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死人了!”


    五更天,府外傳來吵雜的腳步聲,呂布被屋外的焦急大吼聲驚醒,披上衣服。傅幹也驚醒過來,起身打開房門。


    高順、陳宮、徐庶、陸遜等呂布心腹正在呂布府門外焦急的來回走動。


    “發生什麽事了?”死個人很正常,那天不死個幾百上千人。死了一個人,而驚動呂布手下重將,那死的人是?呂布心情瞬間焦躁起來。


    “滿城傳出漢升昨夜謀殺了烏浩消息。”陳宮上前說道。


    “滿城?”死個人就傳得滿城風雨,此事必有蹊蹺,曹操殺貴妃都沒引起滿城風雨,死一個小小官員搞得人盡皆知,此事後麵必有人推波助瀾。呂布隻從隻言片語中就嗅出陰謀。


    “很多百姓已將黃將軍府邸包圍,末將擔心有暴徒趁亂襲擊老將軍,已派士兵前去保護黃府了。”高順說道。


    “邊走邊說。”呂布招呼上傅幹就往黃忠府邸走去。


    原來在三更時,黃府中家奴報官,黃忠因不滿大殿上烏浩出言頂撞一事,潛入烏府將烏浩滅殺,並帶回人頭藏在書房內。陳宮接到報案,剛帶人出門,就被聞訊趕來的世家堵在半路,一同在黃忠書房內收出烏浩人頭。陳宮查看黃忠佩刀時,上麵還沾有血跡,所有證據指向黃忠,對黃忠十分不利。


    殺個人不是大事,而巧合的時,陳宮剛出門,世家就收到了消息,並且在全城散布消息,呂布就是想包庇黃忠都做不到。陳宮、徐庶幾人急得滿頭大汗。


    “此事確實有點蹊蹺,嚴懲不貸。”呂布臉上露出一絲戲謔,世家既然挑戰他,那他也不客氣。


    “主公你還笑?所有證據指向黃將軍,在黃府外包圍了上萬百姓,要求將軍嚴懲凶手,對黃將軍十分不利。”


    “本將不但武力超群,刑獄之事也略通一二。”呂布信心滿滿的說道。後世的電視劇可沒白看,見識可不是這些老古董能比的。既然世家想強迫呂布痛斷臂膀,呂布正好再除掉一批,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在北地裏搞小動作。


    黃府門外的大街上,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在有心人唆使下,百姓們紛紛高喊:


    “懲除奸凶……打到呂布……呂布滾出長安……”


    口號越喊越離譜,從開始的黃忠牽扯到後來的呂布:“將這些加入看熱鬧的全部看押起來,讓他們看個夠,等我找出凶手之後,就將這些不分是非,任由世家煽動,擺布的百姓全拉去做苦力。”


    呂布看著心寒不已,他用軍糧來救濟百姓,這些百姓不分是非,因為世家今日開倉施米,便跟來聲討黃忠。他必須要以嚴厲手段來懲罰他們,讓其他百姓日後才不至於盲目聽從別人唆使,學會思考。


    黃忠在府門外,憤怒的提著戰刀,想衝上前去將在他門外叫嚷的世家子弟盡數斬殺,被高超帶著陷陣營死死攔下。


    黃忠被冤枉導致的暴怒,反而更加證明他是殺人凶手。呂布在遠處拍了拍腦袋,這些大將衝鋒陷陣不可敵,在陰謀詭計麵前隻能越陷越深。呂布相信黃忠沒殺人,黃忠想殺人也不會偷偷摸摸的殺。退一萬步說,黃忠殺了人


    (本章未完,請翻頁),呂布也會想各種辦法保他。


    周倉帶領親衛分開圍觀群眾,呂布走上前來看著黃忠:“人證物證聚在,黃將軍還有何話要說?”


    “某雖恨不得烏浩奸賊死無全屍,但卻沒做這種小人勾當,暗殺於他。請主公相信。”


    “我相信你。但證據麵前,容不得私情。若真是你所殺,本將絕不手軟!”呂布大聲朝四周圍觀的世家子弟以及百姓說道。


    “將證物呈上來。”


    呂布接過烏浩人頭仔細觀察起來,烏浩的臉上還保持著臨死前的痛苦表情,臉上紫黑,七竅流血,舌頭醬紫,斷頭處的傷口血管中的血液也是紫黑色,不用仔細觀察就知是中毒而死。


    呂布詫異的看了一眼陳宮,他這個司隸校尉當得不稱職啊,基本的刑獄之事都不夠熟悉。不過也怪不得陳宮,刑獄常識還沒被人總結出來,呂布可是有超越兩千年的常識,陳宮又是讀聖賢書的,不懂這些也能理解。


    “拉兩頭豬來。”


    “主公要豬做什麽?”周倉真不解呂布要做什麽,難道是殺豬大吃大喝一頓?正旦之後的幾天確實是要大吃大喝。


    “從豬身上能找出凶手。”


    “豬是凶手?豬也能殺人?”


    “凶手和豬一樣笨。”


    呂布再命人給其中一頭豬喂了毒藥,等豬死後,命人砍下豬頭。再命人取另外一把武器,砍下另外一頭豬的頭顱。


    “事情一目了然吧。各位請看,烏浩的創口上的血跡顏色是不是與被毒死這隻豬一樣?大家再與被正常殺死的豬的血跡顏色對比一下,有什麽發生?”


    “沒中毒的豬血是紅色,而中毒的豬血液是紫黑色!這麽說來,烏浩是先被毒死,然後砍下其頭,嫁禍給黃將軍?”徐庶先反應過來,他的話落在圍觀人群耳中,大家紛紛點頭讚同。


    “那黃將軍刀上的血跡何解?”烏浩的胞弟哭訴著上前責問道。


    “請對比兩把殺豬刀,沾到殺豬刀上中毒的豬血是暗黑色,未中毒的豬血是鮮紅色,而黃老將軍刀上血跡鮮紅,說明沾染的血跡是沒中毒人的血跡,也就不可能是烏浩的血跡,這正是本將要問黃府家奴的問題,請家奴吧。”


    “不好,家奴不見了。”一名士兵慌忙上前說道。


    “無妨,我們去黃忠所謂殺人的第一現場看看。”呂布繼續帶上門外強勢圍觀的上萬百姓,奔烏氏府邸。


    呂布查看完烏浩身體,正倒在踏上,棉被上沾的黑色血液並不多,不過這也不影響呂布定罪,他主要是給黃忠洗脫嫌疑,至於烏浩具體死因,他不想查明,此時正給了他剿滅烏氏一個借口。


    呂布將烏浩的二弟,三弟全叫了出來:“說吧,為什麽要毒死你兄長?”


    “冤枉啊,我等為什麽會毒親兄長,長兄如父,此乃大逆不道之舉,我等讀聖賢書,豈不知此理?”


    “還敢狡辯?烏浩死於自家,不是你們下手又是何人?難道外人還能潛入你家中投毒,單單害死與黃忠有隔閡的你家兄長?然後嫁禍黃忠?也太巧合了吧。弑兄殺父,大逆不道


    (本章未完,請翻頁),看來不用重刑是不想招了。帶下去大刑伺候。”呂布又不是法官,他需要的是一個鏟除烏氏的借口,屈打成招也無所謂。


    “讓劉曄調查一下,是那些家族參與了此事,但有參與,全部處以擾亂治安罪,欲謀害朝廷忠良罪論,情節嚴重問斬,參與謀劃此事的家族滅族,煽動百姓的家族打如送去開荒。”


    在呂布大刑伺候下,烏氏兩兄弟將知道的事情一一交代,烏浩確實是他二人下毒致死,因為烏浩索要汗血馬不果,又嚴重得罪了呂布,烏氏遲早要麵臨呂布的報複。在楊家、李家兩大世家策劃下說服烏氏兄弟二人,決定舍車保帥,用計除去呂布爪牙。


    民憤難填,呂布要推行法製,即使想力保黃忠,在民憤麵前,呂布也不敢為之。呂布殺了黃忠,隻會導致呂布軍中將士離心,然後他們趁機謀劃更多將領,一一剪出呂布羽翼,最後讓呂布麾下將軍人人自危,可兵不血刃就將呂布置於死地。


    世家對他們謀劃的這起陰謀充滿自豪,沒想到呂布僅僅一眼就將事情看了個透徹,來不及恐慌,就被呂布反誣陷一把,貶的貶,殺的殺。好好一個正旦,長安又在一次屠殺中渡過。呂布也沒殺太多的人,長安剛剛穩定,為了不引起百姓恐慌,該殺的人全都秘密/處決,隻有其餘一些未參與和被誣陷的世家知曉。


    呂布再次展現鐵血手段,讓世家剛剛升起的反抗**,再次被一盆冰水潑滅。


    隻是,此事的始作俑者乃張樂所為,是他在暗中聯絡世家,讓呂布下定不了處決他的決心。他父親張楊幾番救援他呂布,最終因實力不濟,強出頭而死,如果殺了張樂,張楊就絕後了。


    “讓他抓鬮吧,生死天定。”殺了張樂,呂布愧對昔日好友,可他是恨透了張樂,他多次給張樂機會,張樂死性不改,幫助曹操。


    張樂稀裏糊塗的抓了一個死字,呂布閉上眼睛,士兵將張樂牽出門外斬首示眾。呂布不知道,張樂不管如何抓鬮,注定要死,也不知是哪位幕僚寫的鬮,兩份都是死字。或許是忠於呂布的集團都容不下這個吃力扒外的家夥,呂布不忍殺他,可張樂不能再留下。


    “將張樂厚葬。”即使張樂幾番背叛,呂布依然做不到無情無義,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張楊的影子,呂布好像又蒼老了幾歲。


    “傳令北軍都督張遼,剿滅叛賊烏氏,搗毀烏氏大小塢堡,直係全殺!其餘人員屯田。”呂布殺了烏家兩個子弟,這烏氏遲早會反,不如趁早連根拔除。


    “季達暗中多照顧一下龐舒後人,他曾有恩於我二人,但不要讓別人知曉。我不願一個個好友的後人受小人利用。”這件事情交給高順去做,呂布很放心。高超、高平兄弟二人能在長安逃得一命,也多虧龐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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