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撫上它頭上長長的純白的毛,輕聲呢喃:“白菜,其實姐姐也想他了……”


    突然,白菜從她腿上往下一躍,走了幾步,又回頭瞅著她。


    蘇喬起身,它這才又往前走。


    它一直走到右邊整麵牆的書櫃那裏,跳上最裏側的第二層,對著一個不起眼的抽屜,朝她汪了一聲。


    “裏麵有什麽?”蘇喬邊問邊走過去攖。


    它用黑色的圓圓的鼻子去拱那個抽屜口。


    蘇喬笑著,拉開抽屜上的金屬拉環償。


    一隻熟悉的還缺著好幾塊缺口的白瓷煙灰缸,靜靜躺在黑色的絲絨盒子裏。


    旁邊一隻紙盒裏還有幾塊瓷片未粘上麵,旁邊鉗子、ab膠水之類的工具一大堆。


    是她在春市親手做的煙灰缸,他生日那天在春庭酒店摔碎的煙灰缸,居然還在這個世上存在著。


    她緩緩拿起已經完工一半的瓷品,道:“這都是他粘的嗎?”


    白菜已經跳到地上,清脆地汪了一聲。


    她頓時心潮澎湃。


    那天,這件瓷品分明是被她摔得七零八碎,有幾塊更是幾乎碎成了渣,他究竟是用了多大的耐心把它粘成現在這般模樣的?


    聽下人講,他幾乎每天淩晨才回來,有時醉得很厲害,有時清醒便是很疲憊,可是不管回來多晚,他都要在書房再待上一段時間,直至天亮才去臥室睡短短兩三個小時就又出去了。


    她隻道是他工作忙,難道那幾個小時他一直都是在粘這個東西?


    眼前情不自禁浮現他在燈下認真專注的神情,疲憊的眉眼……


    蘇喬眼睛濕了。


    熟悉的手機鈴聲打破一人一狗都沉默著的書房。


    蘇喬看著屏幕上跳動的號碼,更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絲絲甜蜜在心頭擴散。


    這次,她比他還先開口,語氣低柔如水:“今天晚上有事嗎?”


    他似乎一愣,很快嗓音明顯很愉悅地答:“正巧想告訴你,今晚我會早些回錦園,你別忙著回家,一起吃完晚飯我再送你回去。”


    蘇喬臉兒潮紅著,輕了聲兒:“我回荷塘公寓那邊,你下班後……也回那兒,我給你做晚飯……”


    這次,霍燕庭愣的更久了一些,在那邊笑出聲來,卻沒有答出話來。


    蘇喬惱:“你笑什麽?”


    “自然是高興才會笑,不過,還是不敢相信。”


    “怎麽?怕我下毒不成?”


    “很有這個可能。”


    “那你別來,還省了我去忙活。”


    “那怎麽行?聽說你的模型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不為我忙活你還想幹什麽?乖乖回去做,讓司機送你,進超市買東西也讓他陪你一起進去幫忙。”


    自趙均走後,還未招到他信得過的司機,便從下人裏挑了名熟練開車的園丁大叔,調來當司機,除了送他,還接送蘇喬。


    蘇喬腹誹:還道他真想吃自己做的飯,原來竟是見不得她有半點閑,可恨的資本家!


    他柔了聲:“去吧,少做點菜別累著,我把手頭事處理完就回來,最多還一個小時!”


    ******


    從超市回來,蘇喬在荷塘公寓樓下,給蘇素打個電話,說今晚公司聚餐,會晚些回來。


    蘇素也是知職場上年底聚來迎往之類的事兒的,也沒多說什麽,隻說早點回來。


    蘇喬特問了一句,她現在人在哪裏,吃過晚飯了沒?


    蘇素答:吃過了,在家,正忙。


    掛了電話,蘇喬放心上樓。


    蘇素得到一位畫廊老板的賞識,開春後有一場個人畫展,最近確實很忙,蘇喬常常看到她房間深夜還開著燈。


    蘇喬自己也是靈感一來,畫起設計圖來也是沒日沒夜的,自然也理解蘇素這份對興趣愛好的癡狂。


    他一向熬夜多、生活繁忙,她特地選了一些清淡又養身的食材。


    煲了一鍋玉米蓮藕豬骨湯,又清蒸了魚,用百合炒的豬肝,再加一道炒菜心。


    霍燕庭輸入密碼拉開門,就聞到湯裏正煲著的清甜玉米香。


    脫了深色的大衣、西裝外套、領帶,和著車鑰匙錢包隨手扔在客廳沙發上,他大步邁向廚房。


    餐色之餘,眼前的秀色更是令他像驀地接觸到了一團火,不過一眼,身體隨即有了反應。


    他自認接觸過無數女人,瞧過無數張精妙絕倫的臉蛋,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像她這樣,隻一個眼神一個會心的微笑,她不需要勾-引,不需要耍媚,就如此刻,隻需一件他的棉料t恤,已經足以令他心神**。


    淺灰色的t恤下麵露著兩條瑩白修直的長腿,隨著她炒菜的動作,時不時露出更多的肌膚。


    聽到廚房門口的聲音,她扭頭看到他,隨即羞澀地一笑。


    不需要更多的言語,霍燕庭已經明白她所有的情意。


    今夜的她,是他最深的蠱。


    他眼神濃烈深邃,走過去,從後麵環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右手伸長,關掉了爐火的閥門。


    蘇喬害羞地低吟:“還沒炒好……”


    “先喂我另一個地方。”他沙啞地說,唇落在她細嫩的頸間肌膚上,一個深深的允西,讓她渾身顫粟。


    他的手觸到,她棉t下居然一絲阻礙都沒,心裏更是湧起此生未曾經曆過的狂喜。


    將她抵在大理石流理台邊沿,他低低地笑:“我的好喬兒,知道嗎?我一直在渴望這樣的時刻,渴得都快瘋了。”


    她渾身都燒紅,扭動著身子微掙:“……先吃飯……我這樣……是想讓你吃完飯再……”


    “等不及了!”他將她全全壓在流理台上,粗啞的低吼……


    ……


    這頓晚飯,真正開始吃的時候,已是深夜。


    蘇喬將最後的菜心炒好,菜心在鍋裏顏色已經攤成略帶微黃。


    在餐桌上一切擺放就緒,已經洗過澡,隻穿一件白色裕袍的他,將她一把拉到自己腿上,兩人氣息相纏,她身上甜淡的水果香,和著他身上的薄荷,氣息相纏。


    他又把另一側她的碗筷也接過來,兩隻飯碗並排擺在疊在一起的兩人麵前。


    她要下去:“這樣我們兩個都吃不好。”


    “還沒吃好?”他故意歪曲意思,咬她的耳垂,邪魅地笑:“不急,長夜漫漫,待會老公一定讓你吃飽吃足!”


    她無語:“我是說吃飯!”


    “我也說的是吃飯啊,我的意思是,今兒一夜我們倆就坐這兒慢慢地吃。”他反而假裝正經起來,“看看,你個女留亡,又想歪了不是?”


    蘇喬啞口,這人,怎麽這麽無恥?


    她哼道:“才不會在這裏吃一夜,我吃完收拾完就回家。”


    叫他得了好處還敢賣乖!


    他鬱鬱地埋進她脖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住在一起?”


    蘇喬怔住。


    甜蜜纏綿的氛圍裏,莫名地又添了些許憂傷。


    在她眼裏,是他不肯將她公開。


    而他,卻是不敢將她公開。


    心中有了結,溫馨的晚餐也變得不知味起來。


    見她臉色鬱鬱,霍燕庭後悔說錯了話,可所言卻又字字是他的真心渴望。


    他伸筷,在她碗裏吃一口,又在自己碗裏吃一口。


    自己吃完,又同樣的方式兩隻碗裏夾起飯粒,往她嘴裏喂。


    她別開臉,不接受他的親密。


    他沒堅持,自己含了,扔筷,突然握住她的下巴,握得不痛,卻也不由她掙紮拒絕。


    嘴對嘴,他硬是將含著米飯粒硬抵進她嘴裏。


    這樣的喂法,就起來其實是惡心的。


    可她分明沒有一點排拒的感覺,反而,他唇齒間熟悉的清冽氣息,竟讓她有種異樣的心悸。


    他再用筷子喂時,她就不敢再不張口了。


    不是討厭他的氣息,更不是抗拒他的親密,而是羞澀。


    無數女人心心念念仰慕的他,卻獨獨對自己如此的寵,她心裏更是深切的感到不安。


    晚餐吃完,她堅持要自己收拾碗筷。


    他沒有再阻止,便幫忙。


    她笑著,讓他將餐桌上的碗碟筷收進來。


    他去了,一股腦兒就要全捋來。


    蘇喬看得心驚肉跳:“您這到底是收拾還是要毀它們呢?”


    霍燕庭重新放下,便一趟一趟地從餐廳將碗碟筷,一樣一樣地往廚房流理台邊的她這裏送。( 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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