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程憶與黎白一同下了樓。程憶的自行車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車庫裏,而她坐著黎白的車子前往黎白口中的“好地方”。


    “趁著我們倆今晚都沒有事,正好可以玩到半夜。”黎白在她一坐進車子的時候半開玩笑地說。


    程憶見她這幾天都悶悶不樂,不知是因為要離家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有心想讓她開心些,便隨了她的意,說:“好啊,你想玩到幾點,我都隨你。”


    黎白聞言,看了她一眼,看見她並沒有玩笑的意思,連連搖搖頭,說:“我和你開玩笑呢!你都已經結婚了,哪有到了三更半夜還不回家的道理啊!”說著,朝她手中的手機使了使眼色,“你還沒和你家那位講過,你要遲一點回去的吧?”


    “沒有。”程憶看了看手機,迅速地把它放進包裏。


    黎白看她這別扭的樣子,便試探地問:“你們吵架了?”


    吵架?程憶想到昨晚的情形,似乎也不算吵。她搖了搖頭,說:“沒有。”


    “那你還是和他說一聲吧,省的他到時候擔心你出什麽事了。”


    程憶沉吟了半刻,說:“算了,我還是等會兒再打吧。”


    “還說沒有吵架。”黎白低聲嘀咕道,見她一直看著窗外,也就沒再繼續說話了。


    程憶目瞪口呆地站在一家酒吧門前,不敢相信這就是黎白口中所說的“好地方”,她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回過頭驚奇地看著停完車向她走來的黎白,仍不死心地問:“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這裏?酒吧?”


    黎白點點頭,說:“走吧。”


    “可是,我好餓,想吃飯。”程憶頓在原地沒有動,可憐兮兮地說。


    “我們就是來吃飯的,快走吧,我也餓了。”黎白折回來,拉著她走進了酒吧。


    程憶被黎白拉著走進了裏麵。因為天色還早,坐在酒吧裏的客人不多,零零散散地坐在各個角落裏。程憶邊走著邊四處張望著裏麵的裝潢和布局,平常她很少出入這種類似酒吧的公共場合,所以對酒吧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電視劇中播放的那樣烏煙瘴氣、熱鬧喧囂。


    如果沒有外麵的酒吧名字,她或許會以為這裏是餐廳或是其他什麽地方。


    她隨著黎白來到吧台,看見黎問那個站在吧台裏麵的年輕酒保:“你們老板呢?還在樓上?”


    酒保看見她來有些高興,指了指上麵,說:“剛才有美女來找我們老板,他帶美女上了三樓。不過他走之前囑咐過我了,說是小白你來了以後,就讓你和你朋友去二樓裏間的那個包廂,都給你安排好了。”


    “那我們自己上去了,不用你給我們帶路了,走了啊!”說著和酒保打了個招呼之後,拉著身後的程憶往樓梯方向走去,沒走幾步,想起了吃飯的事情,連忙回過頭問,“哎,我們快餓死了,小燁有做菜嗎?”


    “她早就在準備了,就等著你來了,等到上了樓,我立馬讓她上菜。”


    黎白得到答案,心滿意足地牽著程憶的手上了樓,熟門熟路地拐來拐去進了最裏麵的包廂。


    “你經常來這裏?”程憶坐下來之後,看了看裏麵的環境問。


    “也不是,是我一個鄰居家的哥哥開的酒吧,之前來過幾次,感覺挺不錯的,所以今天帶你來看看。你看……”說著,她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東西一樣,指著她們身後一塊屏幕說,“我上次來這裏還沒有這些東西。等會兒吃完飯,我們也不用另找地方,在這裏舒舒服服地看個電影,唱個歌,這也太享受了些吧!哎,你快給你家裏那位打個電話過去,說你要遲點回家。”


    “你怎麽換話題換的這麽快!我這就去和他說,行了吧,別一直盯著我看。”程憶轉了個身子,背對著一直盯著她看的黎白,掏出手機給莫凜發了條她會遲點回去的短信,然後沒等回複又重新把它放回包裏。


    剛轉回身子,她就看見黎白朝著門口進來的人喊著:“小燁啊,你可終於來了,我快要餓死了。”


    她轉過去一看,小姑娘模樣的服務員端著好幾盤菜,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待把手中托盤上麵的菜全部放到桌麵,才對坐在沙發上的黎白說:“小白姐,你快過來吃吧,坐了你喜歡吃的菜。”說著,有些羞澀地看了看旁邊的程憶,“也不知道你朋友喜不喜歡吃。”


    “她不怎麽挑的,小燁,辛苦你了啊!”黎白笑著對小燁說。


    “我去把剩下的菜端過來,小白姐,你和你朋友慢慢吃。”


    程憶一直看著她走出房間,轉過頭問:“怎麽這麽還能做菜?感覺這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誰知道呢?這家店的老板本來就是個奇怪的人。你快嚐嚐,小燁做的菜很好吃的。”說著,自己先夾了一大筷吃著。


    兩人吃完了飯,黎白硬拉著她坐下,說是要看一部特別悲情的電影。她奇怪地問:“你不是不愛看愛情電影,隻愛看動畫片嗎?怎麽現在要看這個了?”她指了指屏幕上一男一女說。


    黎白邊從沙發上起來邊說:“我就想知道這種電影到底有哪裏好看的,不說了,我先去樓下拿點東西。”說著,飛快地跑出了房間。


    等她再上來的時候,手裏捧著一大堆的酒瓶,還一臉遺憾地對程憶說:“他們太小氣了,不讓我拿其他的酒,隻給我啤酒。”


    “看個電影而已,我們還要喝酒?”程憶一臉驚奇地問。


    黎白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把酒碰到沙發前的茶幾上,然後脫了鞋子跳上去,邊喝著酒邊看著電影。


    程憶看了她一眼,也拿了瓶酒喝著。


    播放到電影中的那對男女愛而不得,被迫分開的片段的時候,程憶聽見身旁的黎白不停得抽噎著。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過頭繼續看著屏幕,忽然聽見旁邊的人說:“其實我不想出國。”


    程憶正想問她,又聽見她徑自說著:“可是我又不能不去,如果我繼續待在這裏,我會讓我爸媽傷心的。”說著,黎白靠在她身上,繼續一頓一頓地抽噎著。


    程憶抱住她,靜靜地聽著她說著以前的一點一滴,沒有去打斷她,也沒有插話,隻是默默地當著一個傾聽者,聽她吐露心聲。


    “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奇怪。”黎白突然坐直身子,認真地問她。


    程憶搖搖頭,握住她的手說:“我覺得你很辛苦。”


    黎白笑笑,轉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麵:“我上次在醫院裏看見你家那位,說真的,我都不敢喘大氣。不過我覺得他倒是真的挺在意你的,你也別再糾結你姐那事了,如果真要離婚,也應該是他和你說才是,關你姐什麽事?”


    “原本我和我媽的關係就不怎麽樣,現在出了這事,她恐怕就沒再當我是她的女兒了。”程憶帶著苦笑說。


    “其實我覺得很奇怪啊,都是同一娘胎生出來的,而且你們還是雙胞胎,她怎麽能這麽偏心呢?”


    “誰知道呢?繼續喝吧。”程憶拿起桌上的啤酒,遞給黎白,兩人就這樣喝著。


    等到喝完了桌上的全部啤酒,包括之前有酒保拿上來的一打啤酒,兩人已經有些醉醺醺了,互相靠在一起,喃喃自語著。


    林學源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他皺了皺眉,轉過頭看向身後的酒保,問:“她們怎麽喝了這麽多?你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


    酒保委屈地低下頭,心裏想著,您老在上麵約會,我難道這麽不識相地去打擾您啊!但這種話他也隻敢在腦子裏想想。


    林學源拿出手機給好友打電話,知道他前幾天忙著一個項目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了,現在這個點可能已經睡覺了,所以等電話一接通就立刻說:“小白在我這裏喝醉了,你快過來把她接走,這裏還有她的一個朋友。”


    電話那頭的人低沉地應了聲以後就掛斷了電話,林學源走過去,叫了叫黎白的名字,看見她睜開了眼睛,才開口說:“小白,我剛剛給你哥哥打電話了,他馬上就會過來接你回家。”


    黎白像是愣了一下,而後皺著眉說:“不要他來,我要和程憶在一起。”說著,去拉著旁邊程憶的手不放。


    “程憶也要回家的吧,她要是不回去,她家裏人會擔心的,你說,是吧?要不然,我先送她回去?”


    黎白支著下巴想了想,眯著眼看著林學源,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突然,她轉過頭問程憶:“你家在哪裏啊?要不,我跟著你回家吧,快讓你家莫凜來接你!”


    “我家?你說的是哪一個啊?我現在住在西苑,以前住在東林,你要和我去哪一個?”說著,兩人各自攙著自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門口走著。


    林學源頭疼地看著她們,在她們走出去之前,連忙拽著她們回來,按著她們坐下。


    黎知景進來的時候,林學源正被黎白指使著倒水。他看見黎白毫無形象地歪著頭靠在旁邊人的肩上,嘴裏還振振有詞地念叨著一些話。


    他沉著張臉走到裏麵,一把拉起黎白就要往外走。林學源見此狀況,連忙攙著呼呼大睡的程憶一同跟上去,邊走著邊說:“你倒把這位大小姐也帶去啊!”


    林學源把程憶攙著扶進了車子後座裏,看著黎知景繃著臉看著他,他連忙擺擺手,解釋道:“我來的時候,她們已經成這樣了,真的不關我的事,我要是在的話,肯定不會讓她們喝太多的。”他頓了頓,好心建議,“你先送小白她朋友回去,聽她自己說就在西苑,具體那一幢,你到了再問也行。”


    黎知景疲憊地捏了捏鼻梁,朝他點點頭,然後載著她們往西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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