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燦燦真心聽不下去這種輕浮的言語,她想著,袁聞芮之所以會這樣說,多半是來惡心她的。[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就在她們僵持著的時候,樓下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


    齊燦燦聞聲下了樓,看清來訪者後,她不自覺地縮到了唐紀修的身後。


    宋世珍雙眼猩紅地站在離他們約一米遠的位置,哼笑出聲。


    “齊燦燦已經不是唐家人了,她為什麽還會在這裏?”


    她質問著唐紀修,卻看向了齊燦燦。


    袁聞芮見狀幸災樂禍地跟下了樓,她作委屈狀,小跑著撲進了宋世珍懷裏。


    “母親,你別怪燦燦,她無家可歸,一個女孩子,總不能一直坐在別墅門口吧,是我讓她進來的。”


    袁聞芮的解釋無疑是越抹越黑,這意思很明了,全是她齊燦燦死皮賴臉要纏上他們的。


    宋世珍當然不會懷疑袁聞芮的話,看著齊燦燦的雙眼越發黑沉。


    齊燦燦蹙著眉,下意識地揪緊了唐紀修的袖口。她倒不是盼著唐紀修維護她,隻是看這架勢宋世珍恨不得衝上來撕破她的臉。就如宋世珍所說,她不是唐家人了,按理宋世珍也沒資格對她動手。


    但瘋了的女人防著些還是好的,畢竟這是他們的地盤,她若真被打死了,指不定就隨意被埋了,反正這世上也沒人會發現她消失。


    唐紀修微微垂眸,暗自拍了拍齊燦燦的手背,而後將她扯到了身前,輕輕一推。


    “說吧,說完趕快回去。”


    話落,宋世珍推開了袁聞芮,咬著牙一臉不情願地跪在了齊燦燦的腳邊。


    袁聞芮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唐紀修表情極為不自然地瞥開了視線。


    “燦燦,跟我回連城吧,現在還來得及,把口供改了吧。”


    雖是請求,可宋世珍的語氣並不好。


    齊燦燦愣了數秒,回過神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可能。”


    “你去警局保釋,等景雲出來,你想要什麽唐家都可以給你!”


    宋世珍也沒指望齊燦燦會馬上答應。


    齊燦燦忽地笑了,她揚起下巴。


    “好啊,你讓我父母死而複生,其他的,沒門!”


    其實宋世珍跪倒在地時,齊燦燦心裏並沒有想象中開心,反而胸口有些壓抑。


    從宋世珍與唐景雲的對話中她大約猜得出來,唐景雲根本不愛宋世珍,她這樣做又是何苦?即便唐景雲真的出獄,他又能活多久?


    齊燦燦看似說出了要求,可實際宋世珍根本沒法做到,這和直接拒絕毫無分別。


    宋世珍挺直了脊背,怒指齊燦燦。


    “齊燦燦,你別給臉不要臉!齊家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麽,你根本不知道!你這樣遷怒於養你十幾年的恩人,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宋世珍嘴裏依舊惡毒,但她始終沒站起來。


    到她這個年齡,下跪是件多屈辱的事情,齊燦燦不會不懂。


    宋世珍這樣理直氣壯,好像齊燦燦不答應真會被天打雷劈一般,齊燦燦嘴角的笑意加深,她微微俯身,湊近了宋世珍,用隻有她們能聽見的音量說道。


    “如果下跪可以解決一切,當年我跪在你麵前苦苦哀求你放過齊悅的時候,你答應了嗎?”


    宋世珍目光一緊。


    “收養你已經是極限,是你要得寸進尺。”


    “那抱歉,這灘渾水,我不會再去趟了。”


    宋世珍心一冷,嗓音也跟著提高了幾度。


    “齊燦燦,你要怪就怪沈家,你現在什麽身份,你自己清楚!當年……”


    “母親。”


    一直沉默不語的唐紀修忽地沉聲喚了宋世珍一聲,他的眸中寫著深深地警告。


    “紀修,你真是被這狐狸精迷昏了頭腦!她能狠下心反咬景雲一口,下一個就是你!你真以為她這種人會有心嗎?她但凡有點人情味,景雲現在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齊燦燦,若不是唐家!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你早就死在那破爛不堪的孤兒院了!”


    “夠了。”


    唐紀修一個跨步向前,將宋世珍扶了起來。而後扭頭衝著齊燦燦低吼道。


    “還不上去休息!”


    齊燦燦正欲轉身,宋世珍隨手就端起煙灰缸向齊燦燦的後腦一砸。


    “賤人!”


    一陣眩暈後,齊燦燦捂住了後腦,有粘稠狀的液體順著她的腦袋流向了頸間。


    齊燦燦沉著臉,麵對宋世珍,不屑道。


    “買賣不成仁義也不再了是嗎?唐夫人,我想說的話已經在法庭上說的很清楚,欠我齊家的,用唐景雲的命還!”


    場麵一片混亂,宋世珍壓根控製不住情緒,袁聞芮也隻做了個欲攔的姿勢,挑眉看著齊燦燦,她一臉暗爽。[.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燦燦,當我求你,你知道你父親身體不好,他在牢裏要怎麽度過啊。”


    宋世珍打完齊燦燦之後話風突變,不似方才般尖銳。


    齊燦燦啞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話。唐景雲早就不是她的父親了,不對,他一直都不是。


    捫心自問,她真的對唐景雲沒有一絲感情嗎?恐怕不能,畢竟養條狗也會搖尾巴了。隻可惜這點單薄的情感遠遠敵不過家族的仇恨。


    唐景雲腳踩那麽多條人命,她好意思保釋,唐景雲有臉出來嗎?


    打一巴掌給顆糖,是唐家人慣用的手段。


    宋世珍見硬的不行,試圖用親情打動齊燦燦。


    抱歉,這顆糖,她再也不會接下了。


    “他怎麽度過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說完齊燦燦頭也不回地跑上了樓,關緊房門,她緩緩地蹲在地上。


    垂眸看著還在流淌的血液,她的心漸漸變得冰冷。


    方才宋世珍提及了沈家,也讓她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沈太太。


    她幾乎一無所有,但不能再自私的捆住沈思勳,她想,合同可以提前終止了。


    齊燦燦去洗手間衝了衝血跡,抓起手機,猶豫了許久,她撥通了沈思勳的號碼。


    其實她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從她離開賓城,他們之間的情分就所剩無幾了。


    但沈思勳很快就接起了電話,他的語氣波瀾無驚,好似他們從未分開過一般。


    “燦燦。”


    聽著他喚自己的名字,齊燦燦的眸光一凝。


    沉默了半響,齊燦燦深吸了一口氣。


    “思勳,你最近可好?”


    忽然起來的關係讓沈思勳一時間亂了呼吸,他握緊了手機,笑說。


    “挺好,你什麽時候回來?”


    沒有過多的言語,沈思勳再次向她拋來了橄欖枝。


    齊燦燦經常想,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情商?


    “我們離婚吧。”


    話落又是一片沉默,齊燦燦聽見了沈思勳沉重的呼吸。


    “回來再說。”


    “對不起,我沒辦法繼續耽誤你了。我們離婚以後,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再娶。我不是一個好妻子,我們也不是外人眼中的那種關係。”


    “我等了你這麽長時間,你想和我說的隻有這個?”


    沈思勳的語氣驟然冷了幾分。


    “你想離婚也可以,回來,當著我的麵把字簽了。”


    “你明知道我不會回來,你何苦逼我?”


    沈思勳聞言低笑了一聲,他若是真逼她,她萬萬那不可能離得開這連城。唐紀修帶走她後,他們在連城逗留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他沒去找她,並非是堅信齊燦燦對他有所留戀,而是他比旁人更明白,她與唐紀修這輩子都不可能。


    短暫的擁有也好,他允許,因為之後便會是永遠的失去。


    沈思勳從來不怕賭,他一直就沒輸過。


    “隨你怎麽想。”


    而後沈思勳也不再聽齊燦燦的拒絕,直接掛斷了電話。


    齊燦燦冷眼看著暗下的手機屏幕,心裏莫名的煩躁不安。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沈思勳的態度都太奇怪。


    他沒問過她為什麽會舉證唐景雲。


    也沒問過她為什麽會一聲不吭地離開。


    甚至連問她現在和誰在一起都沒有!


    這一切她都沒說過,可沈思勳卻像是心知肚明。


    齊燦燦回想起從公寓出來的那個夜晚,沈思勳明確地表達過,他不願她接近唐紀修。


    可沈思勳的所作所為卻再次驗證,他在讓步。


    齊燦燦覺得很好笑,她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到底算什麽?他們開心,可以相互拱手相讓,他們不開心,也可以親手將她推進懸崖。


    齊燦燦扶著額,腦袋疼得她有些無法呼吸。


    她不承認是因為無力感,是煙灰缸,她被敲傻才會以為她始終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在她昏昏沉沉之際,門忽地被人大力地推開了。


    齊燦燦被撞得雙手撲地,狼狽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唐紀修盯著她的後腦,略微不快地沉聲道。


    “你在幹嗎?”


    齊燦燦抿唇不語,目光再次飄回了手機屏幕上。


    唐紀修順著她的視線撿起了手機,劃亮屏幕,他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通話記錄上的名字。


    ——思勳呀。


    很符合齊燦燦的作風,卻帶著說不出的親昵。


    “你打電話給他了?”


    唐紀修揚了揚手機,遲遲沒有拉起齊燦燦。


    “我允許了嗎?”


    齊燦燦扭頭微笑。


    “下次不會了。”


    唐紀修看著齊燦燦從容的笑容,額角的青筋不自覺地跳了跳。


    “你和他說了什麽。”


    齊燦燦沒有回答。


    “你想回去?還是讓他來接你?”


    都不是,但齊燦燦沒有解釋。


    她吃力地爬了起來,兀自去抽屜中取出了醫藥箱。


    拿出碘酒,站在化妝台前,她十分費力地擦拭著傷口,由著她看不清具體位置,隻能憑感覺上藥。


    折騰了半天,齊燦燦終是放下了棉簽,她側過了腦袋。


    “紀修,你幫我,腦袋好疼啊。”


    她似撒嬌般的聲音回蕩在唐紀修的耳畔,明明是軟糯無害的溫柔,裏麵卻不帶一絲情感。


    而唐紀修卻被還是忍不住靠近,接過她手中的棉簽後,他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她。


    “是她失態了,不是很嚴重,你最近別洗頭發了。”


    齊燦燦看著鏡中的唐紀修,燦然一笑。


    “我不會和她計較,你放心。”


    這點傷到底算什麽啊?宋世珍不止對她動過一次手,她早就麻木了。就算方才宋世珍一刀捅死她,她都不會覺得驚訝。


    “剛才你故意打斷了她的話,她想說什麽?”


    宋世珍的欲言又止,讓齊燦燦久久無法忘懷。


    唐紀修的手很明顯一頓,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胡言亂語,何必掛心。”


    齊燦燦也沒再繼續,畢竟唐紀修即便知道些什麽,也不會告訴她,他啊,一直希望她是個傻逼。


    等藥塗好後,唐紀修扳過了她的身子,逼迫著她與自己對視,繼續著之前的話題。


    “我問你,你和沈思勳說了什麽?”


    唐紀修此刻恨不得撬開齊燦燦的嘴,讓她說清楚那通電話的內容


    齊燦燦原本以為他會消停,可他依舊死咬著不放。


    “和你有關係嗎?”


    一句簡單的反駁,讓他無言以對。


    唐紀修眸光一緊,眼底藏著的陰冷慢慢散去。


    他低笑,收回了手臂。


    感受著肩頭傳來特屬於他的餘溫,齊燦燦暗自吐了口氣。


    “法律上,我還是他的妻子。紀修,我們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此刻會這樣淡然,是失望嗎?並不是,他們都不是孩子了,意氣用事沒有必要。


    她冰冷的語氣刺進了唐紀修的胸口,他掐住了她的下巴,邪魅一笑。


    “我會讓你知道,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雙腳忽然離地,齊燦燦蹙緊了眉,雙手揪緊了他的襯衫,以不至於向後倒去。


    唐紀修抱著她上了床,棲身壓下,齊燦燦沒有半點掙紮。


    她死死地盯著天花板,淡淡地問道。


    “有意思嗎?就算做一萬遍,我們還是陌路,這根本解決不了任何。”


    他們之間隔了一整條銀河,是她無能為力跨越的,唐紀修也是。


    唐紀修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可以用做愛解決的事情,何必說太多。”


    一夜的荒唐無度,齊燦燦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床,床邊的位置儼然空了。


    她將玉石收進了包中,簡單地洗漱後,打車去了醫院。


    齊燦燦自以為起得夠早,可唐紀修比她更快到了醫院。


    齊紹成破天荒地睜開了眼,竟與唐紀修相談甚歡。


    唐紀修舉著手機,遞在齊紹成的身前,齊紹成笑得很開心。


    齊燦燦走近才發現,手機上的照片是不甜。


    許久未見,不甜又長大了不少,圓圓胖胖的,咧著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這孩子和你小時候很像。”


    齊紹成的聲音還是有些嘶啞,可看模樣卻精神了不少。


    齊燦燦難以想象,唐紀修是如何打動齊紹成,讓他舍得睜眼。


    “確實很漂亮。”


    說這句話的是唐紀修,他語氣特別溫和,指腹時不時地會摩挲著照片上不甜的臉頰。


    齊燦燦坐在一側,卻是插不上嘴。


    “燦燦。”


    齊紹成突然將目光落在了齊燦燦身上,他向她招了招手。


    齊燦燦會意地將手覆在了他蒼老幹枯的手背上。


    “我知道你在等他,忘了過去,重新開始吧。”


    齊紹成忽如其來的一句話令齊燦燦背脊一陣冰涼,她扛了十幾年的仇恨,齊紹成輕而易舉地一聲忘記就可以結束了嗎?


    由著唐紀修還在,齊燦燦不想與齊紹成發生任何衝突。


    她特別想問齊紹成,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可曾有一秒擔心他的孫女們。


    他是假裝昏迷了,可外麵的不堪卻要她隻身承受,誰有能說這樣的齊紹成不殘忍?


    齊紹成似乎看出了齊燦燦心中所想,他無力地扯了扯嘴角,語重心長地說道。


    “緣分來之不易,有人蹉跎一生或許都尋不來。珍惜當下,上一輩的恩怨,我釋懷了,這些年欠你的關心,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全心全意地奉還給你。燦燦,你能原諒爺爺嗎?”


    齊燦燦木然,齊紹成的話從寬慰變成了敘述,恍惚間,齊燦燦差點以為他在說遺言。


    “不用來生,爺爺快點好起來,我們可以一起生活。”


    齊紹成笑著點了點頭。


    “燦燦,我想吃蘋果,你去洗幾個給我,可以嗎?”


    “好。”


    齊燦燦抹去了眼角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淚,聽話的起身端著水果盤退出了房間。


    每一顆蘋果她都洗得很仔細,耽誤了很長時間,她才緩步回到了病房。她站在走廊的另一頭,似乎看見一抹身影從齊紹成的病房內出來,隔著太遠,她無法確認匆匆離去的背影究竟是誰。


    她極為勉強地扯出一抹微笑,推開了病房的門。


    窗戶沒有關緊,今天的風很大,吹動著紗簾,清風拂麵,她霍然睜大了雙眼。


    齊紹成死死地閉著眼,躺在了病床上,手無力地垂到了床下。


    他的呼吸器也跌落在了地麵之上,身邊儀器上原本起伏著的弧線,變成了一道猩紅的直線,刺疼了齊燦燦的雙眼。


    托盤從手中滑落,蘋果滾落了一地。


    混沌中,她聽見了門外匆忙的腳步聲。


    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衝進了病房,做了緊急急救措施,醫生扯下了口罩,望向齊燦燦的眸中寫滿了歉意,旋即搖了搖腦袋。


    齊燦燦瞬時渾身癱軟,快要坐到地麵時,腰間攬出了一隻手臂。


    他的指尖有些用力,勒得齊燦燦有些吃疼,也因為這記疼痛,讓她驟然清醒了過來。


    她發狠地望向唐紀修,掙脫他的懷抱,搶過了醫生手中的針管,揚手,拚盡全力地朝唐紀修的胸口刺去。


    就在針頭離他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唐紀修扣緊了她的手腕,他眸光微動,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望著齊燦燦嗜血般的瞳孔,他輕啟雙唇,千言萬語滾出喉嚨後,隻發出了兩個音節。


    “節哀。”


    齊燦燦抬眼看向他,咬牙切齒地從口中迸出一句話。


    “唐紀修,你不是人!”


    隨後她瘋了般地搖晃著身子,可針頭偏偏刺不進唐紀修的肌膚。


    醫生見狀攔住了她。


    “齊小姐,齊先生已經到了極限,撐到今日實屬奇跡,您不要太激動。”


    她的情緒極近奔潰,無論誰說什麽,她都再也聽不見。


    “騙人!你們都是騙子!”


    齊燦燦的喉嚨沙啞到不像話。


    “他剛才還好好的,他說他想吃蘋果啊!他不可能死,他不會死!”


    唐紀修望著這樣的齊燦燦,心如刀絞般疼痛,他抬眸冷睨了一眼醫生,醫生會意地點了點頭,往齊燦燦的手臂中推了一針鎮定劑。


    麻醉感遍布齊燦燦全身,她掙紮了幾下,緩緩地倒去。


    唐紀修跨步抱緊了她,齊燦燦軟若無骨,鼻間的呼吸也十分微弱。唐紀修環著她,心底一片酸澀。目光遊離著,最終落在了齊紹成身上,雖然不明顯,但齊紹成確實是笑著離去的。


    之後齊燦燦陷入了淩亂的夢境之中。


    她夢見了兒時的自己,趴在齊紹成的腿間,笑得無憂無慮。


    齊紹成麵上幾乎沒有什麽表情,他的大掌覆在齊燦燦細嫩的胳膊上,卻是無法描述的溫暖。


    “燦燦,你長大以後想幹什麽?”


    說著,齊紹成不知從哪摸出一枚精致的發卡,別在了她細細絨絨的頭發上。


    齊燦燦眨了眨雙眼,突然跳了起來,雙手舉得老高,眯著眼望著烈日。


    “翻山越嶺,我要找全世界最好的愛!”


    那時的她哪懂什麽是愛。


    齊紹成笑了笑,沒有接話。


    畫麵交織,齊燦燦忽地站在了齊紹成的病床前。


    齊紹成艱難地動著唇,齊燦燦壓根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


    她靠近了他的唇邊。


    齊紹成不輕不重的聲音落入她的耳畔。


    “燦燦,去愛吧,你要最好的愛,你大膽去尋吧……”


    下一秒,齊燦燦再次被推進一片黑暗之中。


    齊紹成的臉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十七年前,她不懂什麽是真正的失去。


    後來她長大了,早已忘記當年的願望。


    她嚐盡了人生苦澀,終是抓不緊齊紹成伸出的大手。


    齊燦燦不願醒來,她真得很難麵對,就算是對她不管不問自私到隻為自己的齊紹成,她都倔強地認定,這就是她爺爺啊,他一定真心疼愛過她。


    那個發卡,她至今都記得,是粉色的。


    她曾經想做公主,她告訴過齊紹成,她最喜歡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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