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啦啦.......噠啦啦......”


    荒涼的山間小路上,兩邊盡是光禿禿的樹幹。<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地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仿佛地毯一般。一片枯黃的落葉中,十來個騎士躍馬飛馳,馬蹄卷起一片片落葉在風中打著旋。


    “籲........”忽然間,為首那騎士勒住戰馬,還不等戰馬停穩,右手把橫在鞍韉上的長槊往下一摜,“奪”的一聲,丈二長的長槊深深插到地上,那騎士飛身一躍,縱身從馬上跳下。


    “籲.......”後麵的騎士齊齊停下腳步,“老五,怎麽了?”後頭的孟威震見張信突然下馬,不禁疑惑道。


    張信不答,邁開大步,幾步走到路邊一堆高聳的枯葉堆前,沉吟片刻,小心的用長槊把那片枯葉堆撥拉開,登時露出埋在枯葉下的一具馬屍。


    孟威震見到突然出現的馬屍,心中“登”的一驚,雙手抄起掛在鞍韉兩側的銅錘,低喝道:“下馬,警戒!”聽到孟威震的命令,背後十幾個騎士對視一眼,悄無聲息的翻下馬背,各自抽出腰間的兵刃圍城了一個圓圈。


    孟威震拎著雙錘走到張信身邊時,張信已經從旁邊堆徹的枯葉中刨出來十來具馬屍。見孟威震過來,張信用長槊挑起一具馬屍輕輕一翻,暴露出那戰馬頸部的印記,低聲道:“咱們燕支山的標記,看情形新死還不到一天。劉鐵刀就是在這遇襲的?”


    孟威震歪著頭想了想,“差不多,這離三峰嶺不遠了。”仔細看著馬屍,越看越奇怪,隻覺得怎麽看怎麽覺得這馬死的如此不自然,可要讓他說到底是哪有問題,他又說不出。[]不禁問道:“老五,我怎麽覺得.......這馬死的有點古怪?”


    “不錯。”張信此時把長槊插到一邊,一雙大手沿著馬頭正一點點的往下,仔細摸索著戰馬全身骨骼,“我也覺得奇怪,這馬唯一一處致命傷就是被摔斷的脖子,除此之外別無外傷。可是......戰馬一向通靈,飛奔中的戰馬哪怕失了前蹄摔倒也能及時調整方向,保護好自己的脖子,斷不至於說斷的如此幹脆。可是看脖子處斷裂的肌肉骨骼,倒像是這馬正飛奔間突然死亡,才在慣性下摔斷的。”


    “突然死亡?怎麽個突然死亡法?”


    張信搖搖頭,“這馬渾身上下再無半點傷痕,莫非是突然發了急病?可就算一隻馬突發急病,哪可能十餘匹馬同時發病?”聽到張信的話,孟威震忽然一個寒噤,“你是說......這馬跑著跑著無緣無故就這麽死了?然後自己摔斷的脖子........這這這.......老五,會不是是山裏的鬼魂在作祟?”


    張信聽了孟威震的話,“嘿”了一聲,“別自己嚇唬自己,這世界上哪有什麽鬼魂?若真是有鬼,那就出來讓爺們瞧瞧,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鬼魂長什麽樣,正好開開眼界。”


    “呸呸呸........”孟威震趕緊捂住張信的嘴,“老五,子都說過不能怪力亂神!你可千萬別瞎說!”


    “唔.......”張信掙開孟威震捂在自己嘴上的大髒手,“呸呸呸,別動手動腳的........三哥,我記著好像二哥的眼睛是被趙玄禮的徒弟用飛針打瞎的?”


    孟威震一愣,“不錯,正一教劍法超絕,幾乎用不到什麽暗器。就算是用,也是鋼鏢袖箭之類的大件暗器。便觀整個正一教,怕是隻有趙玄禮那長得跟個娘們似得徒弟,才用繡花針這種娘氣十足的東西當暗器。”


    “那......我大概知道了。”張信話音未絕,閃電般抽出腰間的大夏龍雀刀,在哪馬屍心口處輕輕一剜,堅硬的馬骨登時被龍雀刀無聲間切開,原本光潔的馬腹上,登時在心口露出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這戰馬死了多時,雖然慘遭開膛破肚,這時候倒也沒有多少鮮血流出。張信左手深入馬屍中摸索了片刻,掏出來一顆馬心。


    張信渾然不顧滿手的血漿跟尚在滴血的馬心,五指微微用力,“啪”的一聲那馬心被張信生生捏爆,刹那間血肉四濺,不少碎塊還濺到了孟威震的靴子上。


    “噫......”孟威震厭惡道:“血了呼啦的,你弄這麽惡心幹嘛?”


    張信微微一笑,左手攥拳伸到孟威震眼前,五指慢慢張開,露出掌心正中一根閃閃發光的銀針。


    “這........”孟威震一臉驚色,伸出手來拈起這枚銀針。隻見這根銀針正是純銀打製,針身上紋著奇異的花紋,在哪戰馬心髒中浸泡許久,居然沒有沾上一絲一毫的血跡。拈在手裏輕飄飄的沒有半分重量,用手指彈彈甚至還有幾分柔軟,輕易就能捏彎。


    “兩種可能。”張信豎起兩根血淋淋的指頭,“第一,那人在數丈之外,一枚銀針射穿了戰馬心髒。”


    “這不可能!”聽到張信猜測,孟威震立刻搖頭道。這說法實在是太聳人聽聞了,要知道戰馬的心髒位於馬腔當中,周圍包裹的一層厚厚的骨板跟筋肉,就算是強弓硬弩也未必能一箭射穿戰馬心髒。這輕飄飄還有點軟的銀針若是能在數丈開外一擊洞穿十餘匹飛奔戰馬的心髒,這精度先不說,這力道簡直大的讓人難以想象。


    張信也覺得不太可能,都說武功練到極點能飛花摘葉傷人立死,可飛花摘葉也有個限度。若那人能用一根輕飄飄的銀針打出遠超強弓勁弩的威能,飛針之下誰還能近他的身?有這般功夫,大可踏平燕支山,又何必去抓人質?


    “第二,那人能算準戰馬渾身血液流動,這樣隻需把銀針打入戰馬血管中,戰馬飛馳之下血液流速加快,自然帶著銀針順著血管紮破心髒。”


    “這......”孟威震撓頭不已,頃刻間算準戰馬全身上下血液流向又豈是易事?關鍵是這還不止一匹馬,而是十幾匹。也就是說來人在刹那間算清了十幾匹馬渾身上下血液流動,然後飛出十餘針,針針刺入血管又隨血流刺破心髒。這麽說起來簡直比來人飛針直接洞穿馬骨刺破心髒更加匪夷所思。


    “這.......實在是太聳人聽聞了。老五,那還有第三種可能麽?”


    張信搖搖頭,“或許有,可是我想不到了。三哥,你說刺瞎二哥眼睛那人有這般本事麽?”


    “絕無可能。”孟威震肯定道,“那人若有這般本領,二哥焉能有命在?”


    “說的也是......”張信摩挲著下巴,“這麽說來,這飛針的八成另有其人。三哥,那人有這般暗器功夫,此去人多無益,不如先讓兄弟們留在這裏,咱倆去一探究竟。若事有不諧,咱們打出穿雲箭,兄弟們快馬一刻就到。”


    孟威震知道張信說的有道理,那人暗器之術簡直登峰造極,像自己這些武功一般的兄弟估計去多少都沒用。當下點頭對身後眾騎士下令,隨後從懷裏掏出一根穿雲箭塞到張信懷裏,“走,今兒咱兄弟倆也來個單刀赴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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