意，語氣淡淡說道：“習武之人，一日之計在於晨，聞雞而起舞。是誰昨日說要習武的？這就是你的決心嗎？”
上元聞言，目光看著他，眼底卻沒有了憤怒、生氣，他聲音含糊不清的說道：“放開我！”
聞言，柳長情挑了挑眉，掐在他臉頰上的手又使勁揉捏了兩下。
這簡直是得寸進尺！
欺人太甚，上元目光怒瞪著他，眼底噴發著火焰，整個人一副要炸的模樣。
柳長情見好就收，在少年即將爆發之前，收了手。雙手很淡定自若的收回，臉上神色也是淡淡，對上元的怒火視若無睹，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鎮定說道：“既然醒了，就趕緊起床，以後每天這個點起床，隨我學劍。”
“……”上元。
上元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唾棄，媽的，真不要臉！
在做出那樣輕浮不正經的動作之後，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本正經為人師表，也就柳長情了！
麵對少年控訴的目光，柳長情鎮定自若，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俊美的臉上一派斯文貴氣，還真挺斯文敗類。
“出去！”上元的聲音有些因為沒有睡醒從而微微沙啞的感覺說道。
柳長情聞言，目光看著他，挑眉語氣有些玩味的說道，“為何？”
頓時，上元心裏無語了，他目光看著柳長情，語氣理所當然說道：”我要洗漱，要換衣服，你當然要出去。“
哪知——
柳長情聽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到一旁的桌子旁，一拂袖，然後就坐下了。
沒錯，他坐下了！
坐下了！
“……”上元。
臥槽！這家夥是想幹嗎？上元徹底無語了，看向柳長情的目光也是目瞪口呆。
而柳長情這個家夥，坐好之後，還抬起頭，衝著上元笑的斯文優雅俊秀，聲音也是十分慢條斯理的說道：“你起來吧！”
“……”上元。
上元看著他這個意思，是要賴在這裏不走了，內心鬱卒感頓時油然而起，他真是要給柳大爺給跪了。真你大爺的！你行的，也是服氣。高段位綠茶婊，玩不過他。上元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然後猛地坐起，一臉自暴自棄的表情，起身下床，去洗漱穿衣了。
全層，柳長情就是一副大爺模樣，坐在桌子旁，一雙眼睛追隨著上元的動作。
見他洗漱，見他穿衣，見他束發。
柳長情一雙眼睛灼灼盯著少年的雙手拿著黑色發帶，撩起了滿頭黑發，束在身後，綁起一個黑色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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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正拿著發帶綁著頭發，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我來幫你。”
不知何時，柳長情站在了他的身後，他的手很自然的伸過去，想要接過上元另一隻手上拿著的發帶。
上元愣了一下，隨後就鬆手，將發帶給了他。隻是綁個頭發而已，並不是什麽大事。
柳長情接過了他手中的發帶，另一隻手抓著上元的馬尾，動作輕容而小心的替他綁發，發帶在烏發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柳長情的聲音溫柔帶著些許笑意的說道，“兩人結緣亦叫結發，阿元說，我們這是不是結發？”
聞言，上元滿臉無語，說道：“長情哥哥，你隻是在替我綁頭發而已。”
真是服氣了，綁個頭發而已還能扯到結發上去了，結發會哭的！
柳長情聞言不禁失笑，心道，真是不解風情，還隻是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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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洗漱完畢之後，上元便隨著柳長情前去練劍。
這回，柳長情並沒有帶上元在他常練劍的花樹林裏習武，而是領著上元步行了一二十分鍾，來到了一座小山峰上。站在山巔，放目望去，四周都是渺渺山峰和雲海。
清晨的風帶著凜冽的寒氣襲來，讓上元不禁渾身顫抖了一下，那單薄的衣裳並不能抵擋這股寒氣。柳長情抬頭，目光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話，俊美的臉上表情沉著而冷靜。
這般，竟是透著一股冷酷的意味在其中。上元見狀，心底頗有些意外的想到，沒想到柳長情為人師表的時候，竟然意外的嚴苛，靠譜。隨之一想，他既能成為大宗師，正道武林之領袖，明月山莊的莊主，想來也應該是如此。都怪他平時表現的太鬼/畜，以至於他對這個人的認知竟然產生了某種可怕的誤會。
在他眼中，柳長情差不多就是喜怒不定、翻臉無情的大魔頭了，完全無法讓人將他和嚴師二字聯係在一起。
站定在山峰之顛，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了一個渾身穿著黑衣的男人，雙手捧著一把劍朝柳長情走了過去。上元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男子給嚇了一跳，他渾身包裹在黑衣之中，麵容普通至極，是那種讓人看過即忘，不會記住的人。存在感極低，就這樣突然冒出來的。
上元目光朝四處看了看，除了幾塊目標比較大的岩石之後，這四周都是空蕩蕩的平躺，目光一覽無餘。也不知這黑衣人一開始是藏在哪裏，竟然能這般讓人毫無所覺的突然冒出。重點是……係統竟然是沒有一點提示！臥槽，上元不禁心下一驚，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倘若這個黑衣男子是殺手的話，那麽現在的他已經死了。這真是可怕啊，上元第一次意識到，玩家和npc之間差的太多了……各個方麵的。如果真要玩起來的話，玩家根本不是npc的對手。即便是有著係統在手，也是處於弱勢的。
上元心中的危機感陡然暴增，隱隱也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然而此時的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細想。柳長情從黑衣男子手上接過了那把劍，拿在手中，然後對著上元說道：“這劍是我幼時初學劍法所用，劍長三尺三，寬三寸，厚三寸，乃是青銅所造，重十八斤三兩。”
“……”上元。
臥槽！？
十八斤三兩！？
他目光看著那柄青銅劍，頓時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隻見柳長情手中拿著這把青銅劍，抬眸對著上元輕笑了一聲，說道：“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上元。
媽蛋！
十八斤三兩，臥槽，老子要用它來練劍？
天哪，夭壽啊！
上元不禁目光看了一眼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掄的起來嗎？他忍不住開始懷疑了人生，柳長情真的沒在逗他？
“接著，阿元！”隨著柳長情一聲話落，便將手中的青銅劍朝上元拋去了。
上元連忙伸手抱住了，頓時就感覺懷中一沉，那劍就是要往地下落去。媽蛋，真的好重啊！
“拿起它，阿元。”柳長情站在一旁，目光冷冷看著他的動作，說道：“如果你連它都拿不起來，那便沒有必要學劍了，從來沒有哪個劍客是連劍都無法拿起的。”
上元聞言心中嗬嗬了兩聲，大罵了一句，你叼，你行，你這樣遲早會失去寶寶的！但是臉上卻是表情倔強，抿著唇，不發一言，單手提著劍，舉起。
手中沉甸甸的，有些吃力，但也並非是承受不住，上元舉著劍心裏如是想到。
柳長情看著身材單薄顯得弱不禁風的少年，滿臉倔強不肯服輸的表情，舉起了那把青銅大劍，忍不住麵上露出了微笑的表情，看向少年的目光也流露出了幾分欣賞，心中喜悅越甚，愛意越深。
所謂情，這是這般一步步，不知不覺中，加深。
看著上元將手中青銅劍舉起，柳長情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道：“很好！”
“劍是利器，也是重器，能夠拿起殺人的劍，便證明了你的決心和毅力。”柳長情道，隨機抽出了自己腰身上的劍，隻見一道寒光閃過，如秋水般，瀲灩動人。
柳長情手中的劍輕且薄，劍刃鋒利，與上元手中厚重的青銅劍截然相反。
“仔細看了！”柳長情說道。
隨後他便手拿著劍，在上元麵前耍了一套的基礎劍法下來，橫切，挑刺，劈斬，格擋，反殺……
真的隻是一套最基礎的劍法動作，但是在柳長情的手中，即便是最簡單的基礎劍法，毫無技術含量的，但是卻動作輕盈流暢，行如流水，劍光寒影，令人目不暇接，炫目無比。
那森冷的劍氣，逼人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這便是大宗師！
上元腦海裏一瞬間浮現這樣的想法，這便是劍道大宗師的實力，不需要任何的花招，哪怕隻是最基礎的劍法，也能夠發揮出特技般絢爛的招式和凜然近乎無敵的姿態。
服不服？
服！
這一刻，不管上元對柳長情這個人有什麽意見，但是對於他的實力，他的劍道，他隻有一個服字。連帶著他對柳長情整個人的印象都改觀了，如果現在也來個係統提示的話，大概就是[玩家上元對npc柳長情好感度10]，果然男人都是靠實力說話。
說再多，做再多，不如來耍一套劍法，來的實用。
柳長情一套基礎劍法耍下來之後，便收手了。
他收起劍，目光看向身旁的上元，說道：“你看清了沒有？”
上元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看清了。”
柳長情聞言隨即說道：“那你過來，將剛才我給你演示的劍法給練一遍我看看。”
“好。”上元說道，然後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青銅劍就要開始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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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
柳管家和一身穿蒼青色道袍，頭戴蓮花琉璃冠，身後背著一劍的俊美年輕的道士站在一處，觀看。
這道士遠遠的看見了柳長情教人學劍的現場，忍不住轉頭問身邊的柳管家，說道：“柳長情，就是這樣教人練劍的？”
柳管家聞言，臉上的表情笑的高深莫測，說道：“正如你所見。”
“……”年輕的道士。
我果然還是太年輕，見識少……
忍了忍，年輕的道士還是沒忍不住，又說道：“柳長情以前也是這樣教人練劍的？”
明月山莊居然還沒完？這樣，還不完！
柳管家聞言，轉頭目光奇怪了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清越道長說笑了，這世上能有幾個人能夠讓莊主親自教他習劍？”
這名為清越的年輕道士，便挑了挑眉，說道：“所以，柳長情這是第一次教人習劍？”
柳管家點了點頭，算是應答。
清越見狀，頓時心中嘀咕，那難怪，原來柳長情平時並不教人習劍，按他這樣的教法，明月山莊隻怕早完了。虧得他不教人習劍，清越忍不住替明月山莊慶幸了一把，真是逃過一劫啊！
隨機，清越的目光又落在了前方那個高舉著與他畫風截然不同的青銅大劍的單薄秀美少年，忍不住好奇心升起，問道：“那少年是誰？”
柳管家聞言，目光朝著前方看去，視線落在略顯吃力的舉劍，臉色雖然有些難看勉強，卻從頭到尾不吭一聲，也不見絲毫抱怨的少年，語氣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滿意和得意，甚至是炫耀般的口吻說道：“那是我們二少。”
“……”一臉懵逼的清越道長。
沒聽說過明月山莊還有個二少啊！
這突然哪冒出來的啊？
清越道長也隻是驚了一會，隨即立馬反應過來，聯想到當初江湖上轟動一時的明月山莊上任莊主夫人和人私奔的桃色緋聞，清越道長心中就有了猜測（腦洞），莫不是這少年，是當初的莊主夫人和人生下的孩子？
和柳長情這是……同母異父？該說這方外之人的腦洞就是不一般，和外麵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清越道長心裏忍不住就琢磨，按理說，就憑借當初那些事情，柳長情是有理由恨上這少年的。雖然柳長情是大宗師，但到底也不是聖人，當年那些事情，可謂是讓柳長情一夜之間家破人亡，以稚齡而背負起整個明月山莊。
但是，如今看來，柳長情和他那弟弟相處的還不錯？清越道長目光打量著前方一教一學的二人，柳長情正對上元說著這套基礎劍訣的重點，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柳長情的神情你溫柔而耐心，細致的和那少年將劍訣中的輕重點一一道出。清越道長見狀，心中有些吃驚的想到，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還有如此溫情的一麵。頓時對自己以往對柳長情的認知，產生了羞愧。在這之前，清越道長一直認為柳長情是個無情之人，雖然世人都到柳長情是公正大愛之人，但是清越卻認為人豈能無私？大愛便是無情。
清越不止一次對身邊弟子說道，“柳長情其人，看似公正仁義，實則最無情不過。”
現在想來，自己當初的認知是太偏頗了，柳長情無情是沒有麵對值得他用情用私的人。想起明月山莊的那一團爛事，清越道長也不禁心中感慨，柳長情實屬不易。前方那少年，是柳長情這世上僅剩的唯一親人了。即便是有怨，那也是上代人的事情，與這少年實則是沒有關係。故而，柳長情能夠接受這少年，也是情理之中。
這般看來，柳長情實在是個深明大義、至情至性之人，自己以前對他是太偏頗了。罪過，罪過，清越道長心中念了兩句罪過，遂放下心來。這般有人情味的柳長期，比那個江湖上人人稱道的公正仁義大愛無私的明月山莊莊主更讓他放心。
長久以來，一直壓在他心上的那塊沉甸甸的石頭也頓時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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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這人一沒了心理負擔，往往就嘚瑟了起來。
清越道長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就對身邊的柳管家說道，“柳長情這樣教人習劍沒關係嗎？”
柳管家聞言，目光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有什麽關係？
清越道長見狀頓時無言，這明月山莊的人腦袋都有問題嗎？這樣教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初學者學劍，能夠學得會？又不是天才，看一眼就會的。真不知道，明月山莊到底是怎麽成為天下第一莊，一個個這麽不靠譜。
但這話又不能直白說出來，這不是找死嗎，在人家的地盤對著人說，你家老大這兒……指著腦門，是不是有毛病？所以清越道長，語氣委婉含蓄的說道，“在上清宮，教導門下初學弟子練劍，都是一個劍招，一個劍招拆開來，教習他們的。”
這樣一上來就是一整套動作教下來的，簡直是要人命啊！
眼睛都看不過來，更別提學了。
基礎劍法那真是應了這個名字，是基礎。
是高達大廈平地起的地基，地基打不結實，更別談其他了。
所以，在每一個門派，教導門下弟子打基礎的時候，都十分的嚴苛且耐心，招式都嚼爛了喂他們的。
↑當然這是大部分人如此，世上的人多是庸俗之人，普通人之人。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學法，天才自然是與眾不同的，特立獨行。
豈能同日而語？
當然，這裏的清越道長並沒有將少年往天才那個方向想去，畢竟，天才之所以珍貴，不正是因為他的稀有？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天才，再者即便是有，也不能一家獨占二。柳長情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這是整個江湖上的都知道的事情。若非是天才，他怎能以弱冠不到的年紀就晉級大宗師，坐穩了明月山莊的莊主之位。更威懾整個江湖，令人不敢小覷他和他身後的明月山莊。以此，才能在前任莊主驟然離世的情況下，風雨飄搖中保住岌岌可危的明月山莊。
明月山莊有一個柳長情就夠了，沒必要再多出一個。故而，清越道長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去。再者，不得不提一句，上元的外貌是很有欺騙性的。
他生的清麗秀美不凡，容顏比之女子更加精致，還有美上三分，但是卻並不會被人是誤認為女子。眉眼間屬於少年獨有的凜然傲氣，將他與其他人區分了開來。該怎樣形容這個少年呢？似雪地裏的一株紅梅，耀眼且凜然傲骨。如山間崖縫裏生長出來，迎風而綻放的紅薔薇，根莖上帶著尖銳的刺。一陣風來，一陣長。迎著山崖間凜然的寒風，快速的成長。
然而，當一個人生的過於貌美的時候，總會讓人不知不覺的忽略很多其他的東西。上元長得實在是太過漂亮精致，又是未長開的少年身形，單薄而有幾分瘦弱，顯得弱不禁風。
這樣看上去，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他會是個強勁的人。
外表太過欺騙性。
故而，清越道長理所當然的就認為這是一個生的過分好看的世家公子，養尊處優慣了的，適合被人捧在掌心裏生活。外麵那些打打殺殺的紛擾，實在不適合用以驚了這樣一個小少爺。而清越道長也有些理解，為何柳長情會獨獨對這樣一個少年溫柔寵愛，這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有這般一個貌美驚人氣質凜然冷豔的弟弟，都舍不得讓他吃苦，另他難受的。
世人多庸人，不論是身居高位還是武功蓋世，皆逃不過美色惑人。
清越道長這樣想也沒錯，但是這世上的事情有趣的地方，正是在於凡事皆有例外，不能被預料，被猜測。若是事事都按著人的猜想而走，那這世上的事情，這世上的人豈不是要無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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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正如是個好學生，並非會是個好老師一樣。
柳長情自身是個練武奇才，武功高至大宗師，但是卻並非是一個好的老師。清越道長心中如是想，他甚至猜測，是不是正是因為柳長情是個練武奇才的原因，他習武太過輕鬆，以為世人都是和他一樣的天才，故而才會如此教人。
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啊！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啊！
清越道長都快給自己鼓掌了，這簡直是完美的答案！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不科學的地方。
天才做久了，無法理解普通人的世界，清越道長心中如此悲天憫人的想到，善意的出言提醒道，“柳長情實不該以己度人，他應該考慮到柳二少的能力……”
他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因為前方，隨著柳長情的幾句簡單講解話落，上元對著他點了點頭，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然後手握著青銅劍，高舉，神色凜然而眉眼間的殺氣昂然，一劍出，劍風呼嘯，掀起他耳畔青絲飄起。
這一招，竟是有幾分風骨在內！
再舉劍，劍尖上挑，呼啦——一聲破風聲！
一個反手，朝後格擋！
……
……
越看，越心驚！
清越道長整個人呆在原地，瞠目結舌，難以回神。
這少年……
簡直不可思議！
“他真的是第一次學劍嗎？”清越道長心中忍不住升起如此的想法，第一次學劍，竟能有如此威勢！？
這真是被嚇到了，清越道長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少年施展劍法，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初次學劍，還是那般坑爹的強硬強塞的教學方法，少年竟然一絲不漏，沒有一絲錯誤的將整套基礎劍法給施展下來了！
若僅僅隻是這樣也就罷了，記憶力好，眼光好的人，也能夠做到，雖然少，但並非沒有，不算太過罕見。算是天才級別的，但是天才中也分三六九等。這樣的也就是普通天才，也就是過目不忘類型吧！
令人驚駭的是，這少年不僅是將一整套的劍法給完整的施展了出來，並且劍法中帶著威勢，起劍法，現劍氣，傲骨錚錚，這少年竟是儼然有幾分劍骨的趨勢在其中！
一個劍客，最精髓的，最重要的便是一身劍骨。
人有骨，才能立。而劍有骨，才能利。
劍是利器，缺不得骨。
無骨之劍，便是軟趴趴，於柴刀鐮刀無甚麽區別。
這少年，才多大，才學劍多久……竟是有了幾分劍骨！
這是要逆天啊！
這資質，不比當初的柳長情差了哪裏去吧！
這明月山莊是要上天啊，出了一個柳長情不夠，這是還要出一個柳二少嗎？
清越道長受到-10000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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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人比人簡直氣死人。
過去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是個天才，結果遇到了柳長情等一幹真天才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其實個普通人的清越道長，有生之年，又遇到了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並且還是妖孽級別的那種，且還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眼看著日後就要稱霸整個江湖。
清越道長完全可以預見，日後，這個江湖武林，所有人，所以的天才，風頭都要被這個少年所蓋過。將永遠的處於他的光環之下，那些同輩人中的天才的所有努力、奮鬥、成績，最終都會成為這個少年問鼎江湖的踏腳石。
一如其兄長，當初的柳長情，如今的正道第一人，大宗師，明月山莊莊主。
思及此處，清越道長心中一股哀起，憫其人，哀自身。當初，他正是被柳長情光環所掩蓋的諸多天才之一。想不到，曆史將重演一次。
不過，反正這次我不需要做炮灰，想到這裏，清越道長忍不住又有些雀躍起來。這回我隻需要觀看就好了，反正我是前輩。以後姑且不說，現在那小子還沒成長起來，拿捏他，那還不是我分分鍾的事情。
頭一次，清越道長有些理解他那些為老不尊的師門長輩，老喜歡戲弄他們這些晚輩弟子的樂趣所在。
而前方正在一心觀看著上元施展劍法的柳長情，忽然心底一動，猛然抬頭，朝前方看去，那個方向正是清越道長所在。
“……”被柳長情充滿殺氣的目光冷冷一瞥的清越道長。
這護犢子的勁！
看來下次想欺負這個美貌和天賦並存的柳二少，還是得挑柳長情不在的時候。清越道長心中如此默默說道，隨機咬了牙，心下發狠道，你有本事就護著他一輩子，別讓他出明月山莊，入江湖，否則我有的是機會！
正如他們當初被江湖上那群為老不尊的武林前輩們戲弄一樣……
差不多這就是江湖上的傳統了。
玩♂弄初出江湖的小鮮肉什麽的……
這是身為前輩的樂趣和權利所在啊！
豈能被你一個柳長情所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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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清越道長身旁的柳管家，笑吟吟的開口說道：“莊主和小少爺感情深厚，非一般尋常人能比。小少爺是莊主放在心上的人，若是他受了委屈，或是不高興了，莊主隻怕也會不喜。”
這話說的也是十分委婉含蓄的，得……清越道長一秒鍾就領悟了其話中深意，這是在警告他別對柳二少動什麽歪心思。但是，清越道長是那般聽話的人嗎？
當然，不是。
這些個能在江湖上混出名堂來，經曆了多少大風大浪而不翻船淹死的，哪個不是成了精的，心裏沒他算計的。清越道長雖然是個道士，看著仙風道骨，出塵高人，實則滿肚子黑水，就不是一個正經人。上清宮第七代弟子，深諳道門的無為之學。
他不動聲色的就收回了目光，一臉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對柳管家說道：“今日貧道的來意以與你說明，既柳莊主有事，貧道便不叨擾了，還望柳管家轉告柳莊主，靜候回複。”
柳管家也一臉正色，回道：“道長放心，此事我定會告知莊主。”
一番客套的場麵話，完了，清越道長就施施然離開了。
出了明月山莊的大門之後。
清越道長不禁鬆了一口氣，從方才起就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他甚至有一種想以手擦汗的衝動，忍不住心中感慨，這明月山莊真是威勢一日甚一日，柳長情其人……深不可測。
還有那個柳二少……想起方才所見的那個少年，清越道長第一印入腦海裏的，竟是那少年姿容無雙的臉龐。如此容顏，真是世間罕見。也隻有驚蟄師弟能夠與之一比了吧！清越道長心中想到。
想起其師弟宋驚蟄，清越道長忍不住便皺起了眉頭，不禁就往深了去想。
宋驚蟄雖是他師弟，但是年紀實在比他小了一輪有餘，是他師伯一把年紀了在外收的關門弟子。在一眾師兄弟中，年紀最小。雖名為師弟，其實和徒弟沒啥區別了。他大師兄的好幾個徒弟年紀都比宋驚蟄大了不少，還得管他喊小師叔，實在是難為了他們。
清越道長想想第一次，他和他師兄們的那一幹徒弟，見到了年方十四五的宋驚蟄，被告知，“這是你們小師叔。”
一群老大爺們頓時傻眼了，愣了半天，誰都沒喊出小師叔這三個字。
當時看到這場景，清越道長頓時覺得心裏大為安慰，被師父拉著喊一個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輪有餘的少年為師弟的鬱悶頓時一掃而光。
果然這做人還是要有對比，有對比才有差距，才有幸福感。
故而，宋驚蟄雖名義上是他師弟，但是與他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他的時代早已經終結，那是柳長情製霸江湖，所有人都在他的光華下被掩蓋的時代。而如今，這個江湖，是屬於年輕人的。
宋驚蟄恰恰是在這個時代，倘若是以往，清越道長並不會有如此憂心。宋驚蟄天賦，百年難得一見，悟性之高，實讓他和一幹師兄弟汗顏，不得不服。也能理解，為何年紀一大把的師伯，早已經幾十年不收徒了，這回會忍不住收這樣一個少年為徒。
實在是天資之罕見，令人心悸從而驚豔，沒有人能夠抵擋這樣一個天賦絕倫的弟子。天生道骨，修道的絕世天才。
還長著一張漂亮驚人的臉，芝蘭玉樹，瓊花般。
這簡直是下一任掌門的絕好苗子啊！
在道門，想做掌門必須有兩點硬件要達標，一是天賦絕佳實力超群，二是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具體不知是從哪個適合傳承下來的，無從考據，但似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道門的人……格外的看中臉，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在道門，有這樣一種是說法，看人麵相、氣質、行為舉止，可知一個人的脾性。從看相的角度來說，也沒什麽，好像挺有道理的。
最後演變成……長得好看的人，特別好看的人，異常好看的人……都不會是壞人。
掌門必須好看，這是一宗之門麵。
首席弟子必須好看，這是一代的傳承希望。
徒弟必須好看，媽蛋！別人的徒弟都那麽好看，我的要是不好看，那豈不是被比下去，丟死人了！？
所以……
造成的後果是，道門的人收徒弟，第一看臉，第二看資質。
反正資質好的人，根骨清奇的，肯定長得也好看啊！
↑也是相當流弊的……
而宋驚蟄的出現，就像是專門為道門量身打造的一樣，全然符合了道門一切對於美好（弟子）的追求。
一個大寫的蘇字！
智力高的好處很快的就顯現出來了了。
柳長情這個人還真是一諾千金，說到做到，昨晚答應了教上元習武。第二天，一大早的，上元還躺在床上卷著被子閉眼假寐，看似在睡覺實則暗搓搓的用著遊戲係統刷著論壇八卦貼。
便隻聽見吱啞一聲，門從外麵打開了。
隨後，一身輕緩的腳步走了進來。
上元察覺到動靜，連忙放平了呼吸，身體一動不動的，看上去就和真睡著了沒有區別。腳步在他的床前停住了，上元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頭頂床沿前，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無比的專注，深沉。
被人以這般的目光盯著，真是渾身不自在，尷尬恐懼症都要犯了。上元一邊慶幸自己這時候睡著了，不必清醒著麵臨著這個尷尬，一邊又覺得被盯的渾身不適。正當他猶豫，要不要睜眼假裝自己睡醒了了時候，忽然感覺渾身一涼。
媽的！
柳長情竟然掀他被子！
上元感覺到身上一輕，壓在他身上的被子消失不見了，還不等反應過來，緊接著——
臉上一疼，一雙冰涼的手掐上他的臉頰，揪著他臉頰兩邊的肉，不斷的揉捏拉扯著。
臥槽！？
這他媽能忍？
根本無法忍啊！
毫不猶豫的——
上元憤然睜開眼睛，目光目瞪著居高臨下站在他麵前的某人，烏黑的眸子裏泛著水光又冒著憤怒火焰。
一麵是疼的，一麵是生氣的。
麵對他的憤怒，始作俑者不以為意，笑吟吟的看著他，說道：“真懶，還不起床。”
上元默默地看了一眼係統顯示的時間，尼瑪！換算下，這個時候才早上的五點，懶個屁，天還沒亮呢！
看著少年眼中憤怒指控的神色，柳長情臉上神色不以為意，語氣淡淡說道：“習武之人，一日之計在於晨，聞雞而起舞。是誰昨日說要習武的？這就是你的決心嗎？”
上元聞言，目光看著他，眼底卻沒有了憤怒、生氣，他聲音含糊不清的說道：“放開我！”
聞言，柳長情挑了挑眉，掐在他臉頰上的手又使勁揉捏了兩下。
這簡直是得寸進尺！
欺人太甚，上元目光怒瞪著他，眼底噴發著火焰，整個人一副要炸的模樣。
柳長情見好就收，在少年即將爆發之前，收了手。雙手很淡定自若的收回，臉上神色也是淡淡，對上元的怒火視若無睹，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鎮定說道：“既然醒了，就趕緊起床，以後每天這個點起床，隨我學劍。”
“……”上元。
上元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唾棄，媽的，真不要臉！
在做出那樣輕浮不正經的動作之後，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本正經為人師表，也就柳長情了！
麵對少年控訴的目光，柳長情鎮定自若，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俊美的臉上一派斯文貴氣，還真挺斯文敗類。
“出去！”上元的聲音有些因為沒有睡醒從而微微沙啞的感覺說道。
柳長情聞言，目光看著他，挑眉語氣有些玩味的說道，“為何？”
頓時，上元心裏無語了，他目光看著柳長情，語氣理所當然說道：”我要洗漱，要換衣服，你當然要出去。“
哪知——
柳長情聽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到一旁的桌子旁，一拂袖，然後就坐下了。
沒錯，他坐下了！
坐下了！
“……”上元。
臥槽！這家夥是想幹嗎？上元徹底無語了，看向柳長情的目光也是目瞪口呆。
而柳長情這個家夥，坐好之後，還抬起頭，衝著上元笑的斯文優雅俊秀，聲音也是十分慢條斯理的說道：“你起來吧！”
“……”上元。
上元看著他這個意思，是要賴在這裏不走了，內心鬱卒感頓時油然而起，他真是要給柳大爺給跪了。真你大爺的！你行的，也是服氣。高段位綠茶婊，玩不過他。上元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然後猛地坐起，一臉自暴自棄的表情，起身下床，去洗漱穿衣了。
全層，柳長情就是一副大爺模樣，坐在桌子旁，一雙眼睛追隨著上元的動作。
見他洗漱，見他穿衣，見他束發。
柳長情一雙眼睛灼灼盯著少年的雙手拿著黑色發帶，撩起了滿頭黑發，束在身後，綁起一個黑色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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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正拿著發帶綁著頭發，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我來幫你。”
不知何時，柳長情站在了他的身後，他的手很自然的伸過去，想要接過上元另一隻手上拿著的發帶。
上元愣了一下，隨後就鬆手，將發帶給了他。隻是綁個頭發而已，並不是什麽大事。
柳長情接過了他手中的發帶，另一隻手抓著上元的馬尾，動作輕容而小心的替他綁發，發帶在烏發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柳長情的聲音溫柔帶著些許笑意的說道，“兩人結緣亦叫結發，阿元說，我們這是不是結發？”
聞言，上元滿臉無語，說道：“長情哥哥，你隻是在替我綁頭發而已。”
真是服氣了，綁個頭發而已還能扯到結發上去了，結發會哭的！
柳長情聞言不禁失笑，心道，真是不解風情，還隻是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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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洗漱完畢之後，上元便隨著柳長情前去練劍。
這回，柳長情並沒有帶上元在他常練劍的花樹林裏習武，而是領著上元步行了一二十分鍾，來到了一座小山峰上。站在山巔，放目望去，四周都是渺渺山峰和雲海。
清晨的風帶著凜冽的寒氣襲來，讓上元不禁渾身顫抖了一下，那單薄的衣裳並不能抵擋這股寒氣。柳長情抬頭，目光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話，俊美的臉上表情沉著而冷靜。
這般，竟是透著一股冷酷的意味在其中。上元見狀，心底頗有些意外的想到，沒想到柳長情為人師表的時候，竟然意外的嚴苛，靠譜。隨之一想，他既能成為大宗師，正道武林之領袖，明月山莊的莊主，想來也應該是如此。都怪他平時表現的太鬼/畜，以至於他對這個人的認知竟然產生了某種可怕的誤會。
在他眼中，柳長情差不多就是喜怒不定、翻臉無情的大魔頭了，完全無法讓人將他和嚴師二字聯係在一起。
站定在山峰之顛，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了一個渾身穿著黑衣的男人，雙手捧著一把劍朝柳長情走了過去。上元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男子給嚇了一跳，他渾身包裹在黑衣之中，麵容普通至極，是那種讓人看過即忘，不會記住的人。存在感極低，就這樣突然冒出來的。
上元目光朝四處看了看，除了幾塊目標比較大的岩石之後，這四周都是空蕩蕩的平躺，目光一覽無餘。也不知這黑衣人一開始是藏在哪裏，竟然能這般讓人毫無所覺的突然冒出。重點是……係統竟然是沒有一點提示！臥槽，上元不禁心下一驚，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倘若這個黑衣男子是殺手的話，那麽現在的他已經死了。這真是可怕啊，上元第一次意識到，玩家和npc之間差的太多了……各個方麵的。如果真要玩起來的話，玩家根本不是npc的對手。即便是有著係統在手，也是處於弱勢的。
上元心中的危機感陡然暴增，隱隱也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然而此時的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細想。柳長情從黑衣男子手上接過了那把劍，拿在手中，然後對著上元說道：“這劍是我幼時初學劍法所用，劍長三尺三，寬三寸，厚三寸，乃是青銅所造，重十八斤三兩。”
“……”上元。
臥槽！？
十八斤三兩！？
他目光看著那柄青銅劍，頓時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隻見柳長情手中拿著這把青銅劍，抬眸對著上元輕笑了一聲，說道：“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上元。
媽蛋！
十八斤三兩，臥槽，老子要用它來練劍？
天哪，夭壽啊！
上元不禁目光看了一眼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掄的起來嗎？他忍不住開始懷疑了人生，柳長情真的沒在逗他？
“接著，阿元！”隨著柳長情一聲話落，便將手中的青銅劍朝上元拋去了。
上元連忙伸手抱住了，頓時就感覺懷中一沉，那劍就是要往地下落去。媽蛋，真的好重啊！
“拿起它，阿元。”柳長情站在一旁，目光冷冷看著他的動作，說道：“如果你連它都拿不起來，那便沒有必要學劍了，從來沒有哪個劍客是連劍都無法拿起的。”
上元聞言心中嗬嗬了兩聲，大罵了一句，你叼，你行，你這樣遲早會失去寶寶的！但是臉上卻是表情倔強，抿著唇，不發一言，單手提著劍，舉起。
手中沉甸甸的，有些吃力，但也並非是承受不住，上元舉著劍心裏如是想到。
柳長情看著身材單薄顯得弱不禁風的少年，滿臉倔強不肯服輸的表情，舉起了那把青銅大劍，忍不住麵上露出了微笑的表情，看向少年的目光也流露出了幾分欣賞，心中喜悅越甚，愛意越深。
所謂情，這是這般一步步，不知不覺中，加深。
看著上元將手中青銅劍舉起，柳長情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道：“很好！”
“劍是利器，也是重器，能夠拿起殺人的劍，便證明了你的決心和毅力。”柳長情道，隨機抽出了自己腰身上的劍，隻見一道寒光閃過，如秋水般，瀲灩動人。
柳長情手中的劍輕且薄，劍刃鋒利，與上元手中厚重的青銅劍截然相反。
“仔細看了！”柳長情說道。
隨後他便手拿著劍，在上元麵前耍了一套的基礎劍法下來，橫切，挑刺，劈斬，格擋，反殺……
真的隻是一套最基礎的劍法動作，但是在柳長情的手中，即便是最簡單的基礎劍法，毫無技術含量的，但是卻動作輕盈流暢，行如流水，劍光寒影，令人目不暇接，炫目無比。
那森冷的劍氣，逼人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這便是大宗師！
上元腦海裏一瞬間浮現這樣的想法，這便是劍道大宗師的實力，不需要任何的花招，哪怕隻是最基礎的劍法，也能夠發揮出特技般絢爛的招式和凜然近乎無敵的姿態。
服不服？
服！
這一刻，不管上元對柳長情這個人有什麽意見，但是對於他的實力，他的劍道，他隻有一個服字。連帶著他對柳長情整個人的印象都改觀了，如果現在也來個係統提示的話，大概就是[玩家上元對npc柳長情好感度10]，果然男人都是靠實力說話。
說再多，做再多，不如來耍一套劍法，來的實用。
柳長情一套基礎劍法耍下來之後，便收手了。
他收起劍，目光看向身旁的上元，說道：“你看清了沒有？”
上元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看清了。”
柳長情聞言隨即說道：“那你過來，將剛才我給你演示的劍法給練一遍我看看。”
“好。”上元說道，然後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青銅劍就要開始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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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
柳管家和一身穿蒼青色道袍，頭戴蓮花琉璃冠，身後背著一劍的俊美年輕的道士站在一處，觀看。
這道士遠遠的看見了柳長情教人學劍的現場，忍不住轉頭問身邊的柳管家，說道：“柳長情，就是這樣教人練劍的？”
柳管家聞言，臉上的表情笑的高深莫測，說道：“正如你所見。”
“……”年輕的道士。
我果然還是太年輕，見識少……
忍了忍，年輕的道士還是沒忍不住，又說道：“柳長情以前也是這樣教人練劍的？”
明月山莊居然還沒完？這樣，還不完！
柳管家聞言，轉頭目光奇怪了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清越道長說笑了，這世上能有幾個人能夠讓莊主親自教他習劍？”
這名為清越的年輕道士，便挑了挑眉，說道：“所以，柳長情這是第一次教人習劍？”
柳管家點了點頭，算是應答。
清越見狀，頓時心中嘀咕，那難怪，原來柳長情平時並不教人習劍，按他這樣的教法，明月山莊隻怕早完了。虧得他不教人習劍，清越忍不住替明月山莊慶幸了一把，真是逃過一劫啊！
隨機，清越的目光又落在了前方那個高舉著與他畫風截然不同的青銅大劍的單薄秀美少年，忍不住好奇心升起，問道：“那少年是誰？”
柳管家聞言，目光朝著前方看去，視線落在略顯吃力的舉劍，臉色雖然有些難看勉強，卻從頭到尾不吭一聲，也不見絲毫抱怨的少年，語氣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滿意和得意，甚至是炫耀般的口吻說道：“那是我們二少。”
“……”一臉懵逼的清越道長。
沒聽說過明月山莊還有個二少啊！
這突然哪冒出來的啊？
清越道長也隻是驚了一會，隨即立馬反應過來，聯想到當初江湖上轟動一時的明月山莊上任莊主夫人和人私奔的桃色緋聞，清越道長心中就有了猜測（腦洞），莫不是這少年，是當初的莊主夫人和人生下的孩子？
和柳長情這是……同母異父？該說這方外之人的腦洞就是不一般，和外麵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清越道長心裏忍不住就琢磨，按理說，就憑借當初那些事情，柳長情是有理由恨上這少年的。雖然柳長情是大宗師，但到底也不是聖人，當年那些事情，可謂是讓柳長情一夜之間家破人亡，以稚齡而背負起整個明月山莊。
但是，如今看來，柳長情和他那弟弟相處的還不錯？清越道長目光打量著前方一教一學的二人，柳長情正對上元說著這套基礎劍訣的重點，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柳長情的神情你溫柔而耐心，細致的和那少年將劍訣中的輕重點一一道出。清越道長見狀，心中有些吃驚的想到，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還有如此溫情的一麵。頓時對自己以往對柳長情的認知，產生了羞愧。在這之前，清越道長一直認為柳長情是個無情之人，雖然世人都到柳長情是公正大愛之人，但是清越卻認為人豈能無私？大愛便是無情。
清越不止一次對身邊弟子說道，“柳長情其人，看似公正仁義，實則最無情不過。”
現在想來，自己當初的認知是太偏頗了，柳長情無情是沒有麵對值得他用情用私的人。想起明月山莊的那一團爛事，清越道長也不禁心中感慨，柳長情實屬不易。前方那少年，是柳長情這世上僅剩的唯一親人了。即便是有怨，那也是上代人的事情，與這少年實則是沒有關係。故而，柳長情能夠接受這少年，也是情理之中。
這般看來，柳長情實在是個深明大義、至情至性之人，自己以前對他是太偏頗了。罪過，罪過，清越道長心中念了兩句罪過，遂放下心來。這般有人情味的柳長期，比那個江湖上人人稱道的公正仁義大愛無私的明月山莊莊主更讓他放心。
長久以來，一直壓在他心上的那塊沉甸甸的石頭也頓時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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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這人一沒了心理負擔，往往就嘚瑟了起來。
清越道長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就對身邊的柳管家說道，“柳長情這樣教人習劍沒關係嗎？”
柳管家聞言，目光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有什麽關係？
清越道長見狀頓時無言，這明月山莊的人腦袋都有問題嗎？這樣教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初學者學劍，能夠學得會？又不是天才，看一眼就會的。真不知道，明月山莊到底是怎麽成為天下第一莊，一個個這麽不靠譜。
但這話又不能直白說出來，這不是找死嗎，在人家的地盤對著人說，你家老大這兒……指著腦門，是不是有毛病？所以清越道長，語氣委婉含蓄的說道，“在上清宮，教導門下初學弟子練劍，都是一個劍招，一個劍招拆開來，教習他們的。”
這樣一上來就是一整套動作教下來的，簡直是要人命啊！
眼睛都看不過來，更別提學了。
基礎劍法那真是應了這個名字，是基礎。
是高達大廈平地起的地基，地基打不結實，更別談其他了。
所以，在每一個門派，教導門下弟子打基礎的時候，都十分的嚴苛且耐心，招式都嚼爛了喂他們的。
↑當然這是大部分人如此，世上的人多是庸俗之人，普通人之人。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學法，天才自然是與眾不同的，特立獨行。
豈能同日而語？
當然，這裏的清越道長並沒有將少年往天才那個方向想去，畢竟，天才之所以珍貴，不正是因為他的稀有？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天才，再者即便是有，也不能一家獨占二。柳長情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這是整個江湖上的都知道的事情。若非是天才，他怎能以弱冠不到的年紀就晉級大宗師，坐穩了明月山莊的莊主之位。更威懾整個江湖，令人不敢小覷他和他身後的明月山莊。以此，才能在前任莊主驟然離世的情況下，風雨飄搖中保住岌岌可危的明月山莊。
明月山莊有一個柳長情就夠了，沒必要再多出一個。故而，清越道長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去。再者，不得不提一句，上元的外貌是很有欺騙性的。
他生的清麗秀美不凡，容顏比之女子更加精致，還有美上三分，但是卻並不會被人是誤認為女子。眉眼間屬於少年獨有的凜然傲氣，將他與其他人區分了開來。該怎樣形容這個少年呢？似雪地裏的一株紅梅，耀眼且凜然傲骨。如山間崖縫裏生長出來，迎風而綻放的紅薔薇，根莖上帶著尖銳的刺。一陣風來，一陣長。迎著山崖間凜然的寒風，快速的成長。
然而，當一個人生的過於貌美的時候，總會讓人不知不覺的忽略很多其他的東西。上元長得實在是太過漂亮精致，又是未長開的少年身形，單薄而有幾分瘦弱，顯得弱不禁風。
這樣看上去，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他會是個強勁的人。
外表太過欺騙性。
故而，清越道長理所當然的就認為這是一個生的過分好看的世家公子，養尊處優慣了的，適合被人捧在掌心裏生活。外麵那些打打殺殺的紛擾，實在不適合用以驚了這樣一個小少爺。而清越道長也有些理解，為何柳長情會獨獨對這樣一個少年溫柔寵愛，這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有這般一個貌美驚人氣質凜然冷豔的弟弟，都舍不得讓他吃苦，另他難受的。
世人多庸人，不論是身居高位還是武功蓋世，皆逃不過美色惑人。
清越道長這樣想也沒錯，但是這世上的事情有趣的地方，正是在於凡事皆有例外，不能被預料，被猜測。若是事事都按著人的猜想而走，那這世上的事情，這世上的人豈不是要無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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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正如是個好學生，並非會是個好老師一樣。
柳長情自身是個練武奇才，武功高至大宗師，但是卻並非是一個好的老師。清越道長心中如是想，他甚至猜測，是不是正是因為柳長情是個練武奇才的原因，他習武太過輕鬆，以為世人都是和他一樣的天才，故而才會如此教人。
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啊！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啊！
清越道長都快給自己鼓掌了，這簡直是完美的答案！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不科學的地方。
天才做久了，無法理解普通人的世界，清越道長心中如此悲天憫人的想到，善意的出言提醒道，“柳長情實不該以己度人，他應該考慮到柳二少的能力……”
他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因為前方，隨著柳長情的幾句簡單講解話落，上元對著他點了點頭，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然後手握著青銅劍，高舉，神色凜然而眉眼間的殺氣昂然，一劍出，劍風呼嘯，掀起他耳畔青絲飄起。
這一招，竟是有幾分風骨在內！
再舉劍，劍尖上挑，呼啦——一聲破風聲！
一個反手，朝後格擋！
……
……
越看，越心驚！
清越道長整個人呆在原地，瞠目結舌，難以回神。
這少年……
簡直不可思議！
“他真的是第一次學劍嗎？”清越道長心中忍不住升起如此的想法，第一次學劍，竟能有如此威勢！？
這真是被嚇到了，清越道長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少年施展劍法，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初次學劍，還是那般坑爹的強硬強塞的教學方法，少年竟然一絲不漏，沒有一絲錯誤的將整套基礎劍法給施展下來了！
若僅僅隻是這樣也就罷了，記憶力好，眼光好的人，也能夠做到，雖然少，但並非沒有，不算太過罕見。算是天才級別的，但是天才中也分三六九等。這樣的也就是普通天才，也就是過目不忘類型吧！
令人驚駭的是，這少年不僅是將一整套的劍法給完整的施展了出來，並且劍法中帶著威勢，起劍法，現劍氣，傲骨錚錚，這少年竟是儼然有幾分劍骨的趨勢在其中！
一個劍客，最精髓的，最重要的便是一身劍骨。
人有骨，才能立。而劍有骨，才能利。
劍是利器，缺不得骨。
無骨之劍，便是軟趴趴，於柴刀鐮刀無甚麽區別。
這少年，才多大，才學劍多久……竟是有了幾分劍骨！
這是要逆天啊！
這資質，不比當初的柳長情差了哪裏去吧！
這明月山莊是要上天啊，出了一個柳長情不夠，這是還要出一個柳二少嗎？
清越道長受到-10000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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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人比人簡直氣死人。
過去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是個天才，結果遇到了柳長情等一幹真天才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其實個普通人的清越道長，有生之年，又遇到了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並且還是妖孽級別的那種，且還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眼看著日後就要稱霸整個江湖。
清越道長完全可以預見，日後，這個江湖武林，所有人，所以的天才，風頭都要被這個少年所蓋過。將永遠的處於他的光環之下，那些同輩人中的天才的所有努力、奮鬥、成績，最終都會成為這個少年問鼎江湖的踏腳石。
一如其兄長，當初的柳長情，如今的正道第一人，大宗師，明月山莊莊主。
思及此處，清越道長心中一股哀起，憫其人，哀自身。當初，他正是被柳長情光環所掩蓋的諸多天才之一。想不到，曆史將重演一次。
不過，反正這次我不需要做炮灰，想到這裏，清越道長忍不住又有些雀躍起來。這回我隻需要觀看就好了，反正我是前輩。以後姑且不說，現在那小子還沒成長起來，拿捏他，那還不是我分分鍾的事情。
頭一次，清越道長有些理解他那些為老不尊的師門長輩，老喜歡戲弄他們這些晚輩弟子的樂趣所在。
而前方正在一心觀看著上元施展劍法的柳長情，忽然心底一動，猛然抬頭，朝前方看去，那個方向正是清越道長所在。
“……”被柳長情充滿殺氣的目光冷冷一瞥的清越道長。
這護犢子的勁！
看來下次想欺負這個美貌和天賦並存的柳二少，還是得挑柳長情不在的時候。清越道長心中如此默默說道，隨機咬了牙，心下發狠道，你有本事就護著他一輩子，別讓他出明月山莊，入江湖，否則我有的是機會！
正如他們當初被江湖上那群為老不尊的武林前輩們戲弄一樣……
差不多這就是江湖上的傳統了。
玩♂弄初出江湖的小鮮肉什麽的……
這是身為前輩的樂趣和權利所在啊！
豈能被你一個柳長情所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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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清越道長身旁的柳管家，笑吟吟的開口說道：“莊主和小少爺感情深厚，非一般尋常人能比。小少爺是莊主放在心上的人，若是他受了委屈，或是不高興了，莊主隻怕也會不喜。”
這話說的也是十分委婉含蓄的，得……清越道長一秒鍾就領悟了其話中深意，這是在警告他別對柳二少動什麽歪心思。但是，清越道長是那般聽話的人嗎？
當然，不是。
這些個能在江湖上混出名堂來，經曆了多少大風大浪而不翻船淹死的，哪個不是成了精的，心裏沒他算計的。清越道長雖然是個道士，看著仙風道骨，出塵高人，實則滿肚子黑水，就不是一個正經人。上清宮第七代弟子，深諳道門的無為之學。
他不動聲色的就收回了目光，一臉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對柳管家說道：“今日貧道的來意以與你說明，既柳莊主有事，貧道便不叨擾了，還望柳管家轉告柳莊主，靜候回複。”
柳管家也一臉正色，回道：“道長放心，此事我定會告知莊主。”
一番客套的場麵話，完了，清越道長就施施然離開了。
出了明月山莊的大門之後。
清越道長不禁鬆了一口氣，從方才起就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他甚至有一種想以手擦汗的衝動，忍不住心中感慨，這明月山莊真是威勢一日甚一日，柳長情其人……深不可測。
還有那個柳二少……想起方才所見的那個少年，清越道長第一印入腦海裏的，竟是那少年姿容無雙的臉龐。如此容顏，真是世間罕見。也隻有驚蟄師弟能夠與之一比了吧！清越道長心中想到。
想起其師弟宋驚蟄，清越道長忍不住便皺起了眉頭，不禁就往深了去想。
宋驚蟄雖是他師弟，但是年紀實在比他小了一輪有餘，是他師伯一把年紀了在外收的關門弟子。在一眾師兄弟中，年紀最小。雖名為師弟，其實和徒弟沒啥區別了。他大師兄的好幾個徒弟年紀都比宋驚蟄大了不少，還得管他喊小師叔，實在是難為了他們。
清越道長想想第一次，他和他師兄們的那一幹徒弟，見到了年方十四五的宋驚蟄，被告知，“這是你們小師叔。”
一群老大爺們頓時傻眼了，愣了半天，誰都沒喊出小師叔這三個字。
當時看到這場景，清越道長頓時覺得心裏大為安慰，被師父拉著喊一個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輪有餘的少年為師弟的鬱悶頓時一掃而光。
果然這做人還是要有對比，有對比才有差距，才有幸福感。
故而，宋驚蟄雖名義上是他師弟，但是與他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他的時代早已經終結，那是柳長情製霸江湖，所有人都在他的光華下被掩蓋的時代。而如今，這個江湖，是屬於年輕人的。
宋驚蟄恰恰是在這個時代，倘若是以往，清越道長並不會有如此憂心。宋驚蟄天賦，百年難得一見，悟性之高，實讓他和一幹師兄弟汗顏，不得不服。也能理解，為何年紀一大把的師伯，早已經幾十年不收徒了，這回會忍不住收這樣一個少年為徒。
實在是天資之罕見，令人心悸從而驚豔，沒有人能夠抵擋這樣一個天賦絕倫的弟子。天生道骨，修道的絕世天才。
還長著一張漂亮驚人的臉，芝蘭玉樹，瓊花般。
這簡直是下一任掌門的絕好苗子啊！
在道門，想做掌門必須有兩點硬件要達標，一是天賦絕佳實力超群，二是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具體不知是從哪個適合傳承下來的，無從考據，但似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道門的人……格外的看中臉，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在道門，有這樣一種是說法，看人麵相、氣質、行為舉止，可知一個人的脾性。從看相的角度來說，也沒什麽，好像挺有道理的。
最後演變成……長得好看的人，特別好看的人，異常好看的人……都不會是壞人。
掌門必須好看，這是一宗之門麵。
首席弟子必須好看，這是一代的傳承希望。
徒弟必須好看，媽蛋！別人的徒弟都那麽好看，我的要是不好看，那豈不是被比下去，丟死人了！？
所以……
造成的後果是，道門的人收徒弟，第一看臉，第二看資質。
反正資質好的人，根骨清奇的，肯定長得也好看啊！
↑也是相當流弊的……
而宋驚蟄的出現，就像是專門為道門量身打造的一樣，全然符合了道門一切對於美好（弟子）的追求。
一個大寫的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