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誘寵,癡纏天價前妻,反常的沈峰


    之後的那幾天,關於報表的事,徹底被她爛在了心裏,而冷芮也已經有三天沒來上班,倒是在茶水間見過穆唯君,他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已經快要做爸爸的人。舒愨鵡琻


    這三天裏,她每天一早跨進辦公室,毫無列外的收到一束玫瑰花,她連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把花推給琳琳,可今天,就在她將花拿出去時,垂眸不經意間瞥到夾在花束裏的一張小卡片。


    她展開來看,上麵的字很少,隻是寫了一個地址而已。


    ——中午十二點,悅天酒店。


    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把卡片撕成碎片,隨手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裏,恰好琳琳推門進來,她一臉笑盈盈的將花推了出去旄。


    最開始收到花的那天,她以為那人隻是一時興起罷了,便沒做處理,可沒想到對方竟是這麽執著,哪怕她不給任何回應,也樂此不彼的把花往她手裏塞。


    她並不覺得高興,反而覺得那種紅得太鮮豔的顏色有點燙手,至於中午的約會,她是不會去的。


    上午並不太忙,她東西晃晃,已經臨近中午的時間,她收好文件,想像往常那樣去往十六樓,卻在手剛搭上門把時,募的一頓崳。


    早上被她撕碎的卡片還躺在垃圾桶裏,“悅天”兩個字明目張膽的正麵朝上,恰好入了她的眼。


    她歎出一聲,拿出手機找到那串許久沒撥過的號碼打過去。


    嘟音隻響了兩聲便被接起,兩人簡短的交談幾句後,對方先掛了電話,她猶自不確信的瞪著漸暗的屏幕,心裏突的蘊出一團火來。


    她轉身從抽屜裏拿了車鑰匙往外走,從車庫裏取了自己的車,開往悅天酒店的方向。


    還不到十二點的時間,酒店一層已經有許多前來用餐的人,大多是附近公司的白領,蘇曼亦是一身工作套裝,剛走進去,便有侍者迎上來詢問她是否要點套餐,她擺擺手,稱自己是來找人,眼眸略一轉,看見挨著落地窗那桌,正在衝她招手的男人。


    她對侍者笑笑,然後走過去,麵前已經擺好了一桌的美食,蘇曼卻在坐下後沒動,冷硬的眸子睇向對麵的沈峰,“你又想做什麽?”


    他瀟灑的一笑:“別急,我隻是找你出來吃頓飯而已,你會這麽不賞臉麽?”


    “那你還真說對了。”她哼笑一聲,在沈峰垮下笑臉時,繼續說:“我不認為和你有同桌吃飯的必要性,來見你,隻是想當麵提醒,別在莫名其妙的送花給我,你該知道我的身份,已經不是能隨隨便便的接受異性送花的年紀,更何況,我還是你嫂嫂。”


    她刻意把“嫂嫂”兩個字咬得很重,意在提醒他別忘了分寸,想起那晚看見他頹廢的坐在你路燈下,一時心軟,向沈旻求了情,而今日,他已是一身西裝革履的打扮,手拿刀叉的模樣儼然一個貴公子。


    沈峰聽進了她的話,不以為然的笑笑:“你不用提醒我,我也知道,如果你肯吃這頓飯,以後我就不再送花。”


    “真的?”她挑眉,狐疑的眸光落在他臉上,見他雙手往兩旁一攤,回道:“不管真假也好,我隻是想請你吃頓飯。”


    他把一份牛排推到她麵前,再擺好刀叉,五官精致的娃娃臉隱著一抹淡淡的期許。


    她歎口氣,在他視線的注視下,拿起刀叉,開始切盤子裏的牛排。


    吃到一半,她心神不寧的放下餐具,以沈峰過去的脾氣,就算吃飯,他也會有很多話要說,可今天,卻十分安靜,真的隻是在請她吃飯而已。


    這倒正讓她摸不著頭腦了,吃什麽都覺得不對味,索性不吃,隻看著他。


    不知他是否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將頭抬起,再用眼神點了點她麵前幾乎沒動的食物,“怎麽不吃了,味道不是不錯麽。”


    她口中嘶一聲,淺淺的,半眯的眸子凝著他,“沈峰,你認為我在沒有搞清楚你的目的時,能吃得下東西麽?”


    他手上一僵,抬眸看向她,緩緩的咀嚼著嘴裏的食物,那抹不自然的笑容已經被收盡,唯剩一抹落寞,他問:“小曼,如果,我是說如果,在你還沒有認識我和沈旻時,讓你選一個人嫁過去,你會挑誰?”


    她眉心一擰,“我不認為這個假設可以成立,因為我根本不會嫁給陌生人,而且,我為什麽一定要在根本不認識的兩個男人之間挑選。”


    “隻是如果好嗎,我隻是想問問你。”


    他放下餐具,線條垂下的眸子隻看著她,仿似真的很迫切的非要她說出一個答案不可。


    她不語,看了他半響,須臾,將視線轉開,真的在腦中想了想這個問題。


    “選沈旻吧。”


    “為什麽!”他驟然揚聲:“不是設定你兩個人都不認識麽?”


    “因為他看上去比你成熟,要穩靠得多。”她淡淡的解釋,以為這樣的答案會讓他發火,可等了將近一分鍾,也沒見他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就在她以為,他會直接不再說話時,卻在沉默過一陣後苦笑道:“我還爭什麽呢,我根本比不過他。”


    她蹙眉,怎麽就覺得這樣的沈峰於她而言很是陌生。


    “你知道麽,我去找過郝律師。”


    蘇曼眼皮一跳,她本不想說親眼看見過他從律師事務所裏出來,哪料到他竟主動提起,這般巨大的轉變,讓她內心突然升騰起一種道不明的感覺。


    她抿唇,不接話,等了一分鍾,他又接著說:“其實老頭子留下過兩份遺囑,之前在老宅宣讀的那份,隻是障眼法,真正關鍵的一份還保存在郝律師那裏,等著你成功生下孩子之後再宣讀,因為那上麵的內容。”


    他頓了頓,驟然抬起的眸光裏生出一抹狠意,“沈家的兄弟,隻有娶到你的那一個,才有資格擁有所有的財產。”


    她心頭一跳,有些意外聽到的這個消息,隻因為實在太過震驚,她自認蘇家以前和沈家根本沒什麽交集,也不會有任何事,能讓沈老爺子記掛著根本不同一個時代的她,可是直接問沈峰麽,見他笑得一臉淒厲而慘淡,縱使想問,也是不好問出口的。


    而沈峰根本就沒在意她的反應是怎樣,徑自沉浸在個人情緒中,覺得自己這半生都活在陰影下,那個給他製造這片龐大的,如何也趕不走的陰影的人,隻有沈旻。


    剛才他問蘇曼那個問題,無非是還心存僥幸罷了,認定過往兩人之間的情分,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可她親口決定後,卻是已經將他最後的意思期翼也震碎了。


    他笑了一會,然後扯過一旁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遲疑過後,隔著桌子遞給了蘇曼。


    她不接,隻是看著,又掃了眼他臉上淒哀的神情,心下一軟,接過了,卻沒打開來看,“這是什麽?”


    “是沈氏餘下的股份,和公司法定人轉讓協議書,我都已經簽好字了。”


    她一頓,然後便是漫天的震驚襲上心頭,驟然抬眸看向沈峰仿佛超脫紅塵的淡然,覺得今天的他很是陌生,這哪是之前那個把錢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沈峰,居然要把公司轉讓給沈旻,她真的沒聽錯?


    “沒錯,我全都不要了,全給他,你把這個帶回去給他看,說不定他會比你現在的表情還要吃驚。”他已經從座位上站起身,作勢要往外走,蘇曼捉住他一隻手腕阻止了他前進的腳步,眸光不知何時已經放柔,她略一思付後,破天荒的對他以擔憂的語氣問話:“你是怎麽了?你把自己擁有的都給了他,你自己怎麽辦?”


    “我自己擁有的?”他苦笑一聲,笑聲越來越大:“我不玩了還不行麽,我鬥不過他,與其到時候輸得一點顏麵都沒有,我寧可現在就認輸,也讓自己好過一點。”


    “那你,以後怎麽辦?”她終究是問出口了,隻是一種淡然的關懷。


    他仍舊在笑,輕輕掰開了她的手,“我要出去旅遊,到各個地方看一看,我怕以後會再也來不及看,會後悔。”


    話落,他已經轉身離開,蘇曼捏緊了手裏的牛皮紙袋,心頭思緒繁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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