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金昔的手機拿了出來,按了幾下之後,發現她的手機也完全沒反應。


    金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剛才她顯然已經信以為真了,真的有被我嚇到。


    我一屁股坐了下來,說道:“完了完了,咱們真的在這裏出不去了,我口好渴,媽的,來之前我曾查過塞舌爾,這個國家有九十二個島嶼,咱們所在的這個島,指不定就是這九十二個島中的一個。”


    金昔看我似乎對她真的沒有想法,才放下顧慮,對我說道:“既然是塞舌爾的島,那島上不可能沒人的吧?要不我們四處走走?”


    我瞥了她一眼,說道:“非洲有多落後你也看到了,你以為像我們國家,寸土寸金的?沒被開發的地方多得是,現在天這麽黑,你能走到哪裏去?你看這附近,連船隻都沒有,萬一碰到了什麽當地非洲土著,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金昔一聽我的話也有道理,她也悶悶地坐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你打算該怎麽辦?”金昔小心翼翼地對我問道。


    “還能怎麽辦?等待救援唄,教練看到我們倆人消失了,肯定會來找我們的,我們就在這裏盯著,發現有船隻就大聲呼救,不就有辦法出去了嗎?”我說道。


    “好吧…”


    金昔隔了我五米遠,我和她就坐在沙灘上,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喜怒無常的海麵。


    雖然我沒有任何看時間的方式,但我幾乎是在數著一分一秒,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了,風平浪靜,但過往之間,我們卻沒有發現任何船隻。


    “我是真他媽的想不明白,你到時間就老老實實去吃飯不行嗎?拿著一張照片坐在沙灘上,沒事幹?我真的煩。”


    一個小時未見任何救援的希望,絕望便湧上了心頭,我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悶,隻好把所有的錯誤都怪罪在金昔身上。


    金昔卻顯得異常冷靜,她轉過頭看著我,對我問道:“你知不知道那張照片對我有多重要?”


    我看她仍然是一副不知道自己錯誤的樣子,更加惱火了,我說道:“我知道個屁!重要!重要個幾把?能比命還重要?”


    金昔見我正處於怒火的邊緣,沒再與我說話,隻是把下巴靠在膝蓋上,靜靜地看著前方。


    “開始還隻是丟一張照片,現在除了丟照片,人也要沒了…肚子好餓,口好渴,我他媽的一個城市裏土生土長的人,怎麽在這種地方活下去?”我一腔怒火沒地方發,隻好拿拳頭打著沙麵。


    金昔聽到後,忽然站了起來,轉身走到了一邊,離我更遠了。


    我覺得她應該是受不了我的叨叨了…


    我也沒去管她,感覺負麵情緒席卷到了全身,此時此刻,隻想找個發泄口才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躺在沙灘上胡思亂想著,又渴又累,全身上下還一陣酸痛,我直接睡著了。


    好在現在的天氣夠舒服,不管怎麽折騰,幾乎都不會引起感冒。


    等我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太陽射得我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我拿胳膊擋著陽光,耳邊聽見砸東西的聲音…


    我連忙坐了起來,我瞧見金昔手中拿著椰子,正拚命的朝著岩石上砸去,她嘴唇有些發白,砸起椰子也是有氣無力的,看樣子,她也是又渴又餓了。


    金昔身上黑色的dy隊服已經徹底幹掉,下身穿著一件黑色的休閑短褲,潔白的一雙大腿上沾滿著沙子,而她的鞋子也不知道先前被海水衝到了哪裏去,和我一樣是光著腳的。


    我皺眉對她說道:“你在幹嘛?”


    金昔看著我的眼神並不友善,充滿了怨念,匆匆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砸著椰子。


    我睡了一覺後,舒服多了,身上也沒有那麽酸痛,隻是饑餓和口渴更加劇烈。


    我伸展了一下雙臂,走到她的麵前,說道:“你這樣砸椰子,是砸不開的。”


    我看到金昔不知道從哪裏抱來了兩個椰子,隻不過,她一個都沒砸開。


    這另外一個椰子,應該是幫我拿的。


    “哼。”金昔冷哼一聲,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依舊用她的方式,舉起椰子往岩石上砸。


    我對她說道:“就你這砸椰子的力度,還不如椰子從樹上直接掉下來的力度大,你想想,如果椰子從樹上掉下來就能砸壞,那這個植物生存在這種炎熱的環境下,早就該滅絕了。”


    我彎腰,抱起了另一個椰子,我在地上找了一個比較像三角形的石頭,然後把這塊石頭放在了大岩石上。


    然後我舉起椰子,把椰子的尾端對準那塊三角形石頭的尖端,狠狠砸了下去。


    “哧…”


    那塊石頭直接突破了椰子尾端,塞進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然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塊石頭給掰出來。


    “給,你先喝。”我把打開了一個小口子的椰子遞在了金昔麵前。


    金昔倔強地偏過頭,說道:“我不要你的,我自己有。”


    我皺起眉頭,惱火道:“你他媽的,咋這麽倔呢?有毛病是不?這兩個椰子不都是你拿來的?”


    “我撿的,這裏到處都是。”金昔說道。


    我不由分說把椰子塞在了她的懷中,然後捧起了被她砸了幾百次都沒砸開的椰子,往三角形石頭尖端再次一砸,於是一下子兩個椰子都被我打開了。


    金昔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手裏捧著那個椰子,久久未動。


    我沒有理他,把椰子捧高,用嘴接著流出來的椰汁。


    盡管這裏沒有經過加工的椰汁味道很一般,不過我差不多已經渴成了一個弱智,這椰汁一入口,簡直堪比瓊汁甘露,將我幹燥得發火的喉嚨完全撫平,那種痛快的感覺,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


    我喝完之後,抹了抹嘴角,看了金昔一眼。


    但金昔此時的舉動,差點沒把我氣瘋。


    她一邊看著我,一邊把手中椰子的椰汁倒在沙灘上,表情格外淡定。


    我喝完以後,她手上的椰汁也差不多倒不出東西了,她用力把椰子給扔遠,椰子孤零零地漂浮在了海麵上。


    我氣不打一處來,衝過去把她推倒在了地上,說道:“你他媽的在幹嘛?!有病?”


    此時金昔的身子十分虛弱,弱不禁風,我這一推,把她推得老遠,她神色痛苦地倒在地上,但她仍然是緊咬著下唇,看著我的眼神中格外倔強。


    我又心疼又惱火,但仍然罵道:“你是少根筋是吧?”


    金昔說道:“我不要你的東西,你昨天就應該讓我淹死,為什麽要來救我?我不接受你的饋贈,懶得受你那邊的氣,就知道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說道:“你昨天一晚上沒睡,就琢磨出這歪理來了?!”


    金昔把頭轉到一邊,喘著氣,一言不發。


    “老子碰見你這麽個傻逼,真是倒了我八百輩子血黴了,我日,我他嗎日!”我用力的踢了幾下沙子,以泄自己肚子裏的窩囊氣。


    我他媽招誰惹誰了,怎麽碰到了這麽一個活祖宗?意思這事情全賴我了?


    我在此時看了金昔一眼,發現她手臂上有一道傷口,不斷有血往外麵流。


    不是吧…我剛才就隻是推了她一下,怎麽手臂上會有劃痕?


    金昔見我在看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用手掌擋住手臂上的劃痕,仍然是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


    我走到她麵前,對她說道:“你這是怎麽搞的?”


    金昔低著頭,眼神十分委屈,一言不發。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腦中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對她說道:“以前的事先不說了,追究那些沒意義,剛才我推了你,你現在還出血了,這是我不對,所以作為補償,我去幫你開個椰子,你就喝一下,算是我的賠禮道歉,可以嗎?”


    我就沒見過請人吃東西還要求著的,尤其還是現在這種十分饑餓和口渴的情況下。


    這金昔真他娘的鐵骨錚錚,惱死我了。


    “你沉默,我就算默認了。”


    我走到幾個椰子樹下,在地上找著椰子,但奇怪的是,我一連找了好幾顆,都沒有在樹下發現有什麽椰子。


    我對金昔問道:“你不是說這地上到處都有椰子嗎?哪裏有?”


    金昔又不說話。


    現在這種自然環境,金昔身體虛弱又有傷口,我生怕她會感染,那樣治都沒辦法治。


    這小妞還是真正的吃軟不吃硬,我就不該凶她的,不過這兩天我也的確是心情太差。


    我走到她的麵前,求饒地說道:“我的主力姐,我求你了,都錯在我身上,我錯了,麻煩你開口和我說說話好嗎?告訴我椰子哪裏來的,我給你找來吃,你要是真的死在這裏,我一個人也怕是活不下去了。”


    我這話咋聽上去還是挺有歧義的,其實我想表達的,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多一個人,就多一點安全感,要是我真的一個人在這裏瞎轉悠,不說有沒有生存下去的本事,光是那種徹寒入骨的孤獨感,就不是正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金昔聽到我這番話後,才不情不願地開口說道:“其實是我自己爬樹上打下來…”


    我轉頭看了一眼椰子樹,最矮的一顆,也有三層樓那麽高,這小妞怎麽爬上去的?


    我驚異地看著她,說道:“你怎麽爬的?能給我示範一下嗎?”


    金昔捂著自己的手臂,為難地說道:“我現在手疼,爬不了。”


    我算是明白了,這傷口,估計是她爬樹留下來的,剛才被我一推,舊傷複發。


    看著她現在虛弱而又無助的模樣,我心裏著實有些不舒服。


    我歎了口氣,把身上的背心再次脫了下來,走到了一個大岩石旁邊,把背心舒展開來,放在太陽底下曬著,然後拿兩塊石頭壓著,保證不會被風給吹走。


    然後我選擇了一顆相對而言比較矮的樹,然後用小時候爬欄杆的方式往上爬。


    “你這樣爬會有危險的!”金昔掙紮著從地上又坐了起來,捂著手臂上的傷口,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我旁邊。


    “我給你示範一下,你照我的樣子爬…”金昔蹙眉看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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