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四弟和弟媳……真是一出好戲啊!”端木景從不遠處走來,跟隨他一道的還有姬貴妃,也就是西秦國的長公主。


    姬貴妃一臉冷傲的神色,天生的貴氣,貴不可言,不少嬪妃紛紛向她投去或嫉妒或羨慕的目光,而姬貴妃目空一切,好像沒有看到她們一般。


    李貴妃冷冷瞥了她一眼,也沒有理會對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人之間有嫌隙。


    至此,除了皇後,後宮的嬪妃們算是真正齊聚一堂了。


    白夕羽回神,跟躲避瘟疫一般,躲開端木顏的絲帕,扭頭間,無意地觸碰到端木驚鴻含怒的目光,她愣了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他肯定是誤會了。


    下一刻,寢宮的門打開了,威皇叔和皇後娘娘從裏麵走了出來,同行的還有顧炎。


    眾人紛紛行禮。


    “皇後娘娘、威皇叔!”


    皇後的眼圈微腫,分明是先前哭過留下的痕跡,顧炎麵無表情,目不直視。倘若不是方才親眼所見,白夕羽根本不會相信他們二人是認識的,而且還有著一段很深的孽緣。


    威皇叔率先發話:“諸位,本王已經請顧先生給皇上把脈,顧先生是醫術名家,據他的判斷,皇上並無大礙。”


    聽到威皇叔的話,底下立刻議論紛紛起來。


    “聽說父皇今天早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怎麽會沒有大礙呢?”


    “那位顧先生到底行不行的啊?不會是江湖騙子吧?”


    “既然是威皇叔說的,那肯定不會有假,我們要相信威皇叔。”


    “也對……”


    白夕羽暗中和端木驚鴻交換了個眼色,心裏明鏡似的,威皇叔這麽說,不過是為了穩住人心,大部分的人此刻還不知道皇上是因為中了蠱毒才昏迷不醒,一旦消息泄露,宮中上下必然會人心惶惶。


    威皇叔想到了這一層,可見他是個深謀遠慮之人。


    “好了,大家先散去吧,太子和皇後留下即可。”威皇叔道。


    李貴妃和端木顏母子立刻交換了個眼色,李貴妃道:“威皇兄,讓本宮和顏兒也留下吧,可以幫太子和皇後打打下手,再說了,皇後姐姐一個人在這裏難免會悶,就讓本宮和姐姐做個伴吧。”


    姬貴妃也站出來道:“既然李姐姐和靖親王要留下,那本宮和景兒也要留下!萬一皇上醒來,需要點什麽,我們也可以搭把手。威皇兄,大家都是皇上的女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這……”


    霎時間,三個宮裏最尊貴的女人,同時把目光投向威皇叔,可憐威皇叔雖久經沙場,但麵對女人,還是有點招架不住,陷入兩難。


    “皇叔,就讓他們都留下吧!”端木驚鴻的話,一下子讓威皇叔脫離了苦海,頓時鬆了口氣。


    端木驚鴻繼續說道:“除了他們,還有七小姐也一起留下,其餘的人,全部都散去吧。”


    “七小姐?為什麽她可以留下,我們卻不能?”公主中有一人提出異議。


    端木驚鴻麵上明顯一滯。


    “因為……她是本王的王妃!”端木顏攬上白夕羽的肩,衝端木驚鴻露出得意而挑釁的笑容。


    端木驚鴻有些吃癟,忽然深深痛恨起“名份”兩個字來,阿羽喜歡的人明明是他,可是偏偏端木顏才是和她有名份的人!


    因為“名份”二字,他醋意橫生。


    那位公主聽端木顏這麽說,也就無可辯駁了,隻能灰溜溜地跟隨其他人一道離開。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威皇叔開口道:“你們都隨我進來吧。”


    寢宮內,彌漫著藥香,隱隱約約的,白夕羽還聞到了一股腐屍的味道,眉頭驀然一皺,驚覺不妙。


    她下意識地放慢腳步,來到端木驚鴻身邊,壓低聲音道:“皇上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恐怕凶多吉少。”


    走在前麵的端木顏敏銳地察覺到了,也跟著放慢腳步:“羽兒,你是不是看出什麽端倪來了?”


    一聲“羽兒”,讓白夕羽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衝他翻白眼:“你能不能別這麽肉麻?我警告你,不許再喊我羽兒!”


    “不喊羽兒也行,那我喊你王妃,反正,你本來就是我的王妃。”端木顏展顏而笑,那一臉風騷的笑容,不知撩起多少春水,無限蕩漾。


    白夕羽忍不住啐了聲:“騷狐狸!”


    端木顏眼角抽搐了兩下,沒有生氣,反而無所謂地笑道:“沒關係,你說我什麽,我都全盤接受!以前是我冷落了你,不過從現在開始,我會彌補你的,王妃……”


    白夕羽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層,實在受不了,快走了幾步,甩掉他。


    在她的身後,端木顏和端木驚鴻對視了一眼,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威皇叔停在了黃色紗幔垂繞的龍榻前,對著眾人,肅然道:“諸位,有件事本王必須如實相告,皇上此刻的狀況非常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們都是皇上的親人和嬪妃,所以本王希望你們緊守秘密,不要把秘密宣揚出去。”


    姬貴妃斂著秀眉道:“這麽說來,傳言是真的,皇上根本不是因為驚嚇過度而昏迷,他是……”


    “不錯,他是中了蠱毒。”威皇叔道。


    “蠱毒?!”端木顏和端木景齊齊驚詫,像是頭一回聽說這件事,而李貴妃和姬貴妃顯然很從容,似是早已知道了這個事實。


    “還有由顧先生來說吧。”


    威皇叔看向顧炎,顧炎一直低垂著頭顱,不知在想些什麽,聽到威皇叔提到他,這才徐徐抬頭,有條不紊地說道:“皇上中的是慢性蠱毒,應該有一年多了,平日裏蠱蟲一直潛伏在體內,沒有什麽變化,一旦放蠱之人催動蠱蟲,皇上就離死期不遠了。”


    “那要怎樣才能解蠱?”端木顏問。


    “在我們師門,有一種解蠱的方法,叫做飼蠱。也就是說,需要把蠱蟲從一個人身上引到另一個人的身上,以身飼蠱。”顧炎依然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要把蠱引到誰的身上呢?”端木景問。


    白夕羽看端木景露出了緊張的神色,故意逗他:“這還用說嗎?自然是要引到最親近的人身上,越是血脈相連之人,成功的機率越高。剛才威皇叔隻讓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留下來,顯然是要從他們二人當中挑選一個人來做飼蠱的對象,可誰知道瑞親王和靖親王你們都這麽孝順,非要留下來。威皇叔,我看就從他們二人當中挑選一人飼蠱好了,不要辜負了他們的一片孝心。太子殿下,我說的對吧?”


    端木驚鴻嘴角輕抿,在心裏暗自發笑,配合著她說道:“是啊,原本我已經做好了飼蠱的準備,沒想到兩位弟弟這麽熱心,非要留下來陪我。即使如此,那麽這個敬孝的機會,就讓給你們好了。”


    端木景忙不迭地搖手:“不用,不用,還是二哥你來吧!”


    瞧他那手搖的,都快抽風了。


    端木驚鴻卻繼續逗他:“三弟,你平日裏不是總說父皇偏心,什麽好事都輪到我,你什麽也撈不著嗎?現在有這麽好的一個敬孝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怎麽能推讓呢?這件事,說什麽我也不能跟你們爭了,免得你們心裏不平衡。”


    端木景臉色蒼白,頭搖得跟波浪鼓差不多:“我、我不行的,要不,還是四弟來吧。”


    一下子把球踢給了端木顏,端木顏頓時臉色炭黑:“有兩位哥哥在,這種好事怎麽也沒有理由輪到我啊,依我看,還是二哥來吧,反正你們本來就已經商量好的。”


    白夕羽看著端木顏和端木景兄弟倆認慫的模樣,不禁好笑。


    這時,姬貴妃突然出聲道:“夠了,你們不要再吵了!飼蠱之人豈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的?飼蠱之人,必須是陰月陰日陰時出身的女子才可以。”


    端木顏和端木景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隨後明白過來,被人給當猴戲耍了。


    “你耍我?”端木景氣惱地瞪向白夕羽。


    “誰蠢誰上當!”白夕羽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嘲諷,“也不知道剛剛是誰那麽慫?”


    “你……”端木景還欲與白夕羽爭吵,威皇叔喝止了他。


    “行了,不要再耍嘴皮子了。飼蠱的女子,本王已經找好了,她心甘情願為皇上飼蠱。來人啊,把人帶進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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