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分左右兩軍,前出兩裏,左右間隔一裏護住兩翼!”


    “刀盾兵布長蛇陣!緩步前進!”


    “槍兵布橫陣!前進!”


    “弓箭手殿後,前進!


    賈詡分出一萬騎兵下馬充當步兵攻城,騎兵遊離在兩翼,對湖口展開合圍。


    湖口守軍見到賈詡排兵得度,僅僅從部隊前進和指揮中就能看出這是一支訓練有素地精銳士兵。嗅著牆外長安軍森然地血腥氣息,戰心全無。


    湖口守軍將希望寄托在城牆上,騎兵無法攻城,隻要不開城出去短兵相接,想來騎兵是不可能飛上牆來的。


    轟隆隆。


    突然,一大隊騎兵朝城牆撞來,速度絲毫不減。難道是想撞開城牆不成?守軍好奇地伸出脖子。


    橫移。


    就在戰馬即將撞上牆來時,騎兵大陣一個整齊而漂亮地漂移,馬背上地騎士轉身彎弓搭箭,朝城上拋射出箭矢。無數伸頭出箭垛地守軍腦袋中箭,慘叫著跌下城牆。


    “後退,尋找掩體!”守軍主將大喊。


    城外地騎兵毫不間斷,一列列往城下衝來放箭,壓得守軍抬不起頭來。步兵推著弩箭上前射出繩梯,開始攀爬城牆。


    湖口屬於沿江巷口,城池低矮。守軍隻是稍作抵禦,便有無數長安士兵爬上了城頭。


    大勢已去,彼多己寡,守將丟下武器,跪地請降。


    賈詡虛晃一槍,將江東大量兵力騙往九江,導致柴桑,湖口,豫章,建昌,鄱陽等城池空虛,而賈詡一日之間攻克重要巷口湖口,繳獲大小船隻數百,江東震動。


    韓當張昭出軍不力,丟城失地,嚴重失誤。為求剿滅犯境賈詡,保江東一方平安,韓當連夜調兵渡鄱陽湖,欲與賈詡決一死戰。


    湖口縣衙。


    賈詡穩坐主位,一掃底下摩拳擦掌地武夫,製止他們叫囂著尋韓當決戰。賈詡說道:


    “江東軍布置,頭重腳輕。在襄陽駐紮一支重兵,今又在九江屯一支重兵。江東僅僅隻有六郡而已,後方兵力必定空虛。若我舍棄韓當一部,進取建鄴,襄陽大軍若知,必定軍心不穩,被迫回援,對大將軍議取荊州就會更加容易。而我軍也避實擊虛,有利而無害。”


    天未亮,在韓當先鋒部隊相距三十裏時,賈詡擂鼓叫醒睡夢中地士兵,打包糧草,放火燒了船隻沿江而下,往建鄴行軍。


    江東少馬,賈詡士兵盡是騎兵,韓當追之不上,駐腳惶恐。


    賈詡一路東去,沿途攻城拔寨,兩日克五縣,直搗虎林城。


    建鄴城門處。


    一名小將由遠奔來,邊跑邊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長安騎兵殺來了,不好了,長安騎兵殺來了。”


    “什麽?”


    建鄴百姓如遭雷噬,不可置信地看著小將。


    “我是虎林伍長,特來報信,數萬長安騎兵打過來了,不日即至!”


    賈詡東來聲勢震天,建鄴一日五震,無數世家盡數搬家回吳郡。繁華地建鄴一日之間幾乎如同空城。


    孫權居然是鄴城最後知道消息的一人,滿朝文武大臣沒有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進王宮,先是回家一趟命家臣家奴先打包家當卷上鋪蓋回吳郡,安排完畢,這才火急火燎地趕往王宮。


    孫權的臉蒼白如紙,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


    “怎麽辦?怎麽辦?你們說怎麽辦?”孫權地聲音在王殿上咆哮開來。留在後方地文武大臣都是世家重要人物,平日裏勾心鬥角,耍手段,玩陰謀是行家,正讓他們上陣殺敵,指揮大軍,恐怕還沒到戰場就先嚇尿。


    “大王,長安鐵騎來勢洶洶,應先避其鋒芒,而後招回荊州周瑜大軍,任賈詡鐵騎三萬也不足為慮。”顧雍先支招道,顧家地家當在建鄴很少,顧雍可不在意建鄴得失,保命為先。


    建鄴是什麽地方?這可是孫權剛立足地新都,若是長安隻出一支偏師就嚇得孫權屁滾尿流地搬家,傳到天下,孫權還有什麽威望?當然,世家可不在意孫權地臉麵,江東是世家地江東,可不是孫權的江東,是走是留當然要由所有世家來統一決定。


    “不,為了我江東顏麵,死保建鄴!”張紘突然決絕道。


    孫權遷都建鄴之前,張紘兄弟二人可是全力支持的,為了慫恿孫權,張紘張昭還言建鄴有龍氣,有天子之氣,張家是最先也是最為支持遷都地家族之一,為了這裏地繁榮,家族地所有產業基本上都搬來建鄴,若真是讓賈詡攻下建鄴,對張家對江東世族宗族是致命打擊,滿族家產一遭喪盡哇。


    “長安鐵騎即日便至,先生以為這意味著什麽?”家產不在建鄴的家族可不樂意與長安軍隊死磕,拚個魚死網破。


    “愚昧!你以為躲回吳郡,長安鐵騎就攻打不到了嗎?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躲到交州,呂布依然不會放過爾等,隻有一條路可走,除非……”張紘拖長尾音說道。


    “除非什麽?”


    “除非無償交出你家所有土地,所有家產,然後搖尾乞憐,呂布或許會繞你一命!”


    “欺人太甚!”被張紘謾罵地老者臉色通紅,也顧不得世家貴族禮儀,激動地怒指張紘。


    “夠了!建鄴必須要保,若是我等隻顧逃命,拋棄當地百姓不管,人心也就散了,我江東最終也會被反賊呂布攻下。”孫權抬手製止殿上一發不可收拾地爭吵,轉頭問向支持死守建鄴地張紘:


    “子綱覺得該當如何?”


    經過短暫地慌亂後,張紘恢複以往地睿智,簡短地吐出兩個字:“征兵!”


    “對對對,征兵。孤沒有什麽要求,在長安鐵騎抵達前,大家籌五萬,不,十萬人出來,本王要禦駕親征。”孫權臨時改口將數目擴大一倍,兵力越多,他才越有底氣,反正他現在要兵沒兵,要糧沒糧,這些兵丁糧草全部由世家平攤。


    孫權突然有些感激賈詡突然殺到江東腹地。平日裏,孫權手中並無太多兵權,所有兵丁全是由世家出,戰利品也是有世家先瓜分,他不過就是江東世家推舉起來的一個看門狗,處處受到禁肘。這次賈詡到來,江東空虛之際,朝中無將,正是他孫權一攬軍權的大好時機。


    在張紘周璿下,世家這次可是吐血湊人數,將以往設不得拿出來的強壯勞力,全部都招來建鄴。


    強敵犯境,危在旦夕,江東世家決斷能力和運送壯丁,糧草地速度比以往快了不止五倍,遠在會稽、臨海地家奴也在一夜之間奔來建鄴。


    不到兩日,世家果真給孫權湊出十萬大軍,不錯,是貨真價實的十萬人整,而不是將雜役,犒軍牛羊也算在其中充數。


    賈詡連日攻城克地,將沿江碼頭一火燒盡,從湖口到蕪湖一線,再難發現一個可供江東水軍停泊靠岸地碼頭,所留下的是一個戰後廢墟。


    終於,賈詡以戰養戰,攻打下蕪湖城後,孫權帶領十萬大軍禦駕親征。


    孫權屯兵石子岡,在秦淮河以東加緊修築防禦工事,打造克製騎兵的井欄箭塔。賈詡分出一支偏師擾襲,同時加緊掃清秦淮河以西地關卡營地,欲擊敗孫權,不然賈詡一軍不但無法逼迫孫權撤回襄陽周瑜大軍,賈詡反而坐困危城,成為呂布地負擔。


    ——————————————————


    張遼日夜不停,往襄陽行來。


    關羽被江東大軍圍在西門,進退皆失。


    這日,甘寧任然帶隊到城下叫陣。幾番血戰,關羽已經充分領教了江東大將地無恥,一個不行就上兩個,兩個不行就上三個,三個還不行,就暗箭傷人。誰叫江東能打的大將眾多呢,而關羽再能打,隻有他一人,也抗不住沒完沒了地群毆。


    一身負傷地關羽真個是坐困孤城,孤立無援,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守住城門。而龐統幾番獻策未被關羽采納,一氣之下回荊南又當他的縣令去了。現在的關羽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甘寧見關羽縮頭不出,使人在城下大罵。關羽大怒,引上兵馬殺下城來。關羽一身負傷,甘寧仍舊不敵,拔馬便走。關羽追來,周泰徐盛領操殺出,甘寧再次回馬夾攻。


    關羽奪路想走,又被截住道路,關羽脫身不得。戰至天黑,依舊衝不出重圍。


    “雁門張遼在此,江東鼠輩隻知以多欺少!”突然,西門外一支人馬打著輔國將軍張遼旗號,由外往內殺來,幾十員西涼大漢彪悍不可當。


    “張遼?呂布殺來了!”


    正在趁關羽離開城門時,攻打城門地江東軍猶如受驚地牲畜,驚恐不可複加,紛紛往後避讓。呂玲綺正在樊城籌備糧草,長安大軍南下荊州是早晚之事,隻是張遼突然現身,讓江東士兵沒有心理準備。


    張遼直撲關羽處,一把短刀殺出一條血路。甘寧等人十分震驚長安大軍來得迅速,並且神不知鬼不覺地渡過江河。就是這一分神之際,關羽殺出人群。


    “襄陽不可守也,雲長速走,某來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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