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收拾好碗筷後,赤贏才從田裏回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顧熙月怕他餓了,立即幫他熱了飯菜,然後去叫他到灶房吃飯。


    她剛走到院子時,就看見朗吉和赤贏麵對麵站著。


    赤贏的表情略有不安,叫了聲:“三哥,你回來了。”


    朗吉正眼都沒看他,敷衍的應了一聲:“嗯。”然後,與他擦肩而過,頭也不回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赤贏愣愣的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拳頭,不自覺的握了起來,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他在不安!


    顧熙月雖然在他身後的,但她卻能身臨其境般感受他此刻的心情。


    朗吉越過赤贏,路過顧熙月,刻意扭過頭,看了她一眼,腳步卻沒停,大步流星的離開。


    赤贏發現顧熙月,笑了笑,朝她走了過來。顧熙月知道他今天中午回來的有點晚,擔心他餓了,立即牽了他的手,往灶房那邊走。


    朗吉並沒有走遠,反而轉過頭,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直到兩人進了灶房,他才收回視線,上樓回房。


    顧熙月把碗筷塞給赤贏,讓他趕快吃。赤贏邊吃邊樂:“還是有媳婦兒好啊,一心一意的惦記著我吃飯。”


    他的話音沒落,傲景又不知道從哪裏忽然冒了出來,嚷嚷著喊:“熙月阿姐,你上次答應嵐卓給她看鞋樣子的。”


    顧熙月點頭,這才想起來,夜下舞會那天,她確實答應過嵐卓。於是,她立即上樓,回了屋子,把給赤贏新做的隻做了一半的軟麵布鞋拿了出來,又下了樓,塞到了傲景手裏。


    傲景道了聲謝,滿意的走了。


    顧熙月感歎:“傲景和嵐卓感情真好。”


    赤贏英雄所見略同的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傲景十四歲就開始追嵐卓了。”


    因為知道了他們的彪悍民風,顧熙月倒也不驚訝,還有點羨慕這一對金童玉女,希望他們可以修成正果。


    下午顧熙月依舊是幫著米塔大嬸做冬衣,赤贏在後院劈柴做家務。耶華和朗吉兩個補了覺,起來也去了後院,跟赤贏一起做家務去了。


    顧熙月發現,這裏的男人們都非常勤勞,從來不會偷懶,就算是還在學堂的傲景,平時也主動打掃院子,做些力所能及的。


    發現顧熙月扯著脖子,朝著後院方向望,米塔大嬸心滿意足道:“他們兄弟幾個都回來了,我這心裏就是高興,哎……”


    顧熙月回過神,趁機問米塔大嬸:“朗吉大哥他……以前這是這個樣子的嗎?”


    米塔大嬸眯了眯眼睛,反問她:“什麽樣子?”


    顧熙月猶豫了一會兒,尋了個恰當的詞:“有點陰鬱。”


    米塔大嬸頓時就不說話了,唉聲歎氣了一番,又說:“我……朗吉從小跟他阿爸在牧場的時候多,跟我並不親。”


    顧熙月表示了解,心中嘀咕,其實赤贏跟你也不親!


    不過,她還是覺得奇怪,赤贏帶著她回來的那次,米塔大嬸對赤贏的態度,顯然要比今天朗吉回來的態度要更自然親切。於是,她覺得又摸到了一個真相,就是赤贏可能不是米塔大嬸最不疼愛的孩子,這個朗吉很可能跟米塔大嬸更不親,不然一個做阿媽的,怎麽可能跟親生兒子小心翼翼、客客氣氣的呢。


    到了晚上,傲景回來,把鞋樣子還給了顧熙月。顧熙月調侃他:“嵐卓姑娘要給你做幾雙啊?”


    傲景紅了臉,支支吾吾道:“她說過,以後我的鞋子都歸她做。”


    顧熙月點了點頭,揶揄道:“小小年紀,福氣不淺啊!”


    “你還說我?難道你不給四哥做?”


    顧熙月理所應當的點頭:“當然了,我是你四哥未過門的媳婦兒嘛!”


    傲景頓時蔫了,咬牙堅定道:“嵐卓也會嫁給我的!”


    “好啊,我等著跟嵐卓姑娘做妯娌!”她一邊說,一邊纏著傲景,一臉八卦相:“喂,你給我講講你和嵐卓的之間的事唄?”


    傲景卻眉毛一挑:“能有什麽事?”


    “你四哥說你們十四歲就在一起了。”


    “那是當然,我下手快!當年嵐卓在夜下舞會跳開場舞時,我就出手了!”傲景得意洋洋,說起嵐卓,臉上不自覺的流露著幸福的笑容。(.$>>>棉、花‘糖’小‘說’)


    顧熙月被他這幅樣子酸的不行,立即逃了。


    她剛拐到樓梯口,正巧朗吉從竹製的樓梯上走下來。她想到沒想,就往後退了一步,給他讓了路,讓他過去。


    朗吉卻突然停了下來,站在了她的麵前。


    顧熙月有點茫然,呆呆發愣,不知道朗吉陰森古怪的究竟要做什麽。她身後就是牆,並無退路,前麵的樓梯口又被朗吉高大的身體擋住,她也過不去,她現在完全是被朗吉給困住了。


    朗吉困住她之後,並沒有離開,反而向前邁了一步,身體離她更近了。


    顧熙月不悅,仰頭瞪他。


    他忽然陰險一笑,輕聲道:“脾氣挺倔的。”


    顧熙月繼續仰頭瞪他,不肯說話。


    朗吉收了笑容,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又變回那副陰鬱的模樣。他聲音懶洋洋的,好像漫不經心,說的話,卻讓顧熙月頓時惡心了。


    “你是知道我們的族規的,隻要沒成親,別人就有權利追求你。你不如離開赤贏,跟我吧!”


    顧熙月頓時心中不悅,果斷拒絕:“不可能。”


    雖然她知道朗吉說這話,是因為這裏的彪悍風俗,但朗吉說話的表情跟當初的傲景和那措都不一樣。當初無論傲景和那措是什麽心態,但都可以讓人看得出他們是真誠的。可是朗吉不一樣,他陰陽怪氣的,而且眼中泛著精光,目的不純,不懷好意。


    “怎麽?不覺得我比赤贏好嗎?我可比赤贏厲害,能讓你在床.上更舒服!”


    顧熙月火冒三丈,小聲的罵了句:“無恥!”


    “哦?在罵我?”朗吉的眼睛眯了眯,眸中帶著危險。


    顧熙月發覺,他的小習慣,跟赤贏竟然有些像。以往赤贏不悅時,也會這樣。隻是,這個人跟她沒關係,她才不會管他高不高興。


    朗吉忽然欺身壓過來,把她逼著不由的後退,後背抵到了牆,他並沒有碰她,但高大的身軀給了她一股強大的壓力,尤其是陰險的眼神,透露著不可忽視的殺意。顧熙月害怕了,他不是赤贏,他是會毫不猶豫傷害她的,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她。


    “你考慮考慮?同意嗎?”


    顧熙月壓抑著自己的恐懼,狠狠罵道:“我絕不同意,而且就你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怎麽可能比赤贏更厲害?!”她就是要罵,既然他敢埋汰赤贏,她就敢諷刺他!


    朗吉忽然又笑了一聲,很短很輕,臉上的表情幾乎沒變,好像那笑聲不是從他口中傳出來的。然後,他就向後退了一步,大步流星的走了,直接穿過院子,從大門走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顧熙月才動了動,因為剛才她被危險的朗吉嚇得腿軟了,她絕對沒有看錯,有那麽一瞬間,朗吉的眼神,是想要殺了她的。


    回到屋子裏,赤贏並不在。她躺在床上,等了許久,赤贏才推門進來。見她還沒睡,伸手把她抱進懷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他的麵容有些憔悴,神情疲憊,好像很累。顧熙月心疼他,又想到那個陰森古怪的朗吉,她忍了忍,決定不告訴赤贏了。畢竟是他三哥,何況他們的民風如此,連傲景都說過那樣的話,朗吉會有那種想法也不奇怪,雖然他並不是真心的,甚至還對她動了殺機,但她不舍得赤贏難過傷心,她就不信,家裏這麽多人,朗吉能對她做出別的過分的事情。


    嵐卓姑娘曾說過,未婚男女感情都是你情我願的,不會出現強迫的事情的。


    自從那天晚上發生了那件事後,顧熙月一直都刻意躲著朗吉,除了吃飯之外,絕對不和他碰麵。


    耶華他們兄弟三個,這幾天上午都會到田裏澆地。他們三個人去,顧熙月放心不少,至少田裏的活,不需要赤贏自己幹了。


    經過幾天的觀察,顧熙月發現家裏的人對朗吉的態度各式各樣:米塔大嬸是小心翼翼,客氣中透著緊張;傲景是敬而遠之,從不往朗吉身邊湊;赤贏是總是下意識去看朗吉,但朗吉回給他的永遠都是冷冰冰的眼神,他也就不往他身邊靠;家裏唯一真正開心的就是耶華,時常拉著朗吉一起說話,朗吉對他態度倒算正常,神情中從不透露出厭煩。


    朗吉回來的第四天一早,就提出了要回鎮上商號,借口很不用心,隻說是商號離不了人。


    米塔大嬸情緒很低落,赤贏也神情鬱鬱,耶華苦口婆心的勸了幾句,也沒能改變朗吉的決定。傲景倒是跟沒事人似的,不說話,乖巧吃飯,完全不關心外。


    吃過飯,朗吉就要走。顧熙月不想跟他有交集,立即躲到後院去喂兔子。家裏現在一共六隻兔子,有之前赤贏給抓的那兩隻,還有牧場上他們帶回的那四隻。兔子大概吃的好,最近比前一段時間都肥了不少,傲景還跑過來說過,要吃兔子肉,被顧熙月嚴厲的拒絕了。


    她喂兔子的地方,離馬廄很遠,本以為能躲過朗吉,沒想到,卻撞了個正著。


    跟朗吉在一起的人,還有赤贏。他幫著朗吉牽著馬,又幫他整理馬背上馱著的東西,情緒低落,顯然對朗吉的離開依依不舍。


    朗吉任由他做著,不理不睬,也不過去幫忙。


    赤贏牽著馬,是過來取東西的,他把一大包東西從兔籠子後麵拿了出來,放到了馬背上。顧熙月因不想跟他們碰麵,早就特意躲到了後院門後,想等他們走了再出來。


    朗吉盯著兔籠子看了幾眼,視線並沒有離開。


    赤贏瞧見,笑著解釋:“熙月喜歡,給她弄來玩的。”


    顧熙月以為赤贏說了這話,朗吉肯定還是冷冰冰的不理人,沒想到朗吉竟然出口問了句:“那丫頭來路靠譜嗎?”


    赤贏愣了愣,顯然他也沒想到朗吉會開口說話,頓時唇角上翹,臉上掛了笑,喜悅怒溢於言表。


    顧熙月聽見赤贏說話,聲音極其愉悅:“三哥放心,她是個很好的姑娘。”


    朗吉又隻冷冰冰的回了聲:“嗯。”再無聲音了。


    他牽過馬,轉頭就走,赤贏顯然要送。他躲過赤贏,難得不冷冰冰的,但也沒什麽情緒的道:“回去吧。”


    赤贏“嗯”了一聲,看著他牽馬出了拐出了後院,滿臉失望。


    過了一會兒,他回頭朝著後院門方向喊:“出來吧,我三哥已經走了。”


    藏在後院門後的顧熙月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赤贏在叫她。她從門後跑了出來,驚訝的問他:“你知道我在這兒?”


    “嗯。”赤贏誠實答。


    顧熙月震驚,又想到以往的赤贏是多麽警惕,心中也有了答案。她想起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你三哥知道嗎?”


    赤贏點頭:“當然,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們的武功不分上下,赤贏既然能覺察到顧熙月,朗吉自然也能。


    顧熙月不解,急忙追問:“那你三哥剛才的話什麽意思?”問她的來路,顯然是對她十分的不放心。


    赤贏答道:“我三哥是不放心我。”


    顧熙月看了眼赤贏,欲言又止,想問沒敢問,心中不解,這個朗吉自從回來後一直對赤贏冷冰冰的,怎麽還會關心他?


    不過,赤贏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隻要他開心,她就沒意見。何況這個朗吉,並不怎麽呆在家裏,以後遇到他,凡事躲開點就好。


    朗吉走後,家裏又恢複了往常的氣氛。傲景的學堂上得有滋有味的,耶華和赤贏每天上午都去田裏澆地,顧熙月跟著米塔大嬸給他們兄弟幾個做冬衣。


    赤贏的那件冬衣,她已經做完了,現在要做的是傲景的。傲景長得很快,比顧熙月第一次見到他時又竄高半頭。這讓顧熙月有點羨慕妒忌了,傲景跟她是同年的,隻比她小了幾個月,現在他的個頭卻已經要趕上赤贏了,她每每跟他講話,都要仰著脖子,挺累的。當然,如果是跟赤贏講話,她倒是樂意之極,跟傲景她可不願意自己找罪受。


    前兩天,赤贏回來告訴她,那措定了門親事,一個月後就要成親了,他最近和傲景也會去那措家幫忙。顧熙月驚得差不點掉了下巴,這也太快了吧?


    赤贏笑著告訴她,在他們這裏,定了親的成年男女,通常都是一個月後就成親,隻有像耶華那種未婚妻未成年的,才會等一等。


    雖然那措要成親,但顧熙月卻不能去幫忙,也不能去看婚禮。赤贏他們這裏的風俗很怪,對於男女有“擇優而選”這種相當開放的族規,但對於未定親的姑娘,卻規定不能到別人家去串門作客。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她也隻能遵守。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正巧她把傲景的冬衣縫完了。到了那措成親那天,顧熙月托赤贏送了一份禮金,表示對他當時送她那盒胭脂的感謝。那措家熱熱鬧鬧的娶了新媳婦,米塔大嬸帶著耶華和赤贏都去慶賀去了,隻留了顧熙月一個人在家。


    顧熙月這幾日又準備給赤贏做套衣褲,昨晚已經裁好了料子,就等著她動針線了。


    忽然,大門被推開,傲景跑了進來。


    顧熙月好奇,迎了上去,問道:“傲景,你怎麽沒在學堂?”


    雖然是那措成親,但傲景還要上學堂,所以米塔大嬸也沒讓傲景跟著去。


    傲景低著頭,站在門口,不說話。


    顧熙月忽然想起那件冬衣,便回屋拿了出來,拎在手裏,道:“傲景,你試試這件冬衣合身不?不合身,我再幫你改一改?”


    她說完這話,就看見傲景手裏拎著一雙鞋,一雙嶄新的鞋,是軟麵布鞋,布料上等,針線密實精致,做的極為好看。她一看就懂了,笑眯眯調侃傲景:“呦,這是嵐卓姑娘親手給你做的鞋子吧?真是漂亮呀!你這麽急匆匆地回來,難道是特意為了向我顯擺的?”


    傲景忽然抬頭,頓時把顧熙月嚇了一跳。


    他英俊的小臉上,滿臉都是都是淚,眼睛哭得紅腫,小嘴憋憋著,嘴唇上全是牙印。


    顧熙月急忙上前,忙問他:“傲景,你這是怎麽了?”


    相處了這麽久,她是真把傲景當做弟弟一樣疼,他這一哭,她的心都跟著痛了。那個陽光豁達,喜歡開懷大笑,又調皮搗蛋的傲景,根本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傲景被她這麽一問,原本忍著的,一瞬間爆發出來,他撲向顧熙月,抱著她嚎啕大哭:“嵐卓定親了!嵐卓要嫁給別人了!她說她已經十六歲了,等不起我了!這是她給我做的最後一雙鞋,以後她不能再給我做鞋了……”


    聽了這個消息,顧熙月也覺得腦袋轟然炸開,整個人懵懵的。她一直覺得傲景和嵐卓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從來沒有設想過,嵐卓會定親,會嫁給別人?


    可是,轉念一想,她又懂了。赤贏家裏的情況,她比誰都了解,這個月米塔大嬸替耶華又說了幾門親事全都沒成,隻要耶華不成親,赤贏他們兄弟幾個都不能成親。嵐卓和她又不一樣,雖然她們都已經十六歲了,但嵐卓有父母有家人,又是這裏土生土長的,按照族規,必須出嫁,何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她再喜歡傲景,也不可能反抗的,隻能乖乖嫁人,就像當年的縈竟一樣。


    傲景還在哭,她卻無能為力,隻能抱著他,像以往赤贏哄她時一樣,輕拍他的背,給她安慰。


    嵐卓姑娘定親的事情很快就在村子裏傳開了。嵐卓姑娘人長得漂亮,像是雪山之巔走下來的仙女,更是草原上有名的最美的姑娘,愛慕她追求她的人數不勝數。可是嵐卓姑娘直到十六歲才定親,其實在當地來說,算是相當晚的了,當然定了親,自然婚事就越快越好,定在了一個月之後。娶她的人,名字叫做曆勒,據說是鄰村有名的好小夥,一直在追求嵐卓姑娘。


    聽到曆勒這個名字,顧熙月想起來了,他就是夜下舞會那天,當著她的麵向嵐卓姑娘請求鑽帳子的那個小夥子。雖然他人長得不錯,看起來脾氣也很好,可是顧熙月就是覺得他配不上嵐卓姑娘,想來想去,又覺得隻有傲景能配得上嵐卓姑娘。


    哭過之後的傲景一直很沉默,他把那雙軟麵布鞋藏的嚴嚴實實,再也沒有給別人看過。除了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他在米塔大嬸他們回來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


    顧熙月不放心,夜裏偷偷的跟赤贏說了嵐卓定親這件事。其實,赤贏他們白天也有聽聞,但又無能為力。嵐卓姑娘應該是真的一直在等著傲景,但客觀的現實,讓她不得不放棄。所以,她給傲景做了最後一雙鞋,是傲景心心念念想要的那種鞋子。


    米塔大嬸和耶華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考慮到傲景的心情,家裏並沒有人談論。傲景的情緒一直很消沉,不說不笑,不哭不鬧,但卻乖巧吃飯,乖巧的上學堂,家裏再也聽不到他的歡聲笑語。


    顧熙月有點擔心,怕傲景這樣下去,會熬壞了身子。所以,她想著法的哄著傲景說話,傲景對她倒是又問必答,卻不像以往那樣主動說話。


    耶華最近也變得忙碌起來了,時不時的就往外跑,田裏的活經常拜托赤贏自己做。顧熙月有時候會跟赤贏去田裏澆地拔草,莊稼長勢很好,看來今年會是個豐收年。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一個月又過去了,傲景還是那個老樣子,總是在外奔波的耶華也更加愁眉苦臉了,赤贏雖然沒表現出來,但顧熙月知道他也在發愁,畢竟這種事,誰也無能為力。


    到了嵐卓成親這天,傲景特意換了一身漂亮的新衣,起了個大早,把自己收拾了一番。顧熙月正在做早飯,發現傲景的異常後,偷偷告訴了正在劈柴的赤贏。


    赤贏眉頭緊鎖,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麽不對,卻一時又不敢肯定。


    傲景吃過早飯,帶了背包,去了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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