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誘寵,癡纏天價前妻,再看,我臉上就長出花來了。


    沈旻到她辦公室裏時,她還在把玩著藍鴿之血發呆,忽然手心一空,她立時抬頭,便見沈旻將藍鴿之血搶了去,看了兩眼,沒多大興趣的放下。舒睍蓴璩


    “怎麽會看著這個東西發呆?”他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像在哄一個發愣的小孩子。


    蘇曼見怪不怪的抬頭看他一眼,“我是在想他離開時說的那句話。”


    “哪句?”


    “他讓我收好,別弄丟了。煦”


    沈旻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嘲弄的笑意,又幾不可察的盡數斂去,瞟見茶幾上的絨毛小盒子,他從容的走過去,把石頭放進裏麵,再返身回來,放進她抽屜裏。


    “不用管,既然人家叫你收好,就放著吧。”


    她覺得這話聽著很是別扭,有種這已然是別人的物品,卻轉贈給她的感覺,而沈旻在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太過平靜,明明是知曉什麽,卻又不動聲色,她本想問,但念頭一轉又放棄了,他不想說的事,什麽時候坦誠過逸。


    “還看?”他忽然學著穆唯君的痞氣,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勾唇一笑:“再看,我臉上就長出花來了。”


    她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又和他之間的距離這般近,她不滿的瞪去一眼,與他的距離隔開,問:“你來幹嘛?”


    沈旻像是沒料到她會這麽問,默了兩秒後才說:“晚上有應酬,你忘了?”


    她驟然起身,似乎是有那麽一回事,結果中途被池魏冉一打岔,反倒忘記了。


    沈旻一見她這樣,便猜中了七八分,索性坐進沙發裏,用眼神點了點還開著的電腦屏幕,“五分鍾,把今天的工作都整理好,然後我們走。”


    蘇曼從半掩的門望出去一眼,外麵隻剩零散走動的職員,又看了眼牆上的時鍾,才驚覺已經下班了,而她剛才竟把時間用在發呆上。


    幸好報表已經做完了,她點了保存,再下載一份備份,然後穿上外套,沈旻亦是在這時從沙發裏起身,在她走過來時,長臂一探,忽的勾住了她前傾的腰。


    她腳下一個不穩,本能的抓住他的胳膊才得以站立,而他又將她往外推了推,改以摟住她的肩膀,低頭迎上她發怒的視線時,輕緩開口:“隻是一個小應酬,對方是傳媒公司,此去隻為了談下一份合同,你在旁邊聽著就好。”


    “既然這麽簡單,那為什麽還非得要帶著我去?”她脫口問出,美目閃過他麵上沉穩的表情,又轉向別處。


    沈旻卻不回應這個問題,摟著她出去。


    從私人電梯直接下到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蘇曼在坐進那輛路虎之前,眼眸掃視了一周,看向自己的車所停的位置。


    “待會讓芮兒來把你的車開回去,別擔心了。”他又是一語猜中她的心思。


    蘇曼沒好氣的斜他一眼,拽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


    二十分鍾後,路虎在一家外形高檔,內裏裝潢考究的西餐廳停下。


    她沒問是什麽形式的應酬,也沒問對方是誰,一味的跟著前方的沈旻推門往裏走,立刻有侍者迎了上來,隻見沈旻輕聲的和侍者說了幾句話,便被領著往二樓的某間包房走去。


    推開/房門,他率先進去,剛走幾步,腳步一頓,狀似不經意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蘇曼跟在身後,裏麵早已經有三個男人在等著,皆是一律的西裝打扮,年紀在三十歲以上,一見沈旻進來,忙從位置上站起來,彎起大腹便便的身材,搶著要與他握手。


    而沈旻隻是禮貌性的回握,神情淡淡的,並沒有多大的興致,臉上的笑容更是少得可憐。


    其中一位男士在與沈旻客套了兩句後,注意到了一旁的蘇曼,問道:“沈總裁,這位小姐是?”


    “她是我公司的藝術總監,蘇曼。”他淡淡的解釋一句,不動聲色的將她拉到旁邊。


    “沈總裁的公司上下人才濟濟,這位總監的氣質著實不凡,真是年輕有為啊。”那人嘴上誇讚著,笑容卻不達眼底,一雙金魚眼在蘇曼身上瞄來瞄去。


    好歹蘇曼也不是怯場的人,早在進來時,便看出對方的驚訝之色,大抵是因為沈旻親自來了,這些人對沈旻的尊敬和恭維都是發自內心,可一轉到蘇曼身上,倒是換成了不以為然的神情,大概他們是不信她年紀輕輕就已經爬到了一家公司的總監位置。


    她唇角莞爾,掛著抹恰到好處的笑意,主動伸出右手:“您見笑了,我是晚輩,還有很多有待學習的地方。”


    她這般的把姿態放低,又平靜優雅,反倒讓對方挑不出她的毛病來,皆是與她握手,邊留心觀察她是否隻是做戲,卻沒看出一丁點端倪。


    不一會,侍者將點好的菜端了上來,之後,蘇曼擰開一瓶82年的拉菲,給沈旻和那三位男士麵前的酒杯斟了三分之二,態度溫和,且不矯揉造作,她清楚的看見他們眼中起初對她的不屑已經消減了幾分。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時,她不知怎的,側頭瞄了一眼沈旻,而後者也正向她看來,微微抿了抿薄唇,眼中噙了絲讚許的意味。


    她一怔,有些承受不住他那麽看自己,忙把視線挪開。


    酒過三巡,其中一個男人終於把話題引到了公事上,談了幾句,自然的拿出一份文件來,其中一份分給沈旻。


    而沈旻始終是不急不緩的態度,話語卻十分圓滑,任何話題都能接得上,當然,前提是他想開口,或者是對方直接將話頭指向他,從剛才起,他便沒有提到一句關於兩家公司合作的事宜,果然最先憋不住的是對方。


    她記得沈旻曾經對她說過一句話:商場也是需要勾心鬥角的,偶爾玩些心機能先讓自己占得上風。


    就像此刻,他並沒有表現出多想要簽下這份合同的欲/望,對方便自動的把姿態放低,條件也是以尚時為主。


    他自始至終隻是聽著,在對方闡述完後,以退為進,先是推拒不肯簽,在對方降低兩個百分點的時候,也沒有回應,而是側頭看向蘇曼,她不解,以眼神詢問,畢竟她全程在聽,對方給的條件已經很好了,偏他還是掐著那幾個點的利益不放。


    酒過三巡,當他覺得已經差不多時,才答應簽下了那份合作的合同,雖然是興趣不大的樣子,可在蘇曼看來,這完全就是搶劫,對方給的條件實在是太豐厚了。


    之後,簽完了合約,那三位男士開始敬沈旻和蘇曼,她不好推拒,把對方敬的酒全數喝了,壓根沒考慮到這酒的度數有多濃,和沈旻隱隱投來的深諳視線。


    坐下後,酒勁開始上頭,她慢慢的覺得胃裏不舒服,耳邊已經聽不清他們又再交談了什麽,直到手腕上被按上了一隻手,她一怵,順著這隻手看過去,入目的是沈旻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別人敬酒你就喝,怎麽就不知道擋回去。”


    他無奈的低責一句,沒讓她回應,扶著她的腰往外走,她這時才發現包房裏隻剩他們兩人,而那三位男士已經不在了。


    出了餐廳,她推開沈旻,疾步跑到一根樹下吐得昏天黑地,剛才總共喝了五杯酒,第一次嚐到拉菲的度數那麽高,都快趕上白酒了。


    沈旻就站在一旁,抬手在她後背輕撫,給她順氣,又將垂下的發絲勾到耳後。


    蘇曼吐爽了,渾身的力氣也耗得差不多了,旁邊遞過來一瓶水,她直接接過,擰開瓶蓋就往嘴裏灌。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麽喝。”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蘇曼把口裏的漱口水吐出來,“人家敬我酒總不能不喝吧。”


    “嗬,你還真有理,萬一我不在,你以為他們隻灌你五杯酒麽?”


    她動作忽的僵住,因這句話而轉頭去看他,下意識問:“什麽意思?”


    他不語,無聲的輕歎,手還在她後背輕撫著,一雙眸子卻盈著晦暗的情緒,像責怪她不爭氣,又像氣她把商場的灰暗麵都想得過於美好,而更多的,卻是對她的憐惜和心疼。


    憐惜?


    蘇曼恰巧捕捉到了,卻又以為是自己醉糊塗了,要不然怎麽會在他眼裏看到對她的憐惜,由是多看了兩眼,可他已經將臉側開,不著痕跡的擋開了她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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