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聲音雖小,還是被呂進士跟柳眉聽了個通透。(.無彈窗廣告)柳眉白嫩的小臉蛋立刻紅的跟煮熟的蝦米一般,羞得小手一把吧呂進士推開,但馬上又克服了心中的羞怯,用力吧呂進士攬回來,死死地抱在胸前,小臉惡狠狠看著張信跟張曦,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仿佛是一條可愛的小母狼在宣示獵物的主權一樣,看的張信忍俊不禁。


    呂進士無奈的笑笑,從袖子裏抽出一隻手絹,溫柔的擦拭著柳眉臉上哭成了一道一道的胭脂。柳眉看著呂進士溫柔的動作,隻覺得心下一陣甜蜜,小手拉住呂進士粗糙的大手:“子文哥哥.......我們.......”後頭幾個字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哪怕呂進士離她那麽近也沒聽清。


    “什麽?”


    “子文哥哥.......我們......我們........”柳眉“我們”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道:“我們私奔吧,遠遠的離開這裏,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開墾幾畝荒地,你種田,我織布,再也不要回來,好麽?”


    呂進士擦拭胭脂的動作一頓,淡淡一笑,“好。”


    張信搖搖頭,喃喃道:“又是兩個腦子被愛情燒壞腦子的笨蛋.......”


    呂進士手上動作不停,一點一點吧柳眉闌幹的小臉擦得白白淨淨,掙紮著站起來,對著張信跟張曦一抱拳,“五爺,明光,大恩不言謝,若........”還沒說完,張信一把摁住雙手,“得了,一個就剩下半條命的書生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讓你們跑能跑到哪去........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還是陪你們走一趟吧。(.無彈窗廣告)”說著扭頭對張曦道:“阿曦,回去跟我哥說一聲,我吧他們安頓好了就回去。”


    張曦苦笑一下,“哥,這可不仗義,你拍拍屁股走了,把我留下給二爺打軍棍。再說了,進士也是我兄弟.......你還是讓我跟著你們吧......”


    張信微一沉吟,“也罷,人多也有個照應。事不宜遲,現在就走,若是讓我哥追上來少不得又是麻煩。”四個人卻隻有一匹馬,略一商量,把剩下半條命的進士跟柳眉扶上去共乘一騎,張信跟張曦步行跟隨。


    四人身影漸遠,村口的大鬆樹下轉過倆人,一人錦袍束帶,麵色黧黑,頜下三縷長髯,眼眸開合間極有威勢,另一人是一女子,鳳冠鵝襖,臉色極其清冷,仿佛寒玉一般,一雙大眼睛卻眼波流轉,頗為靈動,正是張義夫妻二人。


    張韓氏抿嘴一笑,“果真不出你所料。”


    張義冷哼一聲,“這小王八蛋,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拉的什麽屎,趕緊滾,滾得遠遠地,省的我看的心煩!”


    張韓氏輕輕地吧臻首貼到張義胸口,“阿信都走遠了,你還嘴硬.........其實我知道你還是舍不得他的......”


    “舍不得.......哼.......”張義被說中心事,臉色微窘,“這小混蛋,仗著有幾分功夫,目中無人,不學無術,惹是生非,看樣子八成還是把柳家鬧得雞飛狗跳,才把人救出來。現在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地爛攤子讓老子給他擦屁股........”張義越說越生氣,語調不由高了幾分,“還有那個姓呂的白眼狼,老子當年看他可憐才收留了他,這麽多年給他好吃好穿,誰知道居然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勾搭老子弟妹,一把年紀渾然不知羞恥,要不是小王八蛋救他老子管他死活!還有那個姓柳的小娘皮,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生了一雙瞎眼睛,老子的弟弟論人品論才學論相貌哪裏比不過那個白眼狼........還有張喜子這個白癡,人雲亦雲,全然沒有半點主見,人家把你賣了還在那數錢.......”


    張韓氏在張義懷裏捂著嘴輕笑,任由張義七個不平八個不忿的把四個人挨個罵了一遍,末了張義氣惱道:“你說說這小混蛋是不是腦子裏進水了,人家都是為了女人打生打死,這小子倒好,到手的老婆親手讓出去,是不是傻的!”


    “當然不是啦......”張韓氏這一會笑的比平時一個月笑的還多,“我倒是覺得阿信輕美色而重兄弟,能為兄弟兩肋插刀,任俠仗義,豪邁不羈,這才是難得的品質。你不覺得,阿信年紀雖小,可是無論阿曦還是子文都對他心悅誠服麽?要我說,阿信有古之俠客的作風,豫讓,聶政,不過如此。”


    “哼......”張義臉色還是有些不渝,“你就跟他吹吧.........”說著又落寞道:“走了也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來年涼州又有大戰,唉........其實我也不求他能出人頭地,就希望這小混蛋這輩子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活著.......”


    “怎麽?又有大戰了?”


    “嗯......”張義臉色凝重了些,“折衝府跟刺史府連下行文,吐蕃整軍備武,看樣子又要搞事。唉.......其實猜也能猜到,從貞觀年開始祿東讚就策劃著占我涼州,可惜祿東讚雖是一代人傑,但碰上太宗,高宗兩代聖主,終究還是落得個無功而返。到了論欽陵,好容易有了大非川,可惜國內不穩,打了兩場勝仗還是夾著尾巴回去了,如今論欽陵也一大把年紀了,幾個兒子全是草包,這老不死的再不抓緊點,他爹跟他兩代人的圖謀豈不成了鏡花水月?隻可惜夏初剛打了一場大仗,現下人手雖齊,可訓練卻沒跟上。到時候論欽陵一拚命.......唉.......勝負難料啊......”


    “夫君南征北戰,多少刀山火海都過來了,這點坎坷又算得了什麽?更何況.......夫君永遠是妾身心中不敗的戰神。”


    張義伸手捏了捏懷裏玉人的瓊鼻,“嗬嗬......就你會說話,回去吧。”


    “嗯......中午妾身給你做羊羹。”


    “好啊......記著多放點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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