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是藥物所控,他還毫不節製自己,她此刻的樣子,是令人心疼的。


    無端端他的怒氣更盛。


    昨晚若不是他過來,她隻會被弄得更慘,這會兒還能不能出氣還得別當別論。


    那三個男人,哪一個都不是善男,麵對這麽一個冰清玉潔的她,會對她客氣攖?


    從衣櫃裏隨便扯了套衣服扔在她頭上,他語氣冰冷:“起來!”


    蘇喬這才撿了衣服,身體在發著顫,她努力了幾次,上衣都沒能套上頭。


    他看不下去,一把扯過衣服,幾下幫她套了上去,又把長發給她撩出來。


    力道粗魯,扯得她秀眉緊緊皺起償。


    他又拉她的手,想將她弄回床上。


    床上柔軟,至少比地上坐著要舒服。


    蘇喬卻拂開他的手。


    她穿衣服的速度很快,即使骨頭痛,她也咬牙忍著。


    他隱忍了大怒,指著床頭櫃上的粥和點心:“趕緊洗好了過來吃東西。”


    蘇喬站直了身,一手指向門口,清冷地開口:“請你出去。”


    嗓音因著昨夜的過度吼叫,啞得沒有聲音。


    霍燕庭狂怒,強行拽過她的手,將她拖到眼前。


    她聽到自己手腕骨頭咯嘣的響聲。


    他那張五官深刻的英俊邃容迸出陰冷的笑意,陰霾得嚇人,冷哼:“昨夜可是你死纏著我一直不停的做!才爽完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裸的言語更是如刀紮在她心尖上,她渾身一顫。


    羞憤至極地大吼:“滾!我不要見到你!再也不要見到你!”


    嘶啞的嗓音,變形的小臉,她是來真的。


    他眸色戾到了能殺人的程度,一下將她扯到床上,沉重的身子隨即壓上來,大手掐住她下齶,長指按壓在她唇上。


    陰冷至極地笑:“再敢說一句惹我生氣的話,我現在就在這張床上弄死你!”


    蘇喬眼眶澀得發疼,她緊緊閉牢,不讓眼淚掉出一滴來。


    門外響起禮貌的敲門聲:“霍先生。”


    霍燕庭放開她,將床單扔在她身上,將她團團遮嚴。


    即使穿了衣服,她脖頸和手臂上的吻痕卻遮不住。


    他不想她身上這些專屬於他的痕跡暴露給不相幹的人瞧。


    開門,兩名黑衣杵立在外。


    一名其中提著霍燕庭的簡便行李箱和手提電腦。


    “霍先生,黎特助已經國際機場聯係好停機位,您可以出發了。”黑衣人如實匯報。


    霍燕庭回頭,冷凝向床上被床單團團裹住的那小小的一團。


    她身子可真小,這樣縮在裏麵,不過一個孩子般大小。


    他沉聲道:“再緩緩。”


    黑衣人沉默了一瞬,才道:“好的。黎特助交待過,停機位的停待時間是三個鍾。”


    “時間不夠讓他再續啊,機場沒空位的話先開回去行不?”霍燕庭心頭煩躁,大吼。


    黑衣人臉色微顫。


    霍燕庭揮揮手,緩和了顏色:“行了行了,你們都回去,跟黎越回一聲,飛機先回去,緩幾天我再通知他過來。”


    “這個?”提著行李箱和手提的黑衣人不敢作主,小心翼翼地問道。


    “先放這。”


    “好,再見,霍先生!”兩名黑衣人轉身,大步離去。


    將門關上,霍燕庭緩步踱到床邊。


    沉聲問道:“為什麽和她喝酒?”


    蘇喬縮在被裏,一動不動。


    他坐下去,大手用力,將她身上的被單扯開。


    長發淩亂如絲,一張小臉蒼白如紙。


    身上的白色純棉t恤被弄得皺皺巴巴。


    一雙清亮的眸子失神地盯著一個地方。


    “說話!”


    蘇喬簡短地回答:“喝了。”


    “酒裏下了藥你不知道?”


    她轉過臉,直直看向他,幾秒才答:“不知道。”


    怒意再度狂襲上來,他咬牙:“你是白癡嗎?身子不舒服不知道找人求救?別告訴我你不記得我的號碼!你是手斷了還是真的白癡到極點,難受到不行也不知道給我來個電話!”


    昨夜看到她那幅被三個男人圍著的樣子,他整個人都炸了。


    此刻,他心裏的難受更是比她這個當事人不會少一分。


    “為什麽和她喝酒?你倆什麽時候好到這程度了?”他惡狠狠地質問,“她對你的敵意你不知道?那種圈子裏出來的人,是你可憐得起的?你居然跟她去喝酒,還喝成這個死樣,你可真有膽識!要換成我是她,手段還不夠毒辣,當場將你殺了猶覺不夠!”


    他一連的厲聲:“你是啞巴啊?說話!”


    她依舊沉默。


    眼眸依然失神。


    “我問你為什麽這種時候不找我?為什麽不給我來個電話?我要是沒來,你想過後果嗎?像個蕩付季女一樣,心甘情願等著讓人玩死!”俊容上戾氣橫生。


    蘇喬神色這才微動了一下,雙眸低垂下來,有淚水滑落。


    她迅速擦淨,冷冷地說:“我沒讓你救我,就是死了,也跟你無關。”


    “跟我無關?”霍燕庭猛地向前,一手扣起她下齶。


    力道大得嚇人,她皺緊了眉忍著痛意。


    他眸底陰戾狂湧,一個字一個字地放話:“我說過,從你在結婚證上按下指紋那一刻起,你蘇喬就是我的人,從那天起,生死不由你!”


    說完,他粗魯地將她一甩,蘇喬人摔在床上,額角撞上床頭,發出一聲悶響。


    他看也不看,大肆起身,暴躁地拉開衣櫃門,取出她的行李箱,把衣服連衣架一起取下,一股腦兒往她行李箱裏塞。


    許久後,都收拾幹淨。


    他淩厲的神情稍減,沉冷地命令:“起來洗漱一下,跟我回別墅!”


    蘇喬倚在床頭,冷冷地瞪著他。


    他將行李箱往大床上一扔,語氣又變得惡劣:“速度點,別惹我煩!”


    咬唇,她緩緩起身下床,幽靈一般輕步進洗漱間。


    他在床邊坐下,點燃一支煙,煩躁地抽著,等她。


    蘇喬對鏡,用皮筋將長發束在腦後,將巴掌大的一張臉全全露出來。


    鏡裏的臉,蒼白無血色,眼神空洞。


    依然清冷,卻再也沒了往日的傲氣。


    霍燕庭親自駕車,蘇喬坐在副駕座。


    她靜靜地倚在皮椅背上,靜靜地望著窗外。


    長發遮住她的半邊臉,他偶爾看她,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將她這邊的車窗放下。


    已是紅日西沉的時分,遠遠能看見寧靜的海灘。


    遙遙的有海浪拍岸的聲音傳來,像一曲古老悠久的樂章,聽著令人惆悵。


    是她來過的別墅。


    他在香港的落腳處,偶爾一次來香港,瞧中這塊地方的海景,便買下了,住的次數少之又少,連門牌號他都沒記。


    別墅前的花園區不大,紫荊樹整齊,不是獨門獨棟,因此花園與別家的都是相連。


    蘇喬默默跟在腿長步闊的霍燕庭身後,走著走著就落下一大段。


    他在門口,扭頭就看到還遠在半道上的她。


    便定了步子,轉過身,耐心地等。


    她穿梭在紫荊樹叢裏,長發,白t,深藍色仔褲,清修的身形,景色很美。


    他笑著,頰邊的酒窩微現:“你不趕巧,今年紫荊的花期已過,等明年春暖花開時節,我再帶你來這兒,滿園怒放的紫荊花,你走在裏麵,定是比現在還好看。”


    蘇喬聽音抬頭。


    雙眸就看到台階上拎著她箱子的英俊男人,和她一樣的純棉短袖t恤,淺灰色,黑色休閑長褲,簡單的衣著穿在如模特般的他身上,顯得格外清朗卓絕。


    心裏竟然沒出息地微微一悸。


    垂下頭,長發順勢掩住了她的雙眼,沒讓迎麵的男人瞧見她此刻的心動。


    等到她上了台階,他才轉身,閑庭慢步地與她並肩進屋。


    她在大廳站住。


    他蹙了眉,將箱子遞給她:“把箱子送到臥室去,我去做吃的。”


    蘇喬接過箱子,環顧別墅內,無數個房間門,嗓音幹澀地問:“哪邊?”


    他抬手,指向右側的一扇深色柚木房門:“我來這兒向來隻習慣住這一間。”


    蘇喬就愣了。


    “怎麽還不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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